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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是妓女吸毒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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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施特拉竭力坚持要两个人一起去拉客:因为她看起来已经不怎么像孩子,她比巴普西
和我更难拉到客。
    巴普西最容易拉到客。因为亨利已经可以提供她所需的东西,所以她只是为我们干。她
凭着她那一副13岁的天真少女的脸蛋——她从来不化妆——扁平的线条,她正是那些家伙
到“小雏妓”角来寻找的对象。有一次,她一小时内接了5个客,挣了200马克。
    戴特莱夫。阿克塞尔和贝尔恩德立刻接收巴普西和施特拉人伙。现在我们是三个姑娘和
三个小伙子。我们出去溜达的时候,总是手挽手,我当然是挽着戴特莱夫。但是其他两对中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们只是一个很要好的小团伙。每个人都可以诉说自己的烦恼——实际
上什么都说——向哪个伙伴说都可以。当然,大家又不停地吵嘴,这在吸毒帮里是家常便
饭。我们堕落到这种地步,现在只是海洛因及其带来的问题把我们连接在一起。我不敢相信
除了连接我们小团伙的东西外,在不吸毒的青年人之间还会有一种友谊。吸毒帮,至少是
“初学吸毒”的人中的这些哥儿们义气,对其他一些年轻人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巴普西和施特拉两个女孩子的到来,给我和戴特莱夫的关系带来了影响。我们像以前一
样相爱。但是我们吵嘴越来越多。戴特莱夫动不动就发火。我跟巴普西和施特拉呆在一起的
时间多一些,他很不高兴。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以致于他不再帮我挑选嫖客。我就自己
干,或者跟巴普西和施特拉一道干。戴特莱夫指责我跟嫖客们睡觉,他非常嫉妒。
    我跟戴特莱夫的关系不再是我生活的中心。我爱他,我会永远爱他,但我不再依赖他。
我不再需要他不停地保护,也不需要他供给毒品。实际上,我们俩现在是许多年轻人所向往
的那种现代男女之一:两个人各自都完全独立。我们小团伙中的女孩子们有的几天就戒了
毒,而小伙子们却继续吸毒。
    总之,我们的“友谊”说穿了只不过是吸毒者的友谊。我们全都变得越来越好斗。我们
生活在海洛因和奔忙中,为了钱和海洛因每天都在搏斗,还要对付家里的人——必须不停地
躲藏,编造新的谎言来欺骗父母——这一切把我们的神经搞得紧张得快绷断了。我们身上的
好斗因素越聚越多,以至我们都不能自我控制,甚至在我们彼此之间也是这样。
    我跟巴普西相处得最好;主要是她是我们中间最安静的一个。我们经常一道去拉客。我
们俩买一样的黑色紧身超短裙。里面,我们穿上黑色连裤袜,系上吊袜带。这身吊袜带和黑
色连裤袜装束在我们少女的身上,简直令嫖客们神魂颠倒。更何况我们的脸蛋还保留着稚
气。
    1976年圣诞节前几天,我爸爸动身去休假,他允许我回他住的屋子里住,那里只剩下
我妹妹一个人了。他甚至还允许我把巴普西也领去。从第一天晚上起,我们就大吵一顿。巴
普西和我拼命吵架,甩出一大堆粗话,吓得我妹妹——她比我小一岁——直哭。她显然不会
想到我们的双重生活,而我们吵架时则使用妓女的伎俩。
    第二天早上,巴普西和我又成了世上最好的朋友。总是这样,当我们睡了个好觉,我们
又平平静静地回到现实,我们一般还是比较安静的。巴普西和我决定不要马上注射毒品,要
尽可能地拉长注射的间距。我们经常这样做——一种真正的运动。讨厌的是,我们不谈别
的,光谈有一针上等的可卡因在等待我们。就像两个等待圣诞礼物的孩子在想入非非。
    我妹妹好不容易才明白我们不是处在正常状态中。她没有想到我们吸毒,她以为我们有
别的原因。她很认真地发誓要保守秘密。
    巴普西去找给白奶酪加香料的东西——今天,她选择了草莓香精——她最喜欢这个。她
几乎只吃加香料的白奶酪。我的食品一点儿也不复杂:白奶酪、酸奶、布丁、选帝侯街地铁
站卖的一种煎饼。我的胃承受不了别的。巴普西在准备她的混合奶酪。就像庆祝宗教仪式一
样:我们三人都在厨房,巴普西郑重其事地在准备食品,我和我妹妹虔诚地盯着她。过一会
儿,我们仨人将高兴地品尝这一堆早餐白奶酪。吃完东西,巴普西和我要去注射毒品。
    巴普西搅拌完的奶酪,变成了一个大雪人。可我们已经等不及了。我们叫我妹妹先吃
饭。我们俩立刻跑进浴室关上门。我们已经犯瘾了。
    我们只有一只可以使用的注射器,我说我先打。
    巴普西发脾气了:“为什么总是你第一?今天我第一。因为这是我的可卡因。”
    这下气坏我了。的确,她总是经常比我们的可卡因多,因而会给我们一些,但是我不能
忍受她拿得更多。我对她说:“听着,老朋友,你别夸口。你打针占的时间太长。”这是真
的,她打针少说也要用半个小时。她的静脉看不见。假如她第一针没有扎准,她就惊慌失
措,不断地扎,她会越来越慌。如果她最初扎准了,那真是运气好。
    那时候,我没有这类的问题。或者由戴特莱夫给我注射——这是他的一个特权——或者
我瞄准一个地方,自己用左手扎。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我胳膊上形成了血栓,我
的皮肤成了毡纸。于是,我也找不到下针的地方了。
    那天早晨,终归是我赢了。我拿着针管,一扎就扎准了,注射只用了两分钟。这一针打
得很可怕。我的血液沸腾。我感到热,太热了!我用凉水冲脸,冲完之后我感觉好多了,我
开始在屋里到处乱翻。
    巴普西坐在澡盆边上,把针往胳膊上扎,又开始了她的“表演”。她喊叫:“混蛋,人
都快憋死了!打开该死的窗户。”
    我打了针,感觉很好,这个女子我不怕她。我回答她:“别来烦我。你嫌闷,是你自己
我的。”
    巴普西把血弄得到处都是,还没有找到静脉。她越来越紧张,大叫:“这屋里怎么没灯
呢?给我拿灯去。到寝室里给我拿灯去。”
    我很不情愿地去把灯拿来。但是巴普西还是没有找到静脉,我害怕我妹妹发现,最后我
帮她注射。这样巴普西总算打完了针。她立刻安静下来,认真清洗针管,擦净澡盆上和地上
的血迹。她不再说一句话。
    我们回到厨房,我准备吃白奶酪。可是巴普西却抱着沙拉盆,一个人吃。她使劲强迫自
己吃,把沙拉全吃光了。她只是对我说:“你最知道为什么。”
    我们俩人都很高兴在我父亲屋里住了几天。从第一天早上起,我们就大吵一顿。什么原
因都没有。因为我们是吸毒者,久而久之,吸毒者都成了这个样子。吸毒破坏他与别人的关
系。甚至在我们的小团伙里——大概我们都还太年轻——我们相互间也争吵不休,我一直认
为,这很不正常。
    我跟戴特莱夫的争吵越来越凶。我们的身体已经被损坏了。我身高1米69却只有43公
斤,戴特莱夫身高1米76,只有54公斤。当我们感觉格外难受时——这是常有的事——我
们都很烦燥,互相谩骂,都想骂到对方的痛处,突然甩出租俗的语言。对于戴特莱夫和我来
说,痛处就是卖淫(当我们不吵架时,我们故意把这个看成是次要的,纯粹是例行公事)。
    例如,他说:“你以为我想跟一个与肮脏的嫖客睡过党的女人睡觉吗?”
    我说:“我最厌恶一个跟鸡奸者鬼混的人。”如此等等。
    大多数的时候,我最后都要哭起来。情况也不总是一样:有时戴特莱夫什么事也没有,
有时我们俩人都哭。当我们其中一人犯瘾时,另一个很容易把对方彻底击垮。随后俩人又像
两个小孩似地,互相拥抱着蜷缩在一起,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每个人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了
自己堕落的身影。我们互相厌恶,因为我们都很丑恶,于是我们彼此攻击与自己干同样事的
对方,想表示自己还没有丑恶到这种地步。
    这种谩骂、好斗当然也发生在不认识的家伙们之间。在地铁站,我一看见提包购物的有
钱阔妇人就发怒。于是,我嘴上叼着一根点燃的烟,钻进不准吸烟的车厢。如果她们表示抗
议,我就对她们说,如果你们不高兴就请到别处去。我最喜欢从最后一排座的阔妇人的眼皮
底下偷东西。这使全车厢的人都气愤,有时,人们粗暴地把我赶出来。我的所作所为我自己
都气愤(看见巴普西和施特拉这样做我也生气)。但是我又不能制止住我的行为。
    我完全不再管别人怎么看我。当我浑身痒得难受时——随时都会出现,一件衣服碰了
你,甚至只是隔着化妆层——我就搔痒,根本不管旁人。我一点儿也不难为情地在地铁里脱
下靴子,或者把裙子撩到肚脐,我惟一看重的,是小团伙的伙伴们对我的看法。
    在吸毒帮里,有一阵子什么都不重要。吸毒者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再属于哪个团伙。
我认识几个“老吸毒鬼”——他们注射毒品已经至少五年了,还没有死。我们对他们的看法
很复杂。这些铁石心肠的人给我们印象很深,我们给他们的评语是:个性很强。给人讲认识
他们,对我们有好处。另一方面,我又瞧不起他们:他们才是彻底的堕落。尤其是他们使我
们这些年轻吸毒者产生恐惧心理。这些家伙连一丝一毫的道德、良心或同情心都没有了。一
犯瘾,他们能痛打你,让你交出可卡因。这伙人中间最坏的一个叫马努·勒—菲鲁。所有人
都这么叫他,他的外号对他真是名副其实。一看见他,那些卖毒贩子溜得比见了警察还快。
只要他抓住一个卖毒贩子,就把可卡因全抢走。很简单,他一个人用。没有一个人敢反抗。
所以,至于那些小吸毒者们,就可想而知了……
    有一次,我正在注射时被他撞见。我刚刚躲进一个厕所里打针,突然我看见一个家伙从
隔板上跳下来,正好落在我面前。是马努·勒—菲鲁,别人早就告诉过我,这是他的惯用伎
俩:躺在女厕所,等一个女子进来注射毒品。我知道不给他肯定要打人,便立刻把毒品和针
交给他,他走出去,站在一个镜子前,自己打针。往脖子上打。这个家伙什么也不怕,这是
他惟一还能扎进针的地方。他像一口猪似地喷血。我想他大概把针打进了动脉。他不再看。
对我说:“谢谢。”就走了。
    至少我永远不会达到这种程度。我敢肯定。因为要想跟马努·勒—菲鲁活得一样长,必
须身体非常结实。我可不是这种身体。
    在我们的小团伙里,一切都越来越围着拉客和接客转。小伙子们的问题跟我们的一样。
大家还是互相感兴趣,互相帮助。我们小团伙里的女孩子也互相交流经验。慢慢地,我们接
客的圈子缩小了。对于我来说是新客,大概早已是巴普西和施特拉的常客。必须搞清楚怎样
坚持。
    有些嫖客好一些,有些差一些,有些家伙最好是要避开。这种分类的方法,人的好恶感
不起什么作用。我们对于嫖客的职业。家庭情况等等也不感兴趣。我们从不谈论他们告诉过
我们的他们的私生活。我们只注意他是否是一个“好顾客”。
    “好顾客”的含义之一就是,他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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