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谍-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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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纤盈目瞪口呆;喃喃道:〃见鬼了;什么时候咱们的冰窟成了水帘洞?〃
邓宣沉吟道:〃多亏有这瀑布遮挡;秘宗派来追捕咱们的人;才没有发现这地方。冥冥之中;老天爷又帮了你我一个大忙;才能安然无事地躲了这么多天。〃
他已打开了可容一人出入的缝隙;却并不急于立即出去;皱起眉头道:〃我很清楚地记得;别哲法王曾说过;唐纳古喇山的冰雪亘古不融;圣城方圆千里的水源;悉数来自无相宫前的那座神龟坛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纤盈想了想哼道:〃一定是秘宗想害容姐姐触怒了上苍;遭到天谴;所以冰川消融;大水泛滥!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
邓宣不愿相信;可又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索性不去多费脑筋。他振奋精神道:〃我先出去;你随后来;咱们离开这儿吧!〃
一马当先跃过水帘;飘落在洞外的冰面上。
花纤盈紧跟着跃出;站到他的身边打量四周;捂嘴惊呼道:〃天哪;好壮观!〃
只见莽莽雪山冰川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从山巅崖顶披落下一道道银练般的瀑布;或大或小、或远或近;视线所及;粗粗一数已不下十数条。
这些瀑布冲到崖底;顺着山势谷壑汩汩流淌;朝着山外迤逦而去。一路上不断汇合大小溪流;挟着千百丈落差;造成的磅#气势宛如雪龙奔腾。
花纤盈看得心旷神怡;竟一时忘了离去;感叹道:〃真漂亮;要是飞到高空俯瞰;一定会更加精彩!〃
邓宣笑道:〃你是觉得精彩了;但秘宗如今定然头大如斗。不等所谓的冥海泉涌、末日莅临;仅这从唐纳古喇奔流而出的洪水;也要先把圣城方圆千里尽数淹没。〃
花纤盈点头道:〃难怪咱们能太太平平藏这么久。秘宗眼见唐纳古喇冰川消融、洪水成灾;哪还有心思搭理咱们两个?忙着搬家还来不及呢。〃
邓宣道:〃走;到圣城去看看。最好能见到喇巴次仁;向他打听一下消息。〃
两人御风离去;果没有遭遇秘宗僧侣的拦截围捕;好不容易远远地瞧见一座集市;邓宣建议道:〃现在天色尚早;咱们不如先到前面的镇子上暂作歇息;用些茶水;顺便也可向镇上的人询问一下冰川融化的事;等到天黑再进圣城;会容易安全许多。〃
花纤盈领教过了秘宗的厉害;也不敢再鲁莽行事;闻言点头道:〃好极了;我正想找个地方大吃一顿;这几天只喝些冰水;差点把我给憋疯了。〃
邓宣笑笑;率先降下身形;与花纤盈并肩走入集市。两人暗自留神;唯恐迎头撞见秘宗的僧人;如果只是普通的僧众倒也罢了;万一不巧遇见红衣法王级别的秘宗高手;那简直就是在自投罗网。
好在这不过是座普通集市;寺院倒是有一座;但规模甚小、门户紧闭;也不见有僧人出入。街道上到处是人;却不是在做生意;只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议论著什么。
邓宣和花纤盈不通西域语言;但听众人叽哩咕噜神情激动;徒叹听不明白。两人径自寻到一家酒馆;里面同样人头攒动;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了个位子坐下;等了半天;才有个伙计模样的人上来叽哩咕噜道:〃两位来点什么?〃
花纤盈见他嘴巴一张一合西域话说得飞快;不由气恼道:〃你们开店做生意;招呼的是四面八方的客人;怎么说话永远只有一个调调?〃
那伙计见花纤盈拿眼瞪他;醒悟到花纤盈和邓宣无法听明白自己的话;幸亏他甚为机灵;指手画脚比画了起来。
花纤盈一挥手;只用了两个手势;但意思却再明白不过:〃把你们酒楼最拿手、最有特色的酒菜;统统端上来。〃
所谓将复杂的点菜问题简单化;最有效的法子;莫过于拍着口袋示意:你有东西;我有银子;上菜!
那看起来全无修为的伙计;面对眼前两位非常重要的客户;双目中居然泛起了神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显然在加速渗出;屁颠屁颠地奔去厨房。
邓宣偷偷观察周围食客;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心情稍稍松弛微笑道:〃你猜这些人都在讨论什么?〃
花纤盈想也不想道:〃那还用问;一准是冰川融化了;他们要往哪里搬家。这些人也真坐得住;换作是我;早就有多远逃多远了。〃
邓宣道:〃你没瞧见城门口新贴的一张告示么?虽然我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想来多半是秘宗颁布的安民告示。西域各族都是秘宗信徒;对别哲法王奉若神明;尽管心里惊惶;可也不乱套;更没有弃城逃亡。〃
花纤盈对秘宗只有恶感没有好感;嗤之以鼻道:〃好啊;这回我就看看别哲法王如何神威盖世;把冰川重新封冻。〃
她的声音甚大;引得酒馆里的客人和伙计扭头看来;邓宣一颗心紧悬;赶紧低垂下头;好在那些人一瞥之后;又都视若无睹地重新自顾忙活起来;并无人听懂中土官话。
两人又聊了许久;却不见一壶酒一碟菜端上来。花纤盈不耐烦了;喊道:〃伙计;怎么这么慢?〃
那伙计跑了过来;察言观色已知问题所在;满脸惶恐地比画着解释说客人太多;忙不过来;请邓宣和花纤盈再稍候片刻。
邓宣看了眼门外的天色;挥手道:〃没事;我们等就是了;你去忙吧。〃
好不容易酒菜陆续上来;花纤盈却没高兴起来。
西域食物与中土迥然不同;端上桌的尽是大盘牛羊瓜果;对吃惯了中土精致菜肴、挑剔色香味形的花纤盈来说;绝对称不上佳肴美食。可这些天着实饿坏了;再说;当地最拿手、最有特色的食物;可不就是这些吗?
两人埋头一通狂吃海喝;像足一对严冬后出山觅食的饿狼;眼看一张大桌上堆得高高的食物;剩下不足半数;胃里才总算有了点实在的满足感觉。
猛听门外脚步纷沓一阵骚动;邓宣立时警觉抬头;十数名秘宗僧人已气势汹汹涌了进来。
他目光一扫已放下心来;对方领头的老僧仅只四迭法冠而已。
酒馆里的客人见一众僧人手持棍杖闯将进来;不等吩咐纷纷起身躲让。
那招呼邓宣和花纤盈的伙计跳到老僧跟前;以手指点道:〃德楞佛爷;就是他们!〃
德楞慢条斯理地颔首;也不理睬伙计;迈步走到两人桌边;左手持法杖、右手施礼道:〃请问两位可是邓公子和花小姐?〃
他的话音虽然生涩;语调起伏古怪、含混不清;好歹花纤盈听懂了意思;学着对方的腔调道:〃老和尚;你专程赶来替我们结帐?〃
德楞道:〃我特来请两位前往敝寺稍歇。〃
花纤盈道:〃可是我们还没吃够;今晚也没打算在和尚庙里过夜;免了吧!〃
德楞道:〃请二位移步。〃
邓宣笑问道:〃要是我们不移步呢?〃
德楞道:〃恐怕这也由不得两位自己的意思了。〃伸手一引:〃请!〃
花纤盈抹抹油嘴;满不在乎道:〃不去又怎么样?本小姐对和尚庙没什么好感;更不需要受你的支配。〃
一名年轻僧人怒声道:〃敝寺住持亲自来请;你们竟敢不识抬举!〃抢步上前;探手抓向花纤盈的肩膀。
花纤盈一挑柳眉;娇嗔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身为僧人;竟敢不守规矩?〃
说话间;那僧人的手指〃噗哧〃一声插进了团什么东西里;油腻腻好不难受。他变抓为甩;只听〃咚〃地一声;那东西掉在地上滚到脚边;却是一大块啃了一半的牛排。
原来花纤盈见他探臂抓到;顺手抓起件合手的东西往上一迎。那僧人不过是地方小寺的寻常弟子;如何能躲得过?
德楞见弟子吃亏;低喝道:〃两位;得罪了!〃右掌一抬拍向邓宣的背心。
邓宣侧转身;提筷虚点对方掌心;真气运处却猛觉头晕目眩;胸口滞涩!
第二章佛宗
他暗叫糟糕:〃不好;有人下毒!〃可这时才察觉问题;已然晚了。
邓宣生性尽管谨慎;可毕竟年少;长时间与身边这位凡事顺其自然的花纤盈相处;两人除了日渐默契以外;更难逃对方一些顽疾恶习的浸淫。
至于谁影响谁更多;自然法则:顽固者胜。因此几乎是从最初两人做出潜返的决定开始;便已注定绝无可能太平无事。
想那秘宗曾经布下天罗地网搜拿两人;反被他们击杀了负责阻截任务的红衣法王;此等惊天血案;人家岂能说算就算?虽然唐纳古喇山中的围捕因故已经撤销;可千里圣域早就秘密发下别哲法王亲自签署的缉捕悬赏令。
那伙计瞧见两人的年貌特征;与悬赏令中描述的严丝合缝;说的也是一口中土官话;当时心里就繁花绽放。他也不去禀报掌柜;盘算着即将落入口袋的赏金;稳住准备开怀大吃的邓宣和花纤盈;急奔往集市里的佛光寺报讯。
佛光寺住持德楞得到消息大喜;可转念想到邓宣、花纤盈既能将红衣法王也杀了;自己手下这点僧兵虽人数占优;却未必能留下邓、花两人;反而有打草惊蛇之嫌。
但好不容易这么两条大鱼送上门来;若是放过;恐怕这辈子也再难有如此绝佳的晋身机会。他急中生智;想起寺中储存的无相宫秘制医用麻药;急忙取出若干;交与那伙计投入食物之中。
花纤盈和邓宣的确是饿疯了;所以虽舌尖微麻也只当是酒楼特色;大厨口味偏重;多加了西域常用的孜然等香料之故;稀里糊涂地将一道麻药烤牛排的大菜吞下了肚。
德楞的右掌砰然击中邓宣手中的竹筷;竹筷没有穿掌而过;反而〃喀喇〃脆响被硬生生截成四段。
邓宣扔掉手中的断筷;高声喝道:〃纤盈;快运气逼毒!〃身躯后仰;顺势倒地一个翻滚;模样尽管狼狈了一点;也堪堪躲过了一掌之劫。
德楞的右掌走空;但掌风激荡;将桌面上的杯碟碗筷尽数掀起;顿时酒水与牛头齐飞;洒溅开来。
酒馆里可乱套了;看热闹的食客你拥我挤呼啦往门外逃。有几个胆大的留下来;抄起桌椅板凳;想襄助秘宗僧人捉拿邓宣与花纤盈。
花纤盈深吸一口气;精神略振;掣出奼紫青烟刺向德楞;怒叱道:〃臭秃驴;没一个好的;看剑!〃
德楞一手猛掀桌子挡在身前。〃咄〃的一声;剑锋穿透木板没伤着他分毫;另一手举杖砸落。
花纤盈强运真气出剑;也是心急气喘;好像整座酒馆都转动了起来;隐约察觉劲风扑面;她下意识拔剑后闪;〃砰〃地一声;法杖将木桌轰得粉碎。
花纤盈靠在墙角稳住身形;又大吸了一口气;就觉着眼皮有如吊铅往下耷拉;睁开双眼变得如此困难。她干脆闭上眼睛;抱元守一;勉力护持住灵台的一丝清明;只依靠风声判断对方的招式来路;抓紧机会运气逼毒。
众僧瞧见两人身躯浮荡;眼帘沉沉;似进酣然梦境;尽皆奋勇上前;争相去捞现成的便宜。
邓宣与花纤盈并肩靠墙;几乎是凭借本能挥舞着奼紫青烟和三截金枪;拼命把围攻的僧人挡在三尺以外;艰难支撑。一时半会儿;佛光寺的众僧竟未能将这两个睡意朦胧的年轻人拿下。
德楞当机立断;喝令道:〃把墙砸了;前后夹击;咱们捉活的!〃
七八个僧人绕到后头;各举棍杖砰砰几下就把墙壁砸塌了大半边。酒馆掌柜缩在角落里;捧心痛泣;却不敢站出来阻碍僧人公务;维护自家物权。
身后屏障一失;邓宣与花纤盈立时落入僧人的四面合围之中;幸得德楞住持早一步吩咐下去要生擒活捉;故此众僧攻得虽凶;却只想尽快耗得两人睡熟;再作一网成擒。
然而事与愿违;激战中的邓宣和花纤盈看似入睡;手中的魔兵偏又挥舞不停。德楞逐渐焦躁;唯恐夜长梦多;二次挥杖亲自攻上。
他老人家这一出手声势果然不同;邓宣的金枪〃叮〃地与法杖一记硬撼;犹如惊鸿般被崩到了一旁;杖端乘势压到花纤盈的肩头。
饶是法杖蕴藏的劲道已被金枪消去大半;这一下砸落依旧非同小可。花纤盈的奼紫青烟被两个僧侣死死缠住不得脱身;只好竭力侧身沉肩硬接了这一杖。奇怪的是肩膀衣衫裂开;却无太大的痛感;只是咽喉一甜;从樱唇间溢出缕殷红血丝。
邓宣急声问道:〃纤盈;你怎么样了?〃
花纤盈不愿邓宣分心;咬紧牙关回答道:〃我没事!〃
邓宣听出花纤盈强忍得辛苦;想到秘宗众僧行事霸道;一再不依不饶、步步进逼;心头火起动了杀机;他左手连发;洒出两把漫天神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