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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船撞桥头自然沉-第156章

小说: 船撞桥头自然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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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玥颜捂着心口轻咳两声,喉咙里泛起一股讨厌的血腥味,“只是那么一个人,他说得所有话我都会听,他要我做的任何事我都不会拒绝,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追随他而去。”

    胤无逸心脏顿时漏跳一拍,双拳不自主地紧握。“真得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么?为何他从来不曾出现?”

    “因为他在青……”水玥颜看着他,淡淡一笑,眸色之中清冷无比,“因为他在青海,而我,打算出了院就过去找他。”

    眼波微暗,胤无逸淡轻声道,“既是这样,我便放心了。”

    水玥颜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离去的,只是有些怠倦,便在病床上歪了会儿。可巧,天又濛濛的下起细雨来,一切的嘈杂都化为了宁静,特别是在此时,似乎天地间就剩下了一个声音,那便是雨的声音了。平时深埋在心底里的记忆、苦楚,每一丝仿佛都不再受自己控制了似的向自己的心头涌来,于梦断更残处,倍觉寂寥。

    出院,取簪子,订飞机票,辞职,水玥颜默默地做着这些事。所有人都在劝她,青海是高原地区,以她的身体现在决不能成行。

    如果不能让她一个人静静,也许她会疯掉,疯得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让她去吧。”水家妈妈这样对水家爹爹说,“难道你没看出来闺女有心事么?”

    水家爹爹长叹了一口气,“我就是不明白,好端端地,怎么一下子就跟失恋了一般。难道,当年那个臭小子又来找她了?”

    水家妈妈摇摇头,“闺女不是个吃回头草地人,只是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跟我们说。毕竟,她是大人了,我们应该相信她,可以把握自己,可以理智的处理事情。”

    “是,你们娘俩永远一条心。”水家爹爹嘴里虽然抱怨着,其实心里除了关心还是关心,“可闺女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水家妈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女儿随爹,哼,就你们爷俩,一个两个都跟倔牛似得。抽起疯来,谁拦得住”

    水家爹爹一梗脖子,吼道,“老婆子,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我……我关心闺女还不对了”

    “哼。”水家妈妈冷哼了一声,半晌之后,轻声道,“有人会跟着她一起去的,你就放心吧。”

    “廖家那丫头?”

    “笨死了。年轻的时候是呆头鹅,老了老了,不但呆,还老眼昏花”

    “喂喂,本大爷还是很英俊潇洒的”

    “嘁,先减下去四十斤再说吧。”

    “你……”水家爹爹伤心地去墙角画圈圈去了。

    ###### ### ###

    水玥颜从来都不知道,青州,青海,青海湖到底有什么关联,根本是哪儿也不挨着哪儿或许,她只是想出来走走,否则,她会一直盯着那浴缸,甚至想拆开它看看那些管道到底通往何处。

    无法放下,却又求而不得,这不是两难,她只是有点,有些,有许许多多,解不开的惆怅。

    开车去青海湖,一定会遇到盐场。正午的阳光在盐山盐地上闪烁,恍如置身于冰天雪地。白皑皑的像是水晶,咸咸的味道就像是眼泪。水玥颜怔怔地想,谁曾经说过,眼泪是结晶的盐?

    到达青海湖的时候,风和日丽。

    望不到边的湖面,像海一样蓝,蓝得纯净,蓝得深湛,也蓝得温柔恬雅。那蓝锦缎似的湖面上,起伏着一层微微的涟漪,像是尚未凝固的玻璃浆液。没有了海水的波汤涌动,潮起潮落,是那样的寂静。然后,水玥颜静静地坐着,凝望着被风吹得有些褶皱的湖面,没有了思想,连鸟儿飞过擒走鱼儿的场景,似乎都是静止的。

    然后,苦笑。其实她应该去柬埔寨,至少那里会有一个只属于她的树洞。而这里,太静,太辽阔,仿佛连喃喃自语都成了一种亵渎。

    如果从兜里摸出一枚棋子,或许比摸出一瓶小二还要令人惊讶。问题是,水玥颜就是从兜里摸出一枚,纯黑的棋子,然后在指尖来回翻转着。开始不熟,坐在飞机上连续玩三个小时之后,总算有了点模样。

    “这里的太阳很大,怎么不戴丝巾?

    温润的声音好像春风慢慢滑过心头,伴随着话语,落在她头顶的是带着淡淡草药味道的男士丝巾。

    水玥颜从起身到跳到一米开外的距离不过是眨眼之间,“柳医生?”她没看错吧这里既不是帝都,也不是医院,就算人生何处不相逢,也没必要跑到青海湖边玩重逢啊

    她要打飞的,她要去海南,对,现在就闪。水玥颜将头上的丝巾拽下来,往他面前一递,“谢谢柳医生的好意,我该动身去下一个地方了,所以,这丝巾用不着了。”

    柳子清看着她,慢悠悠地说道,“我租的车坏了。”

    “哦,那还真是很倒霉。”

    “他们刚刚将车拖走。”

    “哦,还挺迅速的。”

    “不知能否搭一下便车,送我回市里?”

    “呃……”

    “还有,这是你的移动硬盘。”

    “诶?”

    “那天情况太乱所以忘记还你了。”

    “喂……”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正好,完璧归赵。”

    “……谢谢。”

    “车钥匙。”

    “我没有你的车钥匙啊?”

    “你的车钥匙。”

    “我的车钥匙为什么要给你?”

    “我不坐病人开的车。”

    “这里有很多自驾行的人,你可以找他们去啊”

    “我只认识你。”

    “你不是说你不坐病人开的车么?”

    “所以我开车。”

    “可这是我的车啊”

    “我没说不是你的车,虽然它的使用权归你,但所有权还是归租车公司。”

    “既然是我的车,为什么不能我来开?”

    “我不坐病人开的车。”

    “……如果你开车的时候半个字也不讲,我就暂时把车钥匙交给你。”

    “可以。”

    可以?

    还真是完完全全的可以。一个字不说没什么,问题是,不能瞎开啊,她要去的地方是西宁,她要买飞机票去海南。为什么他开着车带她上了公路,直奔拉萨啊

    虽然她是缴了一个月的订金,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去拉萨啊难道因为那里是青藏高原?都是青字辈的?

    “柳医生。”

    “柳先生?”

    “柳大哥”

    “你这是绑架啊”

    柳子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树木在飞速倒退,他们距离青海湖已经越来越远。

    “拜托,你好歹吱一声成不成啊你再不说话,我就打110了。”

    “你的男朋友和我同一班飞机到达西宁。”

    怎么一开口就是这么劲爆的话题。等等,男朋友?她哪儿来的男朋友?火星么?“不好意思,柳大夫肯定看错人了,因为我根本没有男朋友。”

    “是么?”柳子清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看来,让你患上抑郁症的应该是那个叫天白的男子了。”

    “我没有见鬼的抑郁症”水玥颜冷冷地盯着前方,嘴唇轻微动了几下,以微乎其微的音量说道,“还有,我的私事,与柳大夫没有任何关系吧。”

    “抑郁难解,悲忧善虑,虽然你的症状还只是初期,但是依你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有危险。”

    “我没有自杀的爱好。”

    “患抑郁症的人,对于自杀都有莫名的向往,这跟爱好没有任何关系。”柳子清停顿了一下,淡淡道,“住院的时候,你有好几个晚上都拿着碎玻璃片躲在浴室里比划,只是我来得及时,没有让你割下去罢了。”

    极力维持着平淡的语调,却难掩肩头的颤抖,水玥颜辩解道,“胡说,怎么可能”

    “床头柜的玻璃杯都是好的,所以你觉得是我在说谎?”柳子清幽深的眼睛微微蒙上了一层迷蒙的氤氲,“那是因为我准备了一打同样的杯子。”

    秘密被人揭穿,这一点让水玥颜既愤怒又尴尬,还有不安。但她仍是嘴硬地说道,“不……不可能……我一直都睡得很好。”

    “承认痛苦并不代表软弱。”

    “每个人都会痛苦,我也不例外。难道,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水玥颜痛苦死了,痛苦的想自杀,然后就不痛不苦了?”

    “或许,每一天每一刻,你都铭记着曾经与你深爱的人。一起拥有过的生活,他曾经是你的一切,你也曾经是他的一切……”柳子清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人们说,悲伤分为五个阶段,拒绝,愤怒,彷徨,消沉,最后接受。你现在只是处在拒绝相信和愤怒之间,既拒绝相信那些美好的生活已经逝去,又对自己的无能无力感到愤怒……”

    “我说过,我不需要心理医生开解更不需要得道高僧点悟。”水玥颜的的眼里划过一丝暗光,表情愈发地疏离与冷淡, “而且,我不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更不是你的研究对象。如果你想彰显所谓的人道主义关怀,你可以参加无国界医疗救护,不必将视线放到小小的我身上。”

    “你很讨厌我。”

    “没错。”

    “我和你深爱的那个人长得很像?”

    “超级明星脸的节目里不是有很多相似的人么?”

    “你这样虐待自己,如果他知道,你觉得他会怎么做?”柳子清淡淡道,“也许他会说,我只想请求你,尚且珍重你自己,否则,我当真会因此与你恩断义绝。”

    就像是记忆的逆袭。那一瞬,她恍惚被触碰到了心中埋藏最深的回忆,心纠结着隐隐作痛。

    然而,沉默只是一瞬。

    柳子清突然踩了刹车,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水玥颜,看着那双莹莹水眸,快乐、依赖、幸福、骄傲、割舍、晦暗一一闪现,之后却是被睫羽轻掩,再无半点情绪流露。

    “够了”他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湿意,嗓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楚。那些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也让他的心情格外沉重。“又在拿我们做比较么?很可惜,我不是你的天白。”

    “我知道。”水玥颜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萧索苦涩,但也仅仅是瞬间即逝而已,她轻声道,“你不必故意戳穿那个伤口,若心还有半点完整,我也不会活得如此这般了无生趣。”

    “活在这样极端的痛苦中,就为了那个放弃你的傻蛋?”

    “他不是傻蛋”裴惜言听到自己的声音肯定而狠绝,毫无犹豫徘徊,“在我眼中,他博学多才,却从不恃才傲物;温润如玉,却从不懦弱畏缩;淡泊若水,却从不遂波逐流;甘守清贫,却从不吝啬窘迫……”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柳子清狂狷地笑着,修长温暖的指尖覆上她的脖颈,直至将她的颈项全部收纳入掌心。“你描述的这个还是人么?”

    “松手”水玥颜用力地挣扎着,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空气仿佛扭曲一般,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模糊。可是有些景象却清晰起来。这是高山缺氧反应么?还是昏厥的前兆?

    “你可以为他哭,可以为他苍白无力,那是他应得的。”头顶上方传来他阴寒得毫无一丝温度的声音,“但是,你的疯狂,你的恐惧,你的痛苦,是属于我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心脏似乎被两柄钝刀一下一下的切割,水玥颜的眼前也不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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