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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折锦春-第185章

小说: 折锦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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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间是个极阔大的屋子,正是打铁之处,屋中的温度比外头高了许多。一个赤着上身的精瘦老者,站在火炉前,专心地敲打着手里的一柄铁钳子,旁边有两个小徒替他鼓风,桓子澄走进来时,这三人连头都没抬。

    而奇怪的是,他们这明显简慢的态度,桓子澄却是根本不以为意,甚至还向那老者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往里而去。

    推开了大屋尽处一扇灰仆仆的小门,又是一间杂乱的屋子,屋中置着几案榻椅,尽皆粗陋不堪,一旁还有一张乱糟糟堆着被褥的榻。

    看上去,这应是店主居住之处。

    到得此处,这屋子似亦到了尽头,然而,桓子澄却仍旧继续往前走,直到来到了北面的一处墙壁前,伸手一推。

    那墙壁竟被推了开去,却是一扇打造得极巧妙的小小月洞门。

    他撩袍跨过门槛,眼前已是别有洞天。

    不大的一所小院,花木精洁、树影参差,朱漆回廊沿一侧游转而去,廊下悬着几架精致的鸟笼,笼中却是空的。院子的一角是个花圃,此时园菊盛放,金白朱紫,开得格外热闹。

    一个看上去十分平凡的中年人,正蹲在那片花圃前,手里拿着一只精巧的铁壶,慢慢地往花圃中洒着水。

    他的衣着十分普通,只看侧颜,也只是普通的容貌,然而他通身的意态却是优雅从容,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闲适。

    听见身后脚步声响,中年人便回首看了桓子澄一眼,脸上并没有意外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点了点头道:“你来了。”说着他便放下了水壶,往一旁指了指,“我这便好,请坐。”

    菊圃旁是一方石桌并两张青漆竹鼓凳,鼓凳上铺着素锦椅垫,并不奢华,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桓子澄向那凳子上坐了,又看了看一旁的哑奴。

    哑奴仍旧是笑嘻嘻地,见桓子澄坐了,他便很自觉地站在了他的身后,黑黑的脸膛上是一派憨厚的神情。

    中年人提着水壶,先行搁去了一旁的小山石子上,方才拿了布巾擦手,缓步走了过来,坐在了另一张竹鼓凳上。

    “有消息了。”他仍旧是态度随意,一面说话,一面便探手自袖中取出一张卷成圆筒的字条来,呈予了桓子澄,淡笑道:“李树堂已死,幸不辱命。”

    桓子澄没动,一旁的哑奴却上前接过字条,展开看了两眼,方才看向了那中年人。

    那一刻,这哑奴的面上早已没了憨笑,一双小而黑的眼睛眸光淡然,却又隐着一种刀锋般的锐利:“就去了这么几个人?”他问道。

    许是很久不说话,他一开口,那声音便沙子一样地刮着人的耳朵,听着说不出地难受。

    哑奴突然开口说话,而在场的二人却似是习以为常,无一人惊讶。

    那中年人没去答他,而是将视线转向了桓子澄,那双平素看上去很和善的下垂眼里,忽地闪过了一丝冷意。

    “如何,桓大郎尚且不满意么?”他问道,语气微寒。

    这人看上去一派与世无争的模样,而在说出此语后,他身上的锐气便再也掩不去,直若长剑出鞘一般,一股无形的杀意,顷刻间便弥散了整间院子。

    哑奴哂然一笑,抱臂而立,根本不为所动。

    此时任谁也能看出,这哑奴绝非常人,不说别的,只说这中年人满身凌厉的杀气,若真是普通的奴仆,只怕当场就要吓呆了。

    可是,这哑奴立在桓子澄的身后,身上的气息淡极近无。

    中年人的瞳孔缩了缩,脸上飞快地罩上了一层青气。再下个瞬间,他已是气势收敛,重又恢复成了开始时与世无争的模样。

    而桓子澄,却在望天。

    从中年人拿出字条开始至此刻,对于这园中发生的一切,他根本无动于衷。

    两树白杨、数竿修竹,再加上一棵正结果的柿子树,小院的上方便有了翠叶青枝,将天光亦剪得细碎。

    “此处,逼仄。”良久后,桓子澄方才叹息似地说道,语罢,垂眸看了中年人一眼,嘴角动了动,似若一笑,“墨三先生之格局,亦如此院么?”

    微寒的语声如携了冬时的北风,划过耳畔,让人打从心底里发冷发寒,却又能分明察觉出说话之人隐含的讥讽之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329章 墨氏子

    那个叫墨三的中年人,闻言勐地一怔。

    旋即,他的脸上便又闪过了一层青气。

    “格局?”他反问了一声,语带讥嘲,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尖锐:“偏隅辽西,还要妄谈格局?郎君莫非以为,如今之桓家,仍旧如初?”

    毫不掩饰的讽刺,出自他口时,又有了别一种刻薄的意味。

    桓子澄的脸上无一丝表情,语声亦是冰冷而平淡:“先生所言甚是。故,我才请先生出手相助。”

    语罢,他似是想要笑一笑,只是,终究徒然。

    在那张冰冷的脸上,一切代表着欢喜、快乐与愉悦的情绪,仿佛都无法真正地呈现。

    于是,他的唇边,便有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微弱弧度,与其说是笑,毋宁说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墨三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便懒懒地将手撑在了桌上,支着半边脑袋,淡淡地道:“既如此,又何必嫌人少?死士也是要养的,族中养了这么些年,花去的金车载斗量,总不能连家底都予了郎君罢。”

    “吾自知晓。”桓子澄语声清寂,似是全无情绪。

    一旁的哑奴便冷笑了一声,接口道:“那地库里的宝藏换成金,再养成千的死士也足够了。墨家何时也变得这样贪财起来?”

    墨三的面皮僵了僵,眸中飞快地划过了一丝戾气。

    只是,他这满身的气势,在这主仆二人面前却总也得不到半分回应,对方一个冰冷、一个淡漠,全不当他是回事。

    想一想桓子澄的那些手段,还有这哑奴那一身神鬼莫测的武技,墨三的气焰终是矮了两分,顿了顿,他便换过了一个和缓的语气,慢慢地道:“我虽姓墨,与本家却早淡了联络。若无那些宝藏开路,我根本无由与族人接上关系。这五十死士,得来不易。”

    似是诉苦,然他语气中却并无怨怼之气,一派中正平和。

    桓子澄未语,又去仰首望天。

    一旁的哑奴便哂笑了一声,道:“罢了,此事我桓氏不与你墨氏计较,只望先生往后不要这般吝啬,该出手时,亦当出手才是。”

    看起来,这哑奴是专来讨价还价的,而桓子澄在这些事情上,却是保持着冠族郎君不问庶务的风度。

    墨三的眸中便露出了些许讥讽来,不紧不慢地道:“到得此刻,还谈什么桓氏、什么墨氏?桓大郎崖岸自高,在我面前却是连话也懒得说了,又是何必?”说到最后,语气已经颇为尖酸。

    桓子澄的嘴角动了动,清寂的语声便响了起来:“先生珠玉在侧、金银在握,自可高声语。”

    话虽平和,每个字却都漾着浓浓的嘲讽。

    墨三的一张脸立时色若赤酱,突着眼睛张了张口,终是没再作声。

    在桓子澄的面前,他的确没那个底气。

    数月前,桓子澄忽然登门,指明在临渝县百里处的一处山坳,有一处前秦宝藏,乃是秦二十三世时的一个王公藏下的,里头的金玉珠宝当值万金。

    桓子澄以这处宝藏,换取墨氏帮他做事,而墨三在探得宝藏确实无误后,当即便应下了。

    倒不是他眼界浅薄,以墨氏之名居然也觊觎这些身外物,实在是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如今的墨氏,早已大不如前了。

    三十余年前,墨氏族中不知出了何事,竟至族中精锐子弟尽皆葬身于一处山腹,尤其是嫡支那一脉,几乎全军覆没。

    自那以后,那些精妙的机关术便基本失传了,而原本便子嗣不丰的墨氏,便此越发地沉寂了下去。

    这三十年间,墨氏族人及子弟皆散居于三国各处,如一盘散沙,各自谋生,再也无法凝聚。而他墨三,堂堂墨氏嫡系旁支第十九代孙,纵有天大的志向,却也不得不隐居在陈国的辽西郡中,过着田舍翁般的日子。

    这般寡淡的日子,自是浇不去他胸中块垒。

    当年墨氏以机关术纵横中原,如今却落得各自而居,即便彼此间有些联系,却也再也不能重现当日盛景。每思及此,墨三便只能一声长叹。

    而桓子澄献上的这处宝藏,却给了墨三重整墨氏的希望。

    钱财虽不重要,然而,若想要重振墨氏,钱财却又是很关键的一项,不可或缺。

    望气观天,这种本事墨三没有,他们墨氏整个家族也没几个人会。也正因如此,那宝藏明明近在咫尺,墨三却必须借由桓子澄之口才可得知。

    仅此一项,他在桓子澄面前便没办法大声说话。

    自然,在墨家人的面前,墨三的说辞便又是另一套了。

    手中有了这一注大财,他便有了资本召集起墨氏子弟,重整旗鼓。就算不能复兴墨氏,他墨三捞半个族长做做,亦非坏事不是么?

    说起来,墨氏有一套很特别的法子,能够将人训练死士。而据墨三所知,墨家亦有几个颇具手段的能人,依附了一股暗中的力量,在赵国行事。

    有了这一大笔金,墨三想要寻找墨家人,自是方便了许多,所谓财大气粗,墨家人如今看他也与以往不同。所以他才能与在赵国的墨氏分支取得联系,并献出了这笔宝藏中的一部分,换得了墨家的五十名死士以及些许用物。

    可以说,过去的这三个月,是墨三避居辽西以来过得最痛快的一段日子。能够与赵国分支取得联络,令他总有种宏图待展、前路大好的畅意。

    这般想着,墨三胸中的那一丝不虞,终是消散了去。

    “行刺太子及诸皇子,终非小事,故,我不曾尽出人手。”他缓声说道,面上的赤色已经平复,语气中亦带了几分解释之意,“且,尊府一名宗师、三名大手,才是此役之关键。以我看来,那些死士既是幌子,便不必再多伤人命了罢。”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

    所谓不伤人命,也不过是说辞好听些罢了。

    桓子澄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冰冷的眸光,不是刻意将视线放冷,而是天性如此。那种融进骨血里的冷,让他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生气,看上去如同没有感情、毫无生机的冰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330章 故国沓

    墨三看了桓子澄好一会,面上纵无异色,然心底里却有些发寒。

    论年纪,桓子澄比他小了一轮还不止,论阅,墨三年轻时走南闯北,而桓子澄从幼时起便僦居于辽西郡,据说是整日读书,清高不尘。按理说,无论是气势还是行事,桓子澄应该落在下风才是。

    可是,最近这几次接触下来,墨三才知晓,传言实不可信。桓子澄确实清高,却并非无尘。

    正相反,他行事之间的那种阴毒与冷酷,还有那种精密到让人骇然的谋算,几可谓老谋深算。

    这便很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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