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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非常情爱-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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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的一大摞,有很多人都写过,大部分人他都认识,其中就有林志高,但里面林志高在为易敏之说好话。林志高在当时是学校里的笔杆子,也就是说,很多整人的材料都是出自林志高之手,但是,真正以‘林志高’之名发表的文章没有几篇,而且林志高在‘文革’中还保护了好几位知名教授,其中有两位在后来都当了校长。林志高在‘文革’结束后是功臣啊,这谁都知道,所以他升得很快,现在都成了北方大学的校长了。看来,林志高是要排除了。
  “接下来他想,还会有什么人知道呢?他把当年批判易敏之的报纸都从档案室借来看,把易敏之打成右派的文章当然没有,可是,在‘文革’中有好几家报纸都是整版整版地批判易敏之的。李宽知道,那些文章大部分都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而是一个写作班子。李宽秘密地接触过几个当年班子里的成员,那些人目前还都在位,都不想谈起那些事。直到现在,他还常常和那些人接触,可是,大家都觉得那是时代的错误,都不愿意再回忆当年。”
  张维一听这些,心里非常难过,他想起了父亲。他冷冷地问:“为什么不会是崔静怡呢?”
  老吴一听,有些一愣,看了看张维才说:“我也给李宽说过,但李宽说崔静怡在易敏之到西北后一直没有找对象,单位上给她介绍过很多对象,她都一一拒绝,就是要等易敏之回来,她后来还去找过一次易敏之,听说易敏之死了后才和林志高结婚的。从这一点来看,崔静怡不会害易敏之的。”
  “为什么把李宽首先排除了呢?”张维又问。
  “他们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后来易敏之的平反和往北方大学调动,都是李宽前前后后跑的。还有,反对自由化运动时,有人要整易敏之,上面也下了指示,要学校组织力量批评易敏之,李宽当时刚刚任系主任,就到处为易敏之说情,才使易敏之幸免于难,只不过不让代课而已。另外,我和李宽的交往也很深,我相信他绝不会做那种事。”
究竟是谁害了易敏之(2)
  “我看不见得。在那个年代,自己连自己都无法保证。”张维说。
  那天晚上,张维把父亲的经历给老吴说了,老吴也感叹不已,明白张维为什么怀疑崔静怡的原因。
  第二天,张维去了医院,见林霞眼睛肿肿的,知道她又是一夜没睡,便说:
  “昨晚上又没睡好?你回去休息吧,我来看着。”
  林霞低着头顿了一下,始终没有看他,起身回去了。易敏之一直昏迷着,浑身都插着管子。张维自从昨晚听了老吴的话后,心里一直在想父亲的事情。他对陷父亲于灾难中的那个女人充满了仇恨,所以他一直在怀疑崔静怡。不过,他觉得崔静怡比那个女人要好得多,至少等了易敏之很多年,对易敏之是真心的,从这一点来看,崔静怡的可能性也不大。
  易敏之醒来时,见张维在旁边坐着愣神,就说:“你在想什么呢?”
  张维见易敏之醒来,笑了一下,说:“没什么。”
  “我看你今天有心事。”“易老师,物理系的那个吴有才你认识吧!”
  “是不是那个棋下得很好的老师,已经退休了?”“是的,他给我说,他想来看看你。”
  “不用了,你给他说,就说我知道了。”“他给我讲了你过去的一些事,他和李主任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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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敏之不说话了,张维继续说:“他给我讲,你被打成右派是有人告发的。他还讲……”
  易敏之打断张维的话,说:“行了,张维,不要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怪任何人,怪只怪那个时代。”
  “但是,你不怪他们是你的事,那些告你的人呢?他们应该忏悔吧!我觉得他们应该来看看你,给你讲清楚他们当年是怎么泯灭良心的。这是他们自己给自己的交待,否则他们就没有机会面对灵魂中的罪恶了。”
  易敏之听了后长叹一声:“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不知道那个吴老师给你说了些什么,但我知道,他都是听李宽讲的。实际上,我早就把这些事放下了,只是一次和李宽的闲聊中说起这事,没想到他就一直记在心里。我听说他还在暗中调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听吴老师说是真的。”张维说。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觉得他太认真,当然他是要给我一个交待,想给我表明一个态度,他对我这个朋友是无愧于心的。其实这都有些多余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什么可证明的呢?能证明什么呢?”
  人生的意义
  “可是……”张维听了易敏之上面的话后,还是不理解。
  “算了,张维,一直以来,我觉得你心中的仇恨太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谈谈,但一直没有,这是我的失误。我太懒散了。”易敏之说。
  张维一听,心里有些不服,就低着头说:“这可能跟我的经历有关。我爸的情形跟你有些相同。他也是北方大学的毕业生,工作不久后就结婚了,可是反右运动一开始,那个女的就把他告了。他也是因为写了几首诗。他一辈子一事无成,平平庸庸地过来了。我一直在想,怎么没有报应?如果不是她,我爸也会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的。”
  易敏之笑了一下说:“能干什么大事业?你觉得我干了什么大事业没有?”
  “你当然是干了一番大事业。”
  “在我看来,我的一生实际上是失败的。失败的关键所在就是想干一番大事业,这是名利心啊!在别人看来,我年轻的时候就一举成名,到平反后又大显身手,可以说是功成名就,但是,我自己知道自己是不是幸福。你看见过天空中飞过的鸟吗?无论是多大的鸟,飞过后就没了踪迹,你能说它们没飞过吗?显然不能,可是,对于没见过的人来说,它们肯定没有飞过。我们人类的文明,相对于造物者来说,就跟那鸟飞过一样。几千年几万年以后,一切都不存在了。人类有一天总是要在地球上消失的,这是生命的常理。到消失的那一天,人类所创造的一切都将成为幻影。我们所创造的一切比起造物者来说,简直是盲人摸象,不着边际。我们真的在创造自然吗?不是,我们只不过是发现了自然的一点点奥妙,用此奥妙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一些便利而已。我们年轻的时候,总是看不清这些。我们想改造这个世界,成就一番功名,而忘记了生命的本质:快乐。我这一生没有学会过普通人的生活,也很少有常人的快乐。前四十多年,我只关心人类,忘了自己;后十年,我开始关心自己和生命本身,不再关心人类,才发现前四十多年都是为了后十年做准备的,发现我根本无力改变世界,即使改变了又怎么样呢?你能说这种改变就是善的?所以,我觉得只有后十年左右的时间我是在活人,遗憾的是,我没有妻室,没有子女,这是对天的不敬,对生命的不敬啊。”
  张维听了这番话,还是不服,但他看见易敏之平静的神态,不想再争了,他说:
  “易老师,我觉得你的人生虽然在普通人看来是不完美的,但我觉得对于一个以精神为重的人,是很成功的。你能在历次政治运动中屡遭厄运却依然保持本色不变,并能在晚年摆脱名利之羁绊进入纯自然的生命状态中,这是一种境界。”
  “什么境界不境界的,我们文人有一个毛病,老是想给人生分一个层次,这其实还是误入歧途。幸福是没有级别的,而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幸福。所谓的境界高的人当然是离幸福更近一些,可是事实往往可能与此相悖。一个老农民在秋收后所做的事就是享受生命,太阳还没有出来,他就来到田野上,呼吸着最新鲜的空气,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太阳出来了,他就来到南墙里,与邻居共话桑麻,尽情地享受阳光的温暖,让太阳晒进每一个细胞里;累了的时候,他就回去休息一会儿;天黑下来了,他就回到安定的家里,钻进热热的被窝,或者看一会儿电视,或者斜躺在炕上睡着了。人们都觉得这种生活是人世间最低级的,这是就人们所拥有的物质生活和精神而言的,但是,很显然这并不是衡量人幸福与否的尺度。那些新鲜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是用钱买不回来的,那是大自然的赐予。但在城市里,这些东西却要用金钱和生命的代价才能换取,甚至是永远换不来的。我们可以想像在久远的过去,在人类还没有学会制造工具和食物的时候,大自然的回赠是丰富的,是足以能够养育万物的。那时候,人类除了在自然界采集吃的外,就是享受生命的快乐了。除了洪水猛兽的侵害外,人类的大部分时间和现在的动物一样,在享受生命本身。现在呢?人类的创造力增强了,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都很丰富了,可是,我们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都用于采集生存所用的东西,或者说大部分生命都用在为了享受生命而做的准备中,这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工作、事业,而忘记了生命本身,忘记了生命的享受,有些人享受过,那是因为他们知足,或者因为懒惰;有些人享受的时间很短,因为他们醒悟得太迟,或者是他们退休了;有些人一生都不知道享受生命,还累死在工作中,那些人被社会追认为烈士、榜样,其实那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我们人类实际上是离生命的本原越来越远了。”
究竟是谁害了易敏之(3)
  张维陷入了沉思。他觉得易敏之讲的大部分他都同意,有些观点他是不赞成的,但是,他仍然感到与易敏之在一起是幸福的,快乐的。这种感觉与在老吴那儿的不同。老吴有一种强迫的意味,使张维常常产生一种本能的反抗;在易敏之这里,有的是选择,但这种宽容却使人只有服从,因为无论你多么坚强有力的人生信仰到易敏之那里,都成为一种生活,成为一种可能,成为诗。他觉得易敏之到底是易敏之,不是普通的一般人。
  易敏之沉思了一会儿后,问张维:
  “你听说过‘放上十年羊,给个皇帝也不当’这句民谚没有?”
  张维点点头。易敏之说:“我在河西的戈壁滩上放过好几年羊,我是在后来才理解这句话的。在放羊时,你常常面对的是你自己和大自然。在那无边无际的戈壁上,有一种苍凉的欢乐,有一种悲壮的幸福。他能让你把一切都放弃,把一切仇怨都化掉。我现在真想到那里放羊去。”
  奇迹产生了
  易敏之的病还处在观察期。时间一长,大家的心也倦了,常来医院的还是剩下张维和林霞,其他人则慢慢地习惯了。林霞自愿照顾易敏之,因为他对易敏之的饮食起居已经很熟悉了,易敏之也对林霞习惯了,再加上他本来就对林霞挺有好感。林霞的性情本来就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人,也喜欢平静,易敏之和她聊天的时候,常常能发现林霞的一些聪慧来,便夸奖林霞。林霞却说了实话:
  “易老师,我上你的研究生,一则是因为现在报哲学专业的人很少,好考;二则我也没有找到好工作,又不想马上工作,还想再学习几年;第三,我是觉得能上你的研究生也是一种光荣。你可不要对我抱什么大的希望,我既不想成为什么哲学家,也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神经病,我就想活得安稳一些,平静一些。”
  易敏之笑了,说:“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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