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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明左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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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妇见他一摔就起不来了,吓了一跳,伸手探了探鼻息,没死,这才心神稍定。她就在水井旁的水桶里拂了些冷水浇在他脸上,李泗受这冷水一激,悠悠醒转过来。

    那少妇松了口气,说道:“你年纪轻轻,就算遇到再伤心为难的事,也总有来日,寻短见干什么?”顿了一顿,低下头幽幽地接着道:“你二十八年的人参没了就要寻死。我的二十八岁的丈夫殴了,剩下奴家这个孤零零地未亡人,也没敢轻言寻死。”原来是个新寡的少妇,难怪全身素孝。

    李泗不知从何说起,苦笑道:“谁说我要投井寻死了?我就想对着井水照一照镜子,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模样。”他再次探头往水井中看了一看,只见到一团白森森的人影,看不清自己的模样,只得转头问那少妇:“我不记得我的模样,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瞧我生得什么模样?”

    那少妇粉脸微微一红,低声道:“你的模样挺俊的。”

    这个心绪纷乱的时刻,李泗无心理会她的夸赞,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就更加确定自己确实是还魂穿越到过来了,眼下这副身体,也是别人的身体。自己原先是一个成天到处瞎混的一个野学生一个,黑不溜秋,哪里白俊了?其实这事再明白不过,自己也早该发觉了,还魂之后,居然立刻能跑能跳,一点刀伤未愈的痛楚也没有。与其说是自己笨,不如说是自己明明能想到,却不愿相信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还魂穿越这种事,当作小说看看也就罢了,真要是成了真,谁又能骤然相信和接受呢?事已至此,也回不去了。李泗长叹一声,心头既凄楚又茫然,自己在这大明时代,举目所见皆是物非人亦非,眼前一抹黑,该当向何处去呢?

    这时,他突然觉得鼻沟湿热,伸手一摸,抹下一把鼻血。原来,他刚才鼻子被大西瓜砸中时,鼻中血管已然受了损伤,眼下又是大热天,再赶上惊怒之际心火直往上窜,这鼻血就冒了出来。

    那少妇见李泗双眼发直地流下了鼻血,还当他想歪了,俏脸一红,秀眉挑起,微生愠意道:“你想什么呐?”

    李泗知道她误解自己了,也没法儿辩解,只好讪讪地一笑,干巴巴地道:“这……这是天气热……”

    那少妇瞪了他一眼,掏出一方丝质香帕递给李泗,没好气地道:“擦擦吧。”

    李泗接过擦净鼻血,道了谢,正要将手帕递还她。却听见院落的廊下传来几声冷笑,有一个年轻男人从屋子中探出头来,阴阳怪气地道:“哥哥尸骨未寒,嫂嫂这就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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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世事奇妙不可言
    那少妇慌了神儿,匆匆朝李泗施了个礼道:“公子,未亡人不便与外人多谈,公子保重。”

    李泗学着电视里的古代礼节,也别别扭扭地回了一个揖手礼。那少妇匆匆进屋去了。

    李泗慢慢踱步出了院子,回到了大街上,心中渐渐升起一股疑念:“刚才自己为何莫名其妙的就晕厥过去?”他是摸趴滚打过来的,很清楚多大的力道会导致多重的伤势。按理说,那么一摔之伤,决不致于碰晕自己才对。

    他细细回想起县衙大堂中的情景,似乎是自己穿越过来后,正好就是一场命案的“死者”,这桩命案也正在审理之中,自己就还魂醒了过来,这才吓得满堂人鸡飞狗跳。想到这一节,李泗隐约觉得,自己脑后似乎是受过伤,刚才的晕厥或许便与县衙中的这件命案有关。

    这事须得弄个明白才好,要想寻根究底,还得从自己那位便宜堂弟李四明那儿顺藤措瓜的查起。

    他打定了主意,便循原路往县衙的方向走去,一路寻找李四明。

    路经一个杂货铺时,李泗向老板要来一个铜镜照了一照,发现自己果然是变了模样,竟然比原来更要俊朗帅气几分,看上去疏眉朗目,英气勃然,真有一点翩翩佳公子的味道,这多少让他稍感宽慰。

    李三思也就李三思好了。出杂货铺时,他已经接受自己既是“李泗”,也是“李三思”这个事实。他决定要好好向李四明了解一下“李三思”,然后像“李三思”一样穿衣吃饭走路,但要像李泗一样思考说话和待人行事。

    没走多远,迎面撞见李四明背着一个包袱低头赶路,就喊住他道:“兄弟,你这是往哪儿去?”

    李四明支支吾吾地道:“我去找你。”

    李三思道:“如果是找我,你低着头背着包袱干嘛?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你这一个兄弟。你到底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

    李四明涨红了脸半晌说不出话来,突然顿足叹气道:“是我起了私心,我对你不起……”

    接着,他将事情的原委本未说了一遍。原来,李三思李四明堂兄弟二人是直隶人氏,来这江浙一带购运布匹到京城贩卖。不料,就在昨天傍晚,运货的乌蓬船遭了风浪沉没,两人侥幸逃得性命。

    当天夜里,两人从河边走到这萧山县城,在这里的一家名叫“醉月居”的酒楼吃饭时,李三思与饭馆老板争执扭打起来。那酒楼老板打了李三思几拳,李三思就倒地断了气。于是众人就报了官,官差捕快就赶来将那酒楼老板以及店小二一股脑儿全捉进了大牢。过了一夜后,这萧山县的冯知县正审理这件杀人案时,李三思却突然死而复活。

    最后,李四明面色惭愧地道:“兄弟我今天见你竟然活了过来,心里自然非常欢喜,但也十分发愁。我俩所剩的盘缠不多。回直隶路途遥远,这点钱不够我俩一起回去。兄弟一时鬼迷心窍,就想拿了盘缠自己先回家去。说来也是怪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人的嘴等着我喂,我不回去实在是放心不下。兄弟你不同,上无老、下无小,光棍一人。我是觉得你既然活了过来,又年轻力壮,总有办法混一口饭吃,所以打算抛下你,自己先回,等到家后取了本钱再来这里找你。兄弟该有难同当才对。唉,只怪我一时糊涂,真是没脸见你。”

    言毕,他十分羞惭地低下头去。

    李三思笑道:“你是有家室的人,凡事多念着家里的老小那是理所当然。我怎么能怪你?按你所说的,我既然是光棍一个,又怕得什么?我有手有脚有脑子,总归饿不死我。你既然念着家里,这就拿上盘缠赶紧回罢。你什么也不用给我留,只留下住址籍贯就好。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等以后荷包充实了,也好照着住址籍贯回家去。冯大人那里,我自回替你分说,有我这受害人在,你这原告在不在都不要紧。”

    李四明说了一遍住址籍贯,往李三思手里强塞了一些碎银,说道:“那我真走了?三哥,你要保重,我回到家后立马便取了本钱回来寻你。咱们还是一齐做买卖去。”

    李三思笑着说道:“好。咱哥俩以后会稳赚不赔。”

    李四明行了个礼,转身要走。李三思想起一事,就叫住他问道:“你说我昨天是被‘醉月居’的老板打死了,是怎么起的争端?”李四明道:“咱俩同桌吃饭,在菜碗里竟然吃出来一个大虫子!你脾气火暴,我劝你不住。你当时就一把摔了碗碟,斥骂那老板。他却反骂你是存心滋事讹钱,又跑过来挥拳打你,推搡了几下你就倒地断了气。”

    他越说越气,脸现愤然之色,“菜碗里明明是有个大虫子的!我也瞧得清清楚楚。那老板却说什么这种往菜里放虫子讹钱的骗术太老套,他早就见得多了!”

    李三思闻言愕然,继而哈哈大笑,想起前一世自己和板寸头之间的纠葛竟然同这个如出一辙,在今世却换成是自己被人冤枉为骗子。他深深觉得这世事真的是因果相连、奇妙难言,却参不透上天作下这种安排是在刻意捉弄自己呢还是在点化自己?

    李四明道:“瞧你什么都要问我,到像是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你也别太担心,以后应该能慢慢恢复过来。”

    李三思笑道:“我真的是什么都记不得了,以后也恢复不了。我还魂后在公堂上对冯大人说起过我曾误喝过一口孟婆汤。那一口汤可是真材实料、滋味十足。孔子喝一口都认不得字,孝子喝一口都不认得他妈。”

    李四明低头踌躇片刻,忽然解下背上的包袱,慨然说道:“也罢,眼下你有一场官司未了。你什么都不记得,怎么打这场官司?我就陪你打完这场官司再回也不迟。”

    李三思大喜,虽说他和这李四明并没什么旧情,但他是真准备拿李四明当兄弟。两人一起回到客店住下,叫了三个小菜。一盘清炒时蔬,一盘花生米,一碟腌肉,都用粗瓷碗装着,再加上一坛淡而无味的酒。李四明为人俭省,手头儿也不也宽绰,能备下这些酒菜,也足见盛情了。

    这是李三思还魂以来吃的第一顿饭,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这种食物入喉的真切细腻感受却让他觉得心里踏实,真正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有兄弟相陪,那就什么都好,李三思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他向堂弟问起老家的情况:“以前的事,我是一点儿也不记得啦。你说我上无老,下无小,光棍一人,是这样吧?”

    李四明点点头,道:“伯父伯母早年就去世了,你又不肯娶妻,就是孤身一人。常常和我四处做买卖,手头也不攒钱,钱财到手就花了,也没什么积蓄。”

    李三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父母双亡没老婆就再好不过,不然跟这至亲的人相处久了,自己迟早会露馅儿,一味儿地装失忆,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又问:“家里还有别的亲人没有?”

    李四明道:“没有啦。就我娘,你婶婶,还有你一个小侄儿在。咱们是上一辈从外省流落到河北的,也没有什么表亲远亲。”

    没什么亲眷那就再好不过,省得应付来应付去露出破绽,也就不用回老家了。李三思更是放心不少,说道:“这么说,就是咱哥俩儿相依为命了。你叫我堂哥,那就是我比你大。以后该我来照顾你才对。”

    李四明摆摆手,说道:“三哥,你眼下身子还未痊愈,失魂症还没好,还是先结了这桩案子,让那酒楼老板多赔咱们些钱钞,拿了回家去,养好身子要紧。”

    李三思笑道:“我如今身体尚好,身上也没什么病痛,怎么要他多赔钱钞?”

    李四明低声道:“那你就说自己被那酒楼老板打了之后,头痛得厉害,一想事情就晕。反正这脑子里的伤病,大夫也查不出。这样的话,由不得那酒楼老板不破财。”

    李三思皱眉道:“这样不好罢?一个酒楼老板也不是什么土豪人物,打他的主意有什么意思了?随便让他出点血,小惩大戒就行了。”说到这里,他心生疑惑:我脑后的致命伤真的是一个酒楼老板下的手?

    李四明被他说得有点悻悻的不好意思,说道:“三哥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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