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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圭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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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得面面相域。

    却说菊英在后厅,听得父亲势头不好,乃避入后花园中,那杨巡抚直赶进花园,菊英急得无路,祇得跳入古井自尽。时花园中有一老仆王中,正在栽花。巡抚使命王中曰:“尔可将此座土墙推倒,掩盖此井。”

    王中领诺,假意掘墙。俟巡抚出去,便用麻索将菊英扯上,开了一扇后门,令其速逃。王中却又将土,掩塞此井。夫人闻知女儿活埋于井中,痛哭不巳,数日饮食俱废。巡抚因一时之气,逼死女儿,后来却也懊悔不了。

    且说菊英得王中救出,逃奔南门外来。此时遍身皆湿,幸井中水不甚深,口未进水。及至南门,日已过午,傍着一条小路而走。

    约走了七八里,到一地方。四面皆是高山大岭,树木丛杂,又有一亭子,上书“前阳山亭”。时人已困倦,天已昏暮,无路可奔,祇得坐地而哭。忽一白发老人,手倚竹杖而来,问曰:“女子何事在此哭泣?”菊英乃以实告。老人曰:“原来是小姐,失敬了。今且请到小舍暂歇,明日再作他计可也。”菊英谢曰:“既蒙老公公相济,直乃重生父母也。”

    乃随那老人转过山坡。见有一所大厅,门口直书“尚书府”。入门见有公案,两傍皂隶。惊惊恐恐,宛似衙门。转入后厅,见有一婢女,老人问曰:“夫人何在?”

    言未毕,祇见数婢妾拥一老妇出来。老人谓老妇曰:“杨小姐到此,可速治酒洗尘。”又谓菊英曰:“此即老妻也。”菊英近前与老妇见礼毕,分宾主坐。老人约陪坐片刻,遂出去了。

    须臾,婢烹香茶献上。茶毕,席已设矣,老妇请小姐就席。时厅上灯烛辉煌,灿若仙宫。杂肴具呈,敬礼尤甚。数婢女事酒,十分殷勤,席间颇热,菊英微汗出,婢女乃为之拂扇。菊英将醉,老妇命婢扶之寝。一婢执灯,两婢相扶,入一厢房。十分幽雅,桌椅俱全,锦被绣榻,果然尽美。菊英和衣而卧,婢乃为之盖被。

    须臾,婢出,自外掩门。菊自叹曰:“今日几乎死矣,不期而遇此缘人真奇遇也。”自觉醉甚,乃闭目而睡,徐徐睡着。

    天明醒来,乃见四面高山,卧于荒野之,地。转头视之,乃见一墓,墓上书“故考张公盈川妣李氏之墓”。菊英大惊,乃悟夜来之事是与鬼聚也,乃拜谢于墓前。时天已大明,见左手有条大路,乃随路而走。

    约数里,见有一大村,村中颇多大屋。菊英走近村前,有一人年四十余,飘然而来。迎近菊英之前,叫曰:“来者莫非杨小姐耶?”菊曰:“然,君何以知我?”那人曰:“且请入小舍,容我申告其由。”菊不辞,乃与那人入其厅。

    原来此人即张盈川之子,张博之弟也。因守父墓,遂建居于此。当时请菊英坐定,乃曰:“老夫姓张,字昆山。先父字盈川,已去世多年。昨晚三更梦先父至,谓:’明日辰刻,有杨巡抚小姐以难奔逃,路过我家。可请入内以礼相留。’适间早起,以梦寐之事尚未深信,不料小姐果然到此,真乃奇事。”菊英闻言,亦将昨晚之事细说一遍,两相称奇。

    于是菊英寓于其家。昆山之妻郭氏甚贤,菊英拜为继母,称昆山为继父。昆山有子二,一名登,字敬威;一名华,字显威,皆善诗文。与菊英结为姐弟。不题。

    却说菊英之母王夫人,终日哭女不已。老仆王中,见巡抚在书院昼寝。乃密来见夫人,具言救出菊英之事。夫人大喜,乃与王中白银百两,令其四处寻觅:“若有踪迹,速来报我。”王中诺命,遂到四处访问,竟无影迹。

    一日,寻到前阳山。立于高岭之上,远远望见一大村,乃访入村中。见有一高楼大厦,旁有一花园。王中于花园格眼中,觑见异花满园。忽见楼上,有数女子从阁道而下,直进花园。内有一女,乃小姐也。王中大喜,乃扣扉而入。菊英喜曰:“尔因甚到此?”中曰:“夫人思念甚切,故使仆来寻访。今相遇于此,仆之幸也。”乃从身上取出白银百两交菊英,曰:“此夫人付来,应小姐用的。小姐小心在此暂屯些时,夫人自有道理。”菊英应诺,乃带王中至后厅,将上项事一一对中说知。

    恰昆山自外而来,菊英指谓王中曰:“即是我活命恩人也。”王中闻言,便伏地叩头。昆连忙扶起,因问知是夫人使命,乃与之坐。菊英乃出白银于桌上,对昆山曰:“家母使小仆,奉上白金百两,祈为笑纳。他日自当重报。”昆山曰:“衰朽之地,得蒙小姐光降,已是万幸,仍敢望报。祇是此银转赠王中便了。”王中推辞不过,祇得领受。

    当下菊英写了书信,令王中带归,以安夫人之心,书中之意,但言誓配庭瑞。正是:

    死生不改吴江约,可谓杨家女丈夫。

    未知如何配了庭瑞,且听下文分解。

    庭瑞中、兰英中、建章亦中,惟美玉一人困于锁押。若论其才,四子皆可并耳,论其德,则异矣。可见榜上功名,非徒文字所能取也。

    兰英之配建章,庭瑞先有是心,兰英后见其人。独何二姑一人不乐,左衬下文之妙。菊英之遇庭瑞,一弹一歌,能使庭瑞感兴。梅香之见夫人,一问一答,又能使夫人允从。当日无梅香,何以通言于庭瑞。今日无梅香,何以转达予夫人。由此论之,庭菊之婚,皆梅香之力也。

    巡抚见诗而怒,小姐事急而奔。奔而无路,自投古井,则一番情思,付之流水矣。赖王中一线之路,接出无数妙文,王中之功,又胜于梅香多矣。

    人救人不奇,鬼救人更奇。食人食不奇,食鬼食更奇。宿人宇不奇,宿鬼舍更奇。一段鬼绦,当得一部《聊斋志》。

    初遇鬼缘,得免寒夜凄凉。既通人缘,得免肌肤奔苦。遇鬼缘本出鬼意,遇人缘全赖人梦。梦者,鬼之所使也。信乎,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订约之后,心中有一庭瑞;投井之后,心中犹有一庭瑞。安危不易其志,死生不变其心,真乃女中之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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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美玉张村冒庭瑞 菊英洞房识奸人
    话说王夫人,接阅女儿书信。亦作书,令王中送与女儿,以安其心。自此王中常常走动,到也安乐。

    一日,昆山自外来。手执题名录一本,对其妻郭氏曰:“可喜,侄儿庭瑞已中了第二名举人。”郭氏亦喜。惟菊英一傍流泪。郭氏大疑,乃密问之,菊英乃以吴江之由相告。郭氏喜曰:“今日为吾儿,他日是吾侄妇也。”遂与夫言,昆山闻言,喜不自胜。

    菊英却长嗟短叹,昆山因慰之曰:“此等佳事,何反不乐?”菊英曰:“他名登虎榜,何等荣耀;妾孤身寄迹,何等凄凉。既然得意功名,必将往京会试,妾之事岂不抛开一边。昔在吴江时,曾约定着人迎他,不料反复如此。他心中若不忘妾,定然与妾一样怀想,岂非妄负了他。他若因无人往接,必谓此事不妥,一旦别娶,到怪不得他负了妾。似此安得不叹。”昆山曰:“小姐可写一信付与舍侄,如何?”菊曰:“无人可使。”昆曰:“那墨店中有一墨客归家,他与舍侄同邑。少不得我亦有信去,祇在明日起身,可修书付他带去便了。”菊英转入房中,写了书信,交与昆山。昆山即送交墨客。墨客带了书信,望吉安而来。

    不一日,到了小梅村。适遇一秀士,年约十五六岁,在村前低头散步。遂揖问曰:“此间有一张庭瑞老爷否?”秀士曰:“即是家兄,足下何事问他?”墨客曰:“愚自湖南归,他令叔有信一封,是与令兄的。”秀士曰:“家兄少出,有信付我转交便了。”墨客遂从袖中取出一信,交与秀士,一揖而去。

    原来这秀士,即美玉也。自从省中受辱后,十分苦恼,纳闷不过。所以出来闲散,适遇墨客送信,乃冒认收了。

    转入书房,私自拆开。将昆山家书抛在一边,细看菊英之信。略曰:

    妾与君吴江订盟,誓诣鸾凤。今君名登虎榜,志在鳌头。吴江之约,想亦付之流水矣。妾虽远隔干里,而此心已留于君腹。妾父近知兹事,怒而不容,几逼妾至于死地。今则隐身张村,埋名昆宅。愿君早降,以决盟誓。倘不如意,祈赐绝音。妄当自尽,以明素志。书不尽言,静俟来命。

    美玉看毕,喜曰:“原来是吴江女子也,可惜那晚不会遇我。但我才貌不在庭瑞之下,何独不能得一美配乎。今观此意,见得此女已今逃出在外。不如借此机会,假冒庭瑞名字,前往湖南一走。若得此女为婚,不枉平生之愿也。且庭瑞与我年貌相同,庭瑞的叔父又不相识。此女在吴江月光之下,那里看得清白。纵然他认出我面貌,我才亦足以动之。”心中踌躇既定,乃与父亲说知。密带僮仆来安,同往湖南。

    在路半月,到了湖南,寻一公馆歇下。写了庭瑞名帖,令来安儿同出南门。问到张村,询知昆宅,来安送上名帖。见一儿僮答曰:“老爷在书房去了,这里无人收帖。”来安又寻到书房,见一人端坐观书。来安料是昆山,遂跪下呈上帖子,昆山看了,是侄儿名帖,大喜,遂命请入。

    美玉连忙趋进,纳头便拜。昆山扶起,命坐于侧。昆山曰:“贤侄不远千里而来,足见月下之情矣。”美玉曰:“思慕叔父甚切,非关月下事也。若吴江订盟,实出意外。今小姐为我几至死地,幸苍天不绝人愿。蒙叔父广恩收育,真乃再生之德也。”昆山曰:“济困扶危,义所当然,尔辈宜效之。今小姐寄居于此,内外不便。城内有公馆,是尔祖父所创,尔可暂寓些时候。我通个信息与尔丈母,然后择日成亲,那时再来拜见婶娘。”美玉点头应诺。昆山遂命家奴,送美玉至公馆中歇下。

    昆山见侄儿才貌,十分喜爱。乃叹曰:“向闻其诗,乃天下之奇才。今见其人,果盖世之妙品,真吾兄之幸也。小姐爱之,可谓得其人矣。”

    正自语间,忽一人至。视之,乃巡抚家仆王中也。昆曰:“尔来正好,小姐情人已经到了。尔可禀知夫人,以便择日完婚。”王中曰:“夫人着我来请金安,并问小姐消息。既有这个好音,我当即告夫人,转祈致意小姐便了。”言讫乃返。

    见了夫人,将此消息禀上。夫人大喜,乃暗赠金珠缎匹,令人送与小姐。便托昆山,代为择日完婚。却又假作悲啼女儿之状,日凡几次。巡抚到也伤心,奈追悔不及。

    正在书房纳闷,忽闻鼓声乱响。巡抚大惊,实时出堂,祇见长沙知府,慌慌乱乱禀曰:“今有云奎山贼匪千余人,在南门外强劫民间。俾职闻报,登城视之。但见百姓纷纷乱窜,求大人作主,提兵擒贼,以除民害。”巡抚闻报,亲自会同总兵,带了兵马,出南门擒贼。

    纔及数里,祇见百姓,老幼不分,男女混杂,纷纷奔走。巡抚远远望见,一女子行走不动,暂近再视之,乃是女儿菊英也。遂命左右捕之,先以车载回衙。

    原来,菊英小姐因贼匪退近,是以杂在众人中奔逃。当下为父亲看见,捕归内衙。重与母亲相见,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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