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唐-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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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来的诡异,太不寻常,李隆基根本不须多想便能知晓,此事定是有人在暗中刻意为之。只是,李隆基猜不出这暗中之人究竟是怀何意,真意相助?或是别有图谋?
韦后花费了半晌时间前前后后将这近日所有突发之事想了好几遍,才最终得出这些事都是有人在暗地里推波助澜而成,而李隆基却根本不须去劳费心神便能肯定这些结论。这二者间的区别,不能不让人感慨万千,毕竟,此时的李隆基无论是在权势,还是情报方面而言,都是与韦后有着明显的差距。
运数这种东西,其实有时只是狗娘养的命运女神无意间的一个媚眼,或是微笑而已。
想到有人在暗中的推波助澜,李隆基下意识的便又想起当日他与那少年张宏被韦温围困于长安道上时,那少年所说的几句话。
张宏当时曾对李隆基言。韦温能及时得知安乐公主受辱。到他回京召集部众前往长安道。这些表面看来极是正常自然地事件。实在是太自然了些。所以那时地张宏便已断言这些事都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所成。
那少年。竟是早在他们所有人前便料到了这些事地背后都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张宏。想起这怎样都叫李隆基看不透地布衣少年。神色平静无波地李隆基竟然嘴角勾起一道奇怪地弧度。这世上怎能会有如此一十三少年?而从这少年所表现出来地眼光以及才能来看。即便是他府上所有谋士。王琚。王毛仲等人都放在一起。怕也仍是不及这十三少年。
随手又拈起酒杯地李隆基此次倒是未饮。只是轻轻摇着这手中酒杯之时。心下却是叹着这少年终是出身他那姑姑太平公主地府上。
只是有些遗憾地轻叹间。李隆基再想起那少年一向对他地态度。又联想到前日里那少年家中突遇刺客一事。豁然展颜。别人都道那刺客定是出自韦后之意。可其实李隆基却能知道根本不可能是韦后。只须略微想想。李隆基在得知那少年家中事时。便已在心中猜测着那刺客出自公主府地可能性更大。
放下这许多徘徊犹豫。转而微笑地李隆基。又是回复他往日那般地自信。将这未曾饮去地清酒放在台上后。李隆基起身。喃喃道着:“既是你敢有意要我制定规则。那我便来制定这规则又何妨?”
制定规则,这四字乃是张宏所赐。
“唤毛王仲,王琚二人。”推门从殿中走出的李隆基一片自信微笑,神采风仪令人心折。
而守在殿外的高力士在见王爷已不复那般凝重之色后,显然也是替李隆基高兴,连连微笑下,高力士倒也回道:“二位大人在前殿侯着王爷已有些时辰了,奴婢这就去唤来。”
王毛仲与王琚随高力士来到偏殿时,临淄王李隆基正是背对殿门,负手站在那处。在他二人向临淄王见礼,李隆基轻笑示意他二人必拘礼时,也是发现他二人都是在看着台上所放着那纸秘信,显得好奇。
见此,李隆基也未说什么,只是微笑言道:“看看罢,是崇简刚刚送来的。”
毛王仲与王琚对视一眼,皆有忧虑下倒也齐齐走到台上那纸秘信前。而随着他二人逐字看着那信中的内容,他二人面上所有的神色变动倒是大有不同。不同与王琚的先是震惊随后凝眉谨慎,王毛仲表现的极为兴奋激动,他在看完这则秘信后,竟是直接走到临淄王身前,深深的拜了下去:“此乃天助王爷成事也。得二王爷这几千精兵,那王爷随时便可在城内起事!”
临淄王仍旧轻笑,不因王毛仲如此胆大一言而有任何神色变动,由此,临淄王城府可见一斑。只是随意笑着的临淄王,在王毛仲言罢,也是坐回了那台前,问道:“此话怎讲?”如此问着之时,临淄王倒也不有奇怪,对于王琚与王毛仲二人的性格,他自然深为了解,而也正因王琚谨慎,王毛仲激进这如此互补之性格,才能深得临淄王如此重用信任。
王毛仲仍是激动,张宏曾言若要行事只需一个契机,这些王琚,王毛仲二人也都知晓,而眼下之事,毫无疑问便是这所谓的契机。不过,虽是激动,王毛仲却也仍是清醒,在他迎着临淄王那般自信的神情时,大受鼓舞:“城内兵力,只有万骑营与羽林卫,而在王琚王大人这些时日的策划安排之下,万骑营左右两营中,有半数以上将士愿遵王爷号令。至于那羽林卫,根本不值一提,有那羽林卫将军云翎的统率,想必王爷也是知晓,这羽林卫如今怕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空名而已。”
显得认同王毛仲这番话,临淄王点头,却也又补充道:“莫要忘了,还有宫内那些千牛卫,须知,那才是韦后真正的嫡系,千牛卫的实力,我等虽未见识,但能得韦后如此信用,想来也是不简单的。”
沉浸在兴奋之中的王毛仲,只能看到眼前一片光亮。所以对于临淄王此言,王毛仲摆了摆手,言道:“王爷多虑了,千牛卫毕竟乃属宫中禁军,所以人数不可能太多。况且,王爷莫不是忘了宫苑总监钟大人?有钟大人在宫内相协,这千牛卫不足为虑!”
如此一番慷慨而言,显然是让临淄王有些意动,缄口不再说话的临淄王在微微沉吟一阵后,这才抬头去看王琚。专事负责万骑营内联络将士的王琚,无疑对此事的看法极是重要。
而王琚在注意到临淄王眼色之时,却看了看身旁仍有激动的王毛仲,稍稍思量后,这才言道:“王大人言之有理”先是赞同了王毛仲一句,王椐复又斟酌言辞,道:“不过,倒也不能如此肯定。我近日来在万骑营中走动,虽是一向顺利,但却总是隐隐觉得不妥,究竟是何处不妥,我却也实是说不出来。”
临淄王未曾开口去说些什么,但一旁的王毛仲却是开口:“王大人多心了,其实王大人在韦后眼皮子底下去做那些事,本就不得不谨慎异常,所有偶有不适,不能全部作真。”
王琚有些不赞同王毛仲的话,但只是微微摇头的他在注意到临淄王那些自信的神色间忽然像是多了抹决然之时,倒也不敢再去开口。他深知他不能在此时表现出有任何一分的不自信。
似乎这二人达成了一致,轻笑着的临淄王显然也是欣慰。只是这些欣慰下又掩藏着多少凶险以及担忧,又有谁人能够看到?
“外有崇简,内有本王。”轻声喃喃道着如此一言的临淄王,微笑看了他二人几眼,忽然又道:“只是你二人又何以肯定,太平公主殿下定会为我牵制那城外韦后与宗楚客的十万大军?”王毛仲,王琚同时愕然,他二人显然未曾料到临淄王竟是在担心着太平公主殿下。在他二人看来,近日来显得对临淄王极为看重赞成的太平公主,既然自小便深喜她这侄儿,那想来此时也不应会拖临淄王后腿才是。
丝毫不理这二人脸上的惊愕,临淄王倒也自知他与他那姑姑太平公主间的许多事,根本不是他们所能知道的。所以不忍再打击这二人满腔壮志的临淄王,也不再提及此事,反而又是笑道:“不过除了你二人口中的那些,本王如此还缺一人。”迎着他二人不解之色,临淄王极是认真,逐字言道:“张宏。”
王琚与王毛仲二人更是惊讶,相互对视间,却也都是发现对方在惊叹着那少年张宏在临淄王心中竟有着如此重要的位置。
再此拈起那杯未饮的清酒,临淄王一气入口,异常坚定:“备轿,自那少年遇刺后,本王不方便出面去他府上已有几日,不过,时至今日倒也确实不须再有这些顾忌!”
二人连忙分开,待临淄王从中先行步向殿门处时,他二人忙紧随临淄王身后。只不过,无论是临淄王还是王毛仲,他二人却都未能察觉到此时王椐仍旧紧锁的眉目,王琚,追随临淄王最为长久的他,自然已经看出了临淄王今日怕是已经决意要去行事了。
搏弈,占得先机的韦后,并不意味着她便拥有了天时。
第九十八章奇怪
金吾大将军赵承恩遇刺,伤重不治。
接到相王府传信时,张宏首先考虑的并非此事乃何人所为,而是惊讶相王怎能如此迅速的得到这消息?要知道,自赵承恩与二王爷薛崇简离京前往均川,从时间上算来,也就是在这几日内。而在京中中庸一向不深理朝事的相王却能这般及时的得知此事,这本身便不同寻常。不过,即便惊讶,张宏却也没有丝毫怀疑此事真实性的意思,他只是暗自想着那如寻常老人般带着淳朴笑意的相王,绝非是表面这般对京中争斗之事漠不在意,并且非但如此,在张宏又联想到那日在相王府内所见到的那位神秘老人,也就是相王的先生后,张宏已是心有所悟。
今日的相王,日后的唐睿宗,本就不应乃是表面这般简单之人。
此刻,在得到这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张宏便唤来了楚图,他既是深知这位楚氏弃子的才能卓绝,那便应在决意与楚图共荣辱后充分利用楚图的一切才能以及能量,不再去理会日后可能会因他的处境而会给楚图带来的麻烦以及危险。这无关城府心机。
楚图显然也是因此事而有惊意,当此等敏感形势下,二王爷薛崇简,或可说临淄王李隆基如此简单不动声色间便添得这数千精兵,不可能不会对这微妙的局势有所影响,而无论此事是出于何人之意,那都是已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这些时日内韦后与临淄王,太平公主间的些许平衡,甚至可说得上是直接破坏了这本就不那么牢靠的平衡。
看着虽有惊意,但却仍旧神色冷漠的楚图,张宏随意坐在他的面前,轻轻感受着手中暖茶所带来的温意,微微皱眉道:“究竟是谁等不急了?依你看来,背后操纵此事者究竟乃是何人?”
随意看了眼张宏,他自然知道张宏此问其实并无太大意义,他不可能想不出,因此,楚图语调如常:“除了公主府,我不认为还有哪家府上能有此能量。”
“焦王?”张宏疑问,又道:“虽然焦王极有可能本就是太平公主的人,但他会否自主主张如此行事,谁也不知。”眼见楚图只是那般自显冷意的端坐着,张宏忍不住又道:“亦或者,这根本就是韦后的一个圈套?她想由此来给临淄王一些信心,好迫使临淄王借此事而发难,正好为她一网打尽?”
未有丝毫犹豫,在张宏言罢,楚图径自摇头:“你说的都不可能。”顿了顿,又接着言道:“以焦王那暴躁的性格,即便他想留下赵承恩,也不会采取刺杀这一手段。至于韦后,更不可能,数千嫡系精兵为代价,她不敢,也承受不起。”
张宏未再开口,这本身便是他的随意猜测,而他自己也是不大相信会是焦王与韦后的手笔。只是在张宏暗暗沉吟之时,楚图像是想到什么,却是又道:“由韦温还朝起,这几日所发之事我都仔细想了几遍,奇怪的是,无论是韦温突然却又及时的还朝,还是他刚好趁你与临淄王在长安道上时围困你二人,又或者张希一事,你府上遇刺一事,都似是隐有联系,并且,也都有蛛丝马迹可寻。”看着张宏仍是那般神态,楚图自然也知道他这些话并未能引起张宏在意,故此,又道:“这些事,应不是简单的巧合,或是偶然。”
张宏明白楚图的意思,他自然知道一向足不出户的楚图每日呆在府上都不会只是无所事事,这些事也定是他刻意推断过才会有的结论。与韦后,临淄王二人一样的结论。
但。张宏竟然摇头。不认同:“你想地太多了。”只是随意想了这几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