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名将杨得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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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为严重的情况，兵团首长除命令六十五军克服一切困难，严格按“志司”要求打好阻击战外，立即调动六十三军火速赶去支援。
六十三军各部归拢后，刚刚到达涟川地区附近，傅崇碧军长接到命令后，亲自赶到第一线前沿指挥部队，那一夜大雨如注，他来不及换下被雨淋透的军装，就带领六十三军和六十五军的一九四师在涟川、铁原之间东起古南山、西至临津江畔，正面25公里地域组织防御，阻敌前进。傅崇碧军长看着兵团和“志司”的急电心感沉重，他们六十三军已经历了一个多月的作战，部队减员很大，现在要在如此宽大的正面上顶住敌人重兵的凌厉攻势，并要坚守半月之久，谈何容易。他看着在大雨中艰难跋涉的队伍，这些疲劳的战士们好不容易开到涟川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要投入残酷的战斗。但是上级的命令十分严厉，透过电报的字里行间仿佛看到彭德怀司令员和杨得志司令员焦急的脸庞，仿佛他们二人就在他面前指示： “要不惜任何代价守住铁原。”
作为李奇微的继任者是美第八集团军司令官詹姆斯。范拂里特，他在美军中也算得上一流的指挥官了，他是在野战部队成长起来的，属于从基层晋升上来的士兵出身的将军，他的指挥才能在欧洲战场上得到充分的发挥。所以有人说，如果不发生第二次世界大战，范拂里特最多升到中校，纵观他的历史是个好斗的军人，这种对小规模战斗也要全力厮杀的军人，当上第八集团军司令后，自然要和我军拼命。
中朝军队在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作战结束前，范拂里特就已经作好了向我军反击的准备。5月20日他向他的各部下达了进攻“堪萨斯线”的作战预令。所谓“堪萨斯线”是美军划定的一条战斗接触线，这条线是从临津江向东北到涟川，而后沿三八线北侧连接着永平、华川、杨口和大浦里。他利用临津江和华川水库的有利地形作为军事屏障。
范拂里特发动这次攻势的具体手段是当美军突破中朝军队一线后，即向中朝军队的根部突进，切断其退路，这比李奇微实行的直线平推战术有了改进。其实这种战术是我军经常采用的穿插分割，只是美军过去不敢采用。在部队使用上，范拂里特主要重用美军，李伪军大部分配属给美军使用，独立作战的李伪军只有一个军的兵力，这也说明范拂里特对战斗力不强的李伪军失去了信心。
兵团和“志司”都很清楚，对仓促上阵的六十三军遇到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除了武器装备和给养上的不足，战斗和非战斗减员也非常严重。战斗中部队减员本来是很正常的，在国内作战可以随打随补，但在朝鲜却没有兵力补充。在他们防御的正面有范拂里特指挥的四个师约万人，平均每平方公里上七百多人。而六十三军全军只有万人，平均每平方公里上只有一百七十多人。在武器装备方面，敌人有各式火炮1300多门，坦克180辆，并有空军掩护。而我六十三军包括60炮在内仅有240余门，且无坦克也无飞机。也就是说，六十三军要把占优势兵力接近一倍的敌人，阻击在自己面前，使他们不能前进一步。阻击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十至十五天。这是彭老总的命令，军令如山倒，这里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面对这种情况，兵团首长对六十三军能否完成任务也没有把握。兵团首长曾给“志司”发电陈述了困难，“志司”回电口气坚决不容质疑，你们应命令187师、189师各一部迅速向南挺进，坚决顶住敌人。该两师主力部队在预定地区抢修工事外，应令军直和188师一部，在铁原西北“志司”指定的地区和内外石桥西北地区抢修工事，以防万一。并令108师在朔宁及东南地区做好坚决战斗的准备。接到“志司”的电报不久，杨得志司令员又接到彭老总亲自打来的电话，询问六十三军的部署安排，并用沉稳的声音对杨得志司令员说：“就是把六十三军打光，也要坚守铁原十五到二十天。”
令兵团首长宽心的是六十三军很快发来了完成阻击任务的各种实施方案，报告提出，在兵力部署上采取纵深梯次和少摆兵多屯兵的方法，并以多个战斗小组前去前沿与敌纠缠，使敌不能过早迫近我主阵地。在火力组织上，充分发挥各种火炮和短兵火器的威力。在战术运用上采取正面抗击与侧翼反击相结合，并在夜间派出小股部队骚扰敌人等等。
“看来战争锻炼了我们指挥员，仗虽然越打越大，可是我们的指挥员的指挥确是越来越细了。”杨得志司令员满意的说。
郑维山副司令担心的说：“傅崇碧他们没提出什么困难呀？”杨得志司令员和李志民政委同声说“他们有困难也不提，他们了解兵团的难处，如果说有困难，兵力不足是他们最大的困难。”
经兵团首长同意，抽调兵团直属队干部战士五百名充实到六十三军，这使得六十三军的领导非常感动，傅崇碧军长在电话中说“请首长们放心，我们和六十五军的同志们共同努力，决不让范拂里特前进一步。”
5月30日，范拂里特指挥的美、李军对六十三军发起了全面进攻，他们先派出多股部队向我六十三军阵地发起冲锋，均被我军击退。6月1日，美军出动了重兵开始全面猛烈的进攻，他们依仗强大的炮火和坦克群的掩护，逐次增加兵力，实行多方面多梯次的轮番冲击，战斗异常激烈。铁原地区被美军密集的炮火炸成一片火海，山上树林成片成片的被炸光，真是山石迸裂浓烟蔽日。我部队打的非常艰苦，有的阵地被敌人占领又被我方收复，阵地反复争夺，真是寸土必争，寸土不让。189师在这样的情况下坚守了三天三夜，他们在阵地上挖掘了两米多宽的交通壕，当敌人坦克上来了，战士们就趴到沟里隐藏起来，坦克开过去以后，战士们从壕沟一跃而出，爬上敌人的坦克，打开坦克舱盖，用手雷把敌人炸死。
三天三夜的激烈争夺，大部分阵地仍牢牢掌握在我军手中，但有些阵地已被敌人突破，我军伤亡很大，有的连、营基本上丧失了战斗力，形势相当严重。军长傅崇碧、政委龙道权决定将189师转入第二梯队，由188师接替他们的防区。
在战斗最紧张的日子里，彭德怀司令员一天数次打电话到六十三军指挥部，询问阻击情况，要求六十三军不惜任何代价阻击15天。
在188师开上去之前，杨得志司令员特意给军长傅崇碧打电话，提醒他六十三军的任务是防御阻击，而不是固守某一阵地。允许部队有失有得，得而复失，关键是从总体上延缓敌人进攻的势头，迟缓敌人向铁原方向逼近。傅崇碧军长回答说“我们明白首长的意图，注意保存力量减少牺牲，采用各种办法挡住敌人，请首长放心，我们会守住阵地的，一定守住15天。”
接替189师在高台山以南地区防御的是188师563团。部队到达指定阵地后，团长马光民和政委刘炎田找到189师指挥所，见到了189师师长许诚和军参谋长杜钰华，师指挥所设在一个天然的山洞里，虽然是早晨，但阴雨天气使得天色昏暗，洞外雨水飞溅，洞内空气潮湿，马光民和刘炎田走进师指挥所的时候，师长等人正在吃早饭，说是吃早饭其实就是在炮弹箱子上放着几碗用炒面煮的糊糊，外加几块压缩饼干。他俩一进来和各位寒暄之后，军参谋长杜钰华就问到“你们563团都上来了？说说你们团的情况。”“都上来了，外边下大雨我们走了一夜，都成泥人了。我们团减员不少，人数多的连队就一百来人，少的连队就剩下几十人了。人虽少，但交给我们的任务坚决完成不打折扣。”杜钰华接着说“你们决心很大，但我必须告诉你们，仗打得很残酷，你们要有思想准备。你们563团是一个英勇善战的团，但是不能硬拼，尤其是当敌人炮击时，千万要隐蔽好。我们189师先上去的两个团，打得太猛，几天下来伤亡很大。”
军参谋长杜钰华简单的交代了任务：“你们团立即开上去，构筑工事，接替189师567团的防务，估计567团能坚守到今天中午12点，在12点以前，你们要把阵地接下来。”
团指挥所设在一条干河滩里，团长马光民立即召集各营营长开会布置任务。刚雨过天青，敌人一架侦察机飞了过来，大家对司空见惯的敌机都没当回事，不一会，敌人的远程大炮突然向我阵地开炮，炮弹爆炸后腾起滚滚的黄烟，有人喊“不好！”敌人放毒气弹了，“快用毛巾沾水”，但河滩却是干枯的，没有水，战士们只好用尿湿了毛巾捂住鼻子，爆炸声停止后，仅警卫员和通讯员就牺牲了八人。在掩埋了战友尸体后，等待着568团的将是多么残酷的日日夜夜。在563团进入阵地的第二天，一营二连二排在打退敌人数次进攻后，已被敌人的两个营包围在一座孤立的高山上，二排最后一次与团部通话时，阵地上只剩下八个人了。一营和二排，在国内战争中曾分别获得“钢铁营” 和“特功排”的光荣称号。二排被包围，牵动了团、师、军乃至兵团首长的心。因为敌人炮火太猛、我军支援分队上不去。与二排的联络也已中断，只能从二排阵地的枪声判断他们是否还活着。
已是半夜，守候在电话机和报话机旁的兵团首长和我们参谋，大家没有一点睡意，当得知二排剩下八人时，杨得志司令员动情的说：“这证明我们八位勇士还在战斗，二排副排长李秉群仍领导他们守住阵地。”直到午夜过后，二排坚守的阵地上仍有枪声和火光。
这一夜，雨一直下个不停，拂晓，雨停了，前面传来报告说：“二排坚守的阵地上也没有了枪声。”他们的阵地前面堆满了敌人的尸体，敌人的两个营撤退了，但是阵地上也没有我们战士的踪影。八个人抗击敌人两个营的进攻，并且把敌人打退了，这应该说是一个奇迹。但我们的战士呢？我们的英雄呢？天亮以后，八位勇士中一位负伤的班长，带着两名负伤的战士赶回了部队。
那一夜，八位勇士击退敌人多少次进攻谁也记不清了。他们只记得敌人每次进攻前都有20多分钟的炮击，炮弹象一阵阵冰雹砸在阵地上，掀起的碎石和泥土压的战士抬不起头来，敌人几次冲上山头，都被他们打了下去。午夜过后，他们八人总共剩下15发子弹，然而敌人还是一个劲往上冲，他们只好用枪托、刺刀、石头和木棍与敌人搏斗，最后，子弹打光了，在这危机关头，副排长李秉群对大家说：“现在我们已经被敌人三面包围了，要突围出去没有可能，要打没有子弹了，和敌人面对面的拼他们人太多，搞不好我们会成俘虏。我们是钢铁营特工排的战士，不能给英雄部队脸上摸黑，更不能给中国人民丢脸，我提议全体跳崖，宁死不当俘虏！”七位战士同意李秉群的提议，他们在又一次挫败敌人的进攻后，八位勇士一个跟一个的跳下百丈悬崖……
跳崖后，三名战士侥幸生还，李秉群和其他四名战士壮烈牺牲了。
兵团首长李志民政委听了我的汇报后，禁不住流下了悲痛的泪水，他激动的在电话里对军长傅崇碧说：“把这八位同志的名字报上来，把他们的英雄事迹整理出来，军里、兵团都要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