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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白圭志-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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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老爷,俱在前面等候。”庭乃策马向前,早望见一班同年,俱在长亭之上。于是乃与兰下马,步至长亭。众同年齐揖曰:“闻知状元兄弟回府,弟等特具一觞,聊以作饯。”庭谢曰:“弟一介寒儒,偶然侥幸,何敢劳诸兄盛设,使弟于心怎安。”乃与兰就席,诸同年争欲敬酒。庭谢曰:“弟酒力甚微,不能多饮。愧领数杯,足感盛情,愿诸公见谅。”众乃止。

    须臾,庭离席曰:“弟不胜酒力矣。今暂相离,数月后又将复来,少不得同事有期,再当酬谢。”众因其行色匆匆,亦不强欲其饮,皆离席相送,拱请庭、兰上马。庭、兰决要步行,将百步,庭谢曰:“叨蒙盛饯,感惠已极,何敢再劳远送,谓此止步。”同年中一长者曰:“我等相送,反劳状元等步行。不如止步,但请状元兄弟登鞍。”于是,众皆揖逊,庭、兰祇得上马,欠身一揖而去。众同年亦各回寓。

    却说建章奔丧归家,于路无分昼夜,赶到家中。将近门首,遂呼天而哭。及入门时,但见满门亲眷及奴婢辈,一堂尽白,见了建章一齐哀泣,哭声大震。建章跪拜灵前,伏地痛哭。眼中流血,众人扶起,潜入孝帐。

    祇见堂上两副灵柩,大惊。未及开言,众泣曰:“老夫人亦于前三日逝矣。”建章闻言,仰面而倒,昏绝于地。众人救起,徐徐方醒,以头冲柩上,几番气绝,众人救住劝解。建章大哭曰:“父母年迈,不能朝夕奉养,乃远离膝下,自图功名。今父母双亡,不孝之罪何能苟免。”言讫大哭,又昏倒于地。众人扶到床上,哀惨已极。

    时府尊率满城官员,俱来吊礼。不见建章谢宾,府尊问曰:“闻公子得中探花,今已回府,如何不见?”其仆叩头泣曰:“公子自京归,因伤大老爷身故,于路受尽奔苦。到家又见老夫人去世,遂闷绝于地,仆等救醒,哀惨太甚。今已四日水浆不进,卧于床上,祇有一口气,亦恐不能久矣。”知府闻言,感其孝心,遂率各官至其榻前相劝。

    建章瞑目问仆曰:“谁至此?”仆答曰:“府大老爷与满城官员在此吊礼。”建章闻言,一跃而起。见府尊立于床前,慌忙跪下叩头。知府扶起,慰之曰:“探花宜自惜,无过伤矣。”建章泣曰:“父母年迈,不能定省寒温。父母临丧,不能自守制礼。府尊至而不迎,吊客来而不接。不孝之罪,实迷苍天。”知府劝曰:“父母之丧,谁能免乎?探花不可过伤,切宜自珍。”众官亦相劝。建章祇得点头。

    各宫辞出,建章掩面哭送。各官既去,建章又伏于柩上痛哭。亲友苦劝,始略进饮食。于是将择日治丧。

    忽又有二少年素服而来,后有随人手捧祭仪。建章在孝帐内觑见二人,乃庭瑞兄弟也,因居丧不便出迎。

    庭瑞令摆开祭仪,遂与兰英在灵前礼拜。庭瑞自读祭文曰:

    维年月日,张庭瑞暨弟兰谨具牲仪,致祭于方翁老大人之灵前。曰:呜呼,方翁不幸数终。浮生若梦,渺渺一空。人岂不伤,我心实痛。翁如有灵,享我一樽。吊翁盛德,远布福泽。君为嗟惨,民为断肠。吊翁治家,教子有方。名传天下,才胜群英。想翁当年,凡谋有节。哭翁辞世,伏地流血。报国以忠,治民以德。幽为鬼神,正气永赫。呜呼痛哉,伏为尚飨。

    读毕乃起,建章叩头谢宾。庭瑞扶起,共入孝帐内。谈及数语,内堂席已安排。遂请庭与兰饮酒,建章相陪,各言别后之情。

    酒过数巡,庭瑞起身曰:“弟在九江雇船到此,今船湾在朱子壋内等候。当此顺风,不能久留,就此告辞,数月后进京再来造府。”建章留之不住,祇得送到门首,乃曰:“弟制服在身,不敢远送,望勿见罪。”庭曰:“是何言也,孰不知礼。”言讫,一揖而出。

    来到船上即刻开船。顺风而上,往吉安而来。自是建章在家择日治丧,自此谨守制服。

    再说何大姑在家。自从打发庭瑞、兰英进京去后,家中虽然富厚,亦觉冷落,乃往妹家居住。妹夫夏松甚是敬礼,其妹终日相与谈笑。妹因无子亦常有懮思,屡劝其夫娶妾,夏松祇不从。大姑亦每用好言劝解。

    一日,张家仆来禀大姑曰:“家中报子到了,报姑娘中了会元,大相公中了第三名。”大姑大喜,乃作书令执事之仆打发报子去讫。

    过半月,又有仆来云:“家中又有报子到,报大相公中了状元,姑娘中了榜眼。”大姑闻言喜报,乃辞过妹夫,即起身回家。其妹亦同来贺喜,姊妹同驾一车,仆从随后。比及到家,多以金银打发报子去了。

    又过一月,忽报状元回府。时大姑正与妹在房中闲坐,闻得此报,即与妹同出中堂。但见满堂旗帜,庭瑞、兰英立于堂上,见了母亲,遂跪拜于地下。大姑扶起,命拜二姑。二姑忙欲答礼,被大姑捉住,受了四拜。庭、兰拜毕,大姑命坐于侧,细问京都之事。

    庭瑞乃将福建巡抚上表,父亲含冤之故与母言。大姑闻言,不胜忿恨,曰:“我在梦中十余年矣。近在尔姨娘家回来,始知宏贼那厮,家产尽绝。原来如此,恨未生食其肉矣。今蒙福建巡抚与尔父报仇,此等大德,即当往谢之,且得祭尔父之灵。”庭瑞点头应诺。兰英又曰:“今父亲蒙皇上救敕封为天下都城隍,各省有词诏颁行。”大姑曰:“以尔父之德,为城隍于职无愧。然圣上之恩,难以报效耳。”

    庭瑞又将建章得中探花,及其父母双亡,一一说了。大始曰:“彼既无父母,须要他到此招亲。”二姑曰:“此言是也。祇是他现在居丧,且待他满了孝服,作书请他便了。”大姑点头应诺。当下便择祭择祖,房族人等为之竖旗挂匾,忙了半月。

    于是,庭瑞遂与兰英同往福建。不一日到了省城,令仆具帖入巡抚衙内。刘忠在内衙见了状元、榜眼名帖,随步出头门迎接。与庭、兰揖让不过,挽手同进暖阁。到了后堂,庭与兰便纳头下拜。正是:

    兄妹同谢德,父子共沾恩。

    未知刘忠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张博之冤,初无入知,今则天下皆知。既受上帝之敕,又得人王之封。读是编者,何其快于心欤。

    兰英招驸马,是一段难文;建章荐兰英,又是一段美意。读者正不知其何以着落,却从卦命之中轻轻按下。

    建章归家,两个知已饯行。庭兰归家,三百同年饯行。庭兰何其荣,建章何其惨,然以千万人虚附之知,诚不若一二人中心之知矣。

    建章既奔父丧,又见母丧。庭瑞既得身荣,又得父显。本是同心之士,变出两样祸福。

    方山本无子,却又有子。今既有子,亦同无子。其夫妻相继而亡,有子不在身前,拾养之劳又安在哉。总之,君子安静以自养,无住而不自得矣。

    何大姑冷落,霎时便有几多热闹。何二姑冷落,到底还是一边凄凉。吾既为大姑喜,又为二姑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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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祭城隍刘张三结盟 接圣旨兄妹两承恩
    话说刘忠迎接庭瑞、兰英至私衙。庭、兰倒身下拜,刘忠忙扶起,逊坐于客位,乃曰:“殿元先生兄弟如此,弟实难解。请问光降敝衙,有何见意?”庭曰:“大人忘却白圭乎?”忠曰:“白圭已解进京都,状元何以知之?”庭、兰皆泣曰:“授大人白圭者,学生之先父也。大人所戮者,先父之雠人也。大人为先父报雠,真乃重生父母也。因在朝立于班中,帝将白圭出示诸臣,是以知先父之冤矣。”言讫,以手拭泪。忠曰:“原来愚所梦者,乃状元父也。虽然受害于宏贼,今贼已被弟所杀,则令先君之恨已泄矣,又何伤哉。且令先君又受皇上敕封为天下都城隍,今圣像现在此间,弟明日与状元同往致祭如何?”庭瑞曰:“感大人巍巍之德,已无可报效。若再劳大人,先君亦恐不安矣。”忠曰:“城隍乃我境内之主,礼所当祭也,倘状元不弃,愿结兄弟。”庭与兰曰:“若大人见爱,得常侍左右,故所愿也。”刘忠大喜。三人遂于衙内,嘱告天地,愿结为生死之交。忠年二十居长,庭年十六次之,兰英居三。

    于是,设酒欢饮,至晚方撤席。兰醉先寝,刘忠邀庭瑞至书房闲散。庭乃暗将兰英男装之故,对刘忠说知。忠曰:“原来妹妹如此奇绝,真可敬也。既已名扬天下,宜早隐身退避。若再如此,恐主上察知,反为不美。”庭曰:“兄言是也。但此事尊嫂处亦不可言,惟弟与兄知之耳。”二人谈至半夜方寝。

    明日清晨,忠出令箭一枝,今合属文武至城隍庙祭祀。先使人牵牛羊马匹,至庙前俟候。忠却与庭瑞、兰英三人乘轿望城隍庙来。

    彼及到时,合属官员俱在庙前俟候。忠即命宰杀牛羊马匹,献于殿上。然后奏乐,忠与庭瑞、兰英致祭于殿上。庭瑞俯伏告曰:“儿等无知,以至爹爹含冤负屈。幸爹爹自显威灵,得蒙忠兄报雠。今忠兄不弃,愿与儿等结为兄弟,儿不胜感德,伏望爹爹冥鉴此心。”

    祭毕,各官惧挨次行礼。既毕,忠谓各官曰:“列公暂且回衙,午刻概请到院上饮酒。”众皆应诺而退。

    忠等三人回衙,即使人设席于花厅。至午刻,各文武俱到院上。忠使人请入花厅,文东武西依次坐定。忠、庭、兰三人陪坐于未位。未及举杯,先令花亭中焚异美之香,作和平之乐。百鸟皆来,翩翩花下,众欢然而饮。

    酒行数巡,忠起身于各官之前敬酒。众皆失色,似有不安之状。忠曰:“今日之酒,为我结义而设,乃义酒也。无论名爵,以长者为尊,诸公各宜欢然一醉。”众官不得已,乃饮其所敬。少时,庭瑞、兰英各起敬酒。

    直饮至日落西山,各官俱已沉醉。礼节暂乱,忘其等俾。庭消饮酒乐甚,舞掌而歌曰:

    微躯五尺兮,何所不容。潜心圣学兮,渊源无穷。夕寒窗兮,谁为知己。喜今畅饮兮,满坐豪雄。

    歌罢,众皆大笑。于是,众文官诗兴浡然,各咏新诗。西边武官冷落无趣,周总兵奋然起曰:“状元以文为乐,我亦当以武为扬。”言讫,拔从人佩剑,戏舞于亭前,各武官皆拔剑相助。霎时,花园中但见剑光万道,众人齐声称善。舞罢,复就席畅饮,至更尽方散。

    是晚,刘忠与庭瑞共榻。庭将解衣就寝,忠问曰:“贤弟娶否?”庭不答,浑然泪下。忠不解,忙问曰:“是何意也?”庭拭泪曰:“弟去岁自庐山归,在吴江遇一女子,名曰菊英。其女年貌与弟相当,其才则胜弟十倍矣,乃湖南巡抚之女也。曾与弟联诗订约,至今不闻消息,是以伤心耳。”忠曰:“贤弟若以此女为心,恐终有负贤弟矣。”庭曰:“兄何以见之?”忠曰:“愚在京时,闻杨巡抚为人刚极而后柔。若知此事,必不相容。此女若守贤弟之约,有死而已,复何望焉。愚有一妹与贤弟同年,名曰秀英,亦颇有才名,胸中学问不在愚兄之下。虽贤弟意中美人,亦未必遇此。愚作书回家,为贤弟说合,货弟以为如何?”庭泣曰:“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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