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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如若不曾遇见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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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光一凛,收起落寞,阴冷笑着吩咐阿珊娜:“去把当日王爷送我那薄纱塔夫绸的衣裙拿来,给聂霜夫人送去!就说谢谢她曾赏我的薄面。”
第九章 谁家女儿悦流光(一)
    夜深之时,万籁俱寂,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其实黑夜里,我总是这般睡不踏实。那心底面对梦魇真切的恐惧,那漆黑之下引来的阵阵无奈寂寞,一切的一切,伴随着孤寂哀怨席卷而至。
夜漫漫,怎能眠?我就这么迷糊着,睡不踏实。
恍然间,身子轻飘飘,好似辗转回到许多年前,杏花烟雨时节。
睡觉寒灯里,漏声断,月斜窗纸。自许封侯在万里。有谁知?鬓虽残,心未死。
父亲站在书房的窗下,念叨着这首词。那时节,父亲年岁几何?不过四十不惑之年,那鬓角却已有华发早生。那几缕银丝,在月白光华,风灯烛影中孤寂屹然,看得我触目惊心,那一根根的银白,逐渐在视线中扩散,而后又幻化成道道白练,缠绕在我心间,几乎令人窒息。
“有生之年,如若将我爨族文化遍及天下,我便死而无憾!”父亲总是这般感叹,雄心万丈,却又显得有些英雄气短。
那北溟,泱泱大国,日趋繁盛,却也是父亲心头的硬伤。
“父亲,我们的子民过得不是平安富足么?”
父亲轻斥,旋即慈和含笑,他总是这般舍不得责备我半句。也许在他心里,除了江山,便只剩下我是他在意的吧?
“蝶儿,你终究是个女孩子!”父亲感叹惋惜:“女孩子的心总是要柔软一些。”
不等我回应,父亲又补道:“想我爨族疆域绵延两千里,纵使我们自得其乐,无争无求,那北溟依旧会将我族视为心腹大患。”
“我族不是已经臣服了么?”我挣扎着:“现今这天下,是北溟的天下了,我们是臣,臣便应该甘受臣的本分!”
父亲怜惜地瞧着我,那眼眶深处像是有一口古井,望不见底,只是幽深。许久,他一字一顿缓缓道:“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只是因人心的贪婪,才变得不是天下人的天下。”
我摇头,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父亲叹息了一声,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也许有些时候,不知道反而是一件好事。
耳际听得父亲的叹息,飘渺而悠长,我翻来覆去,也不知是多久,突然感觉床边有人,看身影不像是阿珊娜,何况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摸黑靠近我的床。我一惊吓,悚然起身。
想也没想,我忽地坐起身,张口就准备呼叫。
我的动作快,那个黑影的反应更快,几乎在我出声之前,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我的嘴。
我放弃了挣扎,因为我闻到了那个黑影身上的味道,一种淡淡的干净的味道,像雨水冲刷后的柳条木散发的香味。
这样的味道我只在一个人身上闻过,那就是冥翳。
“反应出人意料。”他放开捂住我嘴的手,低笑赞赏道。
“王爷的行为也令人出人意料!”我压低声音,心头七上八下。
黑夜里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觉得他站立在我床边,轻声问道:“你睡觉总是这般警醒么?”
我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只是问他:“这是什么时辰了?”
“寅时吧。”他随口说道。
他原是说早去早回的,可现在已快天亮了,什么样的事纠缠他这么晚?昨夜一夜未眠,今夜又是迟迟不归。不管如何,我什么也没问。很多时候,沉默远比多话更有效。
我轻易嗅到他身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倦怠,便刻意放柔了声音:“那王爷快请安歇吧。”
可是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我与他虽已是夫妻,可终究未有夫妻之实,我这一句叫他安歇,又是让他何处安歇?他是我的夫君,注定是要与我同床共枕阿!可是我竟然不争气地害怕,下意识地拥紧锦被,身子没有任何挪动的迹象。我只是感觉着额头竟也有些冷汗,指尖更是刺骨的冰凉,像生生插进冰窟窿里。
黑夜里,冥翳的眼睛里似是泛着闪烁的星光。他好似看透我的顾虑,沉默片刻,只是柔和道:“你再好好睡一觉,明早我们得进宫。”
他就这么撂下一句,便转身轻轻走出了卧室。
我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口气,颓然倒在枕上。
明日进宫?丑媳妇终于要得见公婆了!这样的事叫我怎能再安然入睡?
 第二日我起得很早,却不想冥翳比我起得更早。他精神抖擞,全然看不出一点疲惫,令我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是铁打的身躯。
我并不知道他离开我的卧室后去到了哪里,我只知道此刻的他,一见我起床,便忙着吩咐外间的下人为我洗漱更衣伺候。不消片刻,青莲、阿珊娜、蓝袖、绿柳以及其他两三个我叫不出名的丫头就端了热水软巾、衣衫首饰等鱼贯而入。
我一愣,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冥翳有些谦然地向我解释道:“今日是我们成婚的第三日,按宫规,所以我们得进宫给父王与母后请安。”
我心下了然,只是有些不太习惯早起时的邋遢样就这样白白让他瞧了去,引得我有些赧颜。
他似乎再度看出我的顾虑,便温和笑着准备走出去。
我忽而想起新婚那日着的厚重翟衣,便心有余悸地问冥翳:“今日我穿什么?”
他笑着睨了一眼那些个丫头手中的托盘,随意道:“今日不会如成婚之日的隆重,简单即可。”
我暗松了一口气,信了他的话。任他走出门,便吩咐那些丫头为我着装打扮。可是完毕后的结果便是我再不会相信冥翳口中所说的简单。我的装束,恰恰映证了一首《古风》:
谁家女儿悦流光,香阶细步新嫁娘。
轻罗窄袖兰花指,血色芙蓉天蚕衣。
海上明珠饰缨络,鬓云斜绾摇宝光。
我拖着这身行头走出簪菊堂,来到紫宸殿堂。冥翳已然在座。
见我缓步走出,他不疾不徐站起身,轻抚掌笑道:“华而不艳,见之忘俗。”
我扫了一眼冥翳身上的淡蓝色便袍,再上下瞧了我自己的,我的实在忒显华丽与张扬。
心下里觉着有种被冥翳陷害的感觉,遂半开玩笑问:“如若我不这般打扮,看在王爷眼里就是俗不可耐么?”
冥翳也不计较,只是含笑道“众人皆认可为之俗。”他又轻叹道:“今日你这进宫,恐怕真要让父王的六宫粉黛无颜色了。”
“幸而我不是去充斥后宫。”我笑得明媚,其实哪里有他说的如此夸张。后宫,除了寂寞,除了争斗,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或端庄明秀,或娴静安雅,或妩媚妖娆,或冷艳明丽,比比皆是。
“是我之幸!”冥翳突然强调,那神情却又是高深莫测。
第九章 谁家女儿悦流光(二)
    若没亲见,你永远无法想像北溟王宫的宏伟,就连庞大壮观的冥翳王府,与之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整个王宫分为外朝与内廷两部分,内廷以昊天宫、清宁宫为首,分别为冥爰羲王与王后的寝宫,另有宫室上百处,各宫又有所辖殿台楼阁不胜枚举。外朝有东路、西路两部分建筑,太子冥魅所居之处正是位于东路的东宫撷芳殿。
冥翳告诉我,北溟皇室汲取前人分藩封王,势力割据的弊端,一律不为宗室子弟封王赐地,即使尊贵如皇子,也只有王的称谓,没有王的封号,更遑论封地。皇族子弟与普通官员一样,皆按照二十等爵制论功行赏,以示区别。
我问冥翳:“王爷少年得志,想必与其它皇子差距颇大?”
他一笑而过,“女人不易问政!”这便是他给我的回答。
我与冥翳仅仅是踏入外朝的宫门,就已感觉深宫深不可测的气势。宫殿里的一切布局合理,布置精巧,但无形中却有着逼人的庄严与肃穆。难怪有人说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似路人。
我的手心突然生出些许微热,丝丝汗意沁出掌心。
见我凝眉肃目,冥翳柔声问:“可是有些紧张?”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道:“不知为什么,我一进这里就有些惴惴不安。”
冥翳有些不解道:“你我皆是生于宫殿,长于宫殿之人,现下你不过也是从一个宫殿走进另一个宫殿而已,怎会惴惴不安?”
我淡淡笑道:“我那宫殿不是宫殿,你这宫殿甚于宫殿!”
“那还不都不是宫殿了?”他逗笑着问我。
“你这宫殿,亭廊水榭藏险要,楼台殿阁嵌朦胧。”我嫣然浅笑,“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宫殿!”
冥翳静默地凝视我片刻,我看不出他眼中的深浅,我柔声问:“王爷看什么呢?”
他收起失神的眼眸,避而含笑道:“想着如何让你不一笑把这宫殿倾倒了!”
我看了他一眼,知他在撒谎,却不点破,只是假装信了他的话,娇嗔道:“王爷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冥翳但笑不语。
北溟王后所居之清宁宫,坐北朝南,面阔连廊八间,进深三间,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据说这在北溟是最尊贵的一种建筑形式。由于我并非位居东宫太子妃衔,因此,冥爰羲王与王后并不在昊天宫主殿仁和殿接见我,退而选择清宁宫主殿凤玄殿。
到得风玄殿外石阶,冥翳轻声道:“这宫中规矩颇多,但你也不必太拘束。今日你权当是普通家宴,随意而已。”
我轻点头,但心里终是忐忑。亦步亦趋跟随冥翳身后,不断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应付,却有一侍从匆匆跑下长长石阶,看情形像是从大殿内出来。他在冥翳面前躬身禀道:“四王爷,王与王后已在殿内等候多时了。”
“全都到了?”冥翳轻问。
“各宫夫人,太子以及三王爷都在,就等着四王爷与四王妃,这不等得久了,王后才嘱奴才在殿外候着。”
冥翳轻笑道:“居然还有比我们更早的!”旋即对我安抚道:“我们进去吧,别担心。”
那长长的石阶,百十来梯,我却感觉仅有一步之遥,眨眼即到。进得殿内,敛目低首,也不敢分心去瞧这殿内是否别有洞天。
我只是觉得四周无数道目光同时向我射来,先前在殿外听得的说话声戛然而至,殿堂内鸦雀无声,四野静寂。这样的静,更能衬托我此刻的心潮澎湃。
冥翳跪地恭谨道:“儿臣给父王母后请安。”
只听得一温和男声道:“起来吧。”
我愣愣地立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周遭似乎有讪笑声,我也充耳未闻。冥翳起身并肩立于我左侧,轻扯我衣袖,我方回过神,忙得上前跪道:“梦蝶给父王母后请安,愿父王福寿康宁,愿母后凤体安康。”
我话一说完,就听得我正上方一女性柔和声音含笑道:“不必拘礼,快起来,让大家好好瞧瞧我们这四王妃的模样。”
我不知这说话之人是谁,但辨得这声音出处是冥爰羲王左侧,猜想她应该是北溟王后,亦是冥翳生母。恰在这时,冥翳搀了我胳膊起来,替我解围暗示道:“还不快多谢父王与母后。”
我垂首柔声谢道:“谢父王母后。”
我缓缓抬头的那一刹那,听得有人吸气的声音,然后是满殿的再一次静寂。我无法窥视其他之人的表情,只偷眼瞧了正上方的王与后。冥爰羲王身着明黄袍衫,五行之中以土为中,明黄之色彰显莫非王土之意。他十二岁登基,如今已五十有四,沧桑纵横的脸上略显浮肿与苍白,形体肥胖,大约是养尊处优的结果,犀利的眼眸因岁月的流逝变得平和而安详。他年轻时也曾胆识超群,力挽狂澜,否则,也不会有今日北溟持续稳固的政权。只是现在看来,他的帝王尊严犹在,可神态已如他花白飘摇的长髯,稍显强弩之末、风烛残年之态。此刻的他,对着我的容颜竟也有些恍惚与失神。
端正坐于冥爰羲王左侧的王后,身着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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