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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美女穿越国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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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还是让这位郡主暂且忍耐一下吧。虽然这一箭我故意射偏了些,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却还是足够让她不省人事,让城上的那些男人心神不宁。而我,只需坐享其成,准备议和便是。
  ……
  我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思考着怎样应对司徒景斌的进攻,对周围的呐喊声皆是充闻不问。忽听秋未炀大喊一声“小心。”我顺声望过去,只见秋未炀满脸绝望之色,急于抽身赶过来,却无奈于敌军太多,他分身乏术。
  我心下有些好笑,小心什么?我都被你和影卫团团围住了,还有什么人能伤得了我?只可惜这话还未说出口,左胸一阵剧痛,仿佛身体内最柔软的一部分被硬生生地撕开了。眼前一黑,我便不省人事。
  失去知觉前,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被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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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彼岸花
  邺城,将军府
  将军府紧闭多时的大门被人一脚狠狠地踹开,掀起了阵阵尘埃。秋未炀一袭白衣,血迹斑斑,腥红点点,满眼皆是绝望之色,苍白而又颓废,不见以往的邪美妖娆。他转身轻轻撩开了马车的席帘,小心翼翼地从车内抱出一名娇小的少女,动作之轻,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少女左胸赫然插着一支箭羽,箭羽之下鲜红的血潺潺地流出。少女脸色惨白,双眸紧闭,唯有微微地气息证明她还活着。
  秋未炀抱起她,迈进将军府,径直走向西厢房,慢慢地把她平放在一张雕花大床上。然后对边上站立已久的侍女冷冷地说道,“去拿止血散,纱布和参片。再找个人给宇文将军送信,让他速回将军府。”侍女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秋未炀略一沉吟,觉得让李学涵一个人收东城门似乎有些不妥,又召来一个小厮,“你去季将军府上,让他速速召集本部人马,与李学涵一起守东城门。”说罢,秋未炀俯身,细细地查看了一番秦翊的伤势,确定她无性命之危后,他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一箭并没有伤到她的心脉。看着秦翊那渐渐消瘦的脸,秋未炀有些犹豫地伸出了手,爱怜地抚摸着。说实话,秦翊的样貌,也许她自己不在乎,可是那确实是美丽的。梨花胜雪样的容颜,长长的眼睫覆盖着她如水深情的双眸,薄唇鲜红如雪,青丝如碧。仿佛一件最精致的工艺品,然而这却不是她吸引他的地方,美丽的女子,秋未炀身边从来不缺。而,她的目光却是寻常的女子所没有的。坚强、倔强而又桀骜不驯。然,她的心里却从来没有他。
  佛曰:“人生有八苦,爱别离最甚。”今次他倒也是一次占全了。如果他知道会有此劫,就算违抗圣命,他也要把她带回京城。可惜人生从来没有“如果”。秋未炀自嘲地笑了笑,她始终是不信任他的,无论是他的能力,抑或是他的承诺。不过他却从未后悔过对秦翊所付出的情感,且称之为“爱”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她如此渴望权力,但是只要是翊儿想要的,他一定会办到。
  “秋相,您要的东西拿来了。”侍女在一旁嗫嚅地开口。
  秋未炀在下人的眼里并不是一位严厉的主子,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位邪美的,玩世不恭的翩翩公子。然而今天在侍女的眼中,那冷冽而决绝的眼神却是比地狱的恶魔还让人害怕。看着秋未炀,侍女止不住得打了个冷颤。
  “知道了,放在一旁。你去打一盆热水来。”秋未炀压低声音说道。仿佛此刻躺在床上的秦翊只是深深地睡着了,稍微有一些杂音就能扰了她的美梦。
  这位侍女在将军府也呆了有些年头,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也是如火纯青了。看秋未炀的脸色,已知道昭仁郡主的伤势此番不容乐观。便乖巧地不多说一句闲话,只是飞快地打好了一盆水。
  秋未炀怜惜地看着秦翊的面颊,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可是握得太久了,连他的手也是冰冰冷冷的。秋未炀口中喃喃道,“翊儿,忍着点。我要拔箭了,可能会有些疼,不过一会儿就好了。乖哦,我会很轻的。”刚一抬手,秋未炀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颤抖,想来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也医了不少病人了,人道是关心则乱,没想到自己竟也会有下不了手的一天。
  秋未炀把她的嘴巴微微捏开,喂进一枚参片,助她拔箭时提气。他把心一横,决定不再手软,一手执止血散,一手拔箭。箭自她胸前拔出,她的身体也被微微地连带起来。秋未炀顺手一摸,湿且黏糊,血腥味瞬时弥漫了这件狭小的厢房。殷红的血自胸口往外涌,一时间竟止不住。秋未炀眉头一皱,反手点了她周身的几处大穴,血的流势才渐渐止住。
  这时,厢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粗鲁的动作带起了一阵风,如同推它之人的怒气一般,不停地叫嚣。宇文昊怒不可遏地站在厢房门口,鲜血顺着盔甲滴落下来。他冲里吼道,“秋未炀,你到底想怎么样。前方正在激战,这时候把我叫回将军府,你想干什么!”
  秋未炀对于宇文昊的责问,置若罔闻,抬头冷冷地看了宇文昊一眼,径自走到茶几前,端起一杯微热的白水,用棉签沾了,轻轻地覆在秦翊那早已干涸的嘴唇上。
  宇文昊顺着他的动作望去,不仅愣住了。良久,才缓缓地说,“她,没事吧?”脸色早已是无比的苍白。
  秋未炀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如同千年寒冰,“现在已无生命危险。只是邺城的治疗条件太差。她必须马上回京城医治,否则,即使保住了这条命,将来也是行尸走肉。”语气中仿佛隐忍了深深的悲痛。
  “可是,邺城现下被围……”宇文昊显然有些为难,在公与私之间挣扎着。
  “宇文将军,这行军打仗是你的事。灭不灭他司徒景斌也是你的事。未炀管不着,也不想管。然而翊儿,却是我一定要救的。无论你议和也好,投降也罢。总之,三天之内,我要出邺城。”秋未炀一贯平静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愤怒之情。
  宇文昊刚刚强压下去的火气,此刻又被秋未炀给挑起来了,“秋相,国难当前,个人私事自然要先放在一旁。投降?秋未炀,亏你想得出来。你想过没有,邺城城门一旦被打开,有多少百姓将流离失所,又有多少生灵将被涂炭。你心里装的只有翊儿一人,那邺城的百姓呢? 你欲将他们置于何地?别忘了,你还是皇朝的宰相!”
  秋未炀冷哼一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皇朝百姓?我本无情,他人又关我何事?”
  “你!”宇文昊已是气极,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此刻的争执已失去了意义,但又气不过秋未炀的冷血无情,便拂袖而去。
  看着宇文昊大步离去的背影,秋未炀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眼中却不余一丝的暖意。翊儿呀翊儿,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么?在你生命垂危之时,他却离你而去,越走越远,形同陌路。看来你我皆是同命之人,承接的都是他人的抛弃。罢了,这样倒更好,天下之人皆不爱你怜你,只要有我一人便已足矣。从此我们相依为伴,岂不更好?
  秋未炀刻意压放轻了脚步声,踱步至书桌旁,提起笔,飞快地书写了一剂药方。却又斟酌再三,换掉了几味性子烈的药材,便把药方交给了侍女。挥了一下手,示意她可以下去抓药了。
  邺城,西城门
  钟诚凌嘴里衔着一根无名草,右手挥舞着他的那柄长刀,嘴巴里哼哼着刚学的小曲,悠哉悠哉,来回穿梭于敌我之间。神态自若的如同在自家后庭院散步一般,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五十四,五十五……”钟诚凌噙着一抹得意地笑容,听说这次风军攻西门的主将是申谨玄,他手下的军队人数可是多于南门那边的。这下阮曾吟那小子可就赢不了自己了吧。行卜山那一战,自己想来都觉得窝囊,脸上无光。输给了阮曾吟不说,还让他救了自己一命。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面子给挣回来。
  哎,只是不知道郡主那边如何了。看风军的阵势,主攻方向并不是宇文昊所料的北门,而是郡主所守的东门。东门虽然在兵力上来说是四门当中最强的,可是郡主毕竟只是一个手不能担的女人,纵使有影卫们的拼死相护,但在战场上,生与死的事情一向是很难说的。
  “钟,钟,钟将军……”钟诚凌的近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依旧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惊惶至极。
  “着什么急,”钟诚凌有些不悦,“跟了我将近一年了还这么没出息,芝麻大的事能把你吓成这样?”
  “郡,郡,郡主……”小兵本来就已经惊颤不已,再经钟诚凌这么一吓,着实被吓傻了。半天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钟诚凌一听是关于郡主的消息,不由得也着急了起来,“郡主如何?你倒是快说呀!”
  小兵一个激灵,倒又被吓醒了,带着哭腔说道,“郡主身负重伤,秋相现在正为郡主疗伤。郡主生死未卜……”
  这么一说,轮到钟诚凌傻眼,郡主负重伤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看到的。一想到郡主甚至有可能撒手人寰,更是心乱如麻。而他一边又在安慰自己,秋相国手无双,定可以治好郡主。半晌,他才咬牙切齿地狠狠问道,“是谁做的?”
  “风……风将,司徒景斌。”
  钟诚凌一声冷笑,此时他的面颊上哪里还有什么天真与可爱,有的只是满满的恨意。司徒景斌,你最好祈祷郡主平安无事,否则,我钟诚凌要你风军尽数给郡主陪葬。
  “儿郎们,”钟诚凌大喝一声,“打起你们的精神,这些人居然敢伤了我们的郡主,我们便要让他们也付出代价。”
  钟诚凌手下的这帮兵士们皆是当时的郯城守军,家里多多少少都有受过秦翊的接济。秦翊当时只不过是由于对百姓的怜悯,大发善心,却没想到换来了他们的忠心耿耿,感恩戴德。可以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兵士们一听说是郡主被伤,不由得也愤怒起来,精神也抖擞了百倍。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士兵的勇气宛如开在战场上的一朵永不言败的奇葩。风军无奈之下节节败退,三万大军,竟攻不下只有一万五千人戍守的西门。
  然而此刻,钟诚凌的心里却如火燎一般……
  邺城,南城门
  阮曾吟静静地伫立在城门上,冷眼望着前方瞬息万变的战局,心中已然明了,司徒景斌并不在北城门,这次宇文昊失算了。阮曾吟心下不是不着急的,然而他始终记得幼时父亲对他的教导,“将为军心,兵可乱将不可乱,兵可降将唯死。”一场战争的胜负并不只在乎一隅,而是全局的互相牵引与制衡。眼下他能做的,只有尽心的守住南城门,希望这样可以帮上郡主。
  “弓箭队。”阮曾吟摸了摸下巴,左手轻盈地一点,“射风军的东南角。”
  “垒石队,攻击中军。”
  阮曾吟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弓箭队和垒石队轮番上阵,这让风军不能靠近城门半步,恐怕这种情况在其他城门还未有发生过吧。只希望这样可以引起司徒景斌的注意,让他调转进攻别的城门。
  忽然士兵中一阵骚动,少顷,皆让开了一条路。秋未炀缓缓地踱步而来,毫无掩饰地,满脸疲惫。他俯身在阮曾吟耳边轻语一番。阮曾吟的目光瞬间变得极为震惊,随即黯淡下来,带着些许的伤感。
  良久,他幽幽地问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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