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草根佳人 >

第18章

草根佳人-第18章

小说: 草根佳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澜从坤包里掏出一叠钱,塞到天生手里。

    “这五百块钱你拿着用。再给阿娘她们添几件过冬的衣服。缺钱了就对我说,不要亏着身体。”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天生推拒着。每次来约会,花澜要么给他买东西要么给他钱,生怕他亏了身体,这使天生尤其自卑尤其难过。

    “又把我当成了外人,是么?这是我孝敬阿娘的钱,不应该么?”花澜不由分说地把钱塞进了他的衣袋。“劳务市场你就不要去了。我认识一些厂长经理,看看能不能叫他们帮帮忙,给你找一些临时工的活儿。我估计他们会帮忙的。”

    天生看着她,满心里都是感激,却不知如何措辞。

    天色黑透了。河水在静静地流淌着,如冷凝了一般,无声无息。河水倒映着模糊的山影,倒映着岸上模糊的灯火。初冬的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吹着,干冷干冷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天生一直觉着自己是个没有合法身份的黑人,是不被这个世界所承认的黑人。这既是他的心病,也是花澜的心病。因为他一日不能去除这种感觉,一日不能使自己融于这个社会,她便一日不能安生。花澜知道,父亲是有办法的,只要他想办。但是如何对父亲开口,如何请求父亲的帮助,却使她颇费踌躇。因为不把她和天生的又一次相遇以及天生又一次救了她的故事说出来,父亲很可能一口就推辞掉了。而一旦把天生实名实姓地说出来,又怕父亲看穿了她和天生的那层目前阶段说什么也不敢公开的关系。思来想去,别无选择。为了天生,她只能豁出去求父亲了。

    “爸,告诉你个好消息,救了我的那个青年人,我又遇上了。”花澜直截了当地对父亲说。

    “噢?是么?”花有道正在翻弄着桌子上的几份报纸,对女儿报告的这个消息似当事又似未当事,只是应了这么一句,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报纸。

    “爸,你听见我说的话了么?救我的那个恩人,我遇上了。”花澜对父亲的这种不冷不热的不屑反应很不高兴。她觉着父亲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应该是相当兴奋的。因为人家是救了他女儿命的大恩人哪。却没料到父亲竟然会是这样的不当一回事。

    其实,即便是做女儿的,花澜对父亲的那一套官场上的做派也未必能够全都清楚的。对于花有道这样的一个有了一定的权力长期习惯于居高临下俯视群众的不大不小的官僚来说,别人不论为他做了什么,不论帮了他多大的忙,即便是救命之类的大恩,在事发的当时他可能也会表示那么一点感激之情,但是,随后用不了几多时间,他便会忘在了脑后,便会觉着这是那些寻常百姓的应为之事,不足挂齿。更不足挂怀。尤其不必要觉着好像欠了他们什么一样。为领导做事为领导牺牲本就是普通百姓的分内之事和应尽的责任么。

    “是么?在哪里遇到的?是个什么样的人?”觉出了女儿的不快,花有道不得不放下报纸,装出关心起来。

    于是花澜便把天生第二次救了她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紧接着便又把天生的身世、天生和他的阿娘阿妹阿弟的身世和故事讲了出来。

    “这一家子倒是蛮有意思的,堪称是个垃圾世家呀,嗯?”花有道颇有兴趣地听完了女儿的叙说,笑了起来。

    “他叫什么名字?”花有道没有听清楚女儿的介绍,追问了一句。

    “叫戚天生。”

    “天生?不错,天生天养,很有点意思。怎么,你没请人家吃顿饭,表示表示?”

    “爸,我正要跟你说说他的事呢。”花澜观察着父亲的神态,觉出父亲今天的情绪尚在优良,便开始了正面突破。

    “什么事?”

    “爸,我觉着他非常可怜。我简直无法想像,他们一家子是怎么活在这个世上的。我认为,对他们这些人,政府应该尽到责任,应该多关心关心他们。”

    “你这孩子。天生的一副菩萨心肠,见人家掉泪就陪着哭。天下的穷人那么多,你能可怜得过来么?这是个很普遍的社会问题呀,不是三下五除二就能解决的。你可知道社会上有多少这样的家庭?有多少这样的黑人黑户?政府有心要管,管得过来么?”

    “爸,咱不扯那么远。说点实际事吧,我认为这件事你一定有办法的。”

    “又要给我出什么题目?”

    “爸,天生现在最大的苦恼是自己的生存没有合法性,觉着自己是被社会排斥的黑人。他和他的全家最希望得到的是能够证明他们的合法生存权的户口和身份证。爸,你帮帮他吧。你肯定有办法的。”

    “傻孩子,我说你幼稚你就是幼稚。你以为那户口和身份证是随便就能办的呀?第一,你知道他那个哑巴娘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世?像她这样的人是完全可以在原籍原地办户口办身份证的。她却没有,她为什么没有?你能说得清楚么?谁去给她调查取证?你又去哪里调查取证?再说那个天生和他的弟弟妹妹,他们都是弃婴,是老太太自行收养的,又没有经过社会民政部门办手续,严格地说这是非法收养,他们一没有固定的住所二没有稳定的工作。纯粹是一些流浪人,怎么给他们办户籍关系?没有户籍关系怎么给他们办身份证?再说,这办户籍办身份证的事都是公安部门的事,和我这个民政局根本就不搭边呀,你叫爸爸怎么帮他?你这不是给爸爸出难题么?”

    “爸。你说的可能都有道理,但是有一点我就不明白,政府是干什么的?人是人的最高本质。政府是因人而存在的。任何政府都没有权力宣称他是无作为政府吧?这些人并没有向政府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他们只要求给他们一个合法的生存身份,就连这么一点要求,政府都不能满足他们呀?”

    “不要一口一个政府。没大没小的,那政府是该受你批判的?”花有道很不高兴女儿对政府的批评。在他看来女儿对政府的批评就是对他的批评。

    “好了,爸,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他舍生忘死地救了女儿两次,是女儿的救命恩人这一点上,你也总该帮帮他吧?”

    “没法帮。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样吧,你实在要报答他,那就帮他几千块钱,甚至帮他一万块钱,救济救济他,好不好?这个钱爸爸来出,够意思了吧?”

    “爸,别说给他一万块,你就是给他十万块,他也不会收的。他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施舍的。好爸爸,我求求你了,我已经答应了要帮他这个忙,你就想想办法吧。再说现在城市户口已经全放开了,在城里买了房子的人都可以办城市户口。政策越来越宽了。你想个变通的法子帮帮他吧。爸爸,女儿这一辈子,只求你这一次了。”花澜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看你急的那个样子,遇事就不能沉稳一些?什么大不了的事么?那就这样吧。上面已经来了文件,明年要进行地区人口普查。普查之前。我和有关部门商量一下,去和白云洼镇政府碰碰头。既然他们一家已经在白云洼生活了十几年,事实上已经有了固定住所,看看能不能在白云洼给他们办个长住临时户口。人口普查的时候,对这些黑人黑户肯定要有一些政策和规定,看看能不能有个变通的办法,把他们的户口问题正式解决了。户口一解决,身份证也就好办了。”花有道被女儿逼得没了退路。又不得不承认那个戚天生有大恩于女儿,再三推挡之后还是吐了活口。

    “爸爸。太谢谢你了!我就知道我的局长老爹一定会有办法的。”花澜激动得几乎要蹦起来去搂着爸爸亲一口了,但她从小是个斯文孩子,不善于太张扬地表达情感,因此只能含着两眼的泪。代表天生表达着对父亲的感谢。



………【第二十章 傻鸟一个】………

    20。傻鸟一个

    曹辉这些日子的变化引起了父母的注意。那个失魂落魄垂头丧气的样子被父母全看在眼里,尤其是额头上的那个显眼的疤伤,更是让父母费心猜疑。尽管他再三地告诉爹娘是自己不小心碰的,爹娘根本就不信他。

    “曹辉,房子都买下来了,怎么不见你们置办家具呀?”梁采玉问道。

    “什么家具不家具?买那些玩意干什么?”曹辉没头没脑地回了母亲。

    “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和阿澜没商量到一块去?有分歧意见?”梁采玉看着沮丧的儿子,试探着追问。

    曹辉不吱声。只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一边抽一边咳痰。一只闲散的手不停地搓着胳膊上的灰泥。他一直没有把花澜的翻脸告诉父母,怕他们听了受不了。

    “阿澜怎么老是不进门,是不是工作太忙?还是你又惹她生气了?”梁采玉仔细地观察着儿子的神态,想从儿子沮丧的神态上探出个究竟来,并且嗔怪地打了儿子的手一下,示意他不要搞那些搓灰泥的低级工程。

    “妈。你烦不烦人哪?不要问了好不好?歇着去吧。”曹辉极不耐烦了。

    正在卧室里休息的曹平贵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坐在沙发上。高跷着二郎腿。扯起嗓门对儿子喊:“傻鸟一个哩。你*的还拖拉个什么?嗯?能不能把事抓紧一点?你就不怕夜长梦多呀?”他显然是听到了梁采玉和儿子的对话。

    被父亲这一训斥,曹辉竟然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未语先哽,吧嗒吧嗒地落下泪来。

    “看看。看那个熊胎!哭个鸡?巴哩。一个大老爷们,那个眼泪咋比女人的尿水还不值钱?说流就流说淌就淌呀?真*丢人现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什么事憋屈成那个鸡?巴样子?嗯?”曹平贵是个轻易不弹泪的主儿,最见不得也最容不得儿子洒落那些不值钱的眼泪花子。

    “她、她要跟我散伙!”曹辉被父亲骂急了,用**的语言**地摊开了他和花澜的关系变故。

    “什么?散伙?散什么伙?谁要跟你散伙?”平地里一声炸雷,直把曹平贵夫妇惊了个灵魂脱壳。夫妻俩几乎是同声发问了。

    “她不干了。不跟我好了,要跟我断关系了。看看吧,这脑袋都叫她开瓢了。”曹辉不想再隐瞒了,连伤疤的内幕也自我揭破了。

    “散伙?说散伙就散伙?两个人相好了这么多年,只差摞到一张床上了,说散伙就散伙?这*的是小孩子玩尿泥呀,说玩就玩说不玩就不玩呀?我不信,我看阿澜不是那号人,十有*是你个鸡?巴东西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你说,是不是?”曹平贵喜欢花澜更甚于自己的儿子。他绝然不相信他的干闺女会做出这等石破天惊的事来。

    “怎么对不起她了?我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你爱信不信!我知道你打心里就偏袒着她!”

    “什么偏袒不偏袒?嗯?你*的说的那些话就站不住脚。叫人没法信哩!就她那么个弱女子,就能打了你?就能叫你脑袋开瓢?你*扯到天上我都不相信哩!肯定是你个鸡?巴玩意儿跟人家闺女耍野蛮,想给人家提前下种,人家不干才闹翻了脸。是不是?嗯?”

    “跟她睡睡觉又怎么了?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晾着我,叫我当干茄子,从来就不让我沾沾边,我就不兴耍一次野蛮呀?她是我老婆!早晚不就是那回事呀?”曹辉很不满意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流着泪大喊其冤。

    “看看,看看。可叫我说准了吧?你个混尿终算说老实话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