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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霸官-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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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南用黑巾蒙上脸,兔帮名声有些响亮,兔面具如今反而不大好用了。

    半年来,节南只来过一回,不过这地方小,好记得很,她穿过当初羌掌柜丧命的中堂,一推门,一道寒光迎面劈来。

    寒光快,节南更快,不但闪了过去,更是飞出门,看清对方黑衣蒙面,两眼杀气腾腾,她手中的蜻螭也就不容情了,还对方一道碧光。

    这名黑衣人仆地命绝。

    节南再扫看一圈,七名黑衣手持钢刀,一动不动瞪着自己。地上横着数具尸体,死得都是信局的人,显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按说,神弓门下的弟子没那么弱,但死得这么无声无息,只有一个缘故这七名黑衣是高手。而她运气好,刚刚宰了的那个正是唯一一只弱鸡?

    “哦。”节南从黑衣人的尸体上踏过去,真心夸赞,“真干净,真利索。”

    上苍有眼,终于被她的第无数次心声弄得不耐烦,开始收拾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金利母女了?

    啊一声凄厉惨叫,从最大的屋门后面传出来。

    是沉香的叫声。

    节南安静走到正中,任七人围住自己,她自己稍稍扬起了声,“各位同谁家大佬混?都是同道,混口饭吃不容易,还请帮我引见引见。”

    这些人不可能是来打劫信局的。恰好沉香不会做生意,信局已经没活接了,他们也不可能是奔着谁家的货物而来。所以,就剩一种可能

    对方知道这间信局是神弓门的暗堂,是来拔钉的!

    金利沉香那屋里跳出一人来,明显是今晚带头的,一抬手,“听她扯鸟!格杀勿论!”

    八对一,还是杀人无声的杀手!

    节南虽然自信,却不自大,单单刚才金利沉香那声惨叫,就可能引来官差,她可没有在这么短时间内将这些人都干掉的决心。她之所以扬声说话,正是要把金利沉香屋里的人引出来,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

    那人才说格杀勿论,节南就跃出包围圈,看那人劈来月轮刀也不怕,骤然急跌,双膝着地滑出。

    那人以为节南失误,恶狠狠将刀压下,却听嘶嘶声,还有火星四溅,眼皮底下忽然出现一面碧波。他心觉对方剑气合一,不可小觑,急忙收势,往旁边闪开。然后,定眼看到月轮刀上的烫口,隐隐竟有一点凹,顿时杀气紧敛,眯眼盯住节南手中翅纹剑。

    “你就是蜻螭剑主?”

    那人强大的内劲,那柄月轮刀也是好刀,让她全力一剑划过去,竟看似分毫不伤,绝非无名之辈。节南其实心里也是一惊,却不说话,免得泄露底气,只是一抖蜻螭,碧光之中显出螭龙龙形。

    这一招,师父传给她时交待过,螭龙显形剑主才出,遇到绝顶高手时或可救急。

    那人果然将刀收到身后,“三十年前就闻蜻螭剑主挑战各派高手,一场未输,可惜昙花一现,我没机会讨教。今日任务在身,这里也非比武的好地方,还请剑主十日后到安阳万佛寺,与我一决高下。告辞!”

    说罢,那人长臂一展,腾过墙去。

    黑衣人也纷纷踏墙,翻不见了。

    节南长吁一口气,心想不管十日后如何,今晚总算是侥幸混过了。

    她一边想,一边走进屋去,看到沉香的手下丫头个个断了气,死在同一人同一招下,更觉自己还好没硬拼。

    那人的功力很可能与丁大先生有一拼,而她晚生了三十年。

    再往里走,窗子上罩了布,伸手不见五指,节南摇亮火折子,点亮桌上的蜡烛,这才看到伏在榻上的金利沉香。

    装死装昏的诈法实在太常见,她就到屋外找了根长棍子,回来发现金利沉香姿势未变,但还是离得丈远,用棍子戳金利沉香的头。

    金利沉香突然动了,痛哼着,转过脸来,“谁?你究竟是谁?”又喊,“来人!快来人!把灯点上!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烛火跳窜,将节南的影子拉得又长又细,正好覆过金利沉香那张脸,看着丑恶。

    节南冷笑,又突然敛眸。

    金利沉香眼下两道血痕,睁着眼却说黑,分明瞎了。

第394引 云开月明

    身后传来细微脚步声,节南回头,看到年颜站在外屋,白眼珠子淡淡转过,然后面无表情看向了她,重踩着步子走来。

    第一反应年颜会以为她是凶手,节南摆手摇头,“不是我做的,我照你们约定的时辰,也不过刚刚到而已。”

    昨日,年颜送来沉香的最后通牒,要求节南今晚子夜会面。节南本又想不理会,但这回年颜说神弓门暗堂即将迁离都城,她就好奇了,想来看沉香搬家。

    谁知,看到的是神弓门被人赶尽杀绝!

    金利沉香听得出节南的声音,无神的双眼撑得又圆又惊,“桑节南?你怎么在我屋里?给我滚出去!”

    她又呼喝道,“来人!都死光了吗?谁让这女人进我屋子的?快给我点灯!为什么这么黑?”

    年颜愕然定立门前,因为他也瞧见了金利沉香流血的双眼,而且听她喊点灯又喊黑,就知道她眼睛看不见了。

    节南侧过身,同时防着两人,但对沉香冷道,“别喊了,我来回答你。我会在你屋里,是因为你叫我来的。没错,因为人都死光了,我就自己走进来了。灯点着呢,你觉得黑,是因为你眼睛瞎了。”

    沉香本来心里就慌得要死,已经感觉眼前黑得不大对劲,听节南说人死光了,虽然心惊,但还能当她胡说八道,但等最后一句出来,顿时傻住。

    然后她满面狰狞,身体不顾一切前扑,“桑节南,你敢咒啊”整个人从榻上滚下。

    节南扔掉了棍子,对付一个瞎子,不需要家伙,气定神闲,“说吧,叫我来做什么?”斜睨门前丑男人一眼,看他还跟门柱一样动也不动,意外这位承受力这么差。

    沉香这会儿也清醒意识到自己真瞧不见了,双手摸索着眼睛四周,歇斯底里喊道,“桑节南你还我眼睛!桑节南你快把解药给我!我要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狠狠骂了好一段之后,开始眼泪乱流,哭得嘴吃鼻涕,变成凄凄哀求,“桑节南,只要你把解药给我,我答应你,帮你向我娘拿赤朱的最终解药。真的!只要我能重新看得见,我什么都帮你做!我不能瞎的!我怎么能瞎呢?我是要当皇后的!我怎么能瞎呢!桑节南!回答我!”

    声音变得疯狂凄厉。

    看沉香伏地喘气,节南才道,“随你信不信,你的眼睛不是我弄瞎的,你心里也应该很明白。”

    沉香一连说了十几个不,猛抬头,血泪布横她扭曲的面容,“就是你,桑节南。可能不是你亲自动得手,也是你手下那帮兔子干的!你别跟我装算!你本事那么大,连何氏当铺的财东都为你做事,逼得三大暗堂在都城没了立足之地。表面说得好听,让我们迁走,暗地却赶尽杀绝。”

    节南看了年颜一眼。

    他不动,她就不动。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料不到你也会心狠手辣!”沉香换过气,一边哭一边又有力气发狠话了,“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千万别让我活命,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别以为神弓门大不如前,你就能为所欲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和小柒不过是神弓门的蝼蚁,我娘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你们!”

    节南蹲身嘘一声,“沉香,你已经语无伦次,闭嘴歇会儿吧。我虽没废了你的眼,不过看到你这个样子,真是很解气。当年师父同你娘比武争帮主,你色诱年颜,让他替换小柒给我师父的补药。为此,你就该死一次!你帮你娘设陷阱,害我们师徒深受重围,你像个疯子一样残杀同门,又该死一次。你后来给小柒下蛊,害得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更该死一次!你不死,我都活不痛快!可是,我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你瞎了之后脸丑得没法看,不但再看不到你心爱的男人,也得不到皇后的后冠,大概连呼儿纳都会嫌弃你,从今往后只有和年颜那么丑的男人凑成一对丑夫妻,一起吓哭小娃娃了。”

    节南之凉薄话音,无影无形,直接剔骨。

    “小jian人你给我住口!住口!住口!”沉香堵住耳朵,爬起来,疯子一般乱挥掌,想打节南,却往相反方向冲去,砰一声脑袋撞到墙,直直往后仰倒。

    年颜终于动了,接住沉香。

    沉香这时哪里分得清敌我,以为是节南,吓得就是一通乱打尖叫。

    年颜将沉香的双手反剪,打横抱她回到榻上,按住她拼命挣扎的双肩,“冷静点,是我。”

    对这个声音,沉香曾经无比厌恶,而且因为不得不利用他接近节南她们,还要藏起厌恶装着喜欢,更让她觉得这个丑男人恶心到不行。然而,这时年颜的声音,却成了她漆黑世界里唯一的光明。

    “年师兄”沉香抓住年颜的手臂,丑恶的哭相顿变梨花带雨。

    节南哼笑一声,金利沉香大概是黑寡妇,不吃男人活不了。

    可能眼睛看不见,听力突然敏锐,沉香听到了节南那声笑,神情才又显狠厉,“年颜,帮我杀了桑节南,我就是你的。”

    年颜看一眼节南。

    节南那种无时无地都要炫一炫的顽劣钻了出来,“年师兄可要想想清楚。沉香的男人多得数不清,你要当其中之一,还是要当今后独一无二的一个,我可以教你,毕竟她瞎了,这时你是她唯一的依靠,机会稍纵即逝。”

    沉香一颤,收紧抓着年颜手臂的十指,“不,年师兄,别听她的,你在我心中永远最重要,无人可比……”感觉手里突然抓空,她沮丧地喊,“不要离开我!”

    年颜却只是坐在榻边,“安心,我不会走的。”

    沉香大大松了口气,摸到他的一只胳膊,侧身抱住,像个失沽的孩子,无所倚仗,抓到什么都安心。

    节南看着对面那两人,心中居然还挺唏嘘。曾几何时,年颜苦求沉香施舍一片心一片情,却如今沉香哀求年颜不要走,年颜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第395引 隐弓传说

    “沉香,桑节南没有说谎,门人非她所杀,你的眼睛应该不是她弄得。我出去不过片刻,走时人都活着,这么短的工夫内能做到悄声无息杀了全信局的人,就算她的功夫没废也不可能。”

    节南倒是不诧异年颜会这么说。这人,除了帮沉香换药害师父比武输了之外,再没有做过一件让节南和小柒咬牙切齿的恶事,而他听命于桑浣和沉香,监视或传信之类的,可以忽略不计。

    “我不相信她。她这人诡计多端,十分奸猾。”沉香说归说,语气冷静了不少。

    “你不相信她,却要相信我。你也好好想想,你最后看见的,到底是什么人?”年颜长得丑,声音却沉磁好听。

    沉香也是难得听话,真想了一会儿,“是个黑衣人,手里一柄像月轮形状的怪刀,我还来不及动,就觉两眼剧烈疼痛,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来,眼睛就看不见了……”说到这儿,可怜兮兮揪着年颜的袖子,“年师兄,你一定要想办法,我不要看不见,我不要当瞎子……”

    节南虽瞧不出沉香是装可怜还是真可怜,却无意待下去,“你俩慢慢聊,我走了。”

    “站住!”

    “站住。”

    语气不同,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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