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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如若不曾遇见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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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旁边的椅子,轻声道:“快别站着,坐下吧。”
这下要换着我不能唐突了佳人,谁能知道,她是冥翳心上第几个宝贝?
“谢娘娘。”钟离荷依言轻轻坐下,柔柔的,弱弱的,更怯怯的,这样的姿态更能让人我见犹怜了。
“钟离姑娘来这府中几何了?”我随口问道。
“回娘娘,已经五年了。”她依旧默默地垂首,不敢正视我的双眼。
“五年?”我轻笑,“这换成我有些汗颜了,我岂非更像是这府里的客人。”
听罢我这话,钟离荷呼地起身,身子一软,就跪了下去,惶恐道:“娘娘之言折煞奴婢。钟离一族破落,承蒙王爷错爱,救奴婢于水深火热之中,并将奴婢收之府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王爷的再造之恩奴婢终生不忘。娘娘尊贵,奴婢不敢妄自比较,只求衣食无忧,至于其他,奴婢从未有非份之想。”
“这是做什么!”我惊道,忙不迭地站起身,走到钟离荷身边,执了她的手。她的手柔弱无骨,白如凝脂,嫩如春葱。“快起来,这让人瞧见,我如何说得过去?”
第八章 钟离碧荷(二)
    钟离荷轻轻挣开我的手,伏首惶惶道:“娘娘之言,奴婢惶恐!”
她此刻的表情在外人眼中看似战战兢兢,愈加可怜。
我伸手把她扶了起来,看她眼中泪珠欲滴还未落,这样的娇弱妍态,梨花带雨,更是楚楚动人。我遂假装含笑抚慰道:“我不过随口说的玩笑话,你也忒当真了。瞧你急的样子,我这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
“娘娘千万别这样说,如若娘娘因我卑贱之身,被扰得心烦意乱,奴婢岂非是罪过了。”
罢了,罢了,我每说一句话她便急显惊恐之态,以一副柔弱无助无力相抗的面容对着我。可惜了我不是男人,不懂得怜香惜玉,空自让这钟离美人错付了表情。
我拉了她到正上方榻上与我同坐,她几番推却,见我不松手,便扭捏着坐在我身侧。只是,她只顾着低眉顺目,好像我是那吃人的老虎。
我淡淡笑着,和缓道:“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拘谨,你越如此倒显得我没有人情味,不易相处。”
“娘娘和蔼可亲,无奈尊卑有序,奴婢不敢谮越。”钟离荷小心而又谨慎地欠身说道。
我含笑问:“何谓尊卑?你出生钟离一族,想来出身也不寒碜,切不要妄自菲薄了。”
钟离荷苦笑,苍白的脸上悲戚之色更深,她忽而幽幽道:“族破家亡,一介浮萍,不过是随波逐流,谁又记得昔年之事?”
看她目中新聚的眼泪,我有些好奇问道:“恕我冒昧问一句,你……与王爷是如何相识的?”
钟离荷沉默须臾,似是欲言又止又有些无可奈何道:“不怕娘娘笑话,奴婢本是钟离族公主,钟离一族破灭,父兄姊妹皆获罪,死的死,散的散……”
我瞧着她似是陷入不堪回忆的痛苦之中,虽惊诧于她竟与我一般也是公主出身,却也不愿就此打断她的痛苦。若想知道一个人的秘密,唯有让她说话。这许多的蛛丝马迹,又有多少不是从话语中找出的?
果然,钟离荷又深吸了口气,缓缓道:“若非那时节,奴婢旧疾复发,生无着,死无望。因而得王爷垂怜,便把奴婢带进了这王府,这才给了奴婢一条活路。”
我叹了口气,淡淡道:“活着,就是希望;要想有希望,便要好好活着。”
钟离荷默默抬头凝视我,苦涩的笑凝结在她樱唇边。她不似先前的紧张与恐慌,反问我道:“希望是什么呢?娘娘。当奴婢亲眼看见父兄被流放,姊妹被纳为官奴,而奴婢还好好的活着……”
我有些感慨,亲人之所以为亲,便是因为彼此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那血,是鲜红的,是滚烫的。没有人可以眼见着最亲的人在受苦,而自己还可以快乐的享受着生活。人,到底还是有感情的动物。
我想了想,问了钟离荷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你恨王爷吗?”
她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轻轻摇头道:“恨如何,不恨又如何?奴婢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
是了,她就是一丛随风而倒的柔韧蒲草,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握,又何来恨与不恨。即便是有恨,也只能藏在心底。这世上怨恨的理由有千百种,可并不是所有的恨都能得到宣泄。
对钟离荷来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对冥翳来说,最安全的人莫过于生活在自己眼皮底下。又或者,聪明如冥翳,恐怕早就想到她不会也没有能力为族人复仇,因而才毫无顾忌地把之留在身边。
我很想说,既然活得矛盾,又为何要苟且呢?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可是我转念一想,不是人人都能把死亡看得透彻。对于有的人来说,死亡是一种美丽的解脱,认为死亡后的世界安宁平静,没有烦扰,没有忧愁。阴霾的乌云上面,是一片晴朗的天空。
可是,这世间上又有几个人能狠心让自己选择死亡,又有几个人面对死亡,不害怕,不悲伤。
人,总是懦弱的。
我含笑对钟离荷道:“你也不用胡思乱想,现如今有王爷的疼惜,你也就别无所求了。”
钟离荷又开始惶恐,她再度使劲摇了摇头,急切对我道:“娘娘,切莫误会。王爷与奴婢,不过也就是施恩与被施恩者,奴婢,奴婢……”
“你什么呢?”我问。
“奴婢与王爷并无夫妻之实啊!”钟离荷果决道,她的眼中有着辩解,更有着坦诚。
我一惊,这话实在是出乎我意料。但我很快镇定下来,浅浅笑道:“瞧把你急的,有或没有,又有什么大不了呢?我又不是小气之人。”
钟离荷冒昧地抓住我的手,迫切道:“奴婢一心里就怕娘娘误会!所以未请示王爷,便冒昧来此拜见娘娘,一则向娘娘以示丹心,二则早作解释,以免娘娘误会。”
“真是傻瓜,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现下唯一纳闷的恐怕还是她刚刚说到的事,想她绝美容颜,这冥翳倒是甘愿做了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实在让人啧啧称奇。
倒不知她话里有几分真假?
第八章 钟离碧荷(三)
    “咳咳…。。”钟离荷突然以袖掩口,轻咳几声,苍白的面容顿时浮起阵阵红晕。
我忙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微微一笑,缓过气来:“不碍事,老毛病了。”
“可求了医问了药?”
钟离荷点点头道:“求了,问了,老不见好,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我忙道:“怎么能不在意?有病当治,切莫拖延,以免到时候后患无穷。”
钟离荷瞧了我一眼,弱弱道:“王爷费心,时刻不停派人为奴婢寻医问药,眼下也比早些日子好多了。”
“都吃些什么药呢?”
“大抵都是冬虫夏草,天冬阿胶之类。”钟离荷微颦眉,有些无可奈何。
我在心里迅速略过这些药材的功效,皆是补肺肾,益气阴的良药。遂点点头,问:“这到底是什么老毛病呢?”
钟离荷有些伤感道:“自娘胎落下的毛病......”她骤然一笑道:“习惯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让娘娘费心了。”
我心中对她这肺肾两虚之症已了然,见她不愿多说,也就不深问,只是嗔怪道:“以后你在我面前,也别奴婢奴婢的叫,怪别扭的。”我想了想,问她:“你今年几岁?”
钟离荷有些不明所以答道:“虚度十八。”
我含笑道:“我比你年长一岁,以后你我就以姐妹相称吧。”
钟离荷连忙起身,道:“不可,娘娘,这怎么可以呢?”
我一把把她拉下来坐着,含笑问:“你和我皆是同样的身份,哪里有什么不可以呢?”
“娘娘与奴婢天壤之别,怎能相提并论?娘娘的提议万万不可的。”钟离荷还在不断的推却,仿佛她要是答应了我的要求,便要遭天谴一般。
“就这么定了,你要再推辞,我可是要生气了!”我声音虽柔,但混杂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迟疑良久,终于展颜一笑,有些勉为其难道:“承蒙姐姐错爱,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握了她的手,笑道:“这才好呢!”
钟离荷赧颜,柔柔道:“说实话,刚开始我还很怕姐姐,可现在又觉得和姐姐很投缘。”
我嫣然一笑,叹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不是吗?”
钟离荷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盈盈起身道:“我本是特意来给姐姐请安,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太阳都没落山,时辰还早着呢!”我挽留道。
钟离荷害羞一笑,巧笑道:“相信王爷就快回来,我就不便打扰姐姐了。”
我扑嗤一笑,轻捏了她的腮帮子,“这张小嘴原来不似你这身子骨那般娇弱!”
我含笑看着青莲把钟离荷送出紫宸殿,直至她的身影与我脸上的笑意同时消失。
我淡淡问阿珊娜:“你如何看?”
阿珊娜柔顺道:“她与公主的感情发展得太过迅速。”
“是有些快。”我嗤笑,刚进门那一刹还维维诺诺,转眼就掏心窝肺,谁能相信?我复又问阿珊娜:“她的话几分可信?”
“半信半疑!”
我沉吟,不怕虚则虚之,实则实之,就怕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而这后两者之间,最可怕的又是实则虚之。所谓幻灭之来,多不在假中见真,而在真中见假了。念及此,我缓缓提醒阿珊娜:“变换虚实须留意啊!”
“她的病,不知是真是假?”阿珊娜轻问我。
我有些拿不定,遂疑惑道:“观望气色又不觉得是假,听她说的药,都是养肺补肾常见的药材,可见是肺肾出了毛病,这与她先前的咳嗽又颇吻合。”我忽而冷哼,浅笑道:“管她真病假病呢!”
以前的我,不过是冷眼瞧着父亲的那些个姬妾争得你死我活,没想到,现如今,风水轮流转,我或许也要置身这种争斗之中。这里虽比不得后宫三千佳丽的纷繁复杂,但也绝对不能无防人之心。我必得先摸清根底,知己知彼,才不会在以后陷入被动。
“公主……”
我瞟了一眼阿珊娜,见她欲言又止。于是,含笑道:“有话你就直说,你和我又何须如此拘束。”
阿珊娜看了看我,像在思忖如何让话语说得更婉转。她轻抿唇,恭谨道:“奴婢只是突然念起当初使由婆婆对公主谈及的那番话。”
我轻笑,发出简单的音节:“哦?”
“奴婢在想,就这样一路走下去,我们是否会有遗憾!”
我叹了口气,柔声道:“多舛若你我,就不要妄谈那些美好了!”
瞧冥翳对我的态度,也是礼多情少,看得出,他对我也是颇多距离。何况,方才瞧了钟离荷的情景,无论是否真假,但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她的族已亡,人却还在这王府中苟活。
倘若有一天,爨族也如钟离一族下场,我即便是拥有荣华与真情,又有何面目去面对我的族人?冷情如我,又怎能像钟离荷一般,甘愿蜗居于这王府!
不能,所以那使由的话,当时即刻拒绝,现在更是想也不能再想。
“阿珊娜,你听过《相见欢》这首词么?”我淡淡笑问。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回公主,奴婢曾听你念过。”
“一旦动了真情,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们可能要终日念这词了......”我感慨,竟有些伤感。
“公主.......”阿珊娜眼角似有泪光闪现。
她明白的,我早说过,只有她明白我的心。
我目光一凛,收起落寞,阴冷笑着吩咐阿珊娜:“去把当日王爷送我那薄纱塔夫绸的衣裙拿来,给聂霜夫人送去!就说谢谢她曾赏我的薄面。”
第九章 谁家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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