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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玉良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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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小吃摊也很吸引人,大大小小的须糖用竹签串着,上面裹一层粉,毛茸茸羡煞人眼。听说中原有种名叫糖葫芦串儿的小吃很出名,去了那里一定要尝尝。
  就这么心不在焉地乱逛着,不巧同当面走上来的人撞了个满怀。那人轻轻“哎呦”一声,所幸没有摔倒。再看笑笑一堆宝贝掉落一地,便弯身帮忙拾起。
  笑笑只顾闷头道歉,眼见撞的是名女子,一身紫衣,蒙着边塞人常见的长纱巾,尽管看不到脸,但一袭身姿却香艳得紧。想来大概又是谁家的西域小娘子出来赶集吧,别看这塞外穷山恶水的,美人倒是不少呢。
  这样想着,她朝面前的女子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连声道谢。
  “妹妹小心些。”那一袭紫衣如一抹烟云,娇声笑过便走了,一瞬就消失在人群里。笑笑怔怔望了好一会儿才从那香艳中抽回神来,啧啧道一声:“真美啊……”
  在这样的喧嚣中,不知不觉就玩乐到了夕阳落下夜色渐沉。城中亮起了灯火,一条条的人影穿梭其中,恍惚间有了如梦似幻的感觉。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丝竹声,和着女子呢喃而成的歌,在人耳里来回缠绕着几乎把魂魄都勾离了躯体。
  折回客栈已近夜半,满街灯火依旧辉煌,连客栈都还热闹的很。到楼口,听闻一人朗声颂歌:
  “驷驖孔阜,六辔在手。
  公之媚子,从公于狩。
  奉时辰牡,辰牡孔硕。
  公曰左之,舍拔则获。
  游于北园,四马既闲。
  輶车鸾镳,载猃歇骄。”
  一曲罢了,仰天长啸一声,砸碎酒壶哈哈大笑。
  “你再吵下去当心睡下的人要爬起来打你。”笑笑边掏耳朵边上楼。
  那唱歌之人自然是杨疾云。杨疾云靠在栏上,呼着满嘴酒气瞪她:“你这丫头,你可知什么叫聊发诗意么!”
  “我只看到你借酒装疯罢了。”
  “不解风雅的丫头!”他拍着脑袋,“我且问你,你今天跑哪去了?”
  笑笑见他七分酒意三分醒,索性唧唧歪歪将一天的玩乐都抖出来,再把那番艳遇告诉杨疾云听,惹了他一顿嘲笑。“你是跑到花街去了罢,哪里来那么多香销姑娘被你撞上?”
  “不信算了。”她将买的那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统统塞给他,甩手便往端王厢房走。
  推门进去,里面整洁素雅。正墙是幅兽鸟图隐隐大气,书房同主卧由双面芙蓉屏风相隔,当窗一张梨花案,案上摊了一幅长长画卷,漆木台上烛火还没有熄却不知人去了哪里。
  她径自走上前正欲看个究竟,突觉背后冷风擦过,心生警觉,连忙转头招架。
  “谁?”两人同时出手,刚拆一招却已分了胜负。
  笑笑被对方一记擒拿扣住了肩头,心惊之下急于挣脱。
  “你是什么人!”那人非但不松手,更将她箍紧了些,吓得笑笑慌忙乱叫:“杀人了!杀人了!”
  那人没料到她会大叫,正想制她,却是端王推门进来阻止:“住手!陆随。”
  陆随?原来这就是她上次在帐顶偷听端王谈话时的那个黑衣人。想来上次她是仗着轻功了得才躲过了他眼皮,当真赤手空拳打起来还不知谁技高一筹呢。
  陆随松了手,盯着笑笑面露疑色,待公叔荐随后跟进来同他简单介绍过,才一拱手歉意道:“适才陆某出手唐突,有冲撞姑娘之处,还望海涵。”他年纪与笑笑相仿,一张白净的娃娃脸,却正气十足。
  笑笑面上一红,想起自己的慌乱举措,连忙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笑笑可是有事找我?”端王笑意不褪,对她乱闯厢房也不以为意。自尸丑国出来以后,也不知是在恼他斩了她的绸子,还是恼些别的事情,好一段日子没见她来扰自己清闲反而让人有些不习惯。
  “我本是来告诉你西市的葡萄酿很好喝……”她信口解释着偷偷儿揉手腕,那里已经红肿成一片,看来端王的手下个个不容小觑呢。公叔荐听了此话瞥来一眼,心下对她的印象又差了几分,真没见过有哪个女孩子家成天钻在酒葫芦里的。反倒是陆随对她不甚了解,暗自觉得这种性情有趣得紧。
  “那改日一定前去尝尝。”端王随口一句,近乎宠溺的口吻又让两人吃惊一把。罢了,他正色问陆随:“我差你查的事情如何?”
  “陈王的人马调遣至洛阳城外,似乎并不急于找寻‘炎景’下落。”陆随看了笑笑一眼,被示意但说无妨,又道:“属下还查到,那段横江带着最后一片地图前往长安的途中一直有门客尾随其后,直到进城前才相互失了踪迹,恐怕是他为防追杀自己设的局。这群门客中有一名原是他的侄婿名叫萧珩,因文采出众而深受其赏识,最后接触段横江的人也是他,说不定段横江的行踪就握在他的手里。”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找到这个姓萧的,段横江那厮就跑不了?”杨疾云大步流星闯了进来,依他耳力,自然把房里的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萧珩为人十分谨慎,我派人尾随其后想找出段横江的踪迹几次都险些跟丢。没想到他几度周转各县,最终竟折回了玉门关,与之随行的还有他的新婚夫人及数名家丁,都不会身手。如此煞费苦心,恐怕一方面为混淆他人视线,另一方面是继续探查蓝州所在。”
  端王敛神一想,问:“其间可见过他与什么人接触?”
  “都是平民百姓抑或江湖草莽,没有见过什么可疑之人,端得架势,似乎是行商。”
  “商人?果真是好身份。”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他沉吟一下,道:“这萧珩不是酒色之徒,近日却频频出入西市,夜深而归。”
  笑笑“扑哧”一声笑出来,“他也是恋上那葡萄酿的好滋味了吧?”
  “胡闹。”杨疾云大掌一盖阻了她的话头,却忍不住问:“可有查出他去做什么?”
  “听戏。”
  “听戏?”
  “西市最近有一种自北域流传过来的戏很出名。人在台上操纵一种苎麻做的人偶,讲述的是北域城王以身诱敌撒豆成兵一类的传奇故事,倒是跟我们的傀儡戏有些相似。打自这种戏目开唱以来,他一场都没有落下。”
  “莫非是被某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迷了心窍吧。”笑笑不经意的一句话,听的人却都心生警觉。自从碰上尸丑国以后,再有什么常理不能解释的事情也变得不奇怪了。端王抽出扇子在掌中轻击一下,嘱咐陆随:“安排明日去萧府拜会。”如果这萧衍真的握有段横江的行踪,那就不能轻易放走了这个重要线索。
  陆随领命,躬身退了。笑笑心念急转,眼睛骨碌一转:“我也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  

  ☆、萧家珩郎

  翌日,几人皆作普通商户打扮来到萧家,萧家管事恭敬将他们请进了屋,端茶倒水并不怠慢。俄顷,主人萧珩已迎了出来。与笑笑的想象有些出入,这萧珩倒不是怎么肥头大耳的生意人,也不是什么粉头白面的小生模样,细看之下已年逾三十,却形容端正,气宇轩昂。
  几人是打着商讨生意的旗号进的门,除了笑笑,其他人报上的都是胡编乱造的名字,一番寒暄下来,主人家似乎不疑有他。依这萧珩所说,他同许多当地商户一样做的是玉石生意,在域北便宜买入,再运往中土兜售,态度倒也严谨踏实。表面上实在看不出会与段横江有瓜葛。
  眼看茶已沏过三次,一旁那年纪轻轻的小丫鬟封壶分杯一阵忙活,谈论的话题却依旧假惺惺地围绕在玉石的评估和欣赏的气韵上,过一会儿再讲到了品茶的悟道和拟图分茶之趣,笑笑听不懂这些,心中愈等愈躁,最终忍不住朝端王使了个眼色,以出恭为名仓皇离席。
  她跟随了领路的丫头兜兜转转,本就眼花缭乱,索性趁着对方一个不注意就溜了影。兀自在萧家盘看了起来。
  这萧家虽然不大,布局倒也风雅,前庭拥后观,鱼池莲花潭,亭台楼阁一样不少,想是这个萧珩也当真有钱,在域外置房都费了诸多心思。
  后面的西厢房照例而言是主人妻室的住所,一般人不会贸然前往,笑笑却不懂这些,大大咧咧进去了便轻易就被吸引。厢房前有庭园后靠假山,内植银桂与槐树,自成一方小天地。最引人神往的是引向西侧的一条九曲长廊,它宽不过两丈,却临水而建蜿蜒盘旋,宛似一条袖珍虬龙卧在水上,雕梁画柱美妙神奇。
  笑笑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未见有人就一股脑儿溜得更深了。
  长廊尽头是个小小的后花园,石桌石台无甚特别,惟独角落一丛湘妃竹长得郁郁葱葱,令人惊奇这种竹子是如何在这贫瘠之地生得这样旺盛的。绕开那丛浓密的湘妃竹林,露出了一道不起眼的木门。乍看之下不过是柴房一类的地方,却在门上落了两道锁。
  她心生好奇,凑着门缝往里面瞧,里面似乎荒废许久了,只一顶小小的八角楼坐落在庭院里,孤单得很。
  这萧家实在奇怪,空放着寸土寸金的宅子不用,倒不如卖给人家当厨房。
  埋怨之下正要直起身子,突闻里面传出一身短促哀叫,似人似猫。
  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急忙贴回来细听,却又没了声息。但看这两道是结结实实的新锁,当下就摸出一个细什捣鼓一番,“啪!”得一声轻响,一柄锁已经被撬开了。
  她心中正自窃喜。树林中突然有人喝止:“是谁在那里!”
  ******
  此时在客厅里的端王等人自然不知道笑笑的发现,只道她是捺不住性子跑了,回头又被萧珩邀着要上饭桌详谈,只得恭敬不如从命。
  未几菜盘端上来,杨疾云眼睛大亮。松鼠鲑鱼、生煸西芹、江南荷叶鸡、西湖莲子羹……莫不是他平素最喜爱的苏菜,配一壶上好的杏花汾酒,当真让人口舌生津。看来这萧珩自称苏浙人士倒不像是假的。
  萧珩其人,比看起来要圆滑,几次想要套他的话,都被他不着痕迹地搪塞了,好在几人酒量都不错,只得耐着性子同他周旋。
  眼下萧珩又要敬酒,到了杨疾云这里,似是不胜酒力,手一抖,杯子滑下。
  杨疾云条件反射要去接,但马上心生警觉,硬生生把念头憋了回去。
  “啪锵——”
  杯子跌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失礼失礼。”萧珩不动声色,似乎真是一时失手,吩嘱下人重新换盏。
  杨疾云同端王、公叔荐两人互换了一下眼色,只做无他,继续喝酒。
  但刚放稳杯子,杨疾云又隐隐觉得不对,这回桌底下分明是有暗力往自己这边导来。
  好家伙!果真是要试探我的功夫!眼下若再不出手,怕是要被这暗气袭得内伤了。杨疾云冷哼一声,只得硬着头皮以掌抵案,真气潜走,将那暗力往桌上的酒壶引去。
  “噗!”一下清脆响声。酒壶未碎,却多了一个拇指宽的小洞,酒水潺潺而出。
  “好俊的功夫!”萧珩喝出声,眼神澈亮。
  杨疾云撤回掌力,负手在背瞪住他:“你怎的料到我们不是商户?”
  “江湖中人有江湖中人独有的气度,一看便知。”
  杨疾云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话既说到这份上,我等也不必隐瞒了。”他站起来大手一挥。
  “在下其实乃天下杨门杨疾云,这厢便是有礼了。”
  “原来就是杨门三爷,久仰大名。”萧珩面露诧异,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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