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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家养小首辅-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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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同一起的; 还有一群赵家那边来帮忙迎亲的亲友。

    鞭炮声喧天; 震耳欲聋。

    门外,接亲的人已经来到门前。

    门里; 院子大门被人紧紧地抵着; 满院子的人脸上都带着笑。

    按照乡下的规矩,前来接亲的人们要闯开几道门,才能接到新妇; 而大门只是第一关。

    乡下人可不会什么吟诗作对什么的,要么靠蛮力把门给硬闯开; 要么就用红封收买。不过一般负责堵门的都会像模像样地堵上一会儿; 总不能那么容易让新郎就把新妇给接走了。

    外面的人又是说好话,又是往里面塞红封子,门里的人还是不愿开门; 又问起新郎以后的衣裳谁洗这类的话。

    院子里的人都笑看着; 等着看新郎如何回答。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骚动,里面的人俱是面面相觑。

    直到外面嚷起来; 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新郎竟然使了脾气; 扭头走人了。

    这事可真是——

    负责堵门的一些村民和亲戚们俱是满脸尴尬; 但也知道这事可不能玩笑; 忙去把院门打开。

    此时外面已经闹得人仰马翻,赵金瑞胸前的彩球已经没了,可怜兮兮的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骡车前,赵金瑞做登车欲走之态,赵家跟来的人都在劝他。

    院子里面,难得穿身体面衣裳的薛老爷子从屋里走了出去,老脸上的喜气全都没了,变成了震怒。

    赵氏又急又心虚,恨不得冲上去把赵金瑞打一顿。

    本来是场喜事,谁也没想到竟会闹成这样!

    外面,赵家的人还是没能把赵金瑞劝下,他竟不知是哪根犟筋抽了,就是不愿转头回来继续接亲。

    招儿站在里面往外看,感觉赵家那边跟来的人都快哭了。

    薛老爷子气得浑身直打颤,屋里又传来薛翠娥的哭声,看来她也是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赵氏急得团团转,去喊薛青山:“老大,去把金瑞那小兔崽子拎进来。”

    薛青山满脸不愿,不耐烦道:“娘,你行了,他爱娶不娶,不娶拉到,翠娥又不是嫁不出去!”同时,心里腹诽着,这么多人在这儿看着,女方家主动舔着脸去求男方来娶,还要不要脸了。

    赵氏又去叫薛青柏,薛青柏倒不是为了脸面不愿意去,他只是觉得今天这种日子,赵家那小子都能这样,小妹嫁过去能过好?

    他不过只是犹豫了一瞬,还来不及说什么,赵氏就开骂了:“老三你这个指望不上的白眼狼,你竟然不管你妹子。”她边骂边喊薛青槐,刚喊了一声,就被薛老爷子的呵斥声打断:“你还嫌不够丢人!”

    鞭炮声终于停下了,现场一片凝滞。

    招儿左右看了看,心里喟叹一声,抬脚朝大门外走去,薛庭儴想拉她都没拉住。

    她步履极快,且来势汹汹,跟来接亲的人都没敢拦她,就这么让她到了赵金瑞面前。

    赵金瑞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身前出现一个个头高挑的姑娘,而那姑娘竟然上来就给了他两耳刮子。

    “要么进去赔礼道歉接人!要么滚蛋!但从今往后,你赵家庄就是我们余庆村拒绝来往的对象,往后凡是我余庆村的地方,不允许你们赵家庄的人踏进一步!”

    话音落下,场上寂静一片。

    包括赵金瑞都没想到,

第59章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斋舍中; 林邈坐在书案后; 陈老板来回不停地踱步着。

    “若说这其中没有高有志,反正我是不信的。不过是斗个文,便能死一个人; 他莫是早就打着这个主意; 就是为了逼着清远开不下去。”

    林邈叹了一口气道:“墨之贤弟还是不要过多猜想,这毕竟是一条人命; 高有志就算再卑鄙无耻; 也万万没有拿学生性命开玩笑的道理。我问过那几个学生,他们确实动过手。”

    “可是问清楚到底打了谁?”

    “当时人多手杂,他们也记不清到底打了谁。县衙那边的人虽是碍着面子; 没有将几个学生带走,却也派人看住了。并不允许我们交谈; 以免私下串供。”

    “也就是说; 说是你打的,就是你打的,不是也是了?”

    林邈沉默了一下:“我问过衙门的人; 死的那名学生叫孙鹤; 当时确实在场。”

    陈老板紧紧地拧着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若是这样事情就严重了,高有志和胡县令有干亲; 而县衙那边也不允许清远的人和被关的学生交谈。若是真高有志动了什么不良心思; 不是那边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清远一个不慎就是除名闭馆的下场。

    甚至陈老板怀疑这本就是清河学馆下的套; 就是想逼着清远闭馆。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当初怎么就答应对方那样的要求?五年之内不能下场,乡试三年一次,五年两次,你有几个五年?”陈老板的模样颇有些痛心疾首。

    林邈无奈一笑:“墨之贤弟,当时事出有因,我也是不慎中了他的诡计。可君子一诺,我自是不能出尔反尔。且乡试本就难考,当初我连考两次,却是名落孙山。既然没有把握,早几年和晚几年,也没有什么区别。”

    陈老板被气得连连摇头,道:“安齐兄,你还当我不知,若说当年你少年气盛,积累不够,不能中举,我还是信的。可你这些年来恭勤不倦,手不释卷,你莫说这般只是摆个样子,做给人看的。

    “以前我只当你是对科场灰心丧气,才会收拾行囊回乡教书育人,也是先生他老人家去的时候不凑巧,高有志自立门户,清远急需待人打理。却万万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缘由,那高有志卑鄙无耻,你又何必与他讲究什么君子一诺。”

    提起这些陈年往事,林邈静默下来,多年来的经历如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一一滑过。良久,他才唏嘘地叹了一口气道:“墨之贤弟,往事不用再提,如今紧要的是那些被关了的学生。”

    陈老板格外义愤填膺:“那你怎么不想想,若你此时有举人的功名在身,高有志那小人还能蹦跶?他费尽心机阻着你下场,不外乎怕你中举,再没了清河学馆的活路。安齐兄,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屋中一时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罢罢罢,我知道你不愿听这些,我也就不说了。可如今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中,那死了的学生具体如何,我们俱都不知晓,又哪里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即使对方父母松口不再追究,高有志也不会放弃这个搞垮清远的机会。”

    林邈良久才道:“我如何无关紧要,我只怕因我和高有志两人的恩怨,害了那几个孩子。”

    陈老板站了起来:“我先出去托托关系,看能不能打听到一些消息,如今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拖着不让县衙的人将那几名学生带走,若真是带走了,事情便不由我等了。”

    林邈愧道:“墨之贤弟,为兄又麻烦你了。”

    陈老板一摆手:“麻烦什么,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是先生他老人家的。”说完,陈老板就走了,留下林邈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嘴里一片苦涩。

    他知道陈墨之只是因为怕他心中有愧,才会如此说的。

    薛庭儴几人议论了半天,都没有议论出什么结论。

    他们毕竟不是当事人,又帮不了什么忙,只能眼睁睁静待下文。

    到了中午,四人一同去饭堂吃饭。往日里热闹非常的饭堂,今日格外萧瑟,学生们大多蔫头耷脑的,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

    下午还是没课,只来了一名斋夫交代学生们可以在号舍中自己理书。连着两日都是如此,一时间人心惶惶。

    毛八斗出去游走一圈,许多号舍的学生都是惶恐不安,又哪里有心思理书。

    到了下午,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许多学生都从号舍里走出来,就听见有人说清河学馆又有人来闹事了。

    此时清远学馆门前,围了十多名身穿清河学馆学子衫的学生,而在他们其中另还有三人。这三人衣着打扮简陋,一看就是附近小村子里的,其中一男一女似乎是对夫妻,另还有一位是个已入花甲之年的老妪。

    而在门前大闹的,主要就是这老妪。

    她穿一身蓝黑色粗布大褂,带着同色的包头。此时坐在

第60章 第60章

    ==第六十章==

    听到眼前这小书生这么问; 老妪下意识道:“我孙儿当然叫这个名儿; 这名儿可俺们村里最有学识的人取的。你这小后生也真是,竟问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薛庭儴目光闪了闪,去端详老妪的表情。

    可是不管他怎么看; 这老妪的表情都不像说谎的样子; 难道说这其间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就在薛庭儴陷入沉思之际,人群中已经又生了变化。

    清河学馆的人竟仿佛商量好似的一拥而上。

    “你们清远的人到底想做甚?婆婆; 你别与他说; 清远学馆里的人最是狡猾不过,当日孙鹤就是如此着了他们的道,才会损了性命!”

    “你们真是颠倒黑白; 不知所谓,别以为仗着你们人多; 就能欺负我们人少的。”

    “咱们快走吧; 免得吃了大亏,等回去禀了馆主再说。”

    这十多个清河的学生一阵七嘴八舌,就将那老妪搀了起来; 宛如一阵风似的卷走了。

    见这群人终于离开; 所有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馆主,您没事吧?”孟先生问。

    林邈擦拭了一下脸颊,摇摇头:“我无事。”

    莫先生在旁边叹了一口气:“无事就好。”

    三人面面相觑; 相互之间都是狼狈至极; 哪还有个读书人的样子; 都是一阵悲戚上了心头。

    “你们也都无事吧?”望着四周的学生; 林邈问。

    “馆主,我们都无事。”

    “既然无事就好,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众人俱都鱼贯入了内,轮到薛庭儴几人时,林邈突然道:“薛庭儴,你跟我来。”

    毛八斗等人担忧地看了薛庭儴一眼,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随着一众人往里走,而薛庭儴则随着林邈去了斋舍。

    进了房中,林邈先去内室收拾一番。

    不多时出来,人已经恢复到之前那个端正严谨的馆主,脸上那几道血印子也淡了许多。他来到书案后坐下,看了薛庭儴一眼:“方才多亏你给大家解了围,只是事主本就伤心欲绝,你不该借机利用他们的伤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虽然你本意是为了大家好。”

    林邈叹了一口气:“你为人聪明机智,有勇有谋,唯独就是善于强行诡辩,让人心生不喜。需知君子立于世,当是坦坦荡荡。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不欺天,不欺人,不欺心,不欺世,当是真君子。

    “那日墨之贤弟领你来学中,本是想让我收你为弟子,无奈我暂无想收弟子之心。我日里观你勤奋好学,又心智过人,想必日后前程不小。但你需谨记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利用小聪明走惯了捷径,我怕你日后会因此误了自己的大事。”

    所以说林邈此人真不会做人,旁人一把热血上来帮了忙,转头却在他口中落了一个利用小聪明,强行诡辩之说。

    可见他言辞恳切,谆谆教诲,薛庭儴也生不出厌恶之心,他也心知馆主对他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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