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第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揪住铁翼的衣领:“不许笑!”铁翼随手把他按倒在地上,安润杰的头被埋进初生的
懒草,他依旧目不停地挣扎:“不许笑!不许笑!”
铁翼松开他,停止了笑:“对,对不起,我不该,哈哈,不该笑。你知道,哈哈,
诗?你管这东西叫诗?还不许我笑?我还要向你道歉?”铁翼安静一下心神,“老弟,
诗是什么?诗是感情的浓缩,是精华不是断句。你刚刚是在断句不是在作诗。你要去漂
泊,开一艘船还是什么单桨独木舟?要渡海?我看不出这与两千年前,我们流氓的开山
鼻祖刘帮先生的什么大风起兮云飞扬有多少区别。”
“那是赋!”
“啊,你知道那叫赋?!”铁翼见所有的那些自认为文学爱好者的同学们都围笼过
来,不仅有些心虚,但他还是想把话说完,“好吧,那的确是被称做赋。那么又什么叫
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这叫诗,什么又叫词?‘望极春愁,暗暗升天际’
这叫词。你刚刚说的什么独木船即不叫诗也不叫词,不过是一种新文学体裁,被不知什
么人加上一个古老而又崇高的头衔妄图哄抬物价。实事上那即不是唐诗也不是宋词。而
且,它也永远不会成为唐诗和宋词。我刚刚记事的时候我妈妈就把我抱在怀里,教我背
唐诗和宋词。虽然她也很喜欢读徐志摩的作品,但她从没想过也绝没有想过要我背什么
‘轻轻的,他走了正如他轻轻的来,还什么云彩’!而我,我以后长大了,也许用不着
长太大,有一天,我会有一个孩子,也许是姑娘也许是儿子,我也会教他背诗。但一定
是唐诗和宋词,而绝不会是什么漂泊!也许我这个人太古板接受不了新鲜事物,但我,
就是要笑!”
“我倒是喜欢苏东坡的,诸如,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田素又叼上一根
烟。
“那是因为你很气派。”张羽一把抢下田素嘴里的烟,扔在脚下踩灭,“别抽了,
像什么样子?”
田素转过头,面对铁翼,铁翼干咳了一声,田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的眉间
含着情怨:“你不喜欢现代诗吗?如果你不喜欢它为诗,我可以说那是断句。我不在乎
它是什么。”
“不是,不喜欢,我很喜欢席慕容的作品。”
“这里有一首诗,还没有写完,请你帮我看看。”田素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他。
第十章
我躲在一个角落、望你
望你的神态如乞佛的信女
我站在你身、想你
想你的双手拥我的肩
承担我所有的苦痛
我独坐窗前梦你
梦你的容颜为我笑开
梦你的泪、为我飞
“好啊,很好,好极了。”
安润杰狂奔过来,扑倒在他们的身边,铁翼伸出友谊的双手,热情扬溢地扶起他:
“老兄,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讨论一首诗,你来看看,要知道你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
人。”
安润城接过纸,并没有看:“老铁,我们刚刚在那里讨论半天,我们认为你说得很
有道理,你瞧,我们不管这东西叫诗,管它叫长短句怎么样?”
“你管它叫什么我都不会反对。”
“老铁,你刚刚说的那一翻话很精辟,很有道理,我……”
张羽忍不住打断他,“你真这么认为?”
“当然。”
“怪不得你会闯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弱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田素伸手抢下那
面纸撕成碎片。
安润城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只得嘿嘿地傻笑一声:“老铁,你能不能把你刚
刚说的那些东西写成稿子?市中学生文学会竟选的时候我们可以上台去对所有人讲这件
事。”
铁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他。田素冷冷地一笑,“他去说这些一
定会被从台子上打下来。不过,他到可以出面捐些钱,为了他的情人他肯拿出二十几万
来做几身衣服,为了你这样一个关键时刻总能出现在他身边帮他一把的朋友捐个三、五
百的应该没问题。只恐怕他这人是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铁翼伸手拉起田素,田素瞪着他:“你干什么?”铁翼没有回答,他拽着田素一直
跑到车边打开车门把田素塞进后座伸手就去解田的腰带。田素失声尖叫,拼命地往外推
他,她的双手马上就落入铁翼的掌握,铁翼用余下的那只手往下扯她的裤子。田素猛力
地用头去撞,铁翼笑了,他松开田素,“受不了?这就是我。田素,你要的不是我,你
也并不爱我。你要的是浪漫,跟我在一起你会觉得新鲜刺激。但是这都不是你想要的东
西,这也不是爱情。这是刺激,生活中每一个人都想体验的刺激,那会使你觉得自己活
得有滋味。所以,以后不要认为你全心全意地爱着我而我铁翼是个不知消受美人恩的混
蛋。你并不爱我。”他为田素整理一下衣衫,扶她坐起来。自己回到前座,把车开上山
坡:“张羽,我送你们回家。”
铁翼把她们送到田素家,回过头问张羽:“你确定不回去,是吗?”
“我在这里陪田素聊天。”
田素走下车,突然,她回过头:“铁翼,你进来。”
“干么?”
“你不是想要证明我爱你吗?我给你。”
“你给我什么?”铁翼一把抓住田素的衣领把她健美的身躯重重地撞在墙上,“你
能给我什么?你有什么?!我告诉你最后一遍,你需要的不是我,你是在寻找另一种生
活,另一种感觉。如果你真拿我当恋人的话,刚刚在车里绝不会大叫。也许你会心慌,
也许会挣扎,但你不会大叫。记得,我是一个著名的流氓相信我,你并不爱我。”
“你强暴过别人,是不是?”
“经常,经常,我亲爱的宝贝,那是一个流氓必须胜任的工作。”铁翼推上一档,
踩下油门。
单晓梅和黄川乘着斜阳走回家里,阳光金灿灿的,把身边的景物照耀得异常美丽。
两个人谈谈说说,总是离不开什么文学会之类的事。黄川觉得越走越走越热,似时光倒
转回正午一般,因为他们的身体总会不自觉得碰撞在一起。在临近单晓梅家的一条僻静
的小街上,黄川心中突然产生一种难耐的冲动,他伸出双臂把单晓梅抱在怀中,单晓梅
忍不住轻叫一声“啊。”她口中含香的气息吐在黄川的脸上,黄川颤抖着双唇在她粉色
的面颊上轻轻碰了碰,他觉得那里细腻,光滑。单晓梅的双臂环到他的腰上:“川。”
她说不出来其它的话,便停住口。黄川小心地用唇在她的唇上触压,两人的身体愈发烦
热,他们紧紧拥在一起拼命地亲吻着对方。不知过了多久,单晓梅从黄川的怀中轻轻挣
脱出来:“我,该回家,回家了。”
“啊。”黄川与她对望着。
又过一会,单晓梅轻声一笑,“再见。”
“我,我送你。”
“不用了。”单晓梅想亲他,却没敢,只是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转身离开。
黄川望着她走远,才转回身,他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觉体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不停
的跳跃。他跃身跳起,放声大笑。
回到家,单晓梅并不觉得饥饿。她把自己关在房中,对着镜子照来照去,似乎是想
照出黄川的唇印。照着照着,她的脸红起来,她觉得呼吸急促。
门被推开,她吓了一跳,她的哥哥单晓东捧着一支烟灰缸走进来:“小妹,有时间
吗?我们谈谈?”
单晓梅大吃一惊,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突然走进来,更不知道他在谈什么:“啊,
好啊。”
单晓东似乎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紧张。他在沙发上坐下去,努力调整自己
的思路,一直没有开口。单晓梅也在想着别的事情,屋中一片安静。烟很快燃到尽头,
单晓东把它掐灭,又点上另一支:“小妹,你也知道,我是个不务正业的人。对不起,
我总让你和妈担心。”
单晓梅探过身去,握住哥哥的手:“哥,别说这事儿。你最近不很好吗?爸爸去逝
早,我和妈都要你供养。你是不是务正业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哥哥。其实,
我看你最近也没出去瞎混,不是很好吗?”
单晓东摇头:“我明天就要出去,而且,要从这里搬出去,以后你要一个人照顾好
妈。”
单晓梅失望地靠回子:“你还要去打打杀杀?为什么你不能过普通人的生活?你的
钱难道还不够吗?你明明知道我和妈妈要为你担心,不是吗?”
“我十四岁就在社会上混,坑蒙拐骗,打架闹事。如今我二十八,想不混,能吗?
不是我愿意在里面打滚,而是我真的不务这条道,那么明天就会有人要我的命。”单晓
东摇头:“你的那个好同学五哥不再管大家的闲事,所以每一个曾经被领导的人现在都
想窜出来成就些霸业,妄图取代凤院的位置。而我这种人,则是根本无权决定自己的命
运的。杜大勇今天提出要我去他那里做总经理。我不去他肯定会找一群人来干掉我,我
去,别人会来干掉我。”
“你和杜大勇不是很好吗?”
“是啊,我知道他太多的秘密。”
“那,那我们离开这座城市。”
“离开?小妹,他们会用猎枪夹着欢送我的。我踩着别人的头爬上来,离开,别人
就知道我怕了。他们就会来踩我。踩死我。”
“你们都在干什么?”单晓梅呆呆地坐在子上,她实在听不懂哥哥为什么总提死,
让一个人死去难道是用嘴说说就能办的吗?“你们不怕法律?”
“法律?在这个城市里三千块钱就可以买走别人一条腿一万元就可以要他的命。你
还讲法律?工人们干十年才能赚到一万块钱,而我,他们至少给我五万元。想想吧,有
多少人会为了五万元干掉我?这是一个疯狂的城市。每个人都要为活着而拼命,每一个
人都想干掉别人以减少一个竞争对手。”
单晓梅的泪顺着两腮滑上,“如果,如果当初你不干这种事……。”
单晓东把妹妹搂进怀里:“晚了,全晚了。别哭,听话。”他终于劝止单晓梅的眼
泪,“我担心的是你。说实话,妈妈的心脏病越来越重,上次我领她去医院,大夫说他
们已经无能为力,最多能让她多活个三年两年。也许我的死会害死她,这一切都是命。
是无可挽回的,”单晓东掏出一张存折推到单晓梅木然的眼前,“这是我所有的钱,一
共四十八万六千元。从明天起我就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了。这钱,足够你和妈用一辈
子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