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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5章

窈窕家丁-第2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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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房里那人就像是隔墙长眼一般,将她的行径和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冷声道。

    “将军?”易倾南以为他还有吩咐,比如准备点茶水点心,点个熏香之类,于是便朝前又迈了一步,耳朵凑近过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道门缝上,忽见房门轻颤,缝隙变大,一只长臂从中伸出,大手抓住易倾南的后颈衣领,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拎了进去,随着砰的一声,房门关上,缝隙全无!

    门虽然关上了,可里面的声音却是清晰传出来。

    那声音,裴宝是最熟悉的,其次是七星卫们,再次是红裳,最后才是那两名丫鬟,只听得那素来高高在上的将军主子带着三分淡漠,三分不耐,三分微怒,和一分怨气,缓缓道:“你这小子,我都等你半天了,怎么现在才来侍候?”

    质问声不高不低,毫无遮掩,众人听得真切,嘶的倒吸一口冷气。

    这真是自家主子么?

    房里,易倾南看着面前一脸阴沉的男子,更是瞠目结舌,“将,将军?”脑子里乱作一团,老天,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状况?

    乱归乱,她好歹还记得门外还有个红裳,脱口而出,“我按您的吩咐,把红裳姑娘带来了的,就在门外,我这就去请她进来好不好?”

    她这句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裴夜的脸色更沉,瞥她一眼,淡淡反问,“我几时让你带人来了?”

    他,竟不承认?

    红裳就在门口,听到这话娇躯一晃,要不是左右丫鬟扶住,必是软倒在地,口中喃喃道:“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明明是您说让我安排的,我说带红裳姑娘,您当时没反对的啊……唔……呃……”易倾南还在据理力争,忽然一股巨力袭来,将她的嘴紧紧捂住,只能发出些单音节的词来。

    那男人对她而言就是铜墙铁壁,力大无穷,哪里挣脱得开,惟有软弱求饶,“将军……呜呜……将……将军……”

    她的嗓音原本就柔和悦耳,此时依依呀呀,便如小猫一般,直叫得人身痒心痒,隐隐约约,穿墙而出,一旦落入众人的耳中,就有些变味了。

    一墙之隔,恍然倒塌,众人仿若看见这样一幅画面,高壮有力的男子将瘦小娇弱的少年按在墙上,并不顾少年的奋力反抗,制住他扭来动去的小身板,狠狠吻下去,堵住他的求救声。

    又或者,少年原本就是深谙此道的高手,此时若即若离,欲擒故纵,面对强悍力量,其实就是花拳绣腿,半推半就。

    两人你来我往,纠缠不清,一会儿按在东头,一会儿滚到西头,少年的叫声渐渐弱下去,直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静默。

    静默……这个关键时刻,怎么能静默呢?

    其实是易倾南被捂得险些憋气,无法发声,只能睁大眼瞪着头顶上的俊脸,用眼神表示不满与抗议。

    堂堂大将军,苍汉战神,一府之主,怎么能出尔反尔,翻脸不认账呢!

    裴夜自然读懂了她的眼神,唇角微勾,忽而一笑。

    黑眸中似有流光溢彩,又如灿烂星芒从面前掠过,让她想起在前世看过的那场流星雨——

    易倾南被晃花了眼,没注意他接下来的一个小动作,衣袖一拂,一张凳子顿时四分五裂,碎片飞溅,那声响听起来就像是两人动作太过激烈,竟将凳子都压碎了一般。

    伴随着外间女子不敢置信的惊呼声,易倾南短路的脑子重新连上,福至心灵,忽然间明白过来了。

    裴美人,他这回可害惨她了!

    “不是,你们误……”她拼尽全身力气,却只喊出这半句,那个极其关键的会字还是被某人温热有力的大手给按回嘴里,吞入腹中。

    裴夜面色平静,淡然启口,帮她把话接下去,声音轻飘飘送出房门,冷淡中却有无形压力,锋利如刀,隐含愠意,“你们可听够了?还不退下。”

    没指名道姓,但裴宝知道,这话主要针对的就是自己。

    一切努力付之东流,到头来,将军还是埋怨他自作主张,擅自行事。

    眼见七星卫们知趣退下,闪身不见,他暗地叹口气,走去那花容惨淡摇摇欲坠的红裳面前,朝两名丫鬟挥手道:“带你家姑娘回阁去吧。”末了,又厉声补上一句,“记住,今夜之事,烂在腹中,勿与旁人提及。”

    “我就知道……就知道……”红裳花容惨淡,低低念着,被丫鬟半扶半架着走远了,只留下幽怨压抑的哭泣声,丝丝缕缕,在夜风中久久不散。

    至于裴宝,则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慢慢消化掉所见所闻,临走时不忘往房门投去愤怒一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原来如此。

    好你个易小五,咱们走着瞧!

姻缘错 第二十八章 似是故人来(下)

    “皇上驾到——”嗓音又尖又细,拖得老长,从外间飘飘荡荡传入屋内。

    皇上?

    宁彦辰的哥哥,宁恒宣的老子,苍汉国的皇帝,宁江析?

    易倾南听得心头一个激灵,狠掐自己一把,还真疼,这不是做梦,是真的,当今天子就在门外不远,眼看着就要进屋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却在这个时候给堵了个正着!

    要死了,要死了!

    这宁恒宣只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由得自己随便糊弄,周围众人也不敢造次,可宁江析是一国之君,九五至尊,眼神肯定毒辣,随便盘问几句就会闹出大麻烦来,搞不好这条小命都要在这里玩完呢!

    眼看宁彦辰也不在身边,连个帮忙遮掩解围的人也没有,易倾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脑子里还一片混乱,脚下本能便往门口去,皇帝来了众人都要下跪行礼的,跪也得跪在门口,瞅准机会也好开溜。

    心随意动,人便跟着位移,不料宁恒宣突然折返回来,哎哟一声,两人差点撞到一起。

    “殿下,你……”易倾南对上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不知所措。

    “易小五,你,你躲起来!”宁恒宣声音微颤,听得出,他很紧张,“父皇最讨厌皇叔府里那些少年,每回说起都会动怒……”

    他记得去年皇叔带了个少年来宫里参加冬宴,席上也不知怎么的,好似是皇叔喂了口菜给那少年,父皇突然一拍桌子,下令把那少年拖出去打了三十大板,浑身是血,那可怖的情形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回是在御花园,而这次,皇叔把人带进了他的景宏宫,父皇只怕会更加生气,要是一旦动了真怒,会不会直接叫人把易小五拉出斩首?!

    如此想来,宁恒宣眼露惊惧,边推她边是低声催促,“你赶紧躲起来,快啊!”

    易倾南立时醒悟,敢情自己被当做亲王府里养的那些小倌了?也不奇怪,自己今日这身装束,还有这张比女生还要俊俏的脸,不是明摆着吗?

    可是,躲,要躲到哪里去?

    眼风急急一扫,忽见靠窗位置有一架黑檀木质软榻,榻上铺着张价值不菲的白虎皮,虎皮宽大,小半截垂到了地面,下方还有五彩锦缎做的幔子,也是细碎垂落下来,易倾南来不及多想,飞快窜过去,一猫身钻入其下。

    “你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宁恒宣盯着身前的众人,毕竟是皇子身份,嗓音虽然稚嫩,却已隐含威严。

    “奴才知道。”那中年太监率众答道,他虽为景宏宫的总管,但却是皇后娘娘身边调过来的,自然拿捏得住。

    宁恒宣点点头,经过这一番折腾,外间之人已经从正殿过来,到得偏殿门口,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又一声高唱传来,“皇上驾到——”

    “孩儿见过父皇!”宁恒宣紧走几步过去,跪拜行礼,众人也跟在他身后,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地上凉,快起来。”来人正是宁江析,那个执掌苍汉江山的人,身后还跟着几名异姓王。

    宁江析今年已过不惑,一身金丝蟒袍,显得高大挺拔,这宁氏皇族中人样貌生得大都清俊,而他却是个例外,脸型方正,更觉严厉,此时他淡淡扫了地上众人一眼,对那中年太监道,“代英,今日皇子怎么还没去御书房?”

    宁恒宣听得嘴唇一动,正要说话,那名唤代英的太监已经磕头答道,“回陛下,是老奴腿脚慢了些,耽误了殿下出门,请陛下责罚……”

    “父皇,是孩儿不对……”宁恒宣生怕宁江析真的处罚代英,赶紧认错,他也明白代英因为是母后的人,所以才对自己严厉相待,实质却是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主仆情分非比寻常,关键时刻自是极力袒护,伏在地上道,“孩儿刚刚吃多了一点,想歇一会儿再去上课,是孩儿偷懒了,与代英无关,请父皇责罚孩儿吧。”

    “朕谁也不罚,都起来吧。”宁江析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发顶,眼神往那边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茶点,心有所悟,“听说你皇叔来了,人呢?”

    宁恒宣闻言一惊,不自觉往软榻处瞟了一眼,小声道:“皇叔他……他坐了会就出门去了。”

    宁江析知道这个皇弟向来不喜拘束,这会儿怕是去别处游玩去了,也没在意,只笑道:“朕就知道,只要你皇叔一来,你就欢喜得紧,比见着你父皇母后可欢喜得多了。”

    宁恒宣见他面露笑容,心底松了一大口气,也是微微笑道:“其实孩儿见着父皇过来,心里也是好生欢喜的,但孩儿又怕……”

    “怕什么?”宁江析问道。

    宁恒宣抬头望向眼前威仪无双的男子,依他平日温顺谨慎的性子,对父皇的敬畏之情只能藏在心里,可此时大概是受了易倾南故事里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角的影响,胸口无端生出勇气,脱口而出,“怕您对孩儿不满意,怕孩儿辜负您的期望。”

    “宣儿……”宁江析叫了一声,欲言又止,终是叹气道,“朕也知道……对你太严苛,但你是朕的皇儿,是朕唯一的儿子……”更是苍汉未来的国君!

    “孩儿知道。”宁恒宣抿唇,低下头去,“父皇放心,孩儿会好好跟着太傅上课,学习本领,将来成为像父皇那样的英明贤君,孩儿会勤勉努力的,不再贪图安逸,不再想着出宫去玩,也不再听那些新奇故事了……”忽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顿住,眼角余光忍不住又往软榻那边瞟。

    宁江析随他眼光看过去,瞧是瞧见了那边软榻,不过注意力却是集中在那白虎皮上,轻声笑道:“朕就知道,一定是你皇叔给你带了好东西来,是不是?可是藏那虎皮下了?嗯?”

    这句话问得,可把软榻之下那人的小心肝都给蹦出来了!

    虽已入秋,易倾南额上背心却已迸出冷汗,大气都不敢出,手掌把口鼻捂得紧紧的,周身缩成一团,心想这皇帝要是走过来查看,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没,父皇,皇叔没给孩儿带东西,就是,就是说了两个故事给孩儿听。”

    宁恒宣急忙解释,因为紧张,声音都微微打颤,不过宁江析也没怀疑,他平日经常在这皇儿面前说宁彦辰的不是,鼓励其发愤图强,要学先代诸皇励精图治,而不能像其皇叔一样终日自由散漫,不思进取,所以这叔侄俩交好都不敢太明目张胆,至少不敢叫他知道。

    “你皇叔还会讲故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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