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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盛唐夜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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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贵被发卖,乃是纠由自取,他这些时日的情形,刘氏,你自己也清楚。”叶畅没有开口,这次开口的,仍然是叶淡。
    这让刘氏愕然:叶淡竟然这么明显地站在了叶畅一边?
    她瞧不大起叶淡,因为莫看叶淡在吴泽是个人物,可若是放到她父兄面前,则又要点头哈腰小心奉承。这些年她骄横至极,叶淡都不怎么管,这更助长了刘氏的气焰。平时冷静还能给叶淡几份颜面,现在她正在气头上,一见叶淡不帮她,顿时恼了。
    “宗长说什么胡话,什么叫纠由自取?我家家生子,哪里轮得你们姓叶的来处置?”
    “身契不在你那,刘贵便不是你的人了。”叶淡也觉得头疼,自己被叶畅请来,同时来的还有叶楝,原本就是讨论刘贵之事,现在看来,叶畅分明就是拉他来对付刘氏。
    被这个十余岁的小子算计了啊……
    “话不是那样说,刘贵是我的人,村子里谁都知晓……”
    “我们都知晓你将刘贵送与了十一郎,所以他成了十一郎的人!”
    “正是,十一郎发卖自家家奴,虽然没有跟你这旧主支会一声,是十一郎失礼之处,但却不能说十一郎卖不得!”
    刘氏听得周围一片反对她的声音,终于明白,她是休想在吴泽获得众人支持了。叶畅修虹渠之效应,已经显现出来。
    “此事便是告到官府,刘氏,你也没有胜算。”叶淡皱着眉:“叶楝,你是个明白人,劝劝你家婆姨,休要闹得大家都没了面皮!”
    “宗长,没了面皮总比没了钱财要好,刘贵只是借与三支差遣的,身契也只是暂放在他身边,他却将刘贵卖了……这不唯是不敬我这亲长,也是不将刘氏父兄放在心上。刘氏父兄得知,必然要追究生事,到那个时候,只怕咱们叶家,都要跟着受累!”
    叶楝的话让叶淡眉头再度皱了起来。
    若不是刘氏父兄在地方上颇有实力,特别是与官府之人有所交集,他早就让叶楝将刘氏休了。
    叶家在吴泽是个大些的家族,但因为没有出什么人物,故此处处被刘家压制,就连吴泽的里正一职,也由刘家的人代劳。在刘家积威之下,叶淡原本的立场,不得不动摇了。
    叶畅确实是将来叶家的顶梁柱,但刘家的威胁却就在眼前,现在重要的,应是安抚好刘家。
    叶淡想到这里,看着叶畅就有些歉然,口中道:“叶畅处置刘贵,并无不当之处,但是,应先与长支伯父伯母商议,然后再行事……现在事已如此,叶畅,你再去城里将刘贵买回来就是,哪怕多付些钱……”
    “却不闻卖到段大德处的家奴,还有能退回来的。”叶畅笑道:“宗长,我今日请宗长等来,不是为了这才值二十贯的鼠辈,二十贯算得了什么?”
    “说得大方,你这贱骨头全身拆下来也不值当二十贯!”
    刘氏又是撒泼大骂,可是对她的咒骂,叶畅充耳不闻,叶畅抬头扬眉,提起另外一事:“今日请宗长来,乃是因为我三房三支当年分家之时析产不公之事!”
    此语一出,刘氏嘴巴张得老大。
    三房三支只是一个祖父,却不是同一个父亲所生,但在叶楝等祖父长寿,父辈时并未分家,直到叶楝娶了刘氏,二支、三支也相继成亲,祖父去世,这个时候分家之事才被提及。
    这是十年前的事情,彼时连方氏都未入叶家的门。
    叶畅提及此事,叶淡的脸色也变了,老脸有些挂不住。当初主持析产的正是他,他从中还得了谢礼好处,而分割之时,也几乎是按着长支的意思,将三房的好田好地都分到了长支,叶畅的生父还有现在的嗣父,也就次支与三支则只得了一些零散边角之地,次支甚至还不得不担了府兵之职。
    “好你个反了天的,当初你们三支可没有少分田地,只是因为你那鬼心眼多的父亲要出去做什么生意,将田地卖了,这怨得谁……”
    “我说的不是三支,而是二支。”叶畅打断了刘氏的话语:“我问过族中老人,当初长支应承负担府兵之役,故此才多分了田地。可是此次二支的曙哥去应承兵役,长支却没有任何表示。既是长支破坏当初协议在前,那么当初原本公平的析产方式便不成了,长支需得拿出田宅来补偿二支与三支——宗长,我说的是也不是?”
    刘氏猛然一拍自己的脑袋,而叶淡原本沉下去的老脸顿时松下来:叶畅不是指责他不公正。
    当初长支说要打点番役之事,所以多分了家产,现在番役又起,也就是长支未曾履行义务,重新分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不过事情久远,老一代人中,叶畅的生父又已经去世,因此几乎没有什么人记得此事,还是叶畅回来之后,有人感念他修水渠之德,悄悄告诉他。叶畅顿时顺水推舟,便将叶淡请来,而刘氏如他所料,一头撞了上来。
    “当年确实有此论。”叶淡开口点头:“近湖的好田,都分给了长支,便是因为长支应承打点……说起来,此事当初还是我主持的。”
    刘氏期期艾艾,然后又撒泼道:“这么多年,一直是我们支应钱财打点……”
    “胡说八道。”叶畅毫不客气:“二支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你们长支既然说话不算数,那么就休怪我也不认当初的老账。要么你们今日就重新将家产析分一遍,要么明日我自己带人去占地……各位父老乡亲,有没有人愿意助我的?”
    “有!”
    “自然愿意助!”
    且不说村子里有好生事的闲人,就是眼见着叶畅虹渠引水的那二三十户人家,这个时候也肯定是愿意声援叶畅的。此时十余人在外大呼,紧接着那些好事的人也跟着起哄,顿时声势便造了起来。
    刘氏气沮,她跑来找麻烦,可现在看来,却是来自讨苦吃的。
    一想到自家若大的家当,要是叶畅真逼得宗长出面重新析产,那么她要亏出的可能是两三百贯!与之相比,一个刘贵反而是无足轻重了:再怎么亲近的家仆,终究也是一个奴才罢了。
    “地契在老娘这,你们休想夺走,那是老娘的!”刘氏尖叶了一声。
    “不就是放在你床头的那盒子里么,我自己去取就是。”叶畅冷笑。
    “你敢!”
    “敢不敢,你可以试试。”
    叶畅与刘氏目光相对,刘氏再次发觉,与前望着自己便慌乱的叶畅,现在目光却仿佛能烧人一般,让她根本不敢对视!
    在叶畅眼中,她似乎与蝼蚁虫豕没有什么区别,他的目光,完全是居高临下,让刘氏心中根本无底。她想到自己床头的小木盒,心里突然咯登一下:这厮如何知道地契在那里?
    她却忘了,当初将刘贵的身契交与叶畅时,便是吩咐去床头拿木箱子。叶畅虽然没有看到木箱子里有什么东西,但以他对人心的了解,刘氏肯定是将重要的文书都放在了这里面。
    “或许现在,你的地契,便已经不在了。”叶畅又道。
    刘氏浑身一颤,叶畅遇仙的传说立刻又浮在她心中。
    若是叶畅跟着仙人,除了学得虹渠引水之术,还学得了什么五鬼搬动之法,那么……
    一想到这,刘氏尖叫了声,转身便向着家里跑去。
    她这一跑,跟着她来的娘子军们顿时也灰溜溜地散了。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却是狼狈不堪,除了叫众人看了一出好戏,再就是叶楝吃了一棒子。
    叶畅微微冷笑,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尚有后手未使出呢,敢将刘贵卖了,他岂会没有任何准备?
    就在他要向叶淡说话时,突然间看到的一件事情,让他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第19章一语成谶惹嫌疑
    “十一郎,你今日可真是……”
    看到叶畅望过来,叶淡摇了摇头,简直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个侄孙了。
    自从他被扫帚星砸中醒来之后,挑起的热闹就不断,让人目不暇接。叶淡比刘氏的见识要多,知道经过叶畅这一闹腾,刘氏的心思顿时从刘贵被卖的事情转到如何保住自己的田地上来,但这只是暂时的事情。
    刘氏肯定会向娘家求助。
    “让叔祖笑话了,家宅不宁,我也是无奈之举,整日都被人算计,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确实如此……接下来你准备如何?”
    “上回宗长劝我读书之事,我虽然不愿入宗学,但闭门自学倒是有这个想法。”叶畅笑道:“不过村里喧闹,非读书之所,我有意在覆釜山中结庐读书。”
    “老夫上回也太小瞧你了,你哪里需要在宗学与儒子们同窗,又有哪个蒙师配得上教你?”
    听得叶畅想要结庐读书,叶淡心中先是一松,然后又是一喜。叶畅无心真地去与刘氏较真,这意味着他可以少很多的麻烦,而若叶畅读书有成,也意味着他们叶家终于能出一个栋梁之才。
    他甚为赞赏地看着叶畅:“你在山中何处结庐,我让族人去帮你!”
    “倒是看中了一处地方,原是想着请人帮忙,在那搭两间小屋。不过现在既是宗长发话,侄叔便无后顾之忧了。”叶畅也不矫情,他知道自己现在处的时代,若想着完全摆脱宗族的影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能做的,只是不停壮大自己,在最短时间内,从被宗族影响转到影响和控制宗族上来。
    “甚好,甚好。”听叶畅说了那地方之后,叶淡连连点头。那地方在覆釜山中,连吴泽约有四里,三面环山,中间一片谷地,虽然不大,但除了建一座屋子之外,还可以辟出十几亩坡田来。别的不说,日常蔬菜之类,完全可以自给。
    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通往那处谷地的路有些崎岖难行,但若叶畅真心是闭门苦读,那么这反倒是优点,因为这样就无人前去打扰了。
    想到这,叶淡又觉得自己该再帮叶畅一把,这个少年晚辈,值得他花更多精力心血。
    “十一郎,你准备治何经典,需要什么书,我去替你借来!”
    叶畅心中有些感动,这可不是书多得没有人看的后世,这个时代书籍甚为珍贵,雕版印刷术还不普遍,许多书籍,都是靠人手抄而成!
    “《老子》、《左传》还有《易》,道儒精髓,尽在其中矣。”叶畅答道。
    “好,老夫记得了……诗集之类,你要不要?”
    “若是有诗韵之类的,能觅来借来,那是最好不过的。”
    叶畅心知自己虽然一肚子诗词,可是实际上他并不懂得唐时写诗应该遵守的韵律,恶补上这方面的知识,才有可能在今后抄诗中不露出马脚来。听得他要的书,叶淡自己识字不多,不知道这些书有什么作用,因此只是连连点头,然后叹息了一声道:“你长支伯父当初曾读书,还欲得乡贡,虽是未成,却是我们叶氏读书最多者。可惜,若是他能教你……”
    叶淡言下之意,还是希望三房两支和睦,叶畅只作不懂。他倒不是非要与长支计较,但让他为了维持大家族表面上的和气而去受那种人的气,却是做不来。
    叶淡又叹息了一声,二人商议了如何先修一条简易的路到那谷地去,再又细说如何规划。要办此事,必须乘早,再晚就是双抢农忙之时,抽调不出人手来。
    但让人做事,就是不给工钱,总得供应饭菜,而且体力活只吃平时的饭菜还不成,总得见些肉类。这么一算起来,全部花费大约需要十五贯左右。
    “十五贯钱,我还拿得出来。”叶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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