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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黄河古道ⅰ:人形棺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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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里像过电影一般,迅速闪过一系列关于黄河铁链的画面,深渊中的大粗铁链,缚龙的铁链,大缸下拖着的铁链,还有这次在黄河底中的铁链,这些铁链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谁放置的呢?

我当时心乱如麻,这时那光芒渐渐收敛了,黄河中又恢复了黑暗,大雨落了下来,哗啦哗啦响着。我们也回过头来,感慨了几声,便围坐在破庙中,想等雨停了再走。

我扭过头看着老船夫,老船夫淡然看着黄河,仿佛这些都是平常至极的事情一般。

我这时突然想起,为何老船夫突然在船上消失,又和黑犬突然从水中出来,用那只古怪的白碗逼退了水下的物件,还意味深长地说,那水下的怪物其实怕我。看来这老船夫才是个真正深藏不露的高手,只可惜他却始终不肯透露一个字。

外面大雨哗啦哗啦下着,冷风呜呜吹进来。黄晓丽抱着膝盖,冻得浑身发抖。我便在破庙中捡了些烂木头,在庙里生起了一堆火。外面是白茫茫的雨,破庙里跳动着红彤彤的火焰,这气氛就温暖了,几个人围着火堆说话。

猴子这时问道:“黄晓丽,我在船上听你说,你好像见过这样的大缸?”

黄晓丽脸色一变,略点了点头。

猴子大感兴趣,追问着:“那缸也是在黄河里吗?”

黄晓丽摇摇头。

我见黄晓丽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想打个哈哈,岔开话题,谁知道黄晓丽却说了她小时候经历过的一件奇事。

她说:她祖籍在昆仑山脚下,并不是汉人,但是具体是什么少数民族,她也搞不懂。关于从前的事情,是他们家的一个忌讳,提都不让提。不过每隔十几年,散落在中原等地的族人,就要千里迢迢回去祭祖。

在她很小的时候,曾跟族人回过一次昆仑山祭祖。当时浩浩荡荡有几百人,都骑着骆驼,戈壁滩上风沙大,大家在头上裹着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谁也看不清楚谁的样子。他们沿着黄河古道行走,走了不知道有多少天,走到黄河几乎断流了,到处都是黄沙,大家疲惫不堪,身上结了厚厚一层盐泥,难受死了。

这时候,前面刮起了大风,大风中影影绰绰,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跑。大家驱赶着骆驼,跟着族长没命地跑。不过那种感觉很奇怪,你会感觉到身边的温度忽高忽低,一会儿就像是在火中炙烤,一会儿又像是掉进了冰冷的冰窟窿里。最后不知道跑了多久,骆驼的口鼻中先是往外喷白沫,后来白沫也渐渐带血,一个接一个倒下,大家就开始下来行走,又走了整整三天,才到了一座巨大的城堡前。

黄晓丽说,她当时一下子被震撼住了,她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座城堡看起来并不大,却给人一种威严肃穆的感觉,就仿佛是,突然看到了神圣的天安门城楼。

她回忆着,那里是一片平坦的沙漠,却在沙漠间突然出现了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石头山上就矗立着那个城堡。城堡是用白色的大块石头砌成的,中间竖了几根鲜红色的大柱子,红是鲜红,白是洁白,在苍黄的沙漠中显得格外震撼。他们全跪在白色的城堡外,最后女人和孩子被留在外面,男人们神情肃穆地走了进去,好久也不出来。

她当时年龄小,又骑了几天骆驼,总算下了地,就拼命往外疯跑。大人一把没拉住,她就也跟着冲了进去。那屋子里气温明显比外面低很多,一进去她就打了个寒噤。到处看了一下,只见那屋里的墙全部涂成了黑色,墙上用朱砂画了许多奇怪的图案。那种黑色混合红色的感觉很不好,就像是……就像是凝固的鲜血一般。

她当时很害怕,吓得想往外跑,却跑错了方向,竟然跑进了里面,没跑多久,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屋中并排放着好多黑糊糊的大缸,一个缸的盖子没有盖严实,露出来了一具干尸,浑身严严实实裹着白布,静静躺在大缸中。

黄晓丽最后说道:“那些大缸,就和黄河上那只古鼎一样……”

我们都不说话了,火焰噼里啪啦响着,偶尔蹦出一粒火星。

我见气氛有些尴尬,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信口说道:“猴子,刚才那河底下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着火了吧?”

猴子说:“你还别说,我曾听人说过,有的河底下埋了不少黑糊糊的石油,这些石油用火一点就能着。我看,会不会是闪电把水底下的石油给点着了,所以冒火呢?”

我咧着嘴,说:“这不可能,石油密度比水小,要浮在水面上,那黄河上连一滴油星子都没有。再说即便是黄河上漂浮着石油,那也要在河面上着火才对,刚才咱们可明明看见,那火焰是在水底下的。”

猴子不服气地说:“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说:“我琢磨着,会不会是这么一回事。咱们都知道,黄河底下有各种石头,会不会当时正好有一块火焰颜色的石头,映射的闪电,被咱们给当成火焰了呢?”

猴子说:“要按你这个意思,那石头是映射的闪电,那闪电后来不打了,怎么那水底下的火焰还有呢?”

猴子这时候接着说:“我们刚才遇到的事情,倒让我想起了一本书上写的故事。”

我一听故事,顿时来了精神,忙问他是什么故事。

他说,在古书里倒记载过类似的故事,说这水底下发光的物件,不是别的,倒是一颗夜明珠!

我忙问他,这夜明珠又是怎么回事?

猴子说,古书记载,从明朝开始,扬州大湖就出了一枚夜明珠,一到阴天时,大珠子就会在水底下发光,那光亮得邪乎,十几里外人都能借着这光读书。那珠子不仅能发光,还能跑,后来又跑到了高邮湖中。大约在一百年前,却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我这不在想嘛,咱们刚才看到的物件,会不会也是颗夜明珠呢?

这时老船夫突然冷冷说道:“你们几个伢子,连黄河开天珠都不知道,还想整治黄河?”

黄晓丽还不服气,想跟老船夫理论几句,被我一个眼神给拦住了。

我客客气气请教老船夫,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船夫傲然道,你们几个人吧,也就那个瘦伢子说的还有些沾边,还说什么黄河着火,这分明是黄河夺珠。

之后他给我们讲了什么叫黄河夺珠。原来在黄河中生长着许多百年河蚌,这些河蚌吸收日月光华,久而久之,腹中就会结出一颗精珠。那蚌腹之珠,经过数百年的积累,聚集了好多日月光华,一旦开启,便会精气四溢,引得水中大鱼夺珠。老蚌便会日夜紧闭蚌壳,一直等到天狗食月时,水下物件惶惶不安,伏在水底,不敢出动,才敢打开蚌壳放放风。今日适逢天地变色,天昏地暗,那老蚌以为天狗食月,将蚌壳打开,被那水下的大物件给夺去了精珠。为何那精珠后来就不亮了,就是因为那精珠被水下之物吞入了腹中。

我们几个人才恍然大悟,没想到就刚才那一会儿,在黄河底下竟然发生了如此邪门的夺珠事件。

黄晓丽这时问道:“我刚才看见河底下有条铁链子,这和缸下的铁链子有关系吗?刚才那条铁链子,会不会就是大缸下拴着的铁链子呢?”

老船夫却漠然看着外面的黄河,理都不理她。

我见这气氛有些尴尬,忙说:“这铁链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不过那大鼎里装的肯定是从黄河里淘来的金沙。”

黄晓丽便问我,这黄河淘金又是怎么回事?

猴子也问道:“这金沙怎么会跑到大缸里呢?”

我说:“要说起这个事情,那话就长了,这就要说起当年行走黄河的采金人了。”我看了看,黄晓丽用手托着腮,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在火光下映得脸通红。我忙咳嗽一声,躲避着她的眼睛,说:“这黄河手艺人,就是专门采金的手艺人,靠着一身分水寻金的本事,在黄河中采金为生。”

猴子不屑道:“什么黄河手艺人,不就是采金客吗,怎么还和黄河扯上关系了?采金客我知道,不就是端着个洗脸盆,在黄河里来回晃悠淘金吗?”

我说:“这你可就不懂了,这黄河手艺人,都是身怀绝技,懂得黄河分水寻金的古法,能从滔滔黄河中找到藏在黄河里的金脉。我可告诉你,这些黄河手艺人都神秘着呢,那些采金古法都是代代相传,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

猴子问道:“那黄河采金人的后代,是不是都必须要在黄河上采金?”

我说:“那是自然,他们每代都要出一个手艺人,在黄河上采金。”

猴子就撇嘴,说我可别吹了,这手艺人要是那么厉害,早成沈万三了,还用得着让后代在黄河上风吹日晒喝西北风?

我一愣,猴子说的确实也对,按说这黄河手艺人既然能找到黄河中的金脉,自然富可敌国,为何不让子孙享受,还要在黄河上辛苦奔波呢?

这时黄晓丽也问我,采金人为何要叫黄河手艺人?采金和黄河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我爷爷,爷爷说,“千石万水凝一金”,这金乃山水精华,只有在大水群山中才能凝结出金。中国的大山大河多了,但是最产金的,莫过于流经大半个中国的滔滔黄河。黄河九转十八弯,也就孕育了数不清的金玉宝贝,所以到了最后,说起采金一行,首先想到的就是黄河,黄河和采金也渐渐成为了一体,分也分不开了。

我装模作样感慨了一番,好像很懂一样,其实多是我爷爷当年说的话,我也是半懂不懂,生搬硬套,蒙蒙黄晓丽是绰绰有余了!

黄晓丽果然激动起来:“老白,不,白,白大哥,那你懂黄河采金之术吗?”

我信口说道:“我白家祖上本是黄河手艺人,我虽没学过,但是也多少懂得一些。”

这话半真半假,倒也不全是我自己托大。

我跟她说起来,我姓白,祖上白公姓白名英,山东汶上人,明朝初年,因治运河水患有功,被监修官员工部尚书宋礼器重,在清雍正年间被封为黄河白大王。

这不是胡说,这黄河大王的说法,被收录在《敕封大王将军纪略》一书中,这本书是河官必备的红宝书,被历代河官奉为治黄圣经。

我们白家世代从事两种职业,一种是河工,另外一种就是采金人,我从小就听我爷爷讲黄河采金故事,这个我还能不知道?

说归说,我其实心里也一直有疑惑,家谱上明明白白写着,我白家自明朝时候起,累世为治水功臣,为什么还要让白家后人做黄河上采金的手艺人?难道说我们白家在黄河上采金还有什么隐情?

却说当时我一时得意,向黄晓丽卖弄起白家采金之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老船夫却猛然站了起来,死死盯着我:“伢子,你姓白?山东汶上‘永济显应昭孚’白英白公后人?”

我记得笔记中好像提过,白公被授予了好多“灵感”、“显应”、“昭孚”之类的称号,便含含糊糊答应了一下。

哪知道那老船夫却激动了,紧紧握着我的手,圆睁着双眼,声音都颤抖了,问我:“伢子,你真的是白公后人?”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说:“我都做了二十几年白公后人了,每年清明还要回山东汶上祭祖呢!”

老船夫的嘴唇都哆嗦了,他握着我的两只手明显地颤抖了。抖了一会儿后,他突然面朝黄河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头,再起来已经是老泪纵横,呜咽道:“天可怜见,没想到我在黄河上隐姓埋名四十多年,今天终于见到白大王的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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