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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田韵-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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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梅笑着看完三叔的信,又去看四叔刘承礼的。

    刘承礼更是清闲,他的一双儿女都跟在刘广德身边,不用他操什么心。

    现在他又住进了刘广德盖好的那套宅院里,呼奴唤婢,日子过得不知有多好。

    重山也有信来,信里一如往常的只说自己过的极好,又说向师傅磕头。

    看到最后,才拿起了明珠的信。

    明珠的信里写得极为用心,思念父母之情一览无遗。

    姜恒回来之时,见到雪梅没有迎到垂花门还正疑惑呢,等到掀起帘子进来时,却见到她低垂着粉颈暗自垂泪,不由得大吃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走,急急地走到她的身边。

    “怎么了?可是府里的下人们给你使脸子看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雪梅窘然,她是接到了亲人的书信,心有所感才流泪,怎么就让姜恒误会了呢。

    便将书信都递到了姜恒的手里,让他也看看。

    姜恒看完了信,暗自松了口气。

    不由得又好笑了起来。

    雪梅就横了他一眼,抹掉了脸上的泪痕。

    这样的小女儿神态,让姜恒看得心痒难耐,左右看了看,示意无邪和雨燕下去,便将雪梅拉了过来,横放在腿上。

    “今日在家里做了什么?下人们可听话?你中午吃的甚?有没有觉得寂寞?马上就要北迁了,北边的首饰衣裳想必会贵了许多,要不然我明天陪你出去走走,添些首饰衣裳?”

    姜恒说着,不停的摩挲着雪梅手指。

    心里却在惋惜不已,屋外正在摆饭,想必一时半会的不能如愿了。

    雪梅便笑着把今天都做了什么细细的讲了一番,甚至连处理了几个嘴碎的婢女也一并讲了。

    姜恒只听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

    “这些婢女婆子,眼见得你不是叶府的正头娘子,就有意怠慢,岂能容她们如此待你?你虽不是叶府的媳妇,可是我姜恒的媳妇,谁要是敢给你脸子看,那就是和我做对。你只管处置,纵是将来她们告到董宜人那里,自然有我给你撑腰。”

    “我知道了,”雪梅笑着依偎到了姜恒的怀里,如同一只撒娇的懒猫。

    ……

    ……rs

第238章 雪梅孕事

    顺天府的冬天比起江南和中原来要冷了许多,还未到腊月已经连下了几场雪,姜府里里外外都被笼罩在一层白雪之下。

    雪梅站在逸志堂前将手使劲捂了捂手中的紫铜手炉,堂外寒风肆虐,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雪梅不由得有些急了。

    已经亥时,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姜恒依旧是不见踪影。

    戌时,他派了人过来回话,说是和叶秋鸿等人在吃酒。可是吃到现在也不见回来,更没有往家派小厮。

    雪梅越等越焦急,心头不由得烦躁了起来。

    无邪和雨燕相视了一眼,走到雪梅身边,低语道:“太太,外面风大,要不然回屋等?”

    雪梅的一双眼睛寒星似的,直直的看着无邪,“你说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无邪笑了笑没有说话,伸手去扶雪梅的胳膊。

    雪梅叹了口气,将身体的重量压到了无邪的身上,笨拙的转过了身子,露出微微隆起的肚皮。

    雨燕急忙命人打起了帘笼,簇拥着雪梅进了堂屋。

    屋角走出个青色身影,将一盏热茶奉上后就悄悄的隐到屋角。

    雪梅已有五个月的身子,许是因怀孕的缘故,最近脾气略有些乖张。看到柳紫嫣单薄的身影后,手指不由得紧了紧,随即又压下满腹的恶心和烦躁,端起了茶盏默默的吃茶。

    她有些难过。

    因为姜恒不再像以前那样腻着她了。

    她也知道,最近姜恒公务繁忙,每日都要很晚才下值。刚刚迁都时,千头万绪的一时理不清,接连有好几天姜恒都宿在翰林院中。

    如果是以前,她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而会心疼姜恒吃不好睡不好。

    可是从两月前起,她就瞧着所有的事情都不对劲了,脾气也古怪起来。

    她也知道,自己可能患了后世所说的孕期症,只要生了孩子就会不药而愈。

    可是,有时就是忍不住的要往不好的地方想去。

    就比如,她不能看到柳紫嫣,一看到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她却没有借口支开她。

    因为柳紫嫣从不往姜恒身边去,只是一心一意的服侍她。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

    她却不能看到柳紫嫣,一见到就烦躁。

    这话她和姜恒说过一次,可是姜恒却说她因怀孕的关系,只是笑着劝了她几句便罢。

    她见姜恒不想赶这个表妹出院,表妹又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只得忍下一口气继续让她服侍着。

    越想,她心里越是烦躁,啪的一下就将茶盏放在了圆桌上。

    清脆的瓷器击打声在屋里飘散开来,屋里的婢女婆子们齐齐的抬起了头。

    “无邪,”她唤了一声无邪,让她去垂花门前等着。

    无邪乖乖的应了声是,掀起帘子往外走去。

    “我这是怎么了?”雪梅只觉得心里一股邪火无处发作,咬得牙齿崩崩作响。脑海中似乎有一万个小人在齐声呐喊,直要把脑门顶穿。

    忍不住就捂着头低声呻/吟了起来。

    旁边刘忠媳妇和雨燕吓坏了,急忙走到雪梅身边,“太太这是怎么了?又头疼?要不要请老太爷过来看看?”

    雪梅脑海中小人在不停的吼叫,耳朵里乱马奔腾,一把抓住了刘忠媳妇的手,只疼得红了眼睛,嘶哑着喉咙道:“妈妈,我脑子里疼,疼的发懵……”

    泪水顺着面颊淌下,牙齿紧紧咬着嘴唇。

    刘忠媳妇吓坏了。

    自从雪梅怀了这一胎开始,便有诸多的怪事发生。

    雪梅的脾气和以前大不相同,动不动就要和姜恒吵架。有时吵的急了,她便坐下来流泪,姜恒若是过来劝,她就使劲的犟。姜恒若是不来劝,她就能一直哭,直哭得姜恒变色。

    一次两次,姜恒觉得她怀孕不易,都给忍了。可是次数多了,姜恒便有些害怕回家。

    可是,他越是不回家,雪梅越是和他闹。

    越闹,姜恒回家的时间越晚。

    “你去前院找你爹,让他去请老太爷过来……”刘忠媳妇急急吩咐了雨燕几声,忙伸出手替雪梅揉两边的太阳穴。

    几个婢女也围了上来,手足无措的看着雪梅。

    刚刚隐没在屋角的柳紫嫣也走了过来,轻手轻脚替雪梅换了一盏热茶。

    双目亮晶晶的瞧着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你们都让开些,太太都疼成这样了,还围着做甚?紫嫣去把窗户打开,别管外面冷不冷,先让太太透透气再说……月儿去拧块帕子给太太湿湿手……”刘忠媳妇手里替雪梅揉着额头,嘴里不住吩咐婢女们做事。

    婢女们得了吩咐,急忙散开。

    开窗户的开窗户,拧帕子的拧帕子,还有人端着炭盆往旁边移。

    屋里乱糟糟的乱成了一团。

    姜太医掀帘进来时,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皱了皱眉。

    此时雪梅倚在刘忠媳妇怀里,只觉得头脑发懵,咬着嘴唇抽噎不止。姜太医怔了怔,忙问,“怎么了?”

    刘忠媳妇便将雪梅的症状讲了一讲。

    “手伸出来,我搭搭脉。”姜太医伸出三指搭到了雪梅的腕上,须臾,眉头拧成了一团。

    随即又将烛台往雪梅脸前移了移,仔仔细细的观望起来。

    “太太头懵的次数多吗?”姜太医轻声问刘忠媳妇。

    刘忠媳妇想了想,“倒是有几次了,只是没这次严重。太太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嚷着脑子里好像有很多小人在喊,喊的头懵。”

    “祖父……”雪梅歇了这一会,只觉得好多了,睁开眼看到姜太医坐在面前,急忙作势要起,却被姜太医阻止。

    “你这是郁火阴结,阳气不达,以至于阳火内盛,不能发散所致……我一会回去开几味药,你明日喝些试试……”姜太医仔细地望了望雪梅的脸色,低声道。

    再转过头,打量了一番屋里婢女婆子的脸色,见到她们露出好奇和探究的神色,颇有些不喜。遂轻声和刘忠媳妇说话:“你随我出来,我有话问你。”

    见到刘忠媳妇点头,他便转身先出了门。

    雪梅神色恍惚的伏在圆桌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窗户飘来的寒冷空气,只觉得胸口喘不过气。

    迷糊中,感觉到有人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替她揉着额头。

    头懵的症状大为缓解,不由得轻吟出声。

    鼻端嗅到一股奇异的香气,贪婪地吸了几口。

    一会,意识便模糊了……

    柳紫嫣看到雪梅睡着了,长吁了一口气,做个手势示意几个婢女过来,小心翼翼地扶起雪梅,将她往内屋里抬。

    刘忠媳妇和姜太医说完话进来后,看到雪梅已经躺下,怔了怔,眼睛直直地往柳紫嫣那里看去。

    柳紫嫣一双黑白分明的妙目连瞬了几瞬,微微一笑,迎上了刘忠媳妇的目光……

    即天真又坦荡。

    第二日一早,雪梅只睡得头疼欲裂,强撑着睁开双眼。

    迎上了一双温柔的双眸,含笑睇着她。

    “你醒了?”姜恒笑着将雪梅扶起,在她身后垫了一个紫锦花隐囊。

    雪梅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声,“渴……”

    姜恒替她倒了杯茶,亲手喂她,直到雪梅不肯再吃,才将茶盏放到床边的杌子上。

    “你几时回来的?”雪梅吃了茶,觉得心里舒畅多了,便倚着隐囊和姜恒说话。

    “快子时到的家,昨日和阿鸿见了几个同年,不免就多吃了几杯酒。回来时,你已经睡了……不敢打扰你,我就在书房随便将就了一夜……听说你昨夜又头懵了?现在好了吗?”

    姜恒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能让人镇静的力量,雪梅长长吐出一口气,露出愉快的神情,回答了姜恒的话后,遂也连珠炮似的询问他,“你可吃了醒酒汤不?头晕不?你即是喝多了,怎么醒的这么早?一会就要去早朝去了吧?”

    姜恒笑着点点头,说了声自己不晕,便将手伸到了雪梅的额头处,替她揉着太阳穴。

    动作轻轻柔柔地,不轻不重,带着一股能让人安宁的魔力。

    雪梅双眼一热,揪着姜恒的袖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姜恒又是好笑又是可怜她,抽出一块帕子替她拭了泪,柔声道:“你瞧瞧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哭成了这样?”

    “我也不知道,”雪梅抽抽噎噎,有些不能自已,任着姜恒替她拭泪,然后破涕为笑,“最近就是这样,一会哭一会笑,跟个疯子没两样……”

    “傻孩子!”姜恒低声浅笑,将她搂到了怀里,“我昨夜确实是和同年在吃酒,有阿鸿为证!席上并没有请旁的人。你纵是不相信我,也得相信阿鸿,有他在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粉头什么小姐在?只怕要嫌弃死他……你若是为这个哭鼻子,那可真是要不得。”说着话,伸出食指刮了刮雪梅的鼻子,脸上全是宠溺。

    “我哪有……我大方着呢……随你胡闹去,我才不管。”雪梅言不由衷地揪紧了姜恒的衣袖,心里却泛起一丝甜蜜。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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