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第1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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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头,您是不是讹我啊。”
乔咸熙笑眯眯地说,“你想赖也行,我就在学校门口立一块碑,上面刻七个字,向天亮是癞蛤蟆。”
“您敢。”
“我敢,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乔老头,咱不这样坏行不行?”
“那你拿钱。”
“别老是钱钱钱的,开口钱闭口钱的,您多庸俗啊。”
“我就庸俗了,为了钱,我庸俗就庸俗。”
向天亮一脸无奈,“乔老头,您不知道我现在没权了,没办法给您弄钱了吗?”
“哈哈,你少来这一套。”乔咸熙笑着说道,“谁都知道你现在很瑟得很,陈书记和谭书记支持你,那个引水工程实际上是你的前秘书丁文通在当家,也就是你小子在当家,弄个百把十万元,是支援教育事业,又不是你个人贪污,有什么不可以,谁敢说三道四?”
向天亮乐道:“行,乔老头您行,情报工作做得不错。”
“哼,坐在家里,天下事也能知。”
“好吧,好吧,三天后你到市委大院来找我。”
“不哄我?”
“我敢轰您吗?”
“是哄,哄骗的哄。”
“不哄不哄,保证不哄。”
“嗯,这还算象话。”乔咸熙点着头问道,“听小林说,你找我有事?”
“我啊,碰到大难题了。”
说着,向天亮从包里拿出那封挂号信,“您帮我看看,一共四句诗,我只知道第三句的出处,另外三句得由您老人家的法眼来看了。”
挂号信打开,林霞看了一眼,笑着说,“天亮,这你算找对人了。”
向天亮也笑,指了指乔咸熙说,“我以前在这里读书时,他常常卖弄几句的。”
乔咸熙看了看挂号信上的四句诗,想了想后说,“念尔无机自有情,别来半岁音书绝,春来江水绿如蓝,塔影初收日色昏,这四句诗,分别来自四个不同诗人的四首诗词,第三句我不解释了,你反正知道了,名家名句嘛,这第一句,出自张乔的《促织》,这个张乔是安徽贵池人,唐懿宗咸通中年进士,当时与许棠、郑谷、张宾等东南才子合称咸通十哲,黄巢起义时,隐居九华山以终,其诗多写山水自然,不乏清新之作诗清雅巧思,风格也似贾岛,这首《促织》共四句,念尔无机自有情,迎寒辛苦弄梭声。椒房金屋何曾识,偏向贫家壁下鸣。”
一边说着,乔咸熙一边用钢笔在信笺上写了《促织》的四句诗。
“那第二句呢?别来半岁音书绝。”向天亮问道。
乔咸熙道:“这第二句,出自唐末诗人韦庄的《应天长》,韦庄,公元836年至910年,字端己,杜陵即今今陕西省西安市附近人,是韦应物的四代孙,唐朝花间派词人,词风清丽,有《浣花词》等流传,曾任前蜀宰相,谥文靖,他的这首《应天长》这样写道,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想得此时情切,泪沾红袖黦。”
等乔咸熙写好了这首《应天长》,向天亮又问道:“那这第四句呢?塔影初收日色昏。”
乔咸熙晃着脑袋道:“塔影初收日色昏,这第四句与第一句和第二句相差的年代就大了去了,它出自南宋诗人王洧的《湖山十景,雷峰夕照》,这个王洧号仙麓,是南宋闽县那今福建福州人,理宗宝祐四年即一二五六年曾入浙江帅幕,他最有名的诗,就是写西湖十景的,一共有十首,每景一首,这首《湖山十景,雷峰夕照》一共是四句,塔影初收日色昏,隔墙人语近甘园,南山游遍分归路,半入钱唐半暗门……对了,他的另一首《湖山十景,三潭印月》,也是塔字开头的,塔边分占宿湖船,宝鉴开匳水接天,横玉叫云何处起,波心惊觉老龙眠……”
向天亮认真地读了读几首诗词,“乔老头,您说,拿四句诗凑在一起,能成为一首新诗吗?”
乔咸熙笑道:“问得好,当然能,有的还浑然天成,天衣无缝。”
向天亮又问道:“那您说说,这四句诗凑在一起,算成为了一首新诗吗?”
第1868章 乔老头
乔咸熙摇着头说,“南辕北辙,牛头不对马嘴,风牛马不相及,念尔无机自有情,别来半岁音书绝,春来江水绿如蓝,塔影初收日色昏,念尔无机自有情,写的是农妇织布,别来半岁音书绝,诉的是朋友离别之情,春来江水绿如蓝,描的是江南春天的美景,塔影初收日色昏,记的是雷峰塔黄昏的时刻,一事,二情,三景,四时,没有哪两句是有联系的。”
向天亮思忖着道:“这就是说,直接从这四句诗或这四首诗词里,找不到写信人所要表达的意思喽。”
“应该是个诗谜。”乔咸熙说,“也许,他要告诉你的是某一件事,或某一个人或某一个物体,甚至是某一个时间或某一个地方,比方说藏头诗、藏尾诗,等等,他要表达的意思,一定藏在这二十八个字里,四句诗看似没有联系,但它们分别传达的意义合在一起,应该就是写信人要告诉你的那个意思。”
林霞说,“天亮,这个人并不是在卖弄,他可能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
“我看不见得吧。”向天亮道,“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却恰恰暴露了他的身份,能用四句诗来表达他要表达的信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如果是四句耳熟能详的诗也就罢了,其中的三句还是一般诗词爱好者都不一定知道的,所以,这个人不但是诗词爱好者,而且还有相当的研究。”
乔咸熙点着头道:“天亮说得没错,这个人对诗词的爱好或学习,绝对不在我之下,你们想想,先设定自己的意思,再根据自己的意思去寻找合适的诗句,那可是成千上万句诗啊,一般的人,我就是把诗词大全放在你面前,你也不一定能找到,了不起,这个人确实不起。”
向天亮问,“乔老头,咱们滨海象您老人家这样的诗词爱好者有多少?有名的和水平好是哪些人?”
“你能确定,这写信的人是咱们滨海本地人?”乔咸熙反问道。
向天亮说,“挂号信是从市区邮局寄出的,不是本地人,没有必要冒着暴露的危险,而特意跑到滨海来寄信,当然,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咱们滨海本地的诗词爱好者也不少啊,比我好的也有几个。”乔咸熙道。
“乔老头,我给您设定一个大致的范围吧。”向天亮稍作思索后继续说道,“这个人至少是我认识的,而且,他不是我的朋友,其次,他应该是我的同行,也就是官场中人,还有,他应该是个男的。”
乔咸熙问道:“前面三点可以理解,你这第四点我有疑问,你凭什么断定写信的人是个男的?”
向天亮笑着说道:“因为这封信实际上不是写的,而是用剪刀剪出来的,你看这剪刀的刀功,如果是女的剪,不可能剪得这么乱七八糟,即使是故意的也装不出来,显然这是男人的剪刀功夫,还有,信封上的钢笔字虽然是用左手写的,但也或多或少地体现了这个人右手用笔的习惯,这不是女人的左手能写出来的字。”
“你小子,不愧为这方面的行家,观察得还真细。”笑了笑,乔咸熙思忖着道,“可是,符合你说的四点的人,能有这么好的诗词水平的人,不多啊……不,没有,是几乎没有。”
“您老人家算一个。”向天亮笑道。
“去,我会跟你这样的准文盲开这么有文化的玩笑吗?”乔咸熙瞪着老眼斥道,“如果是我,我就直接上门揪你小子的耳朵去。”
“呵呵……你再想想,真没有这么一个人吗?”
“没有……没有。”乔咸熙连连的摇头,“以前你在这里读书的时候,教你们地理的王老师,倒也是一个诗词爱好者,可她是个女的,而且她属于你的朋友之列,也与官场丝毫沾不上边。”
向天亮有点失望,但心里又觉得更有底了,因为排除了诗词方面的意义后,接下来他可以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分析这四个诗了。
告别老校长,向天亮回到车里,林霞也跟了过来。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向天亮还是读懂了林霞的眼神,那眼神里包含的渴望。
枪,不锈也得常擦,好枪也该常修。
林霞“修枪”的手艺,也需要经常运用。
车里是个“修枪”的好地方,向天亮擅长短兵相接,小空间也能玩出大名堂。
林霞很享受。
“天亮,这封挂号信很重要吗?”
“很重要,它是想告诉我什么,而且希望我尽快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挂号信分两种,普通挂号信,和加急挂号信,而这封挂号信是特急挂号信。”
“自相矛盾,挂号信分普通挂号信和加急挂号信两种,怎么又会有特急挂号信?”
向天亮笑了,“呵呵,不懂了吧,滨海以前是海防前线的前线,凡军方和政府加急挂号信,都会在邮戳旁边加盖一个红圈印,这样的加急挂号信,我们滨海本地人称之为特急挂号信,哪怕是深夜或刮十二级台风,邮局也会在第一时间派人送到收信人手里,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使用这个红圈印了,而且我收到的这封挂号信上的这个红圈印,明显是用笔画上去的,这极有可能是寄信人在暗示,他要表达的意思很迫切,希望我尽快予以领会。”
林霞又问,“寄挂号信需要到邮局的服务窗口办理,其中还有一些相关手续,要找到这个人并不难吧。”
“不难,我用三个小时就能查出来。”向天亮笑道,“只要确定了哪个邮局的哪个服务窗口,我用十个问题,就能从营业员口中找到这个寄信的人。”
林霞道:“那你把他找到,问一下不就知道是什么事了么。”
“呵呵……我的好林姐啊,你以为我不想找到这个人啊,人家不愿意暴露自己,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好心好意告诉我一件要紧的事,我怎么能不尊重人家呢?”
“哪接下来你将如何继续调查呢?”
向天亮笑道:“笨人笨办法,人多力量大,接下来就是发挥你们的作用了”
第1869章 灯下黑
说归说,人海战术当然不能使用,向天亮直接把林霞带回百花楼,还打电话把李亚娟和李玟也召回家来。
林霞是语文老师,对文字之类的游戏比较熟悉,李亚娟心思缜密,对逻辑推理有过研究,当初在清河市帮向天亮办过这方面的事,还挺有板有眼的,李玟就更不用说了,曾从警十几年,在东江省有专家之称。
还有高玉兰,大领导,观察问题居高临下,高瞻远瞩,视角独特,闲着也是闲着,当然也要参与,为了表示尊重,也要把她拉进来。
念尔无机自有情,别来半岁音书绝,春来江水绿如蓝,塔影初收日色昏。
四楼大客厅门口有一块小黑板,平时用于“记事或通知”,向天亮把挂号信上的四句诗写在了小黑板上。
“就是这四句诗,一共二十八个字,我的想法是,咱们别把它们当诗,仅仅当作二十八独立的字,接着,咱们从这二十八个字里,任取两个或两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