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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丁香雨-恶魔太薄情(完结)-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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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森是一呆,她竟然出手打来?这是他第一次被她打,也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掴,他真要动怒了。可是,看见她伤心的眼泪,还有那紧抱住妈妈的小东西也泪汪汪的,他怎气得出来?他心痛得想立即把两母子紧紧的抱住,好好呵护也来不及。
  怎料,他才走近一步,那个泪汪汪的小人儿竟立即变了脸似的,竟猛向洛森大吵,不住地重复着一个单字──拽!拽!拽!
  瑰若听了竟哭着又笑了出来。她亲了那小脸蛋,换了个姿势把儿子抱在另一边的肩膀,孩子的重量已把她压得再没气力逃了。她拖着脚步缓缓的坐到树荫下的一张长椅子,哭笑不得的向着儿子,轻声却严厉地说,“不可以骂爸爸!”
  此话似一个雷击一般劈向洛森,叫他久久不能动弹。
  “对不起,小森!”瑰若不想让儿子也伤心了,她为儿子擦着小眼睛,抱歉地说,“对不起,小妈妈不哭了!”
  洛森想起了那天,他们去看奔牛,那时他冲向野牛要为瑰若拿来一顶草帽,这却把瑰若吓个半死,那刻,她扑也似的把洛森拥着,当时她说,“你若有什么事,我跟小森要怎么了!”
  洛森慢动作似的坐在长椅的另一边,两眼再次盯住小背包上的名字,慎重地说,“他是小森,姓洛的。”
  他不想再说错话而让她生气,可是他仍然非常迷糊,他没法明白小森的出现,那小东西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来的?他没法想起,但他又不能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孩子,因为那小东西实在跟自己长得未免是太过相似了。
  瑰若没有理睬他,却再也没有要求他走,她好像冷静下来了,他才敢继续问。
  “瑰若,我……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洛森迟疑地说,“小森……是我的?可是,我……怎么不知道?”
  瑰若仍然低头沉默地流泪,彷佛对他充耳不闻,完全没有回答的打算,洛森真急坏了。最后,他忍不住走上前压住将要生气的声音,“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哦,原来少爷也知道这是件很重要的事!”她索着鼻子,想拖延回答的时间。
  “这怎可能不重要?”洛森气得直跳,终于还是要大骂起来,“我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知道!”在他气煞的质问下,她如受惊的小鹿,声音又细又凄凉,“你要我怎么告诉你?我可以告诉你什么?”
  “就是告诉我你有了孩子!”他大喝,“我很应该知道的!”
  “你在哪?”她委屈的说。
  “我早就给你专用的联络方法了,不是吗?”他更气了。
  “我是被赶走的!”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解释,自己明明是受害者,此刻却说上痛处,她終忍不往把屈在心中多时的怨恨说出来,“那時,我走得很急,我只拿着一个行李箱走,我把那电脑丢在垃圾箱了!”
  “我给你的东西,你竟把它丢到垃圾箱?”他吼叫道,“你知我在沙漠等你的消息等得多惨?”
  “我……那时,心很乱,很生气,很彷徨!我以为再也不会跟你有任何牵扯,我是之后才知道,有了……”她的眼泪再次失控了,“我,比你更惨!”
  洛森这才冷静下来,低声的说,“究竟我干过什么?”
  “对,究竟你干过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干过什么!所以,你告诉我,我可以说什么?我可以怎么跟你说?”瑰若吞下泪水,心里痛得不能负荷了,她抱起孩子继续走,实在无法再面对这个不可原谅的男人。
  “你要我怎么说?”洛森追上前,他仍没法相信,“我有一个儿子了?”
  “没人要你认他的,我从没要求,他也不会稀罕!”她生气了,“我们根本不需要你,你走!”
  “我怎么可能走?”他急迫地说,“你不希罕我,但我希罕你们,我好想要你们,真的!我只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而已。”
  “我不想再跟你说,十米,十米距离!你再走近来,我就立即报警。”她忍着泪说,“我是认真的,不要跟来,不要迫我报警。”
  她跑到小房车,再次的警告说,“十米!你退后,退后,否则我立即喊救命。”
  “瑰若!”
  “退后!”
  洛森无奈地退开,她急忙把自己与儿子塞入车厢,第一时间紧锁了车门,才让小森安坐在他的位置上,她赶快地为他扣上安全带,可是,小森就是哭个不休,洛森则拦在车头不许她开车逃去。
  “退开,让我走!”她在车厢内大喊。但小森的哭声更响,直把小妈妈都迫疯了。
  “不要哭了,好不好!”她终于再次把儿子抱在怀里安慰,小森的小手却竟伸向她的脸,他为小妈妈擦眼泪。瑰若方发现原来一直在痛哭的人,一直让小森害怕得大哭的人,是她自己。
  终于,她把儿子拥在怀中瑟缩在车厢里,一起放声的哭起来,她崩溃了。
  看着瑰若躲在车厢里伤心得断肠,洛森心痛得想自尽。他走到紧锁的车窗旁大声的说,“瑰若,我们重新开始吧!给我一次机会,求你!”
  然而,瑰若的回应却是趁机猛力踏油门,让小房车载着母子俩逃难似的远远地离开恶魔之手。
  
####罪证
  
  洛森再次让瑰若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他不敢迫得她太紧,想起她害怕又伤心的泪容,还有,小东西伴着她哭得小眼睛也通红的样子,他的心像被插了几刀,他真恨透自己了,为什么要让她如此痛苦?他怎可以不知道瑰若有了自己的孩子?
  “你什么也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干过什么!所以,你告诉我,我可以说什么?我可以怎么跟你说?”瑰若这句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响起,一次又一次的,她一直没跟他说,就是因为自己完全不知道!
  “对,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若我知道,我怎可能会把你留下?”他猛力踢向自己的法拉利,一屁股坐进车厢,两手却又忍不住怒气而猛力拍打驾驶盘,“混蛋!真是个不知所谓的混蛋!我怎么会完全没记忆?”
  他却忽地想起自己真的有一个失去记忆的一夜。
  “是那天?那……那真的不是安琪!岂有此理!”他激动得大叫,猛力把后脑撞在椅背上。
  “蠢啊,蠢啊!洛森,为什么你这样蠢?竟然一直被骗得团团转!”他生气极了,他掴了自己一耳光,却说,“冷静!冷静!现在最紧要是找到瑰若。”
  他再次拿出施律师给他的会议日程安排,地点却是舞团所在的大楼,回到他自己的办公桌。他心里不快,因为很明显,瑰若不会在那儿出现的,可是,他仍然跟着指示而行,到了此刻,他根本就全无头绪,也只好跟着走。
  当他安坐下来的时候,他看见一份文件,原来是他早前请的私家侦探的调查报告。里面详列了瑰若失踪两年的真实行踪:
  ~连瑰若于洛森离开后的第6天被逐出红园。
  “岂有此理!”洛森看见第一句就气得要怒吼了,“为什么要这样对瑰若!”
  ~于十月的时候,连小姐曾到一医院就诊,证实怀孕。有关医院之纪录文件详见附上之副本。
  洛森立即把文件袋里的东西全都翻开来,一片光盘从文件间掉下,上面竟写着──<洛森的罪证>。他拿着光盘好一会,却又放下。
  他把附加的文件逐一的察看,里面有瑰若的验孕报告,退学书,十页以上是不同顾主发出的工作证明﹑工资纪录等,分别有快餐店﹑琴室﹑面包店﹑书店……
  “工资那么少?”洛森看见那些工资纪录就生气得眼睛也红了,也想起了瑰若刚才的一句──“我,比你更惨!”
  此外,还有两张出生证明书的副本,一张竟然是瑰若的,她父亲名字的一项被红笔圈起来,他看见了那名字不禁惊讶。
  “连威廉!就是克莱的父亲!克莱那家伙一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他不接她回家?”他在生气,“她是真的连家小姐,却被迫留在我家当琴师!太过份!”
  之后的一张出生证明书却是那小东西的,他看见了儿子的名字,“洛小森!”他笑了,“这个妈妈真懒惰,只是用我的名字加个小字就了事?”
  然而,当他看见父亲的一项,那是非常清晰地写着──洛森。他的心一阵扯痛。
  “我真是他爸爸!我当了爸爸啊!”他又快乐又难过,心情太复杂了。他再细看,儿子的出生日期又被红笔圈起,于是他继续翻阅那调查报告。
  ~十月二十日,退学,同日乘法航到了法国巴黎。
  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兼职的工作。他却没再看见任何的妇科检查报告,这代表什么?因为她就是太穷,也疲于奔命地工作,她根本没有钱去作任何检查。洛森愈想愈难过,才想起克莱骂他的一连串话。
  “他骂得对。瑰若为我吃尽了苦头!”
  ~二月二十六日,小产入院。
  ~三月十二日,参加<艾特现代芭蕾舞团>之招募试,获聘。
  报告来到这里,不久之后,洛森也找到她了。
  “小森是早产的,她竟然还在生产之后不久便去应考舞蹈团!这个女人……"他用力索着鼻子,一阵酸涩传来叫他难受得呼吸困难。
  最后,他不能不把注意力再次投到那写着<洛森的罪证>的光盘上。他吸了一口气,按动了计算机,把光盘置入,他有预感里面的数据一定会让自己羞愧得无地自容,他却没料到他所看见的却是比想象中的更恶劣,更让自己震惊!
  那是从红园的一个保安摄影机保留下来的纪录,影片的素质很差,而且只是从高点向下拍的细小影像,那保安摄影机设在洛森房间的阳台外墙,镜头以极缓慢的速度拍摄了房间到阳台之间的范围,影片的左上角显示了拍摄日期,正是他离开红园的前一天,也就是他喝得烂醉,醉得干了什么也不知道的那个晚上。
  现在他终于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在保安的录像里,他看见的却不是自己,而是一头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野兽!牠猛力把瑰若扔进房间,一手抓住她秀丽的长发便把她的头撞在墙角,她血流如注的狂喊救命,修长纤细的脚用尽气力的把牠蹬开便爬着的逃。野兽却一抓把她拉住,爪子贪婪地游走在玫瑰一样的曲线上,不断的推动、嘶叫﹑咆哮,如恶魔降临,大地只遗留下如死的可怜少女,她只能瑟缩在血泊中痛泣。
  洛森不敢相信那恶魔一样的野兽就是他自己,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他终于明白瑰若为什么要怕、要逃、要躲,想起她颤抖的身子因惊惧而冰冷僵硬,想起她的恐男症﹑她的尖叫,她原来受到自己如此凶悍的对待,他却不只一次这样伤害她!
  “天!我……我竟然这么残忍地对你!”他想起在西班牙的事,他精心安排的迫她走进自己的房间,他发现原来那卑鄙的恶魔完全是他自己的本性。
  他的心好难受,实在没法形容自己的愤怒,可是,他可以气谁呢?一切都是他自己干的。他现在才明白克莱何以如此生气,瑰若何以不肯给他机会。原来自己不单没有如承诺的好好爱她,相反的,他亲手把她打下地狱去。
  他缓缓的从椅子站起来,心中有一股想死的冲动。他一手扯起椅子便猛力的轰在办公室里的玻璃窗子上,碎了一个又一个,他决心把所有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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