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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力荐河山-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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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户人家的后院,显然比门面看着要散乱一点。
  杂草不曾处理,后院的东西也胡乱摆设,可见平时没什么人会在这里多留。
  后院几间仆人房子全都空着,无人打理,亦无人居住。
  她从走廊绕过去,到了该是主人住的寝具。
  哪怕现在时间尴尬,屋里头依旧亮着烛火。门窗上倒映着晃动的黑影,里面应该站了不下三个人。
  方拭非屏住呼吸,从侧面靠近。蹲下身,躲到墙后。
  里面的人正在说话。
  一人说:“父亲真要抓我?那方拭非究竟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药?竟还将千牛卫都借调给他?那可是千牛卫!御刀宿卫!你看看里面哪个不是贵胄良家的出色儿郎?方拭非算什么东西?父亲是疯了吗?!”
  另外一人道:“凭他的确难以服众,几名将士都不是真心听他役使,现在正在街上随意走动消磨时间,发现不了我等踪迹。”
  “此事关键根本不在千牛卫。从我第一眼见到方拭非起,就觉得他是个祸害!仔细想想他做的事情,就好似与我有深仇大恨?他是……他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才处处针对我?你说是为什么?若非他屡次坏我好事,我怎会落到今日?他肯定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何来清清白白?我不信!”那人语气危险问,“我叫你们去查他的身份,结果呢?为何到现在半点消息都没有!要我怎么信任你们?”
  几人一时语塞。
  “公子……”
  墙后方拭非也反思了一遍。
  她觉得自己没有针对。这完全是污蔑。
  不过是刚上任时,处理荆州一事,断了顾泽列的财路,还要他赔了十万两白银。之后让他手下官员被贬,又叫他被夺转运使一职,随后被顾登恒派去扬州自省。再就是这次自己检举他往日罪行,全城搜捕……而已。
  她也好奇,为什么什么案子都跟他有关?顾泽列怎么就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犯错?
  所谓因果相报,他不是该是什么?
  都不是自己先动的手!
  方拭非继续旁听。
  “为何他连死人的事都能查出来,你们却连他的来历都翻不出?!嗯?”里面的人暴怒道,“他是从土里长出来的吗?还是你们的脑子想给埋进土里?我给了你们多少时间?浪费了多少人力?竟都还比不过一个柔弱书生!枉你那些所谓江湖名号,何来的脸面?”
  “公子。那方拭非的确心机深重,想必陛下也是一时不查,受他蒙骗。此人步步为营,手段谋略委实恐怖。身在局中,根本防不胜防。”
  一人情真意切道:“江南道已不同往昔。先是方拭非一封检举信,致使江南道所有官员皆被牵连。人心惶惶,官员被绑住了手脚,不敢出格放肆。然而这并未结束,几年来,御史台与户部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弹劾官员,就连吏部跟着惹事,背地里早借着各种名义将那些人调离原职。”
  当初他们高高兴兴地一起赚钱,其乐融融。后来出事,虽说没有被一窝端,却是被一个蛋一个蛋地掏干净了。
  “再者,自何山县节度使被歹徒所杀,贪腐鱼肉一事暴露,陛下更是加大动作。江南东西两道的主事官员几乎全部被更换。如今,先不说一州长史为王长东,是王声远那老贼的侄子,这京城调派去的新节度使,与御史公等人关系也是密切。面上说是毫无关系,左右都是一伙儿人。加上运河对民的口子一开,河道上全是顾琰的人,管理运河的又多半是户部的人。方拭非凶名在外,这江南道的官员草木皆兵,自然不敢听从我等指令,动作若是大了,怕被对方警觉,告知京官。多般顾忌,我等实在难以施展拳脚。”
  这时第三人开口道:“或许原本,他就是王声远的人。照情形来看,几人是想将江南道划归自己所有。实在是用心险恶,叫人胆寒呐。”
  听他们这样一说,越听越像那么回事。方拭非也不由点头。
  南方一带曾经是顾泽列的地盘,毕竟顾泽列任京畿转运使,因职务相关,时常要去往南面与各官员应酬。身为皇子,还可监督检举各地粮仓。
  江南水乡,最是富庶。贪墨成风,决疣溃痈,尽是蠹虫。
  可今非昔比啊,如今他也没落了。
  “都是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都是一群狗东西!”
  里面传来清脆的陶瓷碎裂声。
  “等着吧,看看今后是谁家天下,等我得势,岂能放过他们?!”
  方拭非握紧刀柄。
  你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一人说:“公子请先冷静,不要为这等事动怒。现在街上金吾卫与千牛卫不停走动,可见陛下还是动了心。虽然他口说只有一晚,可毕竟不知会不会改变心意,我等还是谨慎为上,天亮之后,找准时机离开京城。”
  “怎么?你以为他真要杀我?他真会对我下死手?方拭非真能蛊惑得他是非不分?!”里面人显然不愿听他劝告,“他是我爹!他是我父亲!他能将我逼上死路吗?”
  “公子,小不忍则乱大谋,您何必在这里较劲儿?”
  “你说我为何回京?”对方坚定否决,“此时离开京城变故重重,岂非叫我先前努力尽数作废?不行!绝对不行!”
  方拭非没有继续偷听,而是悄悄撤走。
  等她回到城中,散出去的侍卫与士兵大多也已回来。众人聚在树下,等她前来。
  一人抱拳,带着不明意味道:“方御史,已是卯时。”
  方拭非说:“那走吧。”
  “宫门在那边。大理寺在那边。”千牛卫指了两个方向道,“你是想先去复命,还是先去请罪?”
  方拭非指着自己前面道:“三殿下在那边。我想先去捉人。”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不敢置信。
  “什么?”
  “我当千牛卫为南衙十六卫,大多出身贵胄,是将来的朝廷重臣,近身护卫陛下。见多识广,家学深厚。自是与普通将士官兵不同。结果……”方拭非也嘲讽了下,“不过还好,我方拭非向来不指望比自己无能的人。”
  “你是何意!”
  “尔等巡街时是什么态度,心中应该清楚。于你们来说这不过是一夜执勤,可对我来说却是性命攸关。”方拭非冷声道,“先前我不求你们,现在自然也毋须给你们面子!”
  多耽搁时间,闹出动静,可能又会出现变故。
  方拭非不欲多说,直接抓过旁边街使的坐骑,翻身上去,夹紧马腹。
  “驾!”


第132章 清白
  马不多; 只有少数金吾卫牵了几匹。那几人迅速上马; 起身追赶。其余人迈开两腿; 艰难跟上。
  好在卯时街上已有不少摊贩出来叫卖; 可会策马奔驰长街的却没有。一路过去,遇到岔口便询问路人; 倒不至于跟丢。但人却是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几名金吾卫没想到方拭非一个文官; 驾马技术却很是高超,在街市中依旧游刃有余。怕失去了踪迹,步步紧跟,很是出了一把冷汗。
  等方拭非奔到屋子前的时候; 里面的人似乎是听到了马蹄声,已经有所行动。
  大门是开着的,而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离开。
  方拭非跳下来。大步冲到院里。
  其余金吾卫快速反应,当即喊道:“包围这个房子!各个侧门开始排查。附近百姓一律盘问,不可错漏!”
  里面的人果然还没走。方拭非看见主卧的一扇木门还在晃动。
  她继续往里走去,又一黑影从前方窜过,快速闪进看不见的小路,逃向后院。
  这一出出的空城计。
  方拭非抽出长刀; 径直上前。
  走进屋内,视线四面一转。
  里面一人头上围着一块黑巾,正要跳窗而逃。对方一只脚跨在窗台上; 方拭非也举起手中长刀就要飞去。
  她出手的那一刻,心底闪过一丝犹豫。
  只要偏差一点,恩怨就此两消。
  这个人; 他真是该死。
  “方拭非!”后面追上的千牛卫吓得魂飞魄散,伸出手喊道:“勿要伤人!”
  那把刀紧贴着顾泽列的头部飞了出去。
  顾泽列头上黑布掉落,缓缓顺着方才在耳边呼啸的风声望去,最后焦点落在地上的长刀上。与死亡近身擦过的恐慌,让他愣在当场。
  等后面的金吾卫也赶了进来,才指着她大喊道:“你大胆!你明知本王是谁,你竟敢谋害于我!”
  方拭非冷漠挥手:“拿下!”
  顾泽列:“谁敢拿我!”
  屋外负责引开视线的侍卫,此时也都跳了出来。护在顾泽列身前。
  一间原本算做空旷的屋子,此事逼仄得叫人透不过气。
  金吾卫抱拳上前:“殿下,臣等奉命行事,请勿见怪。”
  “他……”顾泽长指着方拭非,眼神凶狠得似乎要咬死对方:“那他呢?他方才要杀我看不见吗?!”
  “那边是大理寺,那边是皇宫。”方拭非也淡淡指了两个方向,说:“你是想要先去请罪,还是想要先去告状?”
  顾泽长气急:“你——你真是反了!”
  金吾卫上前想要拿人,顾泽列激烈挣扎:“放开我!你们想做什么!谁都不要动我!”
  几名将士也不敢真的动手,只等着千牛卫过来收拾残局。
  方拭非冷眼相看,又对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惹得顾泽列更是大怒。
  双方僵持之际,被甩在后头的千牛卫终于赶到。他们看清顾泽列,神色变化不定,惊讶居多。
  “还真是——殿下?!”
  顾泽列自知已是在劫难逃,二选一中,自然是先去面圣。
  顾登恒还在休息。昨天喝过药之后缓过来一些,但太医嘱托了,不能再动怒或激动,需要静养。
  鉴于先前方拭非对他造成的巨大影响,以及方拭非每次出场便惊天动地的举措跟建议,太医强烈建议,远离危险,远离方拭非。
  方拭非可以被赶走,顾泽列却是不行。
  现下没有官署敢拿他,顾登恒未曾给他定罪,可众人也不敢放他出宫。处境极其尴尬。
  今日早朝未开。
  顾登恒在醒来后,听说顾泽列正跪在门外,方平静来下的心绪又一次震荡。躺下准备小憩片刻。翻来覆去地辗转,最后还是放弃了,起身道:“把老三叫进来。”
  内臣听命。
  顾登恒被扶起,披上外袍,平静地坐在床上。
  两只手按在膝盖上,浑浊的眼睛里闪动过些许泪花。
  顾泽列被人领进来,二话不说,“扑腾”一声,便跪在他的面前。
  “你肯出来了?”顾登恒疏离说,“还肯向朕跪下,朕还有两分欣慰。”
  “没有啊父亲,没有!您听我说——”顾泽列哭得一把鼻涕,万分悲恸道:“是儿子听说您病重,实在放心不下,又怕请求调回京师会被官员驳回,还会引起您的猜忌,所以才未告知您,想偷偷回来看一眼就走。”
  “嗯。”顾登恒声线依旧平坦,可话里讽刺的意味已是暴露无遗:“看来你以为朕病的是脑子。”
  “真是如此,我只想看您一眼就走!”顾登恒,“父亲,您不能听他人谗言,却不听我辩解。我不是您儿子吗?!”
  顾登恒没有回话。顾泽列跪在地上,一面卑微狼狈地痛泣,一面又说着自己多日的反省,以及对父亲的关心。
  许久后,顾登恒听他持续哭声里假意惺惺的音调已经开始变味了,才半是好笑又半是无奈地问:“你说朕,是该信你,还是不该信你?”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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