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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开尽梨花-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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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席迟疑了一下,道,“那怎么办呢?要不想办法通知她先不要过去了。”

    “不过,看时间,她估计已经在我家了,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回去。”韵柳却道,“我想打个电话回去,告诉家里的佣人,书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我地书桌上,让佣人直接交给她。这样也不算是让人家白跑一趟。”

    “那这样最好,”潇席展露微笑道,“电话就在楼上我父亲的书房里,走,我陪你上去。”说着,潇席随即便转步引韵柳上楼去。

    韵柳在他身后,眼眸之中有一抹寒凉深深掠过,她暗自轻吸一口气,紧随举步上楼。

    潇席推开书房房门,先径直走进去拉亮了书桌上的一盏台灯,那黄黄的灯光立时映亮了整个房间,——这间处处充斥着那个人气息的屋子。

    “妈,你能看见吗?”

    门旁地韵柳一手不自禁的再次轻按在了胸前,隔着衣服攥着那一枚戒指,她在心里默默定定念道,“妈,你能不能看见呢?……”

    潇席把灯打开后,一转身,却看见韵柳还站在门口。

    淡淡的光晕下,看得见她的双眸中似有点点泪光闪动……那一刻,潇席的心莫名的深深触动了一下,却是夹杂着一丝纠结的浓浓愁绪。……

    垂下目光,潇席暗暗定了一下心神,极力将那个令他心烦、难堪的疑虑摆脱出了自己的心间,他迈开步子朝韵柳走了过去。

    俩手抄在裤兜里,他站定在韵柳面前,静静看了她一眼——她黯然神伤地面容。

    “快进去打电话吧,晚了,你的同学该走了。”他轻声启口道。说完,他便转步向外走,一面道,“我在外面等你。”

    微微侧脸,眼角间瞥见秦潇席转出了门去,韵柳方默然走了进去。

    一转出书房门,潇席就沉沉顿住了脚,寂寂的走廊里,他定定站在那里,眉宇间已经浓浓抹上了一层纠结不开地愁绪。往门边墙上去轻轻的一靠,眼睛沉沉一闭,他深深叹出了一口气,——他又想起上次他父母说地那席话,想起他记起来地六安那个雨夜里的一个难以解释地细节。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去向她求证。

    他更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自己觉得没有必要去问,还是因为下意识里并不敢去问……

    韵柳缓步朝书桌走去。

    台灯的光晕下,她冷眼漠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的手不愿去触摸到这里的任何东西,——沾染着那个人气息的任何东西。走到了桌子前,她的目光立即敏感的落在了桌子上摆放着的那一张嵌在一个雕花像框里的合家照上。照片大概是多年前拍得了,坐在秦世梵夫妇中间的潇席还只是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孩子,而回想起来,那几年里,也正是她和她母亲在林家忍受着虐待的一段辛酸日子。

    韵柳冷冷的看着照片上的秦世梵,她真想去当面问问这个人,这些年来,他是否还会想起那个他曾伤害过的女人?他的心是否还会为她的母亲有过哪怕少许的耽溺、停留?……

    然而,不管怎样,如今她母亲已经死了,带着无尽的伤痛离开了……而这笔帐是该她这个女儿来向他讨还的!

    韵柳解开领口的两个盘口,从衣领里取出脖子上挂着的一根红绳子,把系在上面的翠玉戒指取了下来。在那黯淡的灯光下,她把戒指紧紧握在手心里,翠玉的冰凉感觉深深沁入心底——

    缓缓展开手,她拈起那枚戒指轻放在了书桌上。

    黄黄的一派苍凉的灯光下,戒指静静的安躺在那里。

    只是,这小小的戒指,曾经承载了什么?如今却又见证了什么?……

    将出书房时,韵柳再次回过脸去,朝书桌上的翠玉戒指再次默然看了一眼——不知道,那个人看见这枚旧物,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不管怎样,他是该为他曾做过的事、犯下的错,偿还、忏悔的时候了……

    回过脸来,韵柳面色冷定的走了出去。

    刚转身走开几步,一抬脸,韵柳却看见了正靠在墙上的潇席。他闭着眼睛,眉头微微拧着,像是陷入了某种纠结的沉思之中。

    韵柳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她站在那里,不作声的看着他,看着他被某种纠结愁绪缠绕着的清秀眉目……第一次,她依稀开始感觉到了他也是有着真真切切所思所想的,会有细腻的感情,也会有缠绕难解的愁思——

    说不清为什么,看着这样的他,那一刻,韵柳的心竟似有一丝半缕的疼惜。

    “你,怎么了?”她走到他的面前,“是不是……”当她发现自己对面前这个人竟是真的有那一丝一缕的关切之心时,她低垂下眼,并不去看他,声音也多出了一丝冷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潇席听见面前她的声音,方猛然从纠结的思绪中回过了心神。他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她,深深的眼神中透着的却是几分不确定的疑惑。……

    默默注视间,他的目光却渐渐的柔软了下去,眼神中转而布满了深深的柔情,却依然夹杂着一缕浓浓的心酸纠结。

    “蓉欣,”他忽然轻轻的说,声音里有一丝心酸的柔软,“我可以抱你吗?”

    韵柳不自禁的轻轻吸了一口气,她深深一震,一面几乎完全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去,然而,还未及她移动开腿,潇席却忽然已经侵身过来,轻轻揽她入怀。

    韵柳的心禁不住深深的一阵颤抖。然而,在那瞬息之间的迟疑之时,她的心里分明的对这个男人竟有了那几分言之不清的愧疚:

    把他作为自己复仇的工具,伤害他,到底是对是错……

    在他轻拥的臂弯里,她的身体僵硬不堪——

    潇席这样将她抱在怀里,他那颗不安定的心才算是安定了。

    他深深的叹出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怀里的她是真实的。他也只要这个她。……



………【十三、沉沉,复仇的心】………

    泛黄的半个月亮像是一盏街灯,低低的悬在半空中。夜风吹动着道边一棵棵梧桐树,偶尔会从树上飘下一片黄叶子,轻轻擦过树下走过的那两个人,悠悠然飘落到地面上去。

    无声的风,寂寂的路灯光。身旁的她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和他一路走着。

    这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方公馆门前。潇席站住脚,转过身,他终于抬起眼看向韵柳,淡黄色的街灯灯光下,她依然低垂着眼,不带一点表情的脸上有的也只有几分冷漠。每当这时,潇席心间总有一抹浓浓的惆怅…

    刚才拥抱她时的那份柔软的记忆还恋恋留存在心间,然而现在的她却已经再次遥远的似乎永远都不能触摸得到,……虽然,她的人依然是站在自己的面前。

    潇席竭力收敛起自己黯然的神色。

    “早点休息。”他轻声说。韵柳只是低垂着眼,静默了一会儿,终于也轻声说了一句:“你也是。”她始终没有抬眼去朝他看,转过身,她走到门前去掀铃。很快跑来了一个佣人,为韵柳开了门。韵柳没再说什么,径直便迈进了门里去。那佣人倒是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秦少爷,不进来坐坐吗?”

    “不了,”潇席客气的回道,“太晚了,这就要回去了。”

    那佣人这才把铁门重新关上。

    身后铁门吱扭着再次关合了,韵柳竭力沉定下心,终是没有再回头去看被雕花铁门隔在外面的潇席一眼。只是,门旁那一盏灯昏黄的灯光下。他孑然的身影却越发挥之不去的就缠绕在她地心间。

    她轻迈着步子往屋里去。久久的,她都没有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她知道他还在门外站着。

    半明月色下,韵柳独自穿行在弥漫着浓浓夜色地花园里。四周的沉沉夜色像是冰凉地水,一点一点的漫进她的心里去。带着几分深沉。她无法逃避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真地是沉重了许多。

    她第一次有些分不清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自己这样处心积虑利用这个年轻人来报复到底是对是错?

    真的伤害了他,她会不会后悔?会不会?……

    一路踩着纠结不堪的思绪,不觉间,她已经走进了屋里。zZz。手机站.zZz.正有一个佣人捧着一杯茶。要上楼去。

    “小姐,你回来啦,”那个老妈子看见刚进屋来的韵柳,便转过身来向她禀告道,“老爷喝多了酒,刚刚才吐过。”

    韵柳迟疑了一下,“喝多了酒?”她略显意外的喃喃自语道。这还是她到这个家后第一次遇到方承锦喝醉酒。她知道方承锦平日里是很少沾酒的,而且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她无法料想今天他会是为了什么事情。不觉间。她心里隐隐有些牵扯、担忧。

    “刘妈,把茶来给我吧,”她随手去将自己手里的拎包放在了一张沙发椅上。“我来端上去。”一面说,一面她已经转步走过去。从老妈子手里接过了奉着茶的托盘。

    虽然来这个家前前后后也有不断地一段时间了。不过,方承锦的卧房。韵柳还从没有踏进去过。虽然现在她在名以上是他的女儿,不过对于陌生男人,她依然还是本能地存着一种戒备。

    韵柳端着茶,站在方承锦的房门外,略迟疑了片刻,才去轻轻推开了虚掩着地房门。房间里,只有床头地两盏壁灯开着,方承锦和衣躺在床上,身上也没有盖上被子。

    等到走到了床前,立即冲鼻闻见一股浓浓的酒气。

    方承锦听见有人进来了,微微睁开了眼,认出是自己地女儿,他立即支撑着想依着床栏坐起来。韵柳把茶去放在了床边柜子上,转过身去帮忙扶他。方承锦依着床栏,半躺下来。韵柳又转身去将茶端起来,送到他的面前。

    承锦的目光从面前的茶杯上缓缓滑到了端着茶的韵柳脸上,他并不去接茶,却是满是凄然意味的目光怔怔的看着韵柳,有一会儿。

    “小慈……”忽然他轻声唤了一声。深沉的嗓音里有着的是难以言尽的凄伤。

    韵柳不由得怔了一下,她不知道他轻唤着的会是谁的名字。韵柳还在迟疑,方承锦却忽然又开口了,他低沉说:

    “把茶放下吧,我过一会儿再喝。”

    韵柳便依言去把茶又放回在柜子上。

    “蓉欣,为什么要离爸爸那么远?”承锦合上眼睛,又轻声道,“过来坐。”说着,他轻轻拍了一下床边,示意她过去床边坐。

    韵柳默然看了一眼半躺着的承锦,她略显迟缓的轻轻在床边坐了下去。

    “蓉欣,”承锦依然是闭着眼睛,醉中的声音比平日里要柔和了许多,“知道吗?我现在一看见你,就会想起你的母亲。……你真是越来越像她了。”

    此时的韵柳隐约已经猜想到刚才他口中唤出的名字可能正是他去世的妻子,方蓉欣的母亲。

    “十八年了,”承锦接着道,“你已经十八岁了,而你母亲,也已经离开十八年了。”说着,他忽然停住了,紧紧闭着眼睛,眉头拧起。沉沉的呼吸,明显起伏不定的胸口,都像是在极力压制着层层冲起的某种痛苦。他的一手缓缓去按在了胸前。一想起小慈,他就会感觉到那一种窒息的痛苦——

    那是一种经由十多年的孤独与思念煎熬所成的浓浓滋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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