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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送君千里-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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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君烈揪起叶鸿生的领子,虎视眈眈地逼视他,随时准备把他撕烂。 
  叶鸿生不再坚持,收回手。 
  阮君烈却不急着上车了。 
  阮君烈呼吸声很重,用枪顶住叶鸿生,威胁道:“你说呀,再说一个试试。” 
  叶鸿生看着他,平静地说:“长官,你随时可以动手。” 
  阮君烈眼中快要冒出火来,一时说不出话,揪紧他的军服,过了一会,才恨恨地放开,吐出一句:“你倒是有种……” 
  叶鸿生后退一步,碰了一下靴子,对他行礼。 
  阮君烈揣上枪,上车。 
  车窗还没摇上。 
  叶鸿生走到窗前,对阮君烈说:“长官,欠你的一条性命,我先留下。你随时可以拿走。” 
  阮君烈骂一声滚,叫司机开车。 
  叶鸿生对他敬礼:“走好,长官。” 
  官车开出铁门,消失在公路上。 
  叶鸿生怅然若失地望着,放下手,转身回去。 
  
  他回房的时候,阮君铭与周仪已经坐回沙发上,佣人在收拾麻将桌。 
  叶鸿生走进去,走到阮君铭面前,面沉如水,望着他,说:“金生,我跟子然差不多绝交了。你知道吗,你今天太过分。” 
  阮君铭先向外头瞟一眼,皱眉道:“他走了?脾气真大。” 
  阮君铭又看着叶鸿生,疑道:“你们怎么会绝交?” 
  叶鸿生耐着性子,解释道:“前些日子,我刚从第十二集团军调出来的,你问周厅长。” 
  阮君铭回头看周仪。 
  周仪点一下头。 
  阮君铭这才反应过来,笑道:“我说呢,好容易在一处,他怎么好像没见过你。原来你们到一起共事了。怎么?连你也伺候不来他?” 
  叶鸿生沉下脸,不快道:“金生,这件事是我错了,你不要再提!以后也别这样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驳了你的金面!” 
  阮君铭诧异地看着叶鸿生。 
  阮氏兄弟从小吵到大,他对弟弟的反应习以为常,喊打喊杀都不奇怪,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叶鸿生发火。 
  阮君铭耸一下肩膀,摊开手,表示不说了。 
  周仪拿出块手帕,擦一下汗。 
  阮君铭对周仪笑笑,玩笑道:“我和我兄弟一个是金生,一个是火生,互相克得厉害。今天我克他,明天他克我……” 
  陈嫂跑出来,在屋里找一圈,怅然道:“二少爷呢?螃蟹刚买回来,不吃就走了?” 
  阮君铭火气降下来,也有些后悔,说:“他回去了,买了多少?” 
  陈嫂怨怪一番,说:“买了好几篓,你怎么让他走了?” 
  阮君铭说:“派车去送给他吧。留几个我们吃。” 
  佣人开始摆桌子,将菜往桌上放。 
  阮君铭站起来,说:“宾卿,你要喝点什么?” 
  叶鸿生收拾一番,戴上帽子,说:“今天不吃了。金生,再见。” 
  叶鸿生冷淡而客套,对他轻轻点一下头,又对周仪说一声失陪。 
  阮君铭怔楞住,看着叶鸿生的背影。 
  叶鸿生目不斜视,自顾自走出宅子,掩上门。 
  阮君铭一阵莫名其妙,摇摇头,对周仪笑道:“看见没有?他们两个人,关系非常好。” 
  周仪又擦一下汗,诺诺附和。
                      
  




第 20 章

  A市警察厅。
  转眼入冬。
  天气寒冷,军人换上毛领军服,警察也穿上呢大衣。
  叶鸿生任职以来,心情平稳,收获颇丰。
  警察局除了治安之外,常常配合军统特务的工作。时不时的,叶鸿生还是能得到一星半点情报。
  叶鸿生与陈铮定期见面,交换情报,接受新的指令。
  清晨,叶鸿生穿着皮靴,在走廊上发出橐橐的声音。他打开门,走进办公室,将外套挂起来,与对面的常务秘书打了个招呼。
  常务秘书站起来,要帮他泡茶。
  叶鸿生说了一声“谢谢”,将文件夹打开。
  周厅长不做具体工作,叶鸿生负责维持市内日常治安。按照他一贯的认真,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
  
  叶鸿生喝了一口茶,用钢笔在文件上写字。字迹工整。
  警察局和军队气氛又不相同。在这里,叶鸿生呆得很舒服。
  周仪八面玲珑,很注重上层关系,对部下的态度也好,谁也不得罪。在得知叶鸿生和阮君烈关系匪浅之后,周仪待他更加亲切。
  叶鸿生觉得周仪人蛮忠厚的,没有官架子,比阮君烈的骄矜好过不知多少倍,但是叶鸿生对他的友情很一般。
  每天早晨,叶鸿生给周仪汇报工作。
  周仪听着,不时点头,笑呵呵地说一句“辛苦了”。
  叶鸿生笑道:“应该的。”
  见他游刃有余,周仪又提出一些待办事宜。
  叶鸿生回到办公室,拿起钢笔,将他刚才说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他写着写着,就走神到别处,开始想阮君烈。
  在第十二集团军的时候,阮君烈从来不说“辛苦了”。
  阮君烈无论叫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命令式的。
  阮君烈只会说“快办!今天要结果”,要不就是“你快去办!不能让他们拖了”。
  阮君烈交代给他的事情,都是很重要的,不会问第二遍。
  如果让阮君烈让来催,他就会生气,觉得你不知轻重。
  叶鸿生从来不等人催,加班加点地办妥,呈报给阮君烈。
  这个时候,阮君烈才会对他满意地笑一下,仅此而已,绝不会像周仪那样,笑那么多声。
  周仪待人和蔼,平时也叫他“宾卿”,语调透着和气。
  叶鸿生投桃报李,叫周仪“鹏运”,叫得客客气气的。
  大家好像老同学一样,姿态轻松地坐在办公室,商量公事怎么办才好,不拘束。
  这种感觉舒适、寡淡。
  
  叶鸿生忍不住又想起阮君烈。
  每当阮君烈喊他小字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被牵动的感觉。
  倘若阮君烈带着笑容,喊一句“宾卿”,这字符就好像变成了带着金光的咒符,将他从十年重重的岁月中叫出来,忘记自己是谁,对方是谁。
  他好像一下又变成当年那个年轻的军人。
  参军后,报国无门,心中彷徨,他正苦闷着,忽然走到一片青山绿水之间,瞬间掉入情网,痴痴地恋上阮家二公子。
  阮君烈叫他一声。
  他的心脏立刻跳动起来,对着阮君烈跳动,好像被唤醒了一样。
  不由自主的,他就想走到阮君烈身边去。
  那是他永远无法抗拒的声音。
  但是现在,他听不到了。阮君烈不会再搭理他,僵持一辈子也可能。
  叶鸿生暗自叹气。
  这都是他自找的。
  阮君烈不缺人巴结,想使唤谁就使唤谁。
  现在,即使叶鸿生上赶着,也难被他使唤到。
  叶鸿生把自己安慰一番,准备处理下手头几个棘手的案件。 
  
  电话忽然响了,叶鸿生接起来,听到周仪的急吼吼的声音。
  周仪急道:“美军的事情闹大了!学生要游行,快派人去看住!你最好亲自去一趟。”
  叶鸿生皱起眉头。
  他迅速挂上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抽调警员前往大学校园。
  叶鸿生召集一番,发现警察局人手不够,急忙给周仪挂电话,说:“人太少了,万一学生暴动起来,控制不了局面。”
  周仪匆匆说:“你先去,我在跟国防部报告,要求军队支援。”
  叶鸿生没有办法,穿上警服,带人赶往现场。
  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学生们已经浩浩荡荡地游行起来,对着群众散发传单,沿途高呼口号“抗议美军暴行”。
  一张《抗议美军暴行告全国同胞书》落在叶鸿生脚下,他捡起来一看,果然是“沈崇案件”。这位名门闺秀在高等学府就读,不幸在校内被美军挟持,强暴。案件在警察局落案,至今无法解决,引发学生愤怒情绪,走上街头。
  叶鸿生命令警察跟随队伍,将学生与人群隔开。
  叶鸿生让警员与学生保持距离,尽量不发生冲突。
  学生一路大叫着:“美军从中国滚出去!”“美军不伏法,我们就罢课!”
  警察对学生喊话。
  学生人数众多,群情激奋,对着一小撮警察嘶吼。警察的人数明显不够,万一学生开始打砸暴动,场面不得了。
  学生们带着传单与横幅,一路朝着军事调处部门走去,看样子是要闹事。
  万一双方冲突,不死几个学生,再抓一些人,是不能了事的。
  叶鸿生站着队伍后面,开始出汗,差人去找校长。
  正在焦急的时刻,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从附近的斜街上跑步而出,赶到现场,与警察会和。
  其中一位军官跑步到叶鸿生面前,啪得一声立正:“报告长官,第十二集团军106步兵师奉命协助保安。”
  叶鸿生对他敬礼,说:“多谢。现在立刻去军事调处执行部,守卫大门。”
  士兵加入后,军警队伍顿时壮大许多。他们跑步前进,赶到学生前面,到达执行部大门口,捧着枪,拦住门。
  学生们站在门口,不断怒吼,让美方人员出面。
  军事调处执行部大门紧闭。
  学生拒不离开。
  军警与他们僵持着。
  叶鸿生松一口气,看来情况不会太糟糕。
  叶鸿生没想到是阮君烈的部队,看来周仪和阮君烈关系还不错。
  他们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学生依然不肯散去。
  
  快要到中午,一辆官车经过门口,停下来。一位穿着毛翻领军大衣的长官走下来,朝军警方走来。
  叶鸿生的心顿时狂跳起来。
  阮君烈走过来,浓眉纠结,问自己的部下:“他们围了多久?校长还没来?”
  乘步兵营长汇报的时候,叶鸿生凑上去,鞠一躬:“长官,多谢援手!”
  阮君烈好像没看到叶鸿生,不理睬他。
  但是学生们都看见了阮君烈,一眼就看出他的服色是高级军官。
  学生们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终于遇到一个有档次的人物,立刻鼓噪起来,拿传单丢他,怒吼:“在中国的土地上,美国人欺负中国女学生!你血凉了吗?”
  “为什么不反抗!奴性的军人!”
  “只会欺负学生,怎么不让美国人滚蛋!”
  传单雪片一样向着阮君烈打去,叶鸿生和步兵营长急忙伸手给他挡。
  传单数量太多,学生们瞄得又准,阮君烈被不疼不痒地打了几下。
  士兵们立刻暴动起来,围住阮君烈,开始殴打学生,呵斥他们。
  学生不肯退去。
  士兵们拔出刺刀。
  阮君烈呵斥道:“把刀收起来!”
  士兵们收起刺刀,用盾牌挡住学生。
  阮君烈随手捡起一份传单,看了几眼,用手指弹一下,无奈道:“快叫校长来!教导主任也行。”
  学生们不远不近地围着,暂时不敢上前。
  阮君烈和叶鸿生也走不掉,被围在中间。
  军事调处部门的人死活不出来应对。
  学生们只好对着军警队伍演说。
  他们一时怒火熊熊,例数外国人的暴行,呼吁国家主权;一时又声泪俱下,哭诉政府的腐败与战争动乱,林林总总,一时不得歇。
  阮君烈和叶鸿生都无言以对。
  阮君烈皱着眉,叶鸿生背着手,两个人站在里面,面带愧色,一直听学生骂,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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