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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玉良人-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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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恶主,你还跟着他?”
  “我没地方去啊。”
  他一喜,“那就来我司城府,回头我去问他讨了你过来。”
  “不要,我可是第一丫鬟呢。”
  他恨铁不成钢,“你真心要当那什么什劳子丫鬟?”
  “唔……”
  “他对你难道就很好?”
  “恩。”她眉飞色舞地,“李邺说了,等他忙完手上的事情,就带我去吃全城最好吃的鸭子,还说要带我去看戏,就是那种依依呀呀转来转去唱的那种……不过我跟你说啊,别看他一脸什么都事不关己的样子,其实私下还藏了一肚子坏水,他斩了我的绸子到现在都没赔我呢……”
  “李邺、李邺。”他抬起了眉毛,不觉有些酸溜溜。“你倒是叫的顺口。”
  她收住话头,诧异地看着他。
  他自己说出口也是一愣,旋即翻个白眼,“啪!”地抽过扇子轻拍在她头上。“我是说,一只烤鸭、一场破戏就能把你收买了啊,傻妞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有匪君子

  没出两日,太常卿府的午后一幕重新上演。
  “尚泱!尚泱!你快出来。”
  尚泱苦不堪言地从门后爬出来。“这才清净了几日,又怎么了?你不是跟那个笑笑玩的好好的,何必老拖上我呢……”老天爷,这情形下去,该不会等到韶华成家立业了,还要天天拖儿带女地往这里跑吧?
  韶华一脸苦楚地坐在那里,一反常态没有了往日的鲜活模样。
  “我觉得我大抵是病了。”
  “病了?”他凑上去仔细看一下,狐疑地:“什么病?”
  “嫉妒别人的病。”韶华托着腮帮子长长地叹气,说:“我觉得自己这些天很奇怪,我居然开始嫉妒起那个臭丫头来了……你看呐,她长得其实也不算特别好看,不过就是眼睛大了些……可我这两天瞅着居然觉得亮得发光,你懂吗,就是那种比贼溜溜更亮的光,简直照瞎少爷我的眼!”
  喝一口茶,继续埋怨:“更奇怪的是,她冲本少爷笑的时候,少爷我居然慌了神了!真是笑话,少爷我可是有着‘第一公子’的美誉,以往哪个看了我的笑不是慌神的,我怎么就轻易被她打败了?”
  尚泱张了张口,没接上话。
  他又唧唧歪歪下去:“最最要命的是今天,今天一早少爷我难得好心好意要带她去看戏,她却说什么在我家住久了她的小跟班有意见,要回去好好解释……嘿,她说着跑得比猪还快啊,我是怎么看她那身红衣裳怎么刺眼,梗得我现在还难受!你说说、你说说我该不是病了吧,连个破衣裳都要嫉妒了……”
  尚泱听到最后,站起来满面怜悯。“想必你喜欢上她了。”
  啰嗦戛然而止,下面酝酿的长篇大论突然掐死在肚子里,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好笑:“少爷、我?”
  尚泱表情更加悲痛,这么个风华正茂的小青年,怎么连这种事都要别人教呢?想着只能给予一个无比肯定的鼓励,点了点头。
  对方表情愈加难以置信,他便再点了点头。
  韶华如遭雷劈站起来,晃了晃没站稳当。懵上半晌,嘟哝着自己有些头昏,然后慌不迭地走了。
  ******
  经尚泱这么一说,韶华坐立不安。
  回到家中来来回回踱了几圈,满脑子都是那句“想必你喜欢上她了。”真是要命,他是哪种美人没见过,看上谁不好会这么没眼力看中个蠢丫头?
  尚泱不是郎中,只会胡说八道又不会看病,幸许自己真的只是病了才胡思乱想……对,一定是这样!他突然找到了问题根源,自顾自松了一口气,抬脚就要上济世堂抓药去。
  迎面撞上来一张小脸,笑得满面桃花。“哎,你上哪儿去?快些教我写大字!”
  韶华一愣,瞅着那双乌溜溜发亮的眼睛,心跳乱掉一拍。糟糕,这就是要犯病了!
  “我、我出门……”
  “你不是刚从外面回来?我不管,你先教我写大字,夜摊上的那个穷书生说若是我写了,他就找人给我裱起来。”说着小手一伸,拖起他就朝书房跑。
  韶华暗叹:完了、完了,看来害的这病名叫:甘心情愿症!
  坦率地想通了之后,他再看笑笑的时候就有些变了味。譬如此时一个自认为正直到不行的对视,对方却突然弹起来一脸惊恐:“你、你突然直勾勾望着我做什么,活脱脱一副狐狸见了肉的破表情……”
  他尴尬地梗着脖子,干咳一声:“我是看你这个傻妞儿怎么越来越笨!你看看,少爷我都把我的麒麟砚借给你了,你的字还是丑得鬼画符一般,回头被我爹见了又是一通埋怨。”
  他起身绕到她身后,拢了袖子将她的手圈进自己掌中,一笔一划地教她。他的手生得修长好看,整个掌心暖暖的,身上带一些富贵公子特有的清雅香气,贴上来倒是一副情深迤逦的好姿态。
  岂料她浑身一个恶抖,手下落笔银钩下重了三分,在宣纸上硬生生戳出大滩乌墨来。扭头看他的表情更是狐疑万分:“司城韶华,你今天是闹得什么毛病?”
  他撇着脸不看她,手上却紧了些,自顾自说:“你看,你这句‘深闺怨愁眠’的‘眠’字多了一点,怎么连这都要写错……”
  她直起身子挣开来,退了两步。“我就是不会写你们中原人的字又怎样?”
  他终于恼了,搁下笔一副“你这呆丫头真是不识好歹”的怨恨表情,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还是他做出妥协,换了张纸,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端王府活下来的,你不是说他对你好,怎么连写字都没教会你。”
  “他……大抵是很忙的。”她退在一边,有些黯然。韶华撇了撇嘴,重新润了笔尖:“回来,还是少爷我来写给你看。”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
  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洋洋洒洒一大页,写的是篇《诗经·卫风》。其实韶华写得一手好字,想必从小受到名师教导多了,工整又不失大家之气,但字里行间偏生多一些洒脱不羁,正如他这个人一样,规规矩矩是指望不上的,两种冲突汇聚在一人之手,倒自成一派起来。
  可惜这些笑笑都是看不到的,她只蹙着眉头勉强认了个全篇,问:“这篇写的是什么意思?”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就是说,眼前啊有个正人君子,好得像美玉一样,某人睁大了眼睛瞧瞧清楚……”看他鼻子要高到天上去了,原来是写了篇赞颂自己的,脸皮怎么生得这么厚?
  她哼一声,指着这句:“这个‘匪’字不是‘土匪’的‘匪’吗?你别想诓骗我,我可是看懂了,大抵是说:有个土匪一样的人装作君子,天天琢磨着怎么算计别人。”
  韶华气的将笔掷在案上,说:“你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到底有多少东西是真懂,多少假懂?”
  “这世间,该懂的我都懂。”她淡淡地,“否则,就像你说的,我一贯怎么活下来的?”
  韶华一讷,发觉她的意有所指,但看那神色里又偏偏是自己猜不透的东西。这倒是两人之间形成了难得的默契,每每这样杠上,就避重就轻。果然,他心念几个流转,重新笑了:“不说这些了,你快点好好临摹下来,等你字练好了,少爷我叫人找个大金框给裱起来。”
  她有些讪讪,低头果真一笔一划认真写了起来,也不知道算是怎样的天赋,这回居然描摹得与他的字一般无二。
  她说:“你这人真奇怪。我也怀疑,你是有多少真懂,多少假懂。”                    
作者有话要说:  

  ☆、有匪君子

  司城家早年毕竟是经商发家的,许是司城韶华比起他爹倒是多了那根生意经,细细数来,几家店铺莫不是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他大多时间都太懒散了,才给人成天无所事事的印象。
  你要说他文采卓越吧,又有那个文人骚客像他这样穿得花枝招展招摇过市的;说他有几许皮囊之色风流倜傥吧,又常常挂了副没心没肺的浪荡模样没个正经。好端端的一个年少子弟,怎么成了这样?后来,笑笑想想,他或许是故意的。
  韶华很早就没了娘亲,家里上上下下又宠得紧,他如果只是一贯卓著地走了家里铺好的康庄道,幸许还不如现在来得轻松痛快。也正因为从来没有过在娘亲面前撒泼打闹的机会,才格外地孩子心性,想一直这么任性下去。
  虽然任性,但他总体其实算是很好的。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当初莽撞碰面时结下了冤家,到之后一连串的小打小闹,以及如今俨然勾肩搭背的狐朋狗友,这样的朋友一辈子也难保再碰上几个。
  他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你瞧瞧,自从攀上少爷我,你过得有多快活。”
  是很快活,有时候太快活了,甚至把这种感觉当成了理所当然。她居然很久都没有再做那个满是哭喊咒骂声的梦,很久没有想起那个姓羊的揉自己头的样子,还有那个人喑哑唤她名字的样子……
  似乎现在这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自己就是端亲王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鬟,单恋着家里头丰神俊朗的殿下,被个小跟班天天嫌弃,自己则没出息地扒了个有钱少爷吃喝玩乐……就这样快活了一生,这才像是她的生活。
  这样想着出了神,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啊,快活。”
  韶华抽出扇子敲她脑袋:“真是傻里傻气的傻妞儿!全身上下也看不出有哪里好……”话虽这么说,又巴巴儿贴上来,“对了,你上回不是说想要个大花瓶养荷花?咱们这就去买好不好?”她其实只是信口一说,他倒是记得,也不等答应,就揣了钱袋子乐颠颠出门了。
  街上人来车往,韶华落在后面走得比乌龟还慢,要怪只怪他看什么都好玩,见了糖饼要糖饼,见了面人要面人,甚至连女人的花簪摊子都不放过,说要挑个好看的拿去哄七娘。
  笑笑几次都忍不住催他:“照你这么逛下去,天黑了咱们还没能走完这条街。”
  他抓住了她的袖角笑得像个孩子:“你不觉得那个柿饼长得像个灯笼?想必一定是最甜的,回头买了拿去哄骗我爹,再煮个螃蟹给他吃……”
  “你真是端了一副孝子好心肠!”她白他一眼,也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给你营造一个照顾我爹的机会,正好让他看看你这‘上品媳妇’究竟有多贤惠。”
  “谁是你媳妇了?迄今连个聘礼都没见过。”
  他停下笑,眨巴两下眼,想了想说:“也对。”
  静默一会儿,她说:“为什么你家的荷花都是红色的?”
  他漫不经心地胡侃:“太阳晒得多了,它就成了红色,原本是白色的,荷花就是这样。”
  她瞪大了眼:“我从没听说过。”
  “傻妞儿,没见过柳树,连荷花都没见过吗?”
  “我的家乡没有这些。”
  “等少爷我心情好了,就帮你挖一条灵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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