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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大漠涛海未了情-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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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得吧。” 
听了张总这话,小董心里一怔,不由看了他一眼。 
小董见张总有些不悦,察觉出那不太自然的表情中似乎隐藏着一种复杂的心态。他想起有一次行政处长跟张总谈到林平山不肯去公司的小食堂就餐,张总很不高兴: “这人就是不合流,喜欢标新立异。” 
这时,蓝焕成正在行政处巡视工作。 
他看到桌上放着一些做好的名片,就信手拿来看看,见有一摞上印着“郑品吾助理总经理”,有些纳闷:“不是总经理助理吗,怎么印成助理总经理?” 
“是郑总让这么印的,我看不出有什么差别。”秘书小高说。 
蓝焕成不说话,皱着眉头走回办公室。刚巧丁宏显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等他,蓝总像是自语,又像问他:“总经理助理,助理总经理,有啥不同?” 
“驴肉半斤,半斤驴肉,有啥不同!”丁宏显没好气儿。他是个粗人,没耐烦这么咬文嚼字,站起来拿过蓝焕成桌上一本书乱翻一气。 
忽然,他把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扔,猛拍一下脑袋:“感觉是不一样。助理总经理,让人觉得是总经理!” 
“哼!助理就是助理,还想变成总经理了。”蓝焕成不屑道,转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看着老丁的脸问:“你们处的合同管理人员齐了没有?开工以后合同管理工作更繁重了。” 
“差不多了。今后合同管理人员与现场配合的事儿满多的。”丁宏显说。重新回到沙发坐下,说:“老林这人挺忠厚,比较好合作。” 
“你呀,就是头脑太简单。不能看表面,这些人肚子里的道道多着呢,还是要小心!” 
“是。”老丁立即说。他的文化虽然不高,做人却信守两条,一是讲忠,对领导的话总是抱服从的态度。一是讲义,为朋友两肋插刀。他对林平山已作过承诺,现在两人感情不错,蓝总是老领导,也不能违背。他一边答应着蓝焕成,一边还要考虑工程大局,为朋友出把力。 
沉默了一会儿,蓝焕成自语:“郑品吾跟林平山是什么关系?” 
丁宏显听了,马上说:“我看他们关系不咋的!” 
“为什么?” 
“我们处一个小伙子听到的。郑品吾有一回对他们三一八院来的梁建业说:‘你要随时把情况报告我,不能让林平山大权独揽。’” 
老蓝点点头:“这事儿还要看看。” 
这时,郑品吾正在他的办公室里跟周玉茹谈话。 
他的办公桌长宽都为标准办公桌的一倍半,大玻璃窗上挂着图案精美的窗帘,窗台上几盆古朴雅致的盆景,靠墙摆开一长两短意大利真皮沙发,气派得很。 
老郑满脸关心的神色,坐在背高超出他脑袋一尺的皮转椅上,对坐在桌对边的周玉茹说:“最近有一个到法国驻厂的名额,可以在国外呆一年。你来公司的时间也 不短了,派你去吧!”他特地让秘书打电话找她来,以表示谈话的重要。 
林平山从国外回来后,日子依旧照着原样儿过着。郑品吾浮躁的心绪渐渐也安定下来。眼下从自己手里已经派出了一拨拨的出国人员,周玉茹依然默默无声在办公室一张一张审查设计资料,自己有权她没沾过一次光。作为老同学,他心里不免有些不是味儿。今天,忽然想到这儿,就把她找来了。细细往深处刨下去,不能说完全出于怜惜心理,她去国外林平山不能跟出去,自己时常出国,总有亲近的机会。 
到国外去看看,周玉茹当然想,听林平山讲了国外的各种见闻多想去亲身看一眼,她听后心里一动。很快地,她又恢复了平静的心态: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工作忙起来就不知道照顾自己,都是她每周把一个星期的衣服洗干净装入提包,还往包里塞一袋煮好的咸蛋和奶粉让他带去工地,关照他每日吃个鸭蛋唱杯牛奶,别把身体弄垮了。让她更不放心的还有心爱的女儿蓉蓉…… 
“谢谢你关照!”她诚心地说。 
郑品吾从未见过周玉茹像今天这样开朗的眼神,心想,看来出国还是满有吸引力的,就显出一股侠气:“老同学嘛,是应该的。” 
“孩子还小,我出去不方便。你安排别人去吧。” 
“……”郑品吾头一回碰到不愿意出国的。 
“是真的,你派别人吧!”见他怀疑的目光,她笑着再次表明态度。 
“你把女儿送到杭州,让你母亲带不就结了。机会难得,别人抢都抢不着。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不要错过了。” 
“就这样吧。谢谢你的关照!如果没别的事儿,我就回去了。”她站了起来。 
郑品吾只好不由自主地也站起来,送她到门口。他很少这样送客,不要说是自己的下级了,实在是这个周玉茹让他又失望又迷惘。   
第二章 初战报捷(14)   
九 
已经临近半夜,核反应堆厂房的施工现场还在浇灌混凝土,按照对浇灌混凝土进行百分之百过程跟踪监督的要求,许日辉领着技术员小姚站在钢筋架上,注视着混凝土浆体从播料机的软管流入模板里。 
尽管施工队队长和工人们都是许日辉的好朋友,现场领导说过,程序制度就是命令,就是军法,容不得半点儿私情。 
徐春琴下班无事,就来现场看他们工作。她坐在许日辉的后边,深情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眼下正是他们最困难时期,几乎天天加班到下半夜。她不能替他上阵,只好夜夜坐在旁边看着他。小徐在侧,小许工作似乎格外认真,总得在女朋友面前干得有模有样才行嘛。 
海州虽然地处温带,冬天的夜晚,依然寒气袭人。许日辉披着棉大衣站着,看见小徐穿件小棉袄坐在那里,有些担心:“小徐,冷不?” 
徐春琴摇摇头:“我这里背风,没事儿。”。 
“好呀,许日辉爱美人不爱江山。眼睛到底盯着混凝土,还是盯着心上人?” 
许日辉转身一看,林经理巡视现场来了,就笑着说:“老林,别忘了,小徐也是建筑专业的。她是来协助我们进行质量监督。” 
“照你这么说,还得给她发加班费了。” 
徐春琴听许日辉说过,林经理不准人用头衔称呼他,大家都直呼他老林。说来也怪,这称呼一改,人就感觉拉近了许多,许日辉也就话赶话地向林平山狡辩起来。 
谁知林平山的一句玩笑话却勾起了许日辉的情绪,就势提起意见来了:“老林,你看天都这么冷了,大伙儿干到过半夜,想到食堂吃点儿热乎的,可是只要十二点一过,食堂里一个人也没有。” 
林平山皱起眉头:“我再向行政部门反映去。” 
“还有,老林,不是我说话直,这也是大伙儿的看法。我们现在是团结在你周围,才这么玩儿命干。要不然,一分钱加班费都没给,凭什么这么玩命!” 
林平山赶忙说:“不能讲团结在我周围。我们公司是总经理负责制,只能说团结在董事长和总经理周围。” 
说完这话,林平山自己也不知往下该如何回答他提的意见。他想起毛泽东同志讲过,群众的积极性越高,越要爱护他们,关心他们。只凭这帮年轻人跟自己讲义气,这样的积极性是无法维持很久的,眼下自己却碰到无法向他们说出的困境。 
为了夜餐、加班费、工作服、人员补充,外国专家工作条件,他记取了前次丁宏显向他提醒的教训,只能一次次向公司各有关部门反映。但是,那些人已经对他越来越厌烦了,郑品吾几次在会上说他“过分强调本部门利益”。张总听了,对林平山显得很不耐烦。 
更忧虑的是有人告诉他,郑品吾有一回在会上说:“林平山借现场待遇问题笼络人心。”张天伦听着,脸色更难看。 
年终的干部业绩考核表上,“过分强调本部门利益”被正式写了上去,可能是核工业各单位领导干部中绝无仅有的。 
工期延误还未追回,现场困难无法解决,却又爆出这么多是非,烦恼的情绪与巨大的思想压力激烈撞击,如一盆汽油泼向一团烈火。 
一个晚上辗转反侧,苦苦思索整夜无眠,无论是《论共产党员的修养》,还是“接班人五项条件”,都无法让他的心理得到平衡。 
第二天下午,林平山从工地刚踏进办公室,安全帽还未摘下,顾问波维尔就向他发火说:“你们公司领导都不是工地的人。” 
“我对你有无能力在中国工作有怀疑!波维尔先生。”林平山也朝他发起火来,把安全帽扔到了桌子上。 
波维尔愣了一下。 
他的性格一向很严厉,外国专家们背后称他为狮子,都很怕他。对西方人来说,没有比被人瞧不起更难堪了,见林平山说出这样的话,他非常恼火:“你凭什么说这种话?”他的脸色发白,小胡子气得一撅一撅。 
林平山脸色铁青:“你来这里之前就应当知道这种情况的!” 
“为什么应当知道?”波维尔因激怒而亢奋的眼神开始闪出疑惑的散光。 
林平山冷着脸问:“合同上写着你们在哪个地方工作?” 
“在中国。这还用问?”波维尔露出茫然的神色。 
“你了解中国吗?”林平山盯着他的脸,丝毫不想缓和下来。 
波维尔摊开手,仰起脸,小胡子往上撅着:“我怎么会了解中国?” 
“你不了解中国国情就来这里,说明你的准备工作没做好!”林平山冷冷地说,明知自己在强词夺理。 
以往,他对外国专家的抱怨一直耐心解释,最近接二连三事件的刺激,再也不想忍耐了。一心想按国外学到的理念实施科学管理,连遭中方人员的非难,巴黎跟梅耶先生谈话激起的雄心,在桎梏重重的环境中屡受挫折,让他陷入死胡同里。非难、流言、不公,从来都是委曲求全忍耐退让的他,满腔的愤懑无处发泄,在梅耶的门徒身上总算找到发泄对象。 
梁建业进来了,他对法语不甚精通,大概听出点儿争吵的意思,就对林平山说:“你跟他吵有什么用?解决不了就不解决,工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波维尔听不懂他们讲什么,转身走了,一脸茫然。   
第二章 初战报捷(15)   
听了梁建业的劝说,林平山坐到椅子上,胳膊肘支着桌面双手抱着头:“老梁,我的脑子要炸了!” 
老梁在桌对边坐下来,显出不解的神情:“我第一次看你发这么大的火。你以前说话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不敢发出来罢了。别看我表面像个木头人,心里时时有一团火烧着。”林平山抬起头,眉头皱结眼睛发潮,在中学同学面前说出了心里话。多年来,心底的志向,令他每每以南方山区人的坚毅隐忍各种不平,内心的苦闷在妻子面前都不愿表露。 
“为什么朝老外发这么大火?” 
林平山苦笑:“跟老外发火没关系,不会结仇。他们对事儿不对人,吵完就完。” 
梁建业点点头:“你是外战内行,内战外行。不过要适可而止。” 
“我明天会跟他解释的,只是心里太憋得慌。” 
对现场的困难,林平山找梁建业、周立德几次商量。周立德是比较稳健的人,劝他适可而止,最后大家还是束手无策。 
第二天晚上,现场会议室里聚着一群团支部的年轻人。海州市团委决定在元旦组织文艺晚会,通知东港核电站的团员参加。他们吃过晚饭就来了,讨论了一个多钟头,对表演的节目还没形成一致意见。 
“我觉得节目应当反映咱们核电青年的精神面貌。”朱为说。他是团支部书记,对节目的思想性想得多些。 
徐春琴兴奋道:“把我们核电的劳动场面改编成舞蹈就挺好的。”她在学校是舞蹈演员,三句话不离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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