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青春雪 >

第42章

青春雪-第42章

小说: 青春雪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吃一顿吧,自己够倒霉的了!想到这里,他开口道:
“那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交接吧,不过你可不要太破费。”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陈玲也不好再说什么,三个人向前走。质文安排的饭店不远,而且装修得还可以。一进订好的雅间,蒋立言就发现他确实“安排”好了──
大圆桌上已摆好了餐具,质文的儿子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已坐着喝茶了。见他们进来,俩人急忙站起来,让座、寒喧。质文告诉蒋立言,那人是他的老朋友,关系很铁,不是外人。蒋立言就跟那人握手,互相礼貌一番。这时,质文的儿子已跑出去让小姐上菜了,他们早就点好了,就等他们来了。
菜很快上齐了,还开了一瓶酒,质文的儿子给蒋立言倒上酒,很热情地:
“吃啊,甭客气!”
“刘大哥,谢谢啦!”质文姓刘,他的儿子长于蒋立言。
就喝,就吃,说一些与主题无关的话。几杯过后,觉得该说正事儿了,就都放下了。
“这是你们交的八千。这事儿真他妈有点儿邪,我真是大睁着双眼就让人蒙了,你们想:如果我真的是坑蒙拐骗,我还把自己的作品和照片都登上,还挂名编委,也忒笨了吧?”蒋立言肚子里本来就有忧愁在发酵,几杯酒下肚,很快就有醉意了。“我好歹也算个青年诗人啊,怎么会为几千元毁了自己,几十万倒差不多!”
“这件事对我爸的打击也非常大,他一辈子就这么一个爱好,都几十年了,够‘执着’的吧?他刚知道真象时,气得不行,差点儿把高血压犯喽!”
“这、这我理解,我也是写作的,也是这么过来的。”
质文把钱接了过去,数了一遍,又交给他的朋友数,然后开始说话:
“我说两句,嗯。”人们不说了,都看着他,“我今年六十二啦,从参加工作起就爱好文学,试着投稿,说起来有三十来年了;可以说,几十年来我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把自己发过的、没发过但自己满意的收集在一起,成一本书,这样的话,也算晚年最大的宽慰了。刚刚看到你们编的东西时,我这个愿望忽然强烈起来了;待跟你联系过后,得知也可以出一本,我真是十分高兴。你们也看出来了,我儿子也支持我,可一下子拿出八千也是个不小的数目,比我一年的退休金还要多!所以我比较谨慎,交款后进行了一番调查,也亏了做了调查,要不就出现大问题了!当得知你们耍阴谋诡计时,我当初怎样高兴就怎样气愤,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急又气啊,我的血压一下子升到200,要不及时吃药恐怕就过去了!你们及时归还了我交的八千,也就得到了我初步的原谅;不过,我这个年岁遭受这样的刺激,我必须获得补偿,你在电话中说──刚才也说,你一直处于被蒙蔽状态,你身后还有幕后指使,那么好,我要都拽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虽然你尽力推脱,可你也说过,事情是你联系
的,你得向我负责;我联系此事的电话费、差旅费,加上精神损失费,也不多索赔,三千吧。这钱我不管你出还是你叫谁出,反正得由你交给我!”
质文的话越说越不对劲儿,到最后终于把企图暴露无遗。蒋立言压抑着惊讶与气愤,开始反击:
“在这里我要澄清两点:一、我的解释你没有听进去。在刚才的话中,还把我与坑害我的人混为一谈,用词也咄咄逼人,哪还谈得上保护我?如果横竖都被攻击,我看我没有努力查证的必要。二、你在信中、电话中只提到了返还你交的八千,有一种长者的宽容大度,而从没提什么补偿;现在突然提出来,而且还不容商量,我可不可以说你也使用了阴谋诡计呢?”
“什么阴谋诡计?我不这么说你们连我那八千也不会给,这充其量算‘阳谋’,你们做出了这样的事,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们现在很危险呐!弄不好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
蒋立言不得不佩服陈玲,自己想得太简单了,既然已成敌对态势,既然已经一刺中的,哪会有容你包扎止血的可能?自己一下车就入了质文布下的局,人家怎样,连他的儿子都比自己年长,三个人合起来得有一百三十年的阅历,瞄准着自己,自己的冲撞多半是徒劳的。更令他心寒的是斗争的方式。真是文化人,即使是撕咬也有铺垫、顺承、转折、高潮。自己的对手是文绉绉的经过文革深谙“阳谋”并动辄“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老斗争:没有脏话,外交辞令无孔不入;绝不拔拳相向,相见还握手寒喧──只有对待文人才这样,也只有文人才这样!

从丰西败退回来后,他们俩顾不上发愁,旋即全力对付林雯了。质文这边已把矛头逼到胸前,而身后的林雯依然如一堵高墙,后退不得、逾越不得;所处的空间窄小,两边皆为危险建筑,一跺脚也许会招来灭顶之灾,这就是蒋立言所处的绝境。愈是绝境愈须清醒,陈玲做到了,她要求蒋立言也不要冲动。
他们在家里有人的时候把电话打过去,林雯不在,是周雨接的。
“林雯不在啊,她这一阵儿在忙什么?没出门吧?”
“她也就瞎忙,这一阵儿倒没出去。”
话说到这里就没再往深里探,按陈玲的意思:不能让林雯知道已败露,知道的话她就会有所戒备;探听到她的行踪后,就采取突袭的战术,打她个措手不及,不容她狡辩,就地“缴械”,达成取证、缉凶目的。
说做就动,第二天他俩就上了去省城的车。正如他们所料,他俩神兵天降地出现在林雯面前时,她真有点儿意想不到。
“咦,你们怎么来啦,到这里办事儿?”
“办什么事儿?你知道不知道,出了大事了!”蒋立言说。
“什么大事儿?看你慌的!”林雯皱起了眉头。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我们前几天联系的丰西那个作者交完钱后进行了调查,结果你们《文学与社会》杂志早在去年八月份就被取缔了!你们搞的专号都是非法出版物!”陈玲说到最后压不住气了,几乎在叫。
“不会吧?前两天我还碰见我们副主编了呢,他还问专号的事儿呢!虽然我不经常坐班
儿,但这样大事儿我应该听着信儿呀!再说我们副主编干嘛蒙我呢?”林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们没弄错吧?怎么那作者那么罗嗦呀,要知道他这样咱们连接也不接。”
“我给编辑部打电话了,早已改成联谊会的办公室了,确实如此。我真想不到会出这么大漏子,这对我多不利啊!咱们本来想……”
蒋立言本想再说下去,却被陈玲的一个眼色打断了。他感觉出陈玲的恼怒,不由地恨起自己来。受了那么多的攻击,怎么一站到林雯面前就硬不起来了呢?!见面第一句就不是诘问的语气,倒显得慌里慌张、手足无措。现在又成了“咱们”,好象自己一直与她同谋来着。唉!自己平时的口才到哪里去了?怎么就用不上?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象在农村遭受人家嘲笑时一样,重又缩手缩脚、笨嘴笨舌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每次组稿、收钱后交给杂志社谁了?反正总
得有一个做主的吧?”陈玲问。
“就是我们副主编呀!不行,我得问问他。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啊!”林雯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愤愤地从包里翻出通讯录。她把电话打到副主编家,副主编的夫人接的,说副主编出门了,得六七天才能回来。她把电话放下,叹了一口气:“你们都听到了,不在,要六七天才回来。不过我向你们保证:杂志社确实想搞专号,去年年初吧,给出版局的申请我都看
过,杂志社分工由刘副主编负责,这没假,可他现在又不在──对了,丰西那边怎么说?”
“还怎么说?人家气势汹汹、理直气壮。限三天内退钱,否则就向有关部门举报,我们跟你联系不上,就先把钱退了回去,我们把上交的二千垫了出来。谁知道收到钱后,他们又提出索赔三千,不然的话,照样举报!”蒋立言说。
“这人也太黑了,开口就三千,索赔什么?又没有印出来,根本形不成合作行为,退了钱就结了!有时候你们也不要太软,有的事儿你越怕就越往你身上缠!”
“话哪能那样说?人家现在占着理儿,还不说什么是什么?这本虽然没印,前头那两本呢,一旦举报,我们还能在那个环境呆吗?这事儿是跟你联系的,你就得想个办法,大家都是朋友,损伤了谁也不好。”陈玲说,暗露“杀机”。
“那怎么办?刘副主编不在,我已把那二千交给他了。有两个法子:你们在这里等刘副主编,咱们一起去问,看责任谁负、怎样解决问题;还有就是我把那两千垫出来,补给你们;你们先回去,等刘主编回来后我再找他。立言,你看怎么办?”林雯避开了陈玲。
“几天我们是等不了的。我们把二千先拿回去,回头你再跟你们副主编商量,总之这件事要处理得圆满,现在已对我们相当不利了。”蒋立言说。
“好,现在我们一块儿去银行,然后你们就回去等消息。”林雯说着就走到另一间屋拿存折。
她答应得这么痛快,看来就是想尽快支走他们。蒋立言感到了,却不能再说什么,他听见陈玲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没敢去看她。

如果满满的一桶水泄漏了,一开始只是在表面旋着小水纹,令人不易察觉;愈接近“水落石出”,那水就漏得愈急,还没等你挡就“唰”地一下,没了。这就象蒋、陈二人存折上的款数。那两千元从林雯那里拿回后,原先的一千八百不知怎么的变成了一千四百,才四、五天的时间就流走了四百,一天合百八十,这水流也真够“湍急”的!而这钱刚够质文的索赔数目。
蒋立言频频地给林雯打电话。前两次说刘副主编还没回来,三、四次说刘副主编回来了但没找见他;第五次有了解释:《文学与社会》杂志社去年年初确有出专号的计划,也确实由刘副主编负责筹划;申请于三月份递交省出版局,四月份省局有所批示,可七月份上边儿下了红头文件,统一整顿内部报刊,经审查,《文学与社会》杂志社在取缔之列。那时专号已组织了一期,七月份出来的。至于为何继续搞,可能是刘副主编等人觉得既然已批下来了,不搞太可惜,在小范围内搞了省局也不会发现,于是就“最后的疯狂”,没想到有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事儿我也没想太多、太深,刘副主编让我看省局的红头批示,我就觉得不会有太大问题,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儿。主要也怪你们太大意,不是什么人的稿子都能接,那个质文肯定是个缠磨头,你们惹上他大家都甭想安生了。刘副主编倒没说什么。其实把钱退给他就行了,其它的你们想法解决一下,不要胡乱找。这事儿组织、实施都是咱们,弄急了刘副主编矢口否认,你也没办法,闹不好还说你盗用杂志社的名义呢。这你要好好想想。”
陈玲是何等的聪明,她认为在责任不明确、收据又是自己开的情况下,取证是尤为重要的。鉴于此,上面林雯在电话中的话被他俩找来的微型录音机全部录下,陈玲把磁带放好,教导蒋立言说:
“这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旦对簿公堂,这就是呈堂证供。”
果然,几次通话后,林雯开始逃避了。拨她家里的电话,拿起话筒来,先不说话,等这边“喂”一声,听出是谁后就轻轻挂断,如是者三;打她的手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