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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狐狸在手,天下我有-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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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公子,咳咳,这个……”我讨好的道:“气氛沉闷开个玩喜,帕子在我这……”
    话音刚落,便觉一股大力将我狠狠推倒在地,御临风欺身上前,将我双手扭在胸口牢牢制住,贴近我的耳畔道:“你若再碰它,我便剁了你的爪子。”
    这言语虽凶狠,我却仍然忍不住指出:“我这是手,鸡那才是爪子。”
    ……
    我觉着御临风手一颤,大约被我气得不轻,心中暗骂自己一句,赶紧堆笑:“开个玩喜开个玩喜,御公子大人大量……”
    他复又凑近,正欲张口说话,便听头顶上有个妖娆的声音道:“桃源谷大难临头,难为二位还有兴致风流快活。”
    我的手腕都快被捏断了,哪里像是风流快活的样子!然复又一想,他这般将我压在地上,男上女下,的确不大成体统。
    ……可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咩!
    我还未来得及惊呼有人,便听御临风回身推出一掌,有股香风从我身旁掠过,携着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只是在这漆黑的密道中,非但不显得悦耳,只透出了十足十的阴森。
    霎时间,我想起九重幽宫血雨腥风的诸多传闻,又想起那淳朴而无辜的靖越山村寨,恐惧与愤怒交织汹涌,竟呆呆躺在那里没有动作。御临风一把将我揪起,咬着嘴唇低声道:“帕子拿来。”
    强敌便在近旁,这货对我的帕子倒是执着得紧,我还未作反应,便听有刀剑破空声直直袭来,而御临风只专注的揪着我的衣襟,似乎对危险浑然不觉。
    我使劲推了他一把,却不料他纹丝不动,只好急道一声“小心”便想自个儿闪开,不想御临风这货,自己被那帕子魔障了不躲开也就罢了,竟捉着我的衣襟让我也无法躲避,简直忒瘟神了。
    刀剑寒意逼近颊边,千钧一发间,身后的砖墙忽然响动,我不知又是甚幺蛾子,连带着御临风一齐毫无防备的向后倒去,这若是个机关,他死得可就冤枉了些。
    有火光跳跃进来,在倒下的数个闪烁间,我瞧见方才我停留的密道中站着一个朱红衣衫的女子,体态婀娜,面上覆着一个似笑非笑的面具,正是收到九幽令晚宴那时血月的妆扮。
    可是却有些不对。
    许是因为她停留在御临风颈项处的刀锋太近,像是浸透了鲜血一般的刀刃,如同天上高悬的弯月染了红,散发着隐隐的腥气。这便是九重幽两大神兵之一,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血月刀。
    只瞧了那刀一眼,我便如坠冰窟,似乎浑身上下每一寸都凝结了。
    脑中忽地闪过这刀锋入了血肉的模样,当真快到极致的时候,鲜血会隔一会才会迸发出来,温温热热溅落四处。
    我见过这柄刀。
    我惧怕这柄刀。
    而无论失去记忆与否,我都无法忘记这发自骨髓的恐惧。
    此生此世,我最想要逃避开的,就是这柄刀。
    所有的念头不过转瞬,血月刀凌在御临风颈后,却迟迟没有落下,只是看着实在触目惊心。我脑中混沌,隐约觉着一道银光拦向血月刀,似乎想阻它的落势,结果无异是以卵击石。那长剑被血月刀轻松断为两截,残刃贴着我的脸滑落下来,细细的疼痛让我一凛,忽然便清醒了。
    那一剑虽断了,却也将血月刀震偏。我反应过来,随着拽我的人向后蹭了几步,将御临风一并拉过,这才稍微有了喘息之机。此处是与密道并行的另一处石室,想不到那狭窄的密道砖墙后竟别有洞天,也亏得我二人恰巧待在了暗门旁。
    身畔拉着我的人是白妗妗,提剑救人现与血月斗在一处的是御非,密道狭窄不便激斗,乌珏拿了兵器,瞧准机会亦向血月攻去。
    我手中忽然一空,御临风终于抢过了帕子,狠狠剜了我一眼便也加入战团。白妗妗无暇顾他,只牵了我疾奔向那石室深处的门洞,看起来像是一条连贯的走廊,比方才的密道要宽阔很多。
    我心中忐忑:“怎不见曲徵和俞姑娘?”
    她不答,只推了我一把,急急道了“快走”二字便去助战。我虽怕有人受伤,但眼下却更挂心曲徵的安危,他不在此处,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头,便一头冲进门洞。
    廊间两旁竟摆了火把架子,与那密道相比倒是正式许多,然此时我已无暇注意这些,心中只念叨着别是曲徵出了甚么事,脚下生风,不消片刻已到了另一个石室。
    那室中有火光,我面上一喜,还未看清周遭光景便唤道:“曲徵……”
    一句“曲徵你没事罢”只出口两个字,余下的言语便就此偃旗息鼓。
    俞兮依偎在曲徵怀中,秀目紧闭面容苍白,双手揪着曲徵腰间的衣襟,很是小鸟依人。曲徵悠然席地而坐,便任由她环着,目光沉沉向我看来。
    霎时间,我在心中问候了千百遍俞兮的娘亲。
    敢情她不但阻了曲徵救我,还在我提心吊胆百般蹉跎之时,舒坦的搂着别家夫君一搂就是几个时辰!
    说来奇怪,上一次我看见苏灼灼的情诗,并无太大感觉却想作出一副为妻的架势;而此时我怔在那里瞧着曲徵,明明生出了满心的暴躁,却不知为何要强自忍耐,敛了神情故作镇定道:“我遇上血月了。”
    言外之意是,你未来娘子我险些没命,你居然在这里抱着别的妹子!良心呢?节操呢?狗吃了咩?
    曲徵目光在我身上顿了顿,随即落下,眸中若有所思。
    我对他这副不声不响的情状很不满意,不去救我就罢了,连句安慰的话儿都没有,忒薄情寡义了些。
    忍了半晌,我终于按捺不住便要发作,却见曲徵轻轻动了动唇,近似呓语地道:“这桩事情,很不对。”
    虽然我知此时应先大大责怪他一番,却还是不由被他拐去了话语:“哦?哪里不对?”
    “桃源谷,成婚,血月,都不对。”曲徵眉头微蹙,思虑良久,忽道:“血月遇了你二人,竟没有下杀手么?”
    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甚,只听了最后一句立时怒道:“你……你竟盼着她下杀手么,若不是御临风寻火把恰巧到那暗门旁,你以为我们还有命在?”
    曲徵却似不觉我恼了,很有兴趣的道:“哦?他到了暗门旁?”
    我顿生一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曲徵复又道:“血月可曾对御临风手下留情?”
    血色刀身闪过眼前,我不禁打了个战栗:“那般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怎可能……”
    等等。
    我想起暗门开启那一刻,火光闪烁进来,血月持刀站在我二人身后,那刀锋离御临风的后颈只有堪堪数寸,却迟迟没有落下来,是以给了御非格开的机会。
    这般想着,我面上神色便迟疑了。曲徵瞧着我,眉头点点舒展开来,末了弯起一抹笑:“桃源谷,九重幽……原来如此。”
    “甚么原来如此?”我觉着有八卦可听,闪着眼睛凑上去:“快讲快讲。”
    他垂目看了一眼俞兮,却不言语。
    ……
    我恨聪明人。
    你知道了甚么就说出来啊!不想说就不要告诉我你知道了啊!好奇心太旺盛的人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啊!
    ☆、17布局
    慕秋曾偷偷与我说,有时候与金主谈买卖,每说完一句心里都要默念阿弥陀佛,这才能忍住徒手杀熊的冲动将生意谈妥。
    我此时终于深切的理解了她,面对一个欠揍的人,佛法果真无边。
    心中默念了句阿弥陀佛,我凑近曲徵,只用口型无声道:“怕她偷听?”
    曲徵微微摇头:“你进来之时,我已点了她的睡穴。”
    “你知道俞姑娘是假昏?”我不爽道:“那你还不去救我,却在这里抱着她。”
    “我留在这里,又不是因她晕了。”曲徵缓缓道:“她已推过你一次,若拆穿她假昏一事,与御谷主同去营救,难免又会暗中加害。”
    我从前笑那艳本中的姑娘,因男子几句话便又哭又笑,实在好骗。然此时听了他几句轻描淡写的话,满心急躁忽地烟消云散,只觉说不出的欢喜,不觉间脸上竟笑开了:“所以……所以你与她在这里,是……是为了我么。”
    话一出口,我又觉得有些难为情,便别开了脸去,只听曲徵道:“这个自然,我当护着百万你的安危。”
    他声音沉静,一字一句敲在心上,惹出一阵乱蹦跳。我正羞着,恍然觉得自己这德行不太对,赶紧甩甩脑袋:金百万你个不长记性的货,对着曲狐狸心头乱蹦跳,想背上再挨一刀么?!
    当下我咳了一声,转过脸来严肃道:“不知俞兮为甚要与我为难。”
    火光跳跃间,曲徵一双幽深眼眸抬起,直直将我望着:“你竟不知为甚?”
    瞧他神色,仿佛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我奇道:“她若是为了真经,就更不该害我才是。我觉着她比苏姑娘稳重些,不像是这般心肠歹毒之人。”
    曲徵别过脸顿了顿,忽地弯起嘴角,似是没有忍住笑,清俊中竟生了几分旖旎,与他素来温润的笑意不同。我从他这副神情中瞧出了几分无奈的意思,大约是在笑我心思迟钝。
    我刚想追问到底是为甚,便听后面有急急的脚步声,愈发临近。
    白妗妗第一个进来,神色颇有些慌乱,随后乌珏与御临风扶着御非紧跟出现,二人扶着后者靠墙角坐下,他胸前有一道尺长的血痕,看起来伤得不轻。
    我还未及开口询问,白妗妗掏出伤药,递给乌珏急道:“那血月果然狠戾,我夫妇二人放了迷烟堵上暗门,不知能挡她多久。”
    所幸密道黑暗狭窄,纵然血月想要伤人,只怕也施展不开。御非胸前这道伤口虽长,但不甚深,他摇首苦笑:“血月神兵名不虚传,若是再往前半寸……御某果真是不中用了。”
    我遍体生寒,想到跟那九重幽宫臭名昭着的杀手只有一墙之隔,不禁便向曲徵身畔靠了靠。他趁众人不查,飞速在俞兮颈侧一拂,便见她悠悠睁开了眼睛,似浑然不觉被点过穴道。
    御非伤口处理过,俞兮亦醒了,众人便围在一起商讨下一步。
    言谈中我大约知晓,御非见我二人被暗门隔开,另一畔又有人跟踪,当下心急如焚,几经周折寻了暗门一路折回,暗门之后的此处,走廊宽阔,更有石室和火把,相比之下,那密道却更像是副间。乌珏曾问为何一开始不走此处,御非解释道:此主道的出口是处瀑布,而副间则通往谷外,且更隐蔽适合躲藏。
    此时众人商议好了,回暗道里是万万不能,只好从这主道寻那瀑布口,探了情形再做打算。御临风仍是阴着脸,他爹爹为救他受了伤,却不见这货有甚担忧。我收回目光,忽见曲徵瞧着我,眸色沉静悠然,半晌垂了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百万……”
    这两个字说得深情款款,我背后炸了一片毛,迟疑道:“作……作甚?”
    他低声一笑:“我饿了。”
    ……
    饿了就直说好咩!做这副情窦初开的德行是想怎样!
    俞兮立时道:“曲公子,我这有……”
    “给你。”我当机立断的掏出之前险些咯掉牙的糕点,咳了一声上前去,隔开俞兮的目光,不怀好意道:“快吃罢。”
    曲徵接过来,打开了端详半晌,我盼他赶紧送进嘴中,便眼也不眨的瞧着,却听他淡道:“这点心……像是圆月酥罢。”
    其余人见曲徵拿了糕点,也都纷纷掏了出来,白妗妗看了一眼,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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