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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李敖情书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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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抄一段八月十五日她的来信给你:
  “傅小燕大概九月初来美,看见人家都要团圆,心里实在不是味道。你一再反对我回台湾,要我在美国等你,
  我真不知道要等到几时呢?一年也是等,十年也是等。等到我老了嫁不出去,你才满意。本来寄望你今年九月来,现在看来不可能。但最晚我只能等到明年初,可是你无法来,我只好另作打算。你的朋友都说我太好说话了,一天到晚嚷着要回台湾使你感到即使你不来美,我也会回去的,有人肯为你做此牺牲,你自然心安理得了。其实,我何尝愿意回去,你也一再说台湾不是久居之地,可是你现在反而咬定到外国是逃避,你要对历史文化‘交代’,那当然是另当别论了……不是我夸口,在纽约的女孩中,我是很吃香的。可是我不愿那样做,那样做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看了这段爽爽快快的信,你有何感想?我个人实实在在麻木感不出什么想,我只想睡觉,睡一下再说,睡醒了以后,又觉得那个写信的多情女人在向我吵架,我只好是:“l’ll thinkof it all tomorrow!
  有时候我认为,在这个世界上,知道我的人可分为两类,一类是说:“李敖这小子,罪孽深重!”另一类是说:“李敖这小子,罪该万死!”总之,不论哪一类,我都是被玛利亚的私生子拯救的对象,他都要说他被钉上十字架是为了解救罪人,解救我。所以,我硬被别人派定欠了耶稣一屁股账,真他妈的倒霉!
  不管那么多,有罪就有罪吧!反正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资格上天堂,大家都要下地狱,只是在十八层地狱中有层次高下之分而已。反正我笃定不在最下一层,最下一层一定是你,不是我,除了你以外,还有夏娃、埃及艳后、维多利亚女皇。吴XX夫人和她手上的酒瓶子。
  还有李老亏和他的干妈,也通通都要下地狱,下到最后一层,跟麻将牌挤在一块儿。
  真正该在最上面一层是煤矿工人,他们在“阳间”里已饱受“人间地狱”之苦,所以应该受优待。我李敖的位置照理该跟煤矿工人相去不远,这样才公平。因为只有掌管地狱的阎王爷,才知道我在人间和生前多么痛苦!
  这种痛苦,没有人会知道,小猫不知道,小松鼠不知道,小白兔不知道,小H也不知道。小H也只知“三缺一,找李敖;胡它个,双龙抱”。并且不能输钱,一输钱,就气得吱吱叫。 随手写来,天又亮了。现在是早上七点一刻,正是你在三轮车上的时候。
  敖之
  一九六四年九月二十九日
  中午坐“观光号”南下,不知能“观光”些什么。
  八 亲爱的H:
  刚刚寄了一封九页的信给你,有一段谈到Grace跟我的事。寄出后,忽然想到一篇写她跟我这段事的文章,也许你会感到兴趣。
  这篇文章叫(我心伴他同飞),登在今年一月二十七日台北(征信新闻)的副刊上。Grace是一月八日走的,她走后十九天,就有人知道,并写出来了。
  这篇文章技巧与修辞都不算好。事实大体尚接近,例如讲到我妹妹的婚礼,讲到我开神父们性生活的玩笑,讲到Grace偷橘子,讲到我攻击传统,讲到我穿长袍青衫,讲到我打笔仗,讲到我陪Grace看榜,直到最后送她上飞机,都有这些事。当然其中有渲染、改造的部分,并不全真实。
  据(征信新闻)的副总编辑说,这篇稿子是中坜地方的一个女孩子投来的。真是奇怪。他又说,登出后不久,又接到另一位女孩子的投书和稿件,指出这篇文章明明是写李敖,并且把李敖写得太伟大了,事实上,李敖并不这样好,李敖是一个大坏蛋……
  (征信新闻)的副刊编辑大概怕麻烦,怕惹起新的笔仗和李敖的报复,居然不肯把骂我的那篇稿件发表,所以连我自己都没法看到我是怎样一个坏蛋,真是太可惜了。 再有一个多小时火车就开了,我暂时要离开我的H这么远,真不开心。并且你还不知道我到中部去,你一定以为我在睡大觉呢!
  我怕你在没收到这两封信来我这里,所以在桌上留了这样一个条子:“H,我今午去台中,明天晚上回来。”
  H,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多么想念你。
  敖
  一九六四年九月二十九日午前
  附上(我心伴他同飞)。
  九 我亲爱的H:
  三点钟到了台中,躺在这个安静的旅馆里,非常舒适。唯一的缺憾是离你太远了。虽然在台北时你也可能不见我,但在心理上,我总觉得我在你身边,总觉得比在台中“亲密”得多。
  我这次“偷渡”到台中,算是一次 Short absence吧?Mlrabean说 short absence quicken love; long absence kill it。想这次总该quicken一些,虽然你说你任何人都不爱!
  敖之
  一九六四年九月二十九日夜七时
  十 亲爱的H:
  今天早上四点钟上床,想你才能睡,可是想多了又睡不着
  可是我想到那条菲律宾做的凸裤,我又笑起来!好大呀!你一定要活到一百岁,才能长到那样大的屁股,可是你活不到一百岁,你是“红颜薄命”的。这一点我会很密切合作——我也是短命的。
  并且,为了长个大屁股而活到一百岁,也大可不必。万一长得过了火,屁股大得连棺材都装不下,怎么办?那非得订做一个有曲线的棺材才成。 我觉得,棺材的样式是最保守的东西,它应该进步才对。进步的方向之一是,棺材应该因人而异。例如一个驼背的人,棺材应该做成椭圆的;一个独脚的人,棺材应该做成缺四分之一形状的;一个缺手的人,棺材应该做成8形状的;一个胖东东的人(例如董教授),棺材应该做成圆形状的,另外还要附做一个圆形来装他那胖东东的摩托车。至于我自己,要在棺材上装一具麦克风——以便骂人。
  至于你,我的美人儿,棺材上要设计一些图案,至少该在棺材上“胡”一把“大三元”。这样的话,你即使“红颜薄命”,也不会“死不瞑目’了。
  同时,棺材旁边还要开一个洞,准备可以伸出一只手来,来算“番”。看看到底赢了多少钱。
  现在是上午九点四十分,我要离开旅馆到图书馆去走走。今晚七时半坐观光号回台北——我认识H的地方。
  敖之
  一九六四年九月三十日
  十一 亲爱的H:
  火车出轨,改坐海线的柴油车,昨晚十一点半才到家。用电话和“君子”联络,知道你的“消化系统”又有小毛病,我真为你的身体担心。
  你去找“女医生”了吗?
  今天早上(中央日报)上登出我辞去《文星》杂志编务的启事,很觉轻快,再也不搞这一套啦! 你是不是在昨天中午打电话给我?我很想知道,可是我“没有资格”打电话问你。
  我由台中为你带回一包:“你的头”(云南大头菜)。
  明天又是星期五了。你该重看《鲁滨逊漂流记》一次,我永远是你的——“Man Friday”。
  敖之
  一九六四年十月一日
  十二 亲爱的H:
  你真可恶。“你的仇人”Ray D0nner的 party你不参加,也不许我参加,等了你一天你全不来电话,我知道你在家里又打牌打疯了。害得我过了一个孤寂的周末!
  昨天晚上在牌桌底下跟你的大腿亲热,直到现在,还余味无穷。我不相信世界上还有比你的大腿更可爱的大腿,这种大腿,我不知道上帝是怎么造的,你妈妈是怎么生的,魔鬼是怎样加工的。总之,它真迷人,并且迷死人。 我记得报馆的采访记者叫leg-man,现在这个字该因李敖而赋予另外一个意义,那就是:对H的漂亮大腿而日,李敖是她的leg…man。
  It Is God who makes woman beautiful,It Is the devil whomakes her pretty.唉,有漂亮的大腿的女人!你一定是魔鬼工厂里的最佳产品。
  我若是你,我一定再也不要认识任何男人,我要去做一个“自恋者”(narcissis比整天摸自己的大腿,不假外求。想想看,这么好的大腿自己不摸而给男人摸,多划不来!
  可是,感谢上帝或魔鬼,幸亏你没有这种想法,因此,从今以后,我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至无数次钻到牌桌下的机会。
  唉!他妈的,我多幸福呵!
  永远是你的李敖写
  一九六四年十月三一四日
  十三 亲爱的H:
  昨天下午runner跑来,两个小子从我家到饭店,再从饭店到羽毛球馆,一共喝了六瓶啤酒。
  Donner一再称赞你的美丽。
  我“代表”你“骂”他。
  前天晚上去看了一场Marnie,那个女人神机莫测,性格变化无常,最像你。总之,你们都是梦一般的女人,也都是要男人命的。男人无法对付你们,除非他是dream…reader。
  作为一个实际的男人,我喜欢梦一般女人。
  敖之
  一九六四年十月八日
  如果今、明、后三天你还不来电话,那我眼你大后天(十一日,星期天)早上去过“天堂”后到“地狱”来,不可黄牛。
  
  给Y的四十八封信
  一
  Y,所谓’‘没时间写信”的:
  中午你说要看的旧俄作品,本打算下午就带给你,可是我被刘心皇、萧孟能他们扯住,不能分身,所以只好明天再交给你。
  果戈里的(外套)英译本,据我所知,有三种,一种译做The Cloak,一种译做 The Greatcoat,一种译做 The Overcoat,附上的 A Treasury of Great Ru。tan Short Stories里头收的是第。种译本,是 Constance Gart译的,我另有一种 Six GreatModern Short Novels的版本,也是 Constance Gart译的。
  由于你提到这篇付F套),今晚回来,我特别打开铁柜,看看我的外套丢了也未?如果也如果戈里小说一般,被贼偷去,我的难过,一定不在那个小官之下。不过我死后不会像他一般,变成鬼——我现在就虽生犹死,就是标准的“死魂灵”。
  看果戈里的作品,好像不能看他最后的书信集之类,他死前发那一大阵神经,对他自己过去作品的否定,真叫人倒胃口。老毛子作家好像死前都要发一阵神经,托尔斯泰也是无独有偶的一个。
  你要不要看 Mare Slonim的 An Outline of Russian Llterature等参考书?我这边也有一些。
  李敖
  一九六七年三月八日夜
  二
  Y:
  三月八号晚上本来写好了一封信给你,内容讨论果戈里抄.套)的版本和他晚年“大发神经”那一段。后来重看那封信,觉得太累赘了,所以决定不给你了。
  九号接到你的信,十号又收到纸条。我本来想写一封长信答复你九号信中所涉及的几个“主题”,可是两天来一直被假洋鬼子和洋鬼子们扯住,不能分身。所以那封长信,恐怕还要拖几天。不过我盼望我不写那封信——写信缺少“表情”。对Y传教缺少表情,那该多糟糕?
  今天下午我到泰顺街(人间世》社,想把我那篇被查扣的文章要一个副本。(人间世)因为全部被查扣,所以社中也没有,只剩下一份校样,我复印了两份,决定把一份“送呈丫’,因为邮寄不便,我还是亲自交给你。
  你说:“以前‘您’(能不能不用这个字?)‘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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