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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折锦春-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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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相反,他行事之间的那种阴毒与冷酷,还有那种精密到让人骇然的谋算,几可谓老谋深算。

    这便很令人称奇了。

    年纪轻轻,又几乎是在乡野间长大的,落魄如斯,纵然是冠族子弟,教养非凡,能养成个高洁如雪的性子已然不易,可这桓子澄却在这高洁之外,别有一种毒辣乃至于狠决,普通的一族之长也未必有他这样的手段。

    墨三总觉得,每见一次桓子澄,他都会多一分迷惑。

    “剩下那二十余死士,先生留几名看家罢。”哑奴淡然的语声传来,令墨三转回了心神。

    “几名?”他下意识地重复道,面色讶然,挑眉看向桓子澄,“郎君的意思是,剩下的人,你们都要了?”

    桓子澄点了点头,眸色如冰:“吾有用。先生先选,人数不得过五。”

    语中之意,墨三只能从那些死士中选走五人。

    听得此言,墨三便皱起一双淡眉,面上泛起了几分不解:“为何?辽西郡如此偏僻,桓氏还有用到死士之时?”

    总不至于桓大郎再搞一次大规模的刺杀吧?

    事实上,依墨三之意,就算桓氏将来起复,重回大都,这些死士他们也用不着。

    桓氏是何许人?那可是大陈冠族,族中纵然没有死士,精于技击的大手与宗师却数不胜数。

    这些死士要来何用?

    墨三十分不解。

    而对于桓子澄刺杀大陈诸皇子一事,他倒并无多少惊讶。

    他们墨家源发于前秦,前秦灭,故国沓,墨氏族中便有了一条族规,墨氏子弟可以辅佐他们想辅佐之人,却也仅属其个人行径,而墨氏一族,却绝不会归附于任何一方势力。

    墨氏是独立的,超然于三国之外。就算以后再多出五国、十国,或者是天下一大统,墨氏也始终不会以家族的名义出面辅佐任何人。

    所以,即便身在陈国,墨三帮着桓子澄谋划行刺一事,亦是胸无挂碍,并没把陈国皇族当回事。

    “此一役,尊府四人尽皆全身而退,死士则是俱亡。依我所见,留下这些死士,也不过是多了十数张食饼之口尔。”墨三说道,面上带了一个淡笑。

    此次进京行刺,桓家只派了四个人,余下的皆是墨家死士。而从事后的结果来看,桓家派去的人还是很管用的,反倒是这些所谓死士,倒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其实,这些死士的武技都很一般,无非是从幼时便被喂了药,成了只听命于主人的木偶而已,唯一的好处便是口风死紧,怎样严刑拷问他们也开不了口。而若论真正的用处,二十名死士加起来,还不及一个武技大手管用。

    放着桓家的武技高手不用,桓子澄偏要留下死士,可以想见,他必定又在谋划着什么,而这些死士到了他手上,也定是有去无回。

    墨三着实有些肉疼得紧。

    留在赵国的墨家分支那些人,一个个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不花足了钱,他们才不会将死士送过来。而墨三手头剩下的那些金,却是要用来召集墨氏子弟的,总不能全都花在买死士上头。

    所以,墨三才会对极力游说桓子澄,试图让他放弃那些剩余的死士。

    听了他的话,桓子澄面色安然,唇角微动了动,道:“待八、九月间,先生自可知晓。再,明年春时,至晚夏时,亦会有变化。”

    墨三闻言,面上的神情便有些不大自在。

    推命定理、风水堪舆,这本应是墨氏最擅长之事。然而,在桓子澄的面前,他却拿不起这个架子来。

    墨家最精华的机关堪舆之术,早在三十多年前便失传了,就算还有那么一两个知晓此道者,亦只是通而不精,连普通的术数都比不过。

    而在这些事情上,桓子澄却是比他这个墨家子弟还要在行,从最开始的寻宝探秘,再到之前的布局行刺,乃至于此刻对未来诸事的隐约预判,在在皆强出他墨三许多,似是比他这个墨氏子弟还要更像墨家人。

    “如此,倒是我多言了。”墨三自嘲地笑了笑,一双和善的下垂眼却死死凝在桓子澄的身上,眸中锐意直若针尖,“却不知,郎君之言,应在何处?”

    今年八月或九月会发生何事?

    还有明年春时至夏时,又会有什么变故?

    桓子澄为何会如此笃定?

    他接下来又要做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汇聚于脑海,令得墨三的神色变得极为肃然。

    桓子澄却根本不曾看他。

    他冰冷的眸光,直直抛向了不远处的那几竿修竹。

    那一刻,他的神情,含了一丝极浅的倦怠。

    “逢八者,大不吉;来年暖,宜起行。”淡淡地说了这十二字,他便站起了身。

    墨三坐着未动,只专注地看着他。

    桓子澄的身量极高,修长俊挺,远观如白桦,近看似碧竹,与他身上那种冷淡而冰寒的气质,极为相合。

    可惜了这般俊美的容颜,终不免零落于这偏僻的辽西郡,如衣锦夜行,无人得知。

    没来由地,墨三觉得黯然,顿了顿,方才想起送客。

    “余物早已奉上,愿郎君诸事皆安。”直身而起,他向桓子澄缓声说道,语气中早不见了方才的质问,唯余一派平和。

    除了那些死士之外,桓子澄还向墨家讨要了一种很罕见的毒针,也不知要用来做什么,墨三对此很是好奇。

    不过他知晓,此时他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结果来的。

    总归那处宝藏已然到手,桓子澄便是做下天大的事,也不与他相干。

    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墨三向桓子澄揖手作别,态度已是恢复了最初的从容与客套。

    桓子澄亦举手一礼,旋即便带着哑奴步出了院子,很快便穿堂过室,来到了门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331章 吴家园

    焚琴在外头早便等得心焦,有心进去催一催,又怕牛车被人偷了去,只得压着心思坐在车辕上,两手托着腮帮子,满面忧色,小脸直皱成了一团,那嘴巴又习惯性地噘得老高。

    桓子澄出得门来,便看见了焚琴那张焦急的小脸。

    在看到桓子澄的一瞬,焚琴的小脸上忽尔便绽出了一朵的大大的笑容,眼睛都快笑得看不着了。

    “郎君回来啦。”他蹦跳着下了车,欢快地跑了过来,随后便从袖子里掏出块白巾,在桓子澄的身上扑打起来,一面小声地嘀咕:“真是的,这店子也不知扫一扫,连郎君去了也不扫,臭阿火。”

    这孩子总是固执地认为,铁匠铺子里太脏,那个叫阿火的老叟也太不整洁,所以,每每桓子澄从里头出来,焚琴皆要给他掸上半天的衣裳,生怕他沾了灰。

    桓大郎喜着白衫,天**洁,清高如月。

    在焚琴的心里,依旧残留着这样的印象。

    不过,那皆是过去的事了。

    或者说,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桓子澄的唇角动了动,抬起脚,却又停下。

    那一瞬间,他有些恍惚。

    眼前这笑得欢喜的小小少年,与记忆中那张毫无生气、盖了一脸鲜血的脸,重合在了一处。

    那一年,焚琴应该也没到二十岁吧。

    风华正茂的年纪,人生中最丰美的阶段。

    他是被人从城墙上扔下去,活活摔死的。

    桓子澄的眸子里,泛起了一丝讥意。

    是啊,桓家的人,只要是男丁,都该死。

    连这个不起眼的书童,亦是该死的。

    单单是死还不够,还要将这些仆从尽皆赶上城墙,再一个个地往下扔。

    中元帝,郭士礼,真是个好皇帝!

    桓子澄的眉间,渐渐地聚起了一层淡漠。

    “你多大了?”他垂眸看向焚琴问道。

    略有些轻的语声,像是怕惊醒了什么一般,如同呓语。

    焚琴手里的动作没停,低垂的小脸却垮了下去:“郎君,我今年九岁啦。在我前头原是有个挂剑的,因为他生病……走了,我阿爷就叫我来服侍郎君了。”说完了,他像是有些伤感,叹了一声,“挂剑走得早,郎君忘了也就忘了,现在连我都不大记得了,唉。”一面说着,他的嘴巴又噘得老高,略有些黄的小脸儿上,五官皱成了一团。

    听着他颇含哀怨的语声,桓子澄倒是怔了怔,旋即,他的唇角便有了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

    “罢了,你好好的便是。”他的语声难得地温和,语毕,伸手向焚琴的脑袋上轻拍了拍。

    焚琴像被开水烫了似的,两手护着脑瓜顶儿便飞快退开了一步,不敢大声说什么,只好继续噘嘴嘟囔:“郎君,我是男儿,头不可碰。”

    桓子澄的手悬在半空,却也未生气,点了点头,便自上了车。

    焚琴摸了摸头,便将布巾收了起来,小心地跟上了车,轻声问:“郎君接着要去何处?”

    “吴家园子罢。”桓子澄说道。

    焚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眼睛忽闪忽闪地,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是,郎君。”他大声地应着,又拍拍哑奴,向他比划了几下。

    哑奴点头,驾车而行。焚琴却像是欢喜极了,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也不管哑奴能不能听见,便凑在他身边叽叽哌哌地说起话来:“吴家园子的油饼子可好吃啦,哑叔你也喜欢吃的,这回一定能多吃几个。哦,还有炙肉也好吃,熏鸡也香喷喷的,哑叔你们说我们是吃肉好还是吃鸡好呢?”他苦恼地皱着眉,像是深为不能从中选择一样而烦恼。

    桓子澄由得他自言自语,像是欢快的小雀儿一般在身旁聒噪,他只戴着斗笠,闭目养神。

    吴家园子很快便到了。

    此处乃是临渝县的一家酒楼,称得上是本地最为豪华的大酒楼了,前世时,桓子澄从不曾来过这里,嫌此处粗俗。

    而今,他倒是挺喜欢这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的。

    酒是秫秫红,肉是炙羊肉,熏鸡也上了一大盘子,另有油饼汤饼肉饼,林林总总堆满了木案。

    焚琴据案大嚼,吃得满嘴流油,桓子澄却带着哑奴去了里头的小间。

    房间里并无人声,唯笔落纸尖的些微声响,迹近于无。

    桓子澄正与哑奴笔谈,两个人皆不说话,只在一页纸上来回写着些什么。

    待哑奴的最后一笔落下,桓子澄方才长吁了一口气。

    “如此,那子午石终是有了着落了,鲁宗做得极好。”他喃喃语道,看着纸上的字迹,勾了勾唇。

    那二十余名死士之中,也有人带着子午印,而鲁宗手上的这枚则是备用的,落在何处都行。

    如今,鲁宗故意将印石留在了另一位宗师手里,这个结果,桓子澄自是乐见。

    能够用得起宗师的人,必定不是凡人,将印石留在这种人的手上,也必定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听了桓子澄的话,哑奴沉吟了一会,又向纸上写了几个字,递了过去。

    桓子澄向纸上扫了一眼,颔首道:“凤印面世,又有子午石在前,再加上稍后我的安排,郭士礼只怕要吓破胆了。他很可能会以为,这件事,是赵国人与大陈皇宫的某人联手而为的罢。”

    他直唿当今中元帝郭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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