凭着玻璃门上的“秋叶京介事务所”几个字,外人无法揣测这是一所什么性质的事务所。 秋叶,三十五岁。他挂这样的招牌并非为了猎奇,更不是为了节省瓷漆。倘若写上“秋叶京介侦探事务所”,于是结婚调查、丈夫或妻子的品行调查等诸如此类的极无聊的工作就会接踵而来,况且招牌上只要有“侦探”两字,就无法拒绝它。 在日本,私立侦探,按规定不能携带手枪,也不能干涉刑事案件,所以一般只能干那些事情,但秋叶不愿干。 秋叶喜欢冒险。因此,他刚设立这家事务所时,还不知道事务所的工作内容,所以无人问津。自从妥善地为朋友处理了一起事件后,口碑载道,工作才渐渐多起来。说是冒险,也就是解决一些无法报警的事件。那样的工作越危险,秋叶越能感受到生活的意义。否则他干什么都无精打采。 秋叶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七十二公斤,极普通的体格,平素总是一副睡眼惺松的目...
第一部 海上遇险见怪船“尸变”是一件令人想起就不寒而栗的怪事,而这样可怖的事,又和一个曲折的故事连在一起,那自然更引人入胜。在未曾叙述这故事之前,我必须说明几点。第一,这是一个很有恐怖意味的故事,但绝不是故作恐怖,耸人听闻。第二,尸变的传说,古今中外都有,也许有人认为尸变和科学,扯不上关系。但其实不然,在生物实验室中,切下了青蛙的大腿,找出它的神经,用电去刺激它,青蛙的大腿,便会作跳跃的反射,这是任何中学生都知道的常识。而古今中外一切有关尸变的传说,也和电有关,例如外国的传说,雷电之夜,尸体会起来行走;中国的传说是猫在死人身上走过(猫爪磨擦,产生静电),便会尸变等等,这个故事中发生的尸变,和传说中的略有不同,后文自有明叙。第三,这只是一个“故事”,在故事中的一切,如果与某些事实有巧合之处,纯属偶然,再一次声明:那只是一个故事!...
叶子一面听着风声,一面眺望丈夫乱搔喉咙的痛苦表情。 风声挟着激烈的雨声,建在美军基地边端的简陋板屋似乎快要倒塌了。不久前听到收音机报告,台风将于明早登陆,今晚沿岸会有暴风雨。基地的铁条栅在摇晃,暴风四处肆虐,发出喉笛似的声音。她不能把风声和丈夫临终的喘气声分辨出来。 强风吹进叶子的身体,好像把她的最后一片感情也带到远处去了。丈夫紧紧抱住薄而硬的棉被,已经痛苦得无力打滚,只有喉咙不住地痉挛。叶子呆呆地望住他,仿佛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一星期前,吉野把药瓶交给她时说:「这种药可以使他不知不觉的死去。」当时感觉的怯意像是假的。如果死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为何不早点实行? 究竟他会痛苦到什么时候?她以为一开始辛苦就会马上死去,不料已经过了十分钟。叶子冷冷地俯视丈夫那张向后仰的瘦脸,因这小男人的生命力而震惊不已。...
1、 “马利林先生”阿兰的话 啊,刑事先生,你又来啦?恩,你是森下先生,对吧?这次带着朋友、以私人立场来捧场吗?我们正在准备中,还没开始营业...... 什么,为了工作?那可真遗憾。 就算这样,穿上全套亚曼尼西装的森下先生看起来一点都不象粗鄙的刑事,你带来的那两个人也不错,都是一副好男人模样,我好高兴呢!咦,他们不是刑事?果然不出所料......啊,我不是说当刑事的没有好男人,请你不要误会。 我是阿兰,请多多指教。 这张名片的设计很有特色吧?只是有一点熏衣草香味。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名片吗?没带在身上?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这位是火村先生?能不能告诉我全名呢?火村英生先生?在大学任教?教授犯罪社会学的助理教授?感觉上好象是很难懂又可怕的研究呢!我明白了,社会学也有实地调查、搜集资料的工作,所以才加入警方的调查。什么,我的直觉很敏锐?当然罗,我可是做了五年的人妖呢...
《吸血鬼侦探夜行录》第01部——《五芒星杀阵》 作者:楼兰海 序:因为有这样的人,才有这样的故事 记得小时候,第一本在图书馆借的书,就是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的《巴斯特维尔的猎犬》,之后是爱伦坡的短篇(比如黑猫),再之后阿嘉莎?克莉丝蒂的作品、希区考克的短篇,史蒂芬·金的作品以及最近刚看徐四金的《香水》,就这样一直看下去。 现在回头看看,自己喜欢的、平日关心的、感兴趣的,都一直和杀戮、暴力、恐惧、死亡、“不正常”等有关。这些来自人类“扭曲”的欲望,被社会视为“桌面下”、“黑暗”的东西。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可是四种都沉溺其中,真是糟糕。 可能就是因为和这种“黑暗”有共呜吧,我才选择了吸血鬼和侦探这个题材,展示或抒发自己的不安和恐惧。 其实我真的有更多东西想说的。但我相信,一个作者想表达什么,会在故事中说,而不是在序言处啰啰唆唆。...
上午十点,柳田桐子走出神田一家旅馆。原想早点出门,但听人说,大律师是不会一大清早去事务所办公的,所以才挨到十点钟上街。 大冢钦三是桐子从九州慕名赶来寻找的那位律师的大名。此人以擅长办理刑事案件著名,但桐子只有二十岁,又是个小小的公司打字员,是不会知道这些的。那是一场意外的灾难降临到她头上之后,从各种人的口中听说的。前天晚上,桐子打北九州的K市出发,昨夜很晚才抵达东京车站。一出车站,她径直去了神田那家旅馆,她曾经在念初中去旅行的时候,集体住在这家旅馆里,总觉得住这儿心里踏实些,而且,接纳学生团体的旅馆,费用也不会昂贵。虽然桐子并不认识大冢钦三律师,但她相信能找到他,而且认定,见了面他会承接这桩案子的,所以才从九州出发,在火车里颠簸了二十个小时,风尘仆仆来到东京。对她的这片诚意,初次和她见面的大律师不会无动于衷吧。...
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第十一章第十二章第十三章第十四章第十五章第十六章第十七章第十八章第十九章第二十章波洛向她保证是他本人没错。 “波洛先生接通了。”接线生的声音说。她纤细的口音被壮丽的女低音所取代,波洛急忙把听筒移离耳朵一些。“波洛先生,真的是你吗?”奥立佛太太问说。 “是我本人,太太。”“我是奥立佛,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你,太太。谁能忘得了你?”“呃,有时候是有人不记得,”奥立佛太太说。“事实上,经常如此。我不认为我有非常独特的个性。或者也许是因为我经常换发型。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我希望,我没在你非常忙的时候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你一点都没扰乱到我。”...
作者:西岭雪 1、 离魂衣 戏衣,斑斓缤纷的戏衣拥塞在狭而幽暗的屋子里,发出不知年代的氤氲气息——旧的脂粉寒香混着重叠的尘土味儿,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 虽然只是一件衣裳,可是附了人身,沾了血脉,经了故事,便不同了。又多半没机会出现在阳光下,只是戏园子里舞台上下风光片刻,风光也真风光,幽怨也真幽怨,件件都是情意的壳,假的真的,台上的台下的,隔了岁月看回去,总有几分暧昧的缠绵。 这是一个关于戏衣的故事。 它发生在今天的北京一间戏班子——哦不,应该叫——剧团里。 剧院是旧式庭院,有高高的墙,墙外有车水马龙,高楼大厦,地铁已经修到家门口来,麦当劳和肯德基对峙而立,到处是世纪初的兴盛与活泛。 但是墙内…… 墙内的时间是静止的,百多年的故事和人物荟萃一炉,真假都已混淆,哪里还分得清古今?...
红色的君影草 佐野洋 一 水野敏雄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在转椅上大伸懒腰。今天下午如此空闲,实在难得。兼任秘书的打字员三枝优子和他一样无聊,把杂志搁在大腿上悠悠翻阅。办公室里飘逸着慵倦的气氛。 电话铃响了。三枝优子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伸手来拿话筒。电话机摆在水野的办公桌上,但平时总是优子先接电话。这是因为,在某种情况下,必须谎称水野已经外出。 然而这一次水野挥了挥右手,制止优子来取话筒。他亲自接了电话。 “我是水野。”水野打电话时,总是故意压低声音。这也许是他想隐瞒年龄的心理自然在起作用:压低声音可以使人认为他不止33岁。 “是常务董事吧?你想杀死尊夫人,对不对?”对方的声音比水野压得更低。这是个陌生的声音。 “喂,喂,你弄错人了不吧?这里是……”...
一下巡逻车,就看到池塘旁边聚集了十多个人。 我走向往池塘去的小道。夏天的田光正好正射下来,刺得眼睛睁不开。 “——让一下。”从像是附近住家主妇的人群中推挤过去,对着貌似刑警的男人说,“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宇野。” “啊!你好!我是F署的林!”那位刑警有札貌地说,“老远地让你赶来,真是不好意思。” “那倒没关系!”我说,“是杀人事件吗?” “不,好像是自杀的样子。跳进这个池塘——虽然不是很深,可是想要自杀的话……” “找找我有事吗?” “啊!事实上……或许你认识这位死者也说不定?” “我?” “请先过目一下。” 说完,林先生带着我朝向用布覆盏着的尸体走去。这时,背后跟著有“咚、咚”的跑步声。 “喂!”我回头一看,是夕子,“我不是叫你在警车上等吗?”...
第一章 大雨中的非洲空气 从台湾到西雅图转机后,还得熬上十八个小时。第二章 落脚 巨大的厢型车摇摇晃晃颠颠簸簸,穿过不甚有活力的市郊后就一路往上,开了两个多小时,晃过七座危险的吊桥,最后才来到杰米森的研究根据地。 我一开门下车,一边观察周遭环境,一边从容不迫地呕吐。 那是一片被群山环绕着的小平原,大约有三个部落散布其上,共计四千多人。没有遭到人类过度开发的地方,无论如何都是美丽的,有所有大家可以想象的景色,蓝天,白云,骄阳,还有不含戴奥辛的凉风。 甘比亚不是没有干净的饭店,机场附近加上市区,据说各有一间体面的三星级国际会馆,专门招待外宾。但是为了体验完全的当地生活,我跟老师跟着杰米森住进农舍的茅草屋。 我们一个人一间,两座大茅草屋相距大约二十公尺,草屋里头空荡荡的没有隔墙,简单的橱柜跟木板大床、草席,大约只有七坪大小,跟我在台中租的房子差不多大, 但没...
杀案》、《金甲虫》和《被窃的文件》,由于故事情节富于戏剧性,注重细节描写,推理合乎逻辑,至今脍炙人口。随后经英国的柯南·道尔、陶为一种流行的通俗文学样式。自本世纪30 年代起,它在美国的特定环境中又有了新的发展,除了出现以达谢尔·哈默特和雷蒙·钱德勒开创的硬汉厄尔·斯坦利·加德纳是一位擅长写法庭侦探(—译公堂戏剧性派)小说的高手。他一生写了146 部著作,其中最引人入胜的是以律师佩里·梅电视连续剧《佩里·梅森》,由著名影星雷蒙德·布尔主演,一连放映达8年之久,更使梅森律师成为美国家喻户晓的人物。加德纳,1889 年出生于马萨诸塞州莫尔登市,父亲为矿业工程师。他早年随父母到处旅行,曾在印第安纳州瓦尔帕莱索大学学习,中途辍学,不久去加里佛尼亚州定居,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当打字员,1911 年获该州律...
第一章 第二命案 “这是谁干的呀?又没关电梯门?” 房地产经济人诺派·摩雷按了按电梯的控制钮,他住在这幢位于施博地尼路上的高级公寓楼的三楼,然而电梯却丝毫没有升上来的意思。无奈之下,他嘴中一边牢骚不断一边从楼梯走下去。 这件事发生在上午的10点钟。 “我可要让管理员明白明白。”说完这话,诺派瞥了一下那停在一楼大厅很远处的电梯,打算离去。 不过,他又很快地改变了主意,又打算去关上电梯的门,以便能让电梯正常工作。因此他便走到了那部电梯跟前,发现电梯外边的门是关着的,里边的门却是半开半闭。 这让他觉得很蹊跷,便伸进头去看看怎么回事。那里的光线十分黯淡,不过刚等到他的双眼完全适应电梯里的光线,他便看清是什么妨碍了电梯门关上。 “天呐!”诺派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在电梯里赫然躺着一个人。...
谋杀的变更作者:康奈尔·伍尔里奇迟疑者必被捉芝加哥,黄昏,布赖恩斯·唐利维出门去拜访朋友费德·威廉姆斯。他郑重其事地穿上了深蓝色窄腰大衣,扣到眉毛这儿的圆顶礼帽,藏在腋窝下的点38手枪。这是一个刮大风的黄昏,这三样东西缺少任何一样特别是最后一样,他都可能染上感冒。他和费德相识多年。他们彼此都有许多作为好朋友所必须的品质;因此,带上点38手枪只是一种习惯,而不是防身。确切地说费德并不是他的教名。尽管别人都知道他会常时间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绰号也不是因此而得到的.它借自于一种搏运气的赌博游戏,一种掷骰子的低级消遣,在这种游戏中,“费德”就是表示一个参赌者愿意跟别人下注——投入相同的数量——换句话说,也就是跟庄家下注。...
霰石川在盛冈市内与中津川汇合形成北上川。在霰石川上,有个截流而成的御所湖。从东北新干线盛冈车站坐汽车行驶二十分钟,就能看见御所湖那平静的湖面。一座大桥横跨御所湖。大桥那边不远,就是人称“盛冈内客厅”的温泉。传说在御所湖大桥上,每到深夜,就会出现一位身穿和服的漂亮女人勾引路过大桥的男子。九月十一日这天,在温泉S旅馆留宿的一名东京来客缠着女服务员问:“听说这前面的大桥上,有漂亮的女鬼出现?”女服务员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那是传闻!”“有人见过吗?”“听说有人见过,但没法证实。”“她什么时候出现?”客人仍不死心。“不会出现的!”女服务员有些不耐烦了。晚上十点左右,那位客人趿着旅馆里的拖鞋出去了。女服务员向老板娘说起这件事,老板娘笑了,“这位客人的好奇心真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