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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船撞桥头自然沉-第212章

小说: 船撞桥头自然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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Α

    “小姐。”

    “嗯。”水玥颜抬了下眼皮,说实话,真想问问他,每天看着她这副恐怖的模样,他不心惊胆战,头晕目眩外加恶心反胃么?

    “如果小姐想在此地继续住下去,最好收购几家客栈,长期租用客栈的房间既不经济又不安全。”汝嫣错的话一本正经,眼睛更是目不斜视,就看着她那两排黑黑的牙。

    还别说,事后水玥颜照过镜子,还真有四环素牙的范儿害得她当时特想抓着他的手,激动地来一句,“老乡,缘分啊”

    “小姐,请及时作出决断。”汝嫣错毫不放松地督促着她。

    长叹。水玥颜趴在窗边有气无力地说道,“阿错,我不想将惜柳楼做成像独孤山庄那样。店铺多了,消息灵通是没错,可这样一则被朝廷忌惮,二则很容易被假消息蒙蔽。怎么想都是利弊五五分。”

    “只要有人去分析和确认就可以了。”汝嫣错严肃地回答道,“小姐既然想要找人,消息必须灵通。”

    “你说得没错,是我自圉了。”水玥颜扬眸看着他,其实,这样的人留在她身边等于大大的浪费。唉,好歹也是一介俊朗男子,性格中,既有冷漠不羁,又有谨慎稳重。但怎么看,都是那种……

    水玥颜暗自腹诽,脾气秉性和外貌完全不符,嗯,就是扮猪吃老虎的那种人。所以,将他留在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小姐不用担心,惜柳楼大部分的事情我已转交给独孤静辉,至于收集消息这些事情,还是由我亲自来吧。”汝嫣错的唇角勾起安定的弧度。提笔,悬腕,毛笔柔软的笔尖在素白笺上轻盈地拂过,一溜儿气韵流畅,体方而笔圆,妩媚而刚劲的小楷便跃然纸上。他略忖片刻,随即在砚台上舔了舔墨,又在那一行小字下补上一句,方继续道,“独孤静辉在三昧食寮那边见过孟玄胤。”

    水玥颜一怔,半晌之后反应过来,苦笑道,“可以想象。这两个人都不是迂腐之人,他们心中对于自己需要什么都很明确。如果独孤静辉可以被孟玄胤收服,那么,孟玄胤就切实地掌握了玉螭的命脉,再不会有掣肘之感。”

    “所以,惜柳楼的事务还是将明面的交给他吧。至于小姐那些秘方和图样,我是不会让他染指的。”

    咳咳,这话,她是该欣喜若狂啊,欣喜若狂啊,欣喜若狂啊?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和这种人相处的经验,水玥颜越想越觉得当初自己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

    “对此,我应该深表荣幸。但是,我更应该感谢的,是你不辞辛苦……”奇了,这话怎么有点像是《纪念白求恩》里的某段,“……可我还是不明白,万水千山的,又无亲人朋友,这样忘我的工作,难道你也想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呃……百姓的人?”

    汝嫣错看着对面这双灵动狡黠的眸子,淡淡道,“身为随扈,时时刻刻为小姐着想是第一守则。”

    水玥颜杵着下巴看着他,认真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该保持诸如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性之类的美德?”

    “小姐只要做自己就好。”汝嫣错站起身,将刚刚写好的信笺交给守在门外的属下,然后转过身,淡淡地笑着,隐藏着眼底的暗波,“接下来,小姐是打算出去走走,还是回毋园?”

    水玥颜俯视着街角的碧瓦朱檐的八角石亭,思绪放缓,她不由又沉浸在一年之前,在那株绚烂桃花下,他们的紧紧相拥。倏忽,幽幽一笑,她轻声道,“我想在斗花节前,回建元城一趟。”也许,天白会回到那个小镇,会去看那株桃花。

    汝嫣错看着水玥颜纤细的背影,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寂静,他知道,那是他难以走进的世界。上苍已经让他错过了亲情,错过了可以依靠和信赖的父母兄弟。如果没有她,冰冻的心何日才能浅浅的融化一角,终于在暗地里有了一丝生气。

    虽然即墨菡萏会用金针封住水玥颜的穴道,让她彻底昏睡过去,然后由他以内力来疏导她体内积郁已久的邪气,已经渐渐有了些起色。可这样的经脉运行,本是极其繁琐,稍有差错便是一条人命。

    至于解药……

    汝嫣错想着卓轻尘开出的药方,诸如芋渠、疲q、铃子香、千金藤、续断草、青木香、禾叶墨斛、乌奴龙胆、珠果黄紫堇、栗柄金粉蕨这些药都不难寻,唯独作为药引的龙涎香,却只有紫宸宫才有。看来,回建元城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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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毋园,水玥颜莫名的常常会在半夜突然惊醒,却并不急着下床,总是带着恍惚的神情,环抱了双膝,苍白的脸枕着手臂,神游了许久才缓缓披了衣,坐在桌前或看书,或写字,或画画。

    有****,她醒得格外早,子时才睡下,丑时一刻便又醒来,披了衣坐在灯下先是看了一个时辰的棋谱,而后走到书案前画起画来。

    画得是一名青衣男子倚窗而立,看不清眉目,只觉得周身萦绕着云淡风轻。窗外桃花如雨缤纷,绚烂中别有一份凄清的幽怨。边上,用娟秀的小楷提了几句词,“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 (南宋?辛弃疾摸鱼儿)

    看着她作画写字的样子,汝嫣错想,定疑信中所写的,到底是匪夷所思,还是真实。如果是臆想,为何偏偏是水玥颜中毒,而且,两人竟然同在建元城中落水。如果是现实,那么,她不会琴艺很正常。可他不明白地是她又为何有如此好的画技……

    有关她的事情,仿佛如雾里看花一般,却不知,他日梦醒时,离去的是谁,归来的又是谁。

    莫名的,整个毋园陷入到阴霾之中,不仅是水玥颜的情绪十分低落,连借住在篁影斋的独孤静辉也时常落寞的站在千叶湖边,遥望着碧波千顷。雨滴点落于湖面上的涟漪,透着一圆一圈轻盈精致的剔透,就像是记忆中那夜,那雨。

    有人说,他是为了一个女子与父亲决裂;有人说,他是受不了父亲的挟制所以逃出独孤山庄;有人说,他是为了活命所以弃家人于不顾;更有人说,像他这等不贤不孝之人,就算投靠了朝廷也必为官府中人所不喜。

    不贤不孝……

    不贤不孝么?可独孤家的辛秘又有谁知道呢?也许,每一个嫁入独孤家的女子都不会善终,比如定疑的母亲,比如他的母亲——窅娘。

    记得那是独孤不归三十大寿的好日子……

    独孤山庄内,彩灯高悬,宾客如织。高台之上,一朵黄金铸就的莲花,莲瓣舒展,层层叠叠,四周被珠宝、缨络装饰一新,金色的花瓣在璀璨的灯光之中闪烁着炫目的金光。

    莲花上站着一名身着碧绿色名贵的长裙,头上绾着一枚白玉簪,广袖拖地的舞姬。她本是建元城沫水楼的花魁,此次奉邀献舞,纵然****要价三千金,可对独孤山庄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伴随着一阵轻快的笛声响起,舞姬终于动起来。只见她妙目流盼,嘴唇点点,水袖飘动,翩翩若蝶,时而回旋,时而侧仰,有时竟然整个人倒挂在金莲之上,直看得台下众人瞠目结舌,恍如梦中,连鼓掌叫好都忘记了。

    就在这时,一缕仙音缥缥缈缈逸出,唱的正是一曲《祝寿篇》——“神龙见像日,仙凤养雏年。大火乘天正,明珠对月圆。作新金箧里,歌奏玉筐前。今日宜欢庆,还参祝寿篇。”(唐?李峤中宗降诞日长宁公主满月侍宴应制,原文中略改一字)

    仿佛飞舞的蝴蝶轻轻地点地,又宛若飘浮在空中的花瓣,如此轻盈,令人心醉沉迷。直到一舞终了,舞姬那双水袖遮住她那皎好的脸庞,长发被风卷起,摇曳着,舞蹈着,微光在发丝间辗转蔓延。最后埋头于花瓣之间的舞姬方才从这叠叠青罗之中缓缓抬起,露出半张娇容,妩媚一笑,琴曲嘎然而止。

    半天众人方才回过神来,哄然叫好。

    独孤不归高坐在正中,正品着手中的美酒,却听身后一个欣喜的声音向他叫道,“夫君大人,恭喜你三十寿辰,窅娘带着淳儿来给你道喜来了。”

    独孤不归也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冷漠地眼睛看着面前怀抱婴儿的女子。一个面色素黄,一个天生白痴,极是不愉,从心底生出一股厌恶之色。只是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不应做出不当之举,日后传出去一个薄待糟糠之妻的不好名声。

    独孤不归冷冷地一挥袖子,冷道,“这里是你们来的地方吗?少在这里丢独孤山庄的脸,别人看到还以为我独孤不归虐待妻儿呢,还不退回去”

    窅娘面上一震,露出难以致信的神色。躲在一旁偷看的独孤静辉脸上闪过一丝不满,可他知道,自从母亲生下了白痴弟弟以后,她在独孤山庄已经没有任何地位。正妻又如何?还是会被下人怠慢,还是会被独孤不归宠爱的姬妾嘲讽甚至是欺负。

    就在这时,独孤静辉眼角余光骇然瞥见,从对面房顶之上,五六个黑衣人飞纵而来,手中剑闪烁着白渗渗的光芒,一个少年声音喝道,“奸商,纳命来——”仗剑径直飞奔独孤不归而来。

    在座的宾客大惊失色,料想不到竟然有人会在独孤山庄大胆行刺。众人尚未从舞姬那妖媚一舞中回过神来,那刺客已经跃上高台,众侍卫即使有心相救,又哪里还来得及?

    只这一怔之间,剑尖已直奔胸口袭来,独孤不归余光一瞥,不假思索,左手向后一带一拉。就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那少年骇然收剑,却已经来不及了——长剑正中当胸,由窅娘身后透背而出,剑尖所及,在独孤不归左肩上挑破了一个洞。鲜血尚未潺潺流出,众侍卫已然大呼小叫地杀上高台来,将那蒙面少年团团围住。

    只听连声惨叫,那六个黑衣人中四个不敌众侍卫围攻,纷纷中剑,台下最后一个蒙面人眼见不敌,身形一起一落之间,长剑蓦然光华大放,一剑砍下一个侍卫脑袋,半空中朝高台之上那蒙面少年大声喊道,“公子,点子扎手,来日方长——”

    那蒙面少年极为不甘的望了一眼被众侍卫围在当中的独孤不归,却也明白大势已去,愤然举身,“刷”的一声,手中长剑化作一道流光,正中独孤不归左侧一个侍卫。他长袖当风,凭空一跃,半空中那蒙面男子一把抓住他的手,两人在众侍卫之中几个起落,所到之处,血花崩溅,又有几名侍卫就此报销,再一个长跃,就已上了屋顶,携手跳下,远远的还传来那少年满怀恨意的声音,“独孤不归,终有一日,我会让你血债血偿,你等好了——”

    独孤不归将手中的肉盾随意一扔,而后看了眼肩上被剑尖挑破的大洞,寒声道,“我养你们这一群饭桶有什么用,抓两个人都抓不住,还不快追”

    众侍卫如梦初醒,纷纷追出,但两人早已逃走,又岂是这些普通侍卫可以追得上的,不一会儿便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回来。

    有人挑开那两个死了的刺客蒙面巾,又从他腰畔搜到一块银色令牌,上面只刻了一个“徐”字。

    独孤不归略一沉吟,森然道,“原来是徐海东家的小畜生。他们家的老老小小不是都服毒自尽了么?怎么又跳出来一个?这就是你们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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