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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开往巴黎的杀人列车-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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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上鲜血喷涌而出,你的双手立即被血浸湿了。但
你仍不顾一切地抱着她,让人感到你是一位多么和
善的上司啊。其实,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血沾满手
掌。唯有如此,你到了巴黎警察局以后,才有充分
的理由去洗手。”

    十津川说到这里,皮埃尔警官接着说:

    “正如十津川先生所说,到达巴黎警察局之后,
大越先生提出要洗洗血污的双手。我没料到他会是
凶手,就带他去了洗手间、他在那里认真地洗了双
手,然后才去接受硝烟反应的检测。”

    “下面解答另一个疑问。”

    十津川说。

    “手枪的问题。的确,大越先生没有离开3号车
厢,可凶器手枪却在2号车厢的架子上发现了。解
开这个谜,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有同谋。开头
儿,大越先生拿到了带消声器的科尔特式自动手枪,
准备找机会下手。就在这时,法国女记者要采访,并
提出去旁边4号车厢的酒吧。这正是机会。秘书松
野幸因为要当翻译,就一块儿离开了座位。女记者
走在前面,你让松野幸紧跟着。你从她背后开了枪。
有两枪命中后背,第三发放意打偏。当然,你又用
手绢什么的擦掉了指纹。怎样处置手枪呢?恰巧,这
时那一对儿年轻的日本人来到了3号车厢,你把枪
迅速递给他俩。他们接过用手绢包着的手枪,急急
忙忙离开3号车厢,进入了2号车厢,然后把手枪
扔到行李架上。如果他俩是凶手,就扔在3号车厢
才对,这样可以把疑点转移到3号车厢乘客的身上。
但是,为了大越就另当别论了。因此,他们并没有
把枪扔在3号车厢。如此看来,事发之时,这两个
人在3号车厢就不是偶然的了。或许,他们早就潜
伏在3号车厢,一直在等待大越的信号了。此外,他
们还有另一个任务,那就是伊丽莎白女士所说的,站
在过道上,遮挡其他乘客的视线,不让他们看到凶
手。”

    十津川说。

    “看来,你不准备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了。”

    大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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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津川十分沉着。

    他只担心一点,不知用英语能不能解释清楚。

    “好吧,现在我回答第一个问题。”

    十津川说。

    “我不认为你能给出圆满的解释。”

    大越说。

    十津川明显地对他不屑一顾。接着说:

    “从现在开始,我说的都是我个人的推理。我认
为大越先生和松野小姐之间有某种暧昧关系。开始
还没有别的什么,渐渐地她的要求越来越高,也有
可能她提出让大越先生和夫人分手,她好取而代之。
然而,作为大越先生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夫人是
法国人。如果闹大了,会出现信誉问题、要知道,大
越是日法友好协会的会长呀。因此,大越开始考虑
除掉松野幸的问题。简单的谋杀,会引火烧身。怎
么办才好呢?就在这时,凑巧宇垣提出借1000万元。
这样,大越就考虑起利用他的问题了。先是和宇垣
见了面,让他给自己写恐吓信,营造出一种有人要
杀害自己的气氛。宇垣从大越那儿得了钱,就以
‘正义假面’的化名,写了恐吓信。”

    十津川喘了口气,继续他的推理。

    “去年10月,大越大妇决定带着两名秘书去法
国。大越认为,实施计划的机会到了,同时叮嘱宇
垣,让他从意大利进入法国,并约定10月17日下
午,在格勒诺布尔乘上开往巴黎的TGV高速列车。
同时还研究了各种细节。宇垣同恋人岛崎弥生按原
计划了10月17日午后,从意大利进入格勒诺布尔,
坐上同一趟TGV。就这样,在3号车厢发生了事件。
对了,大越一定对宇垣说过,你们会受到怀疑,但
枪不是你们打的,不会逮捕你们的。”

    “那又怎么与这次事件联系起来呢?”

    大越脸色有些苍白了。

    “按原定计划,杀死了松野幸。一切都按大越预
想的那样,无论是社会舆论还是警方,都认为要杀
的是大越,只不过是子弹打偏了才误杀了松野。但
随之也出现了麻烦、那就是,如果凶手的目标是大
越的话,一次没有得逞决不会甘心,还会再次实施
谋杀的。否则,就不合情理了。人们都会这样看的,
这是其一。其二,我们警察已经把怀疑的目光投向
宇垣和岛崎了。如果宇垣如实供认的话,就满盘皆
输了。这样,大越该怎么办呢?”

    “我什么也没做。因为我并不是凶手。”

    大越表情僵硬地说。

    十津川还是不理会他,继续推理说:

    “首先,大越让宇垣逃到东南亚,当然钱还是由
大越出。但是,他只要一回国就会被警方逮捕。于
是,让他失去东南亚,然后又立即回国,在日本国
内隐藏起来。我们这时还认为他还在东南亚转呢,所
以一时间被搞得很狼狈。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
宇垣实际上已经被毒死、埋掉了。开始,我一直以
为,他和岛崎弥生两个人是被追捕得无可奈何,企
图一起死去,但事实上只有男方死了。如果10月事
件的凶手是大越的话,这种推理也该站不住脚了。”

    “现在你怎么认为的呢?”

    皮埃尔催问道。

    “也许我转弯转得太快了。现在我是这样想的。
自去年10月之后,宇垣和岛崎弥生之间的关系就恶
化了。原因是宇垣一个人逃往东南亚,而没有带上
她。大越自然清楚这些,于是收买了她。说收买也
许不太确切,实际上就是给她一大笔钱,让她背叛
宇垣,毒杀了他,然后埋了。这样,宇垣就被灭口
了。再接下来就是恐吓。因为,继续对自己恐吓是
必须的。这次是给岛崎弥生钱,让她来干的。”

    “说得不错。”

    皮埃尔附和道。

    十津川似乎受到了鼓励,继续说:

    “我们原以为岛崎弥生是为了给死去的宇垣报
仇才来谋杀大越的。所以,在大越再次访问巴黎之
际,才把装有炸药的包裹带到巴黎。现在,我明白
了,那是大越提前准备好,在离开东京之前送到邮
局的。我们这些警察被彻底愚弄了,还在竭尽全力
地保护大越。同时,岛崎弥生用别人的名字来到了
巴黎。她有时住在日本人那里,有时又躲在来自中
东的马鲁库的公高中。据那个日本人青木说,她经
常往市里的什么地方打电话。现在清楚了,她是在
和住莫利第安饭店的大越取得联系,共同商定袭击
的地点。要不是这样,在巴士底地铁站,怎么会那
么巧就碰上了呢?”

    “我也这么认为。”

    巴特警官高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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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按大越策划的进行了。在地铁车站,大
越遭到袭击,凶手岛崎弥生在马鲁库的公寓里被炸
死。到此,这场戏也算演完了。”

    十津川说。

    “难道不是这样吗?”

    三浦秘书问道。

    “还有问题。我认为岛崎弥生从大越那里拿了
钱,才上演了这么一出事先就筹划好的戏、她没有
理由要自杀。”

    十津川冷静地说。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死的不是岛崎?”

    皮埃尔问。

    “对,我认为死者并不是她。”

    “但是,现场发现了护照呀。”

    “恐怕也是有意留下来的吧。”

    “那么,死的会是谁呢?”

    皮埃尔问。

    十津川微笑着说:

    “皮埃尔先生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是啊。她在巴黎用的是立花由子这个名字。也
就是说,在公寓里被炸死的是真正的立花由子。”

    皮埃尔说。

    “事实上,我也是这么推理的。岛崎弥生进到巴
黎后,结识了到这里进行服装设计研究的立花由子,
并且,假冒了她的名字。在地铁车站袭击之后,她
企囹制造自己已经自杀的假象。于是,她让中东人
马鲁库到外面待上两三个小时。然后,岛崎弥生叫
来了立花由子。她趁立花由子毫无防备的时候把其
打昏,接着拿走她的护照,在烈性炸药的导火索上
点了火,快速离开了公寓。爆炸发生了,立花由子
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尸体被发现,也找到了岛崎弥生
的护照。因为刚刚发生了在地铁车站枪击未遂的事,
人们会很自然地想到是岛崎在极度失望下自杀了。”

    十津川说。

    “于是,真正的岛崎弥生,身上带着立花由子的
护照,悄悄地逃走了。对吧?”

    皮埃尔问。

    “我想随身还带着大越馈赠的巨款。”

    十津川补充道。

    皮埃尔和巴特一起转向大越。

    大越挥挥手说:

    “开什么玩笑!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在法国有很
多知名人士的朋友,在日本也是一样、我的这些朋
友也有不少警察。你们毫无根据地肆意中伤,把我
说成是凶手,这不是败坏我的声誉吗!”

    “尽管现在还没有充足的证据,但我相信是真
的。”

    十津川说。

    “我呀,我非得跟警视厅长官说不可,让他开除
你。”

    大越威胁说。

    十津川向龟井看了一眼,龟井马上走到十津川
身旁,递上一张便条。

    “西本刑警已经查清楚了。”

    说完,龟井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大越!”

    十津川直视着大越,喝了一声。

    瞬间,大越变得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了。

    “有什么事?”

    “我的部下在东京进行了多方面的调查。下面我
来向大家介绍一下。去年10月遭到杀害的松野幸,
是两年前当上大越的秘书的。在那一年后,她休息
了半个月的时间。这件事的调查结果是,这期间她
在横滨的一家医院里做了人工流产手术。据说,当
时她和大越社长有非同寻常的亲密关系。”

    “胡说!”

    大越声嘶力竭地喊起来。

    十津川没有理地,继续说下去:

    “与此同时,松野幸的银行账户上存入了100万
元,而且此后每月准时存入50万元。存款人的姓名
是三浦弘,这是三浦秘书的名字。我想,三浦当然
是受大越先生的委托,按月往她的帐户上存款、公
司的总经理或董事长什么的,和女职员间的这类花
花草草的事并不稀罕。关键问题是,大越的问题有
些特殊。首先,大越夫人出身法国名门,这件艳事
很可能成为国际间的丑闻,而使夫人门户蒙羞。其
次,大越大力赞助文化艺术事业,又是日法友好协
会的会长,总试图给人留下高身份的慈善家的印象。
如果爆出这样的丑闻,他的形象必定会一落千丈。作
为大越本人,他当然会极力阻上这类事情的发生。但
是,松野幸的胃口越来越大。大约在去年7月,她
曾对她的好朋友说。“我想和大越先生结婚。他和那
个法国人不会白头到老的。’她都说到这种程度,这
太危险了。所以,大越只有设法封住松野幸的口,别
无选择了。”

    “这只不过是你的凭空想象而已。你有证据吗?
如果没有,回国后我要告你诬陷!”

    大越虚张声势地说。

    十津川和大越之间僵持不下,空气好像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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