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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明左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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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将应对之法筹思妥当后,李泗翻身坐起,双眼空洞地凝视着空气,极力装出一副得了失忆症的模样。奉命监守着他的两名衙役将他重新押回公堂上。

    “报上名来!”

    县太爷职业病似的又一拍惊堂木。问案时见人就先说“报上名来”也是这县太爷的职业病,就算他早已知道眼前的这人姓甚名谁,那也是要问的。

    李泗深知只要说错一个字就可能是一顿轻则生活不能自理、重则直接报销的好打,便依照先前想好的措辞答道:“回禀大人,我记不得自己的姓名了。”

    县太爷皱眉道:“虽然说你刚刚死而复活,未免有些神智迷糊,但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姓名也不记得?”

    李泗道:“回禀大人,我之前被人所杀,地府将我的魂魄拘了去。因为我累世行善,功德甚多。十殿阎王中的秦广王判定我阳寿未尽,于是亲自赐宴后送我还阳。只是我还在还阳时误饮了孟婆汤,所以就前事尽忘,连姓名都不记得了。”

    县太爷露出狐疑的目光,问道:“既然你误饮孟婆汤后被什么都忘记了,怎么到记得你之前是为人所杀?也记得地府里的事?”

    不好,说话有漏洞!李泗眼光的余光瞥着左右两班如狼如虎的衙役,心里直打鼓,脑子急转,脸上却神色镇定,答道:“那孟婆汤我只是误饮了一口就被鬼卒喝止了。只因喝下的份量极少,所以前面的事就没忘干净,多少是记得一丁点儿。”

    县太爷指了指公案前跪着的一名身着青色短衫的年轻人和一名矮胖的中年人,问道:“这两人你认得吧?一个是你的堂弟,一个是打死你的凶手。”

    李泗扫了一眼,瞧见那件年轻人神色迷惑,中年人神情惶恐,两人都很陌生。一刀捅了自己的明明是那位板寸头,什么时候成了这位胖子?自己又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堂弟?

    他张大了嘴巴,露出白痴一样的呆滞神情,摇了摇头,道:“不认得,不记得。”

    县太爷面无表情地唔了一声,问道:“你说你记得一丁点,记得的是什么?眼下是哪朝哪代你总该说得出吧?”

    李泗知道这个问题如果答错,县官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便提心吊胆地答道:“明……大明?”

    县太爷微微颔首,又问:“大明哪一年?”

    李泗心里一紧,自己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棍,哪里猜得到这群仿古的疯子仿的是大明哪一年?其势又不能不答,情急之中,他蓦然想起一个古代段子,于是大声答道:“大明万万年!”

    这一下马屁竟然是真拍得准了,县太爷脸色顿缓,干瘦的脸皮笑成了一朵菊花,说道:“你果然是得了失魂症,连年月都不记得,到还记得忠君爱国,也算有一些应变的急智。不错,嗯,不错!本官就说与你知道,眼下是大明嘉靖四十年,你可要记好了!”

    李泗朗声道:“多谢大人指点明示!”演到这份儿上,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入戏了。

    县太爷嘉许地点了点头,颜色和缓地问李泗道:“你可有羊角疯的病症?你醒来前四肢抽搐了一阵,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问题李泗也早想好了,答道:“回禀大人,我并没有羊角疯的病症。刚才我还魂附体的时候,发现竟然有邪灵在我离魂之时,乘机侵占了我的身体。我的魂魄同那邪灵搏斗了一番后,才得以重新附入体内。我刚才四肢抽搐,相必是我的魂魄同那邪灵争夺躯体时引起身体不适。”他这么回答,是想一举两得,既解释自己为何抽疯,又将刚才惹得自己险些丧命的所谓“悖逆之言”推到那“邪灵”头上。

    县太爷果然没有再提要打李泗板子和掌嘴的事情,转而显得颇感兴趣地细细询问起他在阴司地府里的见闻。李泗便凭着在戏文和古代小说里看到的情景编造了一番。他本来口才甚好,应变也佳,是以竟能编造得像模像样,足能自圆其说。

    县太爷的神色更转温和,询问几句李泗身体感觉如何,有无不适等等,并且走到他身边好言抚慰了几句。李泗暗暗松了口气,暗想:“总算把这位仿古的疯子县太爷给糊弄过去了。”

    不料,县太爷突然转到李泗身后,出其不意地大喝一声:“李三思!”

    李泗并无反应,稳丝未动。

    县太爷这才真正展露出放心的笑容,说道:“本官是试你一试,原来你当真是喝了孟婆汤,确实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这到是怪你不得。”

    李泗觉得手心里冒出汗来,原来自己被这帮仿古的疯子当作“李三思”,这个什么县太爷虽然是疯得厉害,却一点也不好糊弄。此地久留不得。他手扶额头,身体晃了一晃,假作头痛欲晕状,说道:“大人,我身体不适,头痛欲裂……”

    县太爷微一沉吟,说道:“也罢。此案明日再审。”

    他向跪在地上那位李泗的“堂弟”说道:“李四明,李三思只怕身体有暗伤未愈,他既是你堂哥,又有了失魂的症候,少不得要有人照顾调养,本官就着落在你身上,不可出了差错。你明日再带他来听审。”

    言毕,又一拍惊堂木:“收押案犯,退堂!”

    那位叫李四明的年轻人上前对李泗,满脸喜色地道:“三哥,我是你堂弟李四明呀,你果真什么都忘记了么?那记得我吗?”

    李泗茫然地摇摇头。李四明道:“也罢。你慢慢就能想得起来了。我先带你回客店休息。”

    李泗随着李四明顺利地走出这县衙大院后,长吁一口气,想着这一回算是摆脱了吃棍子的危险。没走多远,他突然发觉门前这一条大街上全是明代的古建筑,街上的往来行人商贩全都身着明代衣冠,人人打躬作揖,说话带着古意。看着像是拍古装戏,却又没见着哪怕一个摄影机位。

    莫非这竟然是一整条仿明成痴的‘疯人街’?

    李泗心中惊疑不定,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跟着自己的“堂弟”李四明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他趁李四明不注意,悄悄拐入另一条街道上。

    李泗沿路留意街道两旁的商贩行人的服饰衣着和言谈举止,个个古意盎然,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一部古装电视剧之中。这一番诡异奇特的情景,是他平生从见未见,直教人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

    李泗心中骇然,一路低头快步疾走。这时,这条街上往来行人的纷纷避让在街道两边,只有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腆着肚子大喇喇地走在当道上,正和李泗撞了个满怀。

    那中年胖子看不也看李泗一眼,抬腿就是重重一脚踹过去,骂道:“活腻了么?”
第三章 人生不过是人参
    李泗重重摔倒在地,街边的一个水果摊被他的手臂哗啦一下带翻了,摊儿上的瓜果纷纷滚落。一个小号的熟透的西瓜正好掉落在他的鼻梁上,生生剖成了两瓣。李泗只觉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鼻子被那个欺负人的西瓜砸得又痛又酸,腹部也被那胖子的一脚踹得疼痛不已,一时竟是爬不起身。

    他惊恐迷惑之极,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全乱套了: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这里不光是人,连西瓜都疯了吗?偏要砸得这么准。

    正在迷茫间,那胖子身后跟着的七八名随从跟着上前,每人踢了几脚,随后一行人簇拥着那胖子头骂骂咧咧地往前去了。

    李泗怒极,随手抄起就掉落在手边的切瓜刀就要冲上前去和那帮人理论,却蓦然想起:“这些人不过是一帮疯子。我一个神智正常的健全人,跟一帮脑子有病的疯子较什么劲儿?”

    就这么一转念,怒气顿息。

    水果摊的卖瓜老伯夺下李泗手里的切瓜刀,将他从地上扶起,劝道:“小伙子,你是刚来这儿的外地人吧?那些人是这县里的一霸。他们平日里走路都是横着走道儿,你看刚才这街上的人不是都让在一边避着他们么?惹不起啊!你刚才冲撞了他们,没把你活活打死就算是你运气了。”

    这是一个什么地方?什么样的世界?黑社会也成了组团的螃蟹,成群结队的当街横行?

    李泗怔在原地,继而惊觉头顶的太阳**,自己身着单衣也觉得十分炎热。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醒来之前,明明正是大雪围城的冬日。

    他的心神渐渐安定下来,向那位面色和蔼的卖瓜老伯道了谢,大步往前直走。这一走就走出好远,沿途所见全是明代的楼台房屋和身着明代服饰的各色人等。

    走得越远,李泗心里就越凉。终于,一个他本来觉得荒诞而虚幻的念头从心底升腾上来。或许自己早已想到这种可能,只是不愿相信。

    他像发了疯一样拦住路人就问:“今年是哪一年?”

    拦着问了一个又一个,连问五人,每一个被问到的人回答和那县太爷说的一样。路人见李泗行为怪异,就纷纷绕着他走,一时竟找不着人问。

    李泗仍不甘心,决定要再问最后一次。一瞥眼,瞧见路旁的一个院落内有一名全身素孝的少妇正在水井汲水,他便直接冲了进去,大声冲着她问道:“今年是哪一年?”

    那少妇吓了一跳,定过神儿来后,轻启朱唇,吐出的依然是那六个他听了许多遍的字眼:“嘉靖四十年”。

    她的回答如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李泗心中最后的希望,他顿时如丧魂落魄一般瘫坐在地上,脸如死灰,心中一片冰凉。原来自己居然真的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穿越到了明代。他舍不得自己的亲友故人,也舍不得那盒象征一生一世的十一个巧克力蛋,同样也舍不得动漫、网游和篮球。

    那少妇见李泗突然神色大变,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便生出了一些同情,问道:“公子为了什么如此伤心?难道是回家的盘缠么?”

    李泗苦笑道:“盘缠算得什么?我二十八年的人生说没了就没了。”

    他的这句言语是字字伤心,那少妇温言劝慰道:“二十八年的人参虽然珍贵,价值不菲,但毕竟也是身外之物,丢了也就丢了,何必如此伤心?”

    李泗哭笑不得,也无从解释,只是懊丧地垂下头去,不经意间,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手指竟然是十分之白晰修长,掌心也是十分软嫩,完全不是以前天天打篮球磨出的那双糙手。

    李泗呆了一呆,接着醒悟过来,一瞥眼,瞧见两三丈外有一口没带盖子的水井。

    他腾地跳起身来,冲着那口井飞奔而去。

    李泗刚奔到水井边,才探头往下看,就被站在水井边的那名少妇向后一推。原来她见李泗伤心欲绝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又骤奔到水井边儿,还以为他是要投井寻死。

    受了那少妇使尽浑身力气一推之后,李泗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后脑勺磕在一个土坷垃上,顿时觉得奇痛无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少妇见他一摔就起不来了,吓了一跳,伸手探了探鼻息,没死,这才心神稍定。她就在水井旁的水桶里拂了些冷水浇在他脸上,李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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