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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送君千里-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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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君烈皱着眉,叶鸿生背着手,两个人站在里面,面带愧色,一直听学生骂,哭诉。
                      
  




第 21 章

  太阳爬到头顶上,教导主任这才匆忙赶到。 
  原来校长今日不在市里。 
  教导主任呼吁一番,请游行的学生们回学校去,说:“罢课是不明智的,同学们。” 
  学生一顿指责,责怪校方隐忍不发。 
  教导主任也做不得主,只好含糊安慰他们,说政府已经承诺一定会惩罚凶手,令其道歉,保证不会发生此类事件,并说“校方正在积极配合,务必有个说法”。 
  教导主任站在门口,口干舌燥地哄劝学生,直到大家肚子都饿了。 
  眼见军事调处执行部不敢冒头,学生们放弃围堵,又高呼着口号,顺着路往回走。 
  教导主任掏出手帕,在额头上擦两下。 
  学生们逐渐散去,飘落满地传单。 
  
  阮君烈差人送教导主任回去,说:“请校方多做思想工作,疏导一下。” 
  教导主任正要上车,听他这么一说,马上转过身,紫涨着脸,抱怨道:“长官,这怎么是校方的工作呢?我们学生清清白白的,乖乖呆在学校就遭了毒手。委员们还说学生是共/匪!不法办凶手!叫我们校方怎么办才好?你怎么不跟美军去说?跟委员们说说,叫他们管一管!” 
  阮君烈说一句礼节性官文,没想到被他好一顿抢白。 
  阮君烈一下尴尬住。 
  叶鸿生急忙上前,插嘴道:“这件事是警察局的责任,抱歉。” 
  教导主任转过头,看着叶鸿生。 
  叶鸿生拿出最诚恳地态度,说:“落案后,我们一直在与外事部门交涉,务必有结果。” 
  教导主任不快道:“什么结果?警察局那点本事,也就能吓吓学生!让你们去逮捕洋人,比登天还难!” 
  叶鸿生一下塞住口,比阮君烈还尴尬。 
  教导主任据理力争,终于吐出一口怨气,拂衣而去,自己去找黄包车。 
  走之前,他还带着一脸阴云,嘟囔道:“国库的开支都用在军费上。劳民伤财,一点用也没有。” 
  阮君烈与叶鸿生的脸色一下都尴尬起来。 
  尴尬到极点。 
  教导主任不看他们,跟在学生后面,扬长而去。 
  军事调处执行部门口安静下来。 
  
  阮君烈转过身,准备走路。 
  司机给他备车。 
  叶鸿生见阮君烈要走,忙跟在后面,想帮他开门。不料步兵营长速度更快,已经抢先打开车门,鞠了一躬。 
  叶鸿生没抢到位置,只好站在车门边,殷勤道:“长官,改日我们上门拜谢。” 
  阮君烈冷淡地说:“不用,举手之劳。” 
  阮君烈坐上车就走了。 
  士兵们跟着后面,撤出街道。 
  叶鸿生站在原地,无可奈何地看阮君烈走掉。 
  警察们也累了,渴了。 
  叶鸿生让他们解散,就餐后回警局。 
  警察们各自找食,散开去。 
  叶鸿生也饿了,来不及回警察局食堂,决定在路上吃一口。 
  叶鸿生走到一条小巷子里,找一处僻静而熟悉的馆子,坐进去,要了一盘冬笋,半份烧鸡,又要了瓶酒。 
  
  平日里,为公务着想,叶鸿生中午是不吃酒的。今天他心情有些郁积,破了例。 
  店家给他摆上筷子,将酒先放上桌。 
  叶鸿生倒了一杯,饮一口,入口一片辛辣之气。 
  沈崇的案子落在警察局,不知道该怎么办。叶鸿生思前想后,觉得警察厅没有置喙余地,还要看上面的意思。 
  叶鸿生想想无趣,心里空落落的。 
  叶鸿生发愁片刻,决定回头与周仪商量,怎样尽到本分。 
  小二将冬笋与切好的烧鸡端上来。 
  叶鸿生拿起筷子,吃了几口。 
  好不容易见到阮君烈,阮君烈还是嫌恶他,巴不得不要看见他。 
  叶鸿生叹一口气。 
  本来自己决定的,离阮君烈远一点,各不相干,如今他又后悔,想多看看阮君烈。 
  阮君烈怎么可能会理他?
  当初阮君烈好茶好饭,好言好语的,他不识抬举,非要冲撞上去,不仅把脸面撕破了,还伤了阮君烈的心。 
  阮君烈没有杀他,已经是仁至义尽。 
  现在,他离开第十二集团军有些时候,日子过得安稳了,又不知死活地妄想起来。 
  情谊不再,他还厚着脸皮搭话,阮君烈怎么能看得起?
  叶鸿生郁悴得不行,放下筷子,“唉”了一声。 
  
  酒杯里的酒水微微漾动着。 
  叶鸿生注视着这一小片水波,默默回想之前那一段甜蜜而煎熬的日子。 
  阮君烈待他亲热,信任他,从来不设防。 
  阮君烈扭到筋,肩膀痛,叶鸿生帮他擦药油,按摩。 
  阮君烈发出舒适的呻/吟声,表情似痛非痛。 
  叶鸿生轻轻用力,手指按在阮君烈的身上,看到他半‘裸着身体,随意穿一条松松的裤子,赤着结实的胸膛。 
  叶鸿生用全部精神来自控,不让自己亲上去,但是胡思乱想是免不了的。 
  好容易完事,阮君烈舒坦了,叶鸿生准备走。 
  阮君烈站起来,把长裤脱掉,命令说:“帮我把军服拿来。” 
  叶鸿生站在原地,怔愣着,啊了一声。 
  阮君烈扭扭脖子,舒展身体,说:“在隔壁,去帮我拿来。” 
  叶鸿生哦了一声,说:“我先去洗手。” 
  叶鸿生走进洗手间,先把手洗干净,再用冷水擦脸,精疲力竭地喘一口气。叶鸿生抬起头,看了一眼镜子,发现镜中人的眼瞳黑得吓人,透出情‘欲。 
  叶鸿生努力背诵党章,想一些高尚的事情。 
  他望着镜子,慢慢平息欲念,直到镜中人的眼神变得清明,这才敢出去。 
  叶鸿生去帮阮君烈找到军服,送给他,赶紧走掉。 
  阮君烈没有感觉到叶鸿生的异样,只是觉得他很内向。 
  
  为了让叶鸿生宽心,抬捧他,令他觉得受重视,阮君烈时常会揽住他的肩膀,轻拍他,或者把手搭在他身上,亲切地说话。 
  叶鸿生从来不敢抱回去,生怕泄露出什么。 
  有时候,阮君烈觉得叶鸿生太拘谨。 
  军官们一起嫖妓的都有,阮君烈请叶鸿生一同洗澡,再吃酒,叶鸿生不去。 
  叶鸿生解释一番,找了很多借口,坚决不从。 
  阮君烈只好作罢。 
  叶鸿生常常受考验,每一次都很要命。 
  少年时代,生活比较简单,没有这样多的花头,他们两个虽然亲密,却没到这种地步。叶鸿生到阮君烈手下之后,阮君烈把他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心腹之人,什么都不避讳了。 
  叶鸿生知道阮君烈有女人,不止一个女人,偶尔也会见到他的女人。 
  想到阮君烈跟自己挥手告别,转身去与她们缠绵,叶鸿生就满口酸涩,有苦说不出。 
  叶鸿生尽量忽略这些事情,把注意力放在公事上。 
  幸亏阮君烈不是花天酒地的人,也不爱儿女情长,否则叶鸿生早已被苦水淹没。 
  叶鸿生想想就感慨,一时酸甜苦辣齐齐涌上心头。 
  离开是对的。 
  叶鸿生安慰自己。 
  不要痴心妄想了。 
  叶鸿生饮掉杯中酒,又倒满杯子。 
  他正吃菜,忽然听到有人低低的叫了一声“宾卿”。 
  叶鸿生恍惚了一下,差点把酒水洒出来。 
  一个瘦高的男人站在桌边,低声说:“宾卿;是你吗?” 
  叶鸿生站起来,定睛一看,惊喜道:“啸林,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第 22 章

  一个瘦高的男人站在桌边,低声说:“是你吗?宾卿?” 
  叶鸿生站起来,定睛一看,惊讶道:“啸林,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瘦高男人穿得单薄,大冬天还没穿棉袄,穿了一袭半新不旧的布衫,坐下来,笑道:“我看就很像你,你怎么在这里吃饭?你现在去警察局当差了?” 
  叶鸿生站起来,叫人加菜,又倒一杯酒,端给他,说:“先喝一口,暖暖身子。” 
  这人坐下,喝了两杯酒,脸上浮出点血色。 
  叶鸿生说:“啸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出来做生意?” 
  丁云鹏,字啸林,曾经在南方开办一家工厂。 
  丁云鹏叹息道:“你有所不知道。日本人撤走,军队来接管,说我有问题,把我的厂收走了。” 
  叶鸿生楞了一下。 
  丁云鹏的工厂开在苏杭一带。抗战胜利时,国军接管的过程中,乱象频生。丁云鹏的工厂可以做军工厂,顺带被人霸占去。 
  叶鸿生皱眉道:“你怎么不与我说?或者让罗先生告诉我?” 
  丁云鹏苦笑一下。 
  叶鸿生追问道:“是谁?” 
  丁云鹏犹豫着,说出一个名字。 
  叶鸿生听了以后,顿时感到棘手。这个人他认识,是阮君烈手下的一个军官,颇受重视。 
  叶鸿生皱起眉头,不做声了。 
  丁云鹏观察他的颜色,帮他开解道:“算了,我也不准备要回来。不麻烦你。” 
  叶鸿生想开口承诺,又觉得不好去见阮君烈,先闭住嘴。叶鸿生心中懊恼,倘若丁云鹏一早来找他,肯定能办妥。 
  叶鸿生又问:“你家里人呢?还好吗?” 
  丁云鹏面上露出伤心,说道:“前些日子,芸芸难产去世了。” 
  叶鸿生心头一颤,没想到他接连遇祸,人生这样坎坷。 
  叶鸿生给他倒酒,说:“节哀。” 
  丁云鹏流下泪来,用手擦一下,哽咽道:“当时我也想死了算了,没有钱,还是罗先生帮着做的丧事。” 
  叶鸿生想起来,丁云鹏跟罗鼎文关系很好,曾经是罗鼎文的学生。 
  丁云鹏一腔热血,不听从父母之命,要工业救国,遭到家庭反对,是罗鼎文借钱给他。
  丁云鹏把罗鼎文当做恩人。 
  果然,丁云鹏悲切地说:“我浑浑噩噩的,没有赶上罗先生的葬礼。现在没事了,我要来看看他。” 
  叶鸿生默默给他倒酒。 
  罗鼎文的家乡是在A市郊县,被刺杀后,骨灰移回到家乡下葬。 
  叶鸿生安慰丁云鹏。 
  丁云鹏喝了一会酒,泪干了,颧骨微微发红,愤然道:“今天学生游行,我也看见了。为什么现在还有这种事情,我们不是胜利了吗?为何受这种侮辱?” 
  叶鸿生陪他饮酒。 
  丁云鹏继续说:“军人怎么如此冷血?对学生凶残,甘做鹰犬。” 
  叶鸿生心中惭愧,低声说:“今天没凶学生。” 
  丁云鹏瞥他一眼,固执道:“我看见他们拔刀。” 
  叶鸿生没法子,说:“又收起来了。” 
  丁云鹏放下酒杯,看着叶鸿生,目光闪烁,压低声音说:“宾卿,你知不知道?罗先生的死和今天在场的那位长官,似乎有些关联。” 
  叶鸿生大吃一惊,愕然望着他。 
  罗鼎文是共产‘党的事情,凭丁云鹏和他的关系,应该是知道的,但他并不知道叶鸿生的真实身份。丁云鹏兴办实业,没有加入任何党派;罗鼎文办事谨慎,事关叶鸿生的性命,他不会透露这种情报。 
  罗鼎文的事情,叶鸿生是从阮君烈那里得知,随后告诉罗鼎文,让他逃命去,不幸没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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