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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权与血-明帝国官场政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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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上彻底否定,他的罪状就不再是他不久前所说的“怙宠行私”这么简单了:都察院等衙门遵旨呈上给张居正定罪的奏疏,神宗亲笔写下了这样的结论:
“张居止诬蔑亲藩,侵占王坟府第,钳制言官,蔽塞朕聪……专权乱政,罔上负恩,谋国不忠,本当断棺戮尸,念效劳有年,姑免尽法追论::伊属张居易、张嗣修、张顺、张书都着永戍烟瘴地面,永远充军。你都察院还将居正罪状榜示各省直地方知道。”在神宗眼里,原先缔造新政的功臣,一下子变成“专权乱政”之徒,没有断棺戮尸已经算是从宽发落了,他的兄弟儿子等人却必须以永远充军来抵偿。张居正生前虽然意识到骑虎难下,也许会中道翻车,但是他无论如何不会料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张诚和丘主持的抄家,把皇帝的翻脸不认人的冷酷无情实施到了极致;他们还没有赶到江陵,就命令地方官登录张府人口,封闭房门,一些老弱妇孺来不及退出,门已封闭,饿死十余人。查抄家产更是辎铢必究,共计抄山黄金2400两,白银107700两,金器3710两,金首饰900两,银器5200两,银首饰10000两等。这与他们原先的估计相去甚远。于是丘便大加拷问,穷迫硬索。张居正的二子懋修经不起拷掠,屈打成招。长子张敬修(原任礼部主事)实在受不了如此折磨自缢身亡。他临终前留下一纸绝命书,真实的记录了张府遭受抄家浩劫的惨状:“……至五月初五日,丘侍郎到府,初七日提敬修面审,其当事沓之形,与吏卒咆哮之景,皆平生所未经受者,而况体关三木,首戴##巾乎!在敬修闹不足惜,独是屈坐先公以二百万银数。不知先公自历官以来,清介之声传播海内,不惟变户竭资不能完,即粉身碎骨亦难充者。又要诬扳曾确庵(省吾)等寄银十五万,.王少方(篆)寄银十万,傅大川(作舟)寄银五万。云:‘从则已,不从则奉天命行事!’恐吓之言令人落胆……丘侍郎。
任抚按,活阎王!你也有父母妻子之念,奉天命而来,如得其情,则哀矜勿喜可也,何忍陷人如此酷烈……”读来令人唏嘘不已。
明神宗为了打压“威权震主”的张居正,制造了一场大冤案,留给他的子孙去平反。天启二年,明熹宗给张居正恢复原官,给予祭葬礼仪,张府房产没有变卖的一并发还。崇祯二年明思宗给还张居正后人官荫与诰命。时人评论道:当人明王朝行将衰亡之时,皇帝“抚髀思江陵,而后知,得庸相百,不若得救时相一也”。人们有感于此,在江陵张居正故宅题诗抒怀,其中有两句这样写道:
恩怨尽时方论定,
封疆危日见才难。


***************
*《宫闺大案》
***************

就这样,无辜的生光被糊里糊涂凌迟处死,然后枭首示众,他的妻妾、儿子都发配边疆充军。光成了“妖书案”的一个替死鬼。


《宫闺大案》(1)



妖书案
争夺皇位继承权,是历代王朝宫闱斗争永恒的主题,明代也不例外。
万历朝围绕皇太子而发生的“妖书案”、“梃击案”、“红丸案”,以及他死后的“移宫案”,扑朔迷离,读明史至此,往往如坠五里雾中,晕头转向。在下试图以最简单明了的方式,分别撰写文章,把这几案的真相,告诉列位看官。今天先说“妖书案”。
万历皇帝由于宠信郑贵妃,想立郑贵妃所生的皇三子朱常洵为皇储,不愿意册立王恭妃所生的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这一事件,在外廷大臣看来是不合祖宗法度的,因此屡屡向皇帝谏诤,尽快册立皇长子为太子,称为“争国本”。皇帝却寻找种种借口拖延,借口之一,皇长子的生母是宫女出身。
当外廷对此事议论得沸沸扬扬之时,宫中的慈圣皇太后李氏(万历皇帝的生母)也有所闻,她是喜欢恭妃王氏的,也心疼她的长孙。有一天,万历到慈宁宫向母亲请安,母子之间发生这样一场对话:
太后对儿子说:“外廷诸臣多说该早定长哥(宫中称呼太子为长哥),如何打发他?”
儿子回答:“道她是都人(宫中称呼宫女为都人)的儿子。”
太后听了心中不快,正色训斥道:“母以子贵,宁分差等?你也是都人的儿子!”
这一下点到了要害。原来万历的生母李氏,也是宫女出身,早年以宫女身份为隆庆皇帝生下了朱翊钧(即后来的万历皇帝),才进封为贵妃。万历自知理亏,如果因为宫女所生不能册立为太子,那么他本人根本就不可能当上皇帝。听了母亲的训示,他惶恐万状,伏地请罪不已。太后训示的压力超过了外廷大臣的千言万语,以后皇长子朱常洛之所以能有转机,
郑贵妃欲立皇三子朱常洵的阴谋之所以不能得逞,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皇长子朱常洛,生于万历十年,到万历二十二年才出阁讲学(太子的豫教),已经十三岁了,因为是“庶出”的关系,境遇很是坎坷。皇帝的一拖再拖,廷臣的一再谏诤,从批准出阁讲学,到四年后举行冠礼,再过三年册立为皇太子,这条路一波三折,过于颠沛,后人李逊之《泰昌朝记事》概括为一句话:“一切典礼俱从减杀。”
朱常洛虽然成为皇太子,但日子并不好过。一方面父皇并不喜欢他,另一方面郑贵妃时时想造成“易储”(更换太子)的局面。皇太子朱常洛的处境岌岌可危,引起朝野上下忧心忡忡,于是乎有所谓“妖书案”的发生。
所谓“妖书”其实称不上“书”,不过寥寥数百字的揭帖(传单),题目叫做“续忧危议”。为什么要叫“续”呢?因为先前已经有过“忧危##议”了,这次是“续篇”。
饱学之士吕坤在山西按察使任上,曾把历史上的“列女”事迹编成一本书,题名《闺范》。
不久太监购得此书,传入宫中。郑贵妃命人增补了十余人,以汉明德皇后开篇,郑贵妃终篇,并加写一篇序文,嘱托其伯父郑承恩及其兄弟郑国泰重新刊刻,书名改《闺范图说》。
郑贵妃把自己列入“闺范”之中,意图是昭然若揭的,由此看来《闺范图说》与《闺范》虽有不少相同之处,但两者的编写初衷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料有人把两书混为一谈。万历二十六年有一个托名燕山朱东吉的人,为《闺范图说》写了一篇跋文,题为《忧危##议》,把一本经过别人篡改的议论妇女道德的书,加以政治化、现实化,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纷纷回过头来清算吕坤。吏科给事中戴士衡弹劾吕坤“机深志险”,“潜进《闺范图说》,结纳宫闱”。
吕坤蒙不白之冤,立即写了《辩忧危议疏》向皇上辨白:“先是,万历十八年臣为按察使时,刻《闺范》四册,明女教也。后来翻刻渐多,流布渐广,臣安敢逆知其传之所必至哉?”
“伏乞皇上洞察缘因《闺范图说》之刻果否由臣假托,仍乞敕下九卿科道将臣所刻《闺范》与(郑)承恩所刻《闺范图说》一一检查,有无包藏祸心?”显然,他编写的《闺范》后来被人改头换面成《闺范图说》,与他无关,不能说成他自己偷偷送进宫里,企图“结纳宫闱”。
吕坤当然是无辜的。由于事情牵连到郑贵妃,万历皇帝不得不亲自出面干预,下达谕旨,说明《闺范》一书是他推荐给郑贵妃的,因为书中大略与《女鉴》一书主旨相彷佛,以备朝夕阅览。他在渝旨的最后以严厉的口气说道:“戴士衡这厮以私恨之仇,结党造书,妄指宫禁,干扰大典,惑世诬人,好生可恶。”照例本应严办,但那样的话,势必追究《闺范图说》的来龙去脉,郑贵妃自然难脱千系。他不想把影响扩大,便轻描淡写地作出结论:“这事朕已洞知,不必深办。”他用这种方式来淡化此事,使事态渐次平息。因此这本“妖书”——《忧危议》,并未引起政坛的震动。



《宫闺大案》(2)



到了万历三十一年,又冒出一本《续忧危##议》,再次旧事重提,终于酿成晚明史上有名的“妖书案”。虽然文章不长,却好像一颗重磅炸弹,使政坛为之震动。
《续忧危议》抓住皇太子岌岌可危的处境大做文章,指责郑贵妃企图废太子,册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一则说,“夫东宫(指太子)有东宫之宫,一宫未备,何以称安乎?皇上迫于沈相公(内阁首辅沈一贯)之请,不得已而立之,而从官不备,正所以寓他日改立之意也”:再则说,“曰:改立其谁当之?曰:福王(即朱常洵)矣。大率母爱者子贵,以郑贵妃之专擅,回天转日何难哉”。三则说,“夫在朝在野,固不乏人,而必相朱者,盖朱名赓,赓者更也,所以寓他日更立之意也”。接下来,列举了附和朱赓的九个文武大臣,“而又有郑贵妃主之于内,此之谓十乱”。总的意思是说,皇帝不得已册立朱常洛为皇太子,但太子居住的东宫及其规制都不具备,因此储位未妥,国本未固,在“十乱”的活动之下,不知什么时候太子就会被废掉,而改立郑贵妃之子朱常洵为太子。
一夜之间,这份《续忧危##议》的揭帖,传遍京城,上至宫门,下至街巷,到处都有,一时间舆论哗然。人们看到这份类似传单的东西,指名道姓议论当时政治中最为敏感的话题,人惊失色。关于郑贵妃欲废太子由自己的儿子取而代之的政治谣言,早己不翼而飞,传遍街头巷尾,但那毕竟是私下的窃窃私语,如今竟然堂而皇之地以书面形式公开散发,可见事态的严重性。
《续忧危议》中指名道姓提到的朱赓,十一月十一日清早,在他家大门口发现了“妖书”,外题是“国本攸关”,内题是“续忧危##议”。一看内容,竟是诬陷自己“动摇国本”他日更换太子,令他,惊惶失措,有口难辩,赶紧诚惶诚恐地把它呈送皇上,并且附上一份申辩书:“臣以七十衰病之人,蒙起田间,置之密勿,恩荣出于望外,死亡且在目前,复更何希何觊?而诬以乱臣贼子之心,坐以覆宗赤族之祸。”
万历皇帝接到奏报,一面对朱赓加以安慰,说这是不逞之徒无端造谣,干卿何事?一面下令特务机构东厂、锦衣卫以及保卫北京的五城巡捕衙门立即侦察肇事者。由于“妖书”涉及太子的废立问题,唯恐太子朱常洛惊恐不安,特地召见他,安慰道:“哥儿,你莫恐,不干你事。但去读书写字,早些关门,晏些开门。”又说:“近有逆恶捏造妖书,离间我父子兄弟天性亲亲,动摇天下。已有严旨,缉拿以正国法。”;“妖书”不仅震动了内宫,而且震动了外廷。内阁首辅沈一贯、次辅朱赓,鉴于“妖书”把他们说成是郑贵妃的帮凶,为避嫌疑,都待罪在家。内阁中只剩下沈鲤一人主持日常工作,外间便把猜疑集中到沈鲤身上。
与沈鲤本来就有嫌隙的沈一贯,要化被动为主动,毫无根据的怀疑“妖书”出于沈鲤的门生、礼部右侍郎郭正域,指使给事中钱梦皋上疏诬陷郭正域、沈鲤与妖书有牵连,主张严查到底。由于“妖书”宣扬的基调是“东宫之立非上意,终必易之”,使万历皇帝十分恼怒,使他很容易接受沈一贯的主张,于是授权沈一贯大肆搜索。
京营巡捕陈汝忠受沈一贯之命,逮捕了和尚达观、医生沈令誉,欲从这些人口中引出郭正域。结果达观和尚被拷打至死,沈令誉受刑后奄奄一息,都未招供。三法司(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的官员又把郭正域的同乡胡化抓来,要他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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