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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船撞桥头自然沉-第114章

小说: 船撞桥头自然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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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孔骤然收缩,展越浩拿起木盒中的长剑,手臂一振,将长剑展示在众人面前。他傲然一笑,“文沐琚,你,没有资格死在此剑下。”

    “天子剑……”文沐琚咬牙半晌,终是跪倒在地。

    展越浩却并不理他,对柳天白道,“柳大人确定那名刺客就在暗道之内?”

    柳天白的表情有些漫不经心,他一挑眉,唇角弯出一道温温存存,悠悠冷冷的笑容,“人心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严刑拷打难以问出的东西,在面对未知的危险时,没有人会不紧张。”

    “搜。”展越浩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容置疑。

    “此事与我家公子无关,全是老奴一人所为”跪在文沐琚身后的老者突然大喊一声,随即用力一咬,谁知却并未将舌头咬断。

    展越浩看着跌落在地上的制钱,冷冷一哼,原本笑起来明朗好看的眉目,现在却很冷。冷如冰雪,连阳光也无法融化的冰雪。“咬舌自尽的多了,只是,大多数都因为忍受不住痛苦而昏死过去。真正死掉的,却没几个。”

    柳天白似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鹅黄色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倾泻在他的脸上,带着些许滞碍,却不妨碍他眼中寒冷的白与光。

    “柳子清,我行刺之事虽然失败,但是,月嬴人复仇的心却不会因此减弱。往后的每一日,你还有你的夫人都会生活在死亡侵袭的惴惴不安中,直至你们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庄子敏被人推搡着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只是他面色焦黄,看起来似乎是中了毒。

    “连国破的原因都不能察觉的人,只是莽夫罢了。”柳天白看着他,语气清瘦得几乎有些寡淡了,“说到百姓之死,当年,月封绍下令屠城的时候,你们不也是欢呼甚至庆贺着。二十万人,那血汇集成河,染红地岂止是脚下的焦土。”

    “胜者为王败者寇,既然是战争,死伤在所难免。”

    “是啊,没错。”柳天白微微摇了摇头,沉思半晌,再抬起头来,眼内已是光芒跳动,流转不休,人却更显落寞。“既无大爱,何必强求他人必须博爱。国与国之间的尔虞我诈,不是一个小小的刺客能够解决的。”

    庄子敏抖如风中落叶,他张开的嘴,牙齿都在“咯咯”作响,似痛苦到了极点。但他仍是强自支撑,“将我月嬴皇室宗亲及重臣如奴隶一般典卖,此等羞辱,就是杀你一百次也不足以平息我月嬴百姓的怨怒。”

    柳天白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眼睛,平静无波的微笑中闪过掩饰不住的锐气,以及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疲倦和忧愁。“在昏聩之君的治下,整日苟且偷生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庄子敏的身子猛地抖动了一下,嘴巴张开,剧烈喘息,眼中那片死灰闪过一丝异色,似有羞愧,又是悲凉。“这是我月赢的事情,与你有何关系?与玉螭有何关系?”

    看着兀自愤愤的庄子敏,柳天白黝黑的眸子深邃如海,仿佛要把人的魂魄都吸蚀进去,唇边的笑意却一分分的,一分分的四散开来。“愚不可及。”

    只这四个字就让庄子敏觉得精疲力尽的恍惚,无限心灰。国破山河在,可这恨,到底该转向谁?是骄奢糜烂的皇室宗亲,是趁机窃国却以失败告终的左大臣,又或是联合日耀瓜分月嬴的玉螭,还是类似自己这般不舍匹夫之志妄逞匹夫之勇的人。

    “你们的目的并不是刺杀,否则,来得至少是万灭楼的人煞。”柳天白从他身旁走过,看着那几个与庄子敏同时从暗道中搜出的仕子,他的声音,一字一句,也像从遥远的地方慢慢飘来。“此一计‘借刀杀人’倒也有些意思,只是,舍不得命的人,终究成了败笔。”

    庄子敏又是脸色数变,“输就是输,什么‘借刀杀人’,我听不懂。”

    听到庄子敏的声音,柳天白缓缓回首,“听不听得懂,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展大人,他们就交给你了。”

    “我不认识他们,什么刺杀,什么月嬴,与我半点关系也没有。”文沐琚闻言高声争辩着。

    展越浩凝目望了柳天白半响,眼中光华流转,似玩味,又似若有所思。忽尔偏头一笑。他脸色本也凝重,这个笑容却极是神飞风越,仿若阴霾俱隐,云开月朗。“这些话,还是留到天牢去说吧。”

    ###### ### ###

    文府。

    青青翠竹,挺拔清俊,枝叶婆娑,至夜深之时,忽然起了夜雾,微风掠过,竹叶飘摇,月影疏碎,点点洒落,幽静中又有几分缥缈。

    “父亲大人,琚儿被柳子清和展越浩抓走,您打算一点都不管么?”

    “哼,那个孽障整日里花天酒地为非作歹,也该受点教训。”

    “可孩儿总觉得此事有几分蹊跷。”

    “帝王心术罢了。”

    低低的交谈声,浅浅地自幽暗竹林的深处里若有若无地洒落。

    循着细碎的声音,静静地探入竹林深处,一团橘黄色的光晕在夜风中摇曳,那是挂在树梢的灯笼,在铺满竹叶的地上洒下一点微光。

    一个修长的身影,站立在竹林的边缘,月光飘落,可以看到那身影有着一张与文沐琚相似的俊雅容颜。

    侧耳倾听着竹林深处的动静,男子的唇边泛起一抹冷冷的笑容,喃喃地轻语着,“派我去监管修建省亲别苑的事宜,却和沐雪商谈琚儿的事情。父亲大人,您舍弃孩儿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冷哼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摘落了一片竹叶,修长的身影自幽密的竹林中消失了。

    听到兄长悄然离去,文沐雪不由得叹了口气,“父亲大人,兄长多心了。孩儿,对族长之位没有半分觊觎……”

    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的,是响亮的耳光声。左相文谦微微地挑了挑嘴角,酷冷的黑眸,冷冷地凝视着文沐雪,“文家男子只有踩着别人的命和亲人的血前行才能活下去,若有一日,为父成了你们的绊脚石,除去又有何妨。说起狠戾,你们连月清远的都不如,哼,真是白教你们了”

    文沐雪深深吸一口气,垂目敛容,“孩儿知错。”

    “琚儿一条命若是能换回陛下对于文家的信赖,舍了又如何?更何况,你妹妹入宫多年却始终无法诞下子嗣……”文谦的唇角冰寒冷邪地弯了弯,刺冽的嗜血杀气在竹林中弥散。“在知秋回府省亲前,能说动陛下解除禁令的除了皇太后就是陛下的义妹。”

    “义妹?”文沐雪微微有些怔忡。

    “否则,你以为展越浩从哪里得到的天子剑?”在文谦嘴边泛开的笑容,根本就没有到达眼底,“那个裴惜言,很有趣。改日,你做东,请他们夫妇小聚一下。”

    “孩儿明白。只是……此刻琚儿和柳夫人都在牢中,却不知父亲大人要如何了结此事?”

    文谦轻轻地笑了笑,显得低沉的声音流动在竹林中,“在知秋省亲之前,这是为父对你以及你大哥的一次考验。做得对不对,结果好不好……到时为父自有评判。”

    “是。”

    文谦挥挥手,“没你的事了。”

    “孩儿告退。”

    一声轻响,竹叶簌簌自枝叶间飘落,异样的甜香自枝桠间慢慢地弥漫开来。一张温文儒雅的脸上虽有岁月流过的痕迹却充满了漠然和果断。清朗的眼眸,淡淡地扫了一跟四周,敏锐地察觉到隐在暗处的细细呼吸又多了几缕,“出什么事了?”

第一卷 第九十五章 省者如醒,不省如醉

    第九十五章 省者如醒,不省如醉

    自我是最最难以审视的,我的角色仅限于在镜子里与我面面相觑的那个人。

    ——水玥颜呓语录

    ###### ### ###

    这****,百姓们有多少闲言碎语有多少揣测,裴惜言都听不见。此刻,她正在牢房中,深刻的反省。

    从前,有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小学生,只要他到得地方,没有不死人的。

    现在,有个叫裴惜言的人,只要她离开家,霉神就像是跟踪狂一般,对她紧追不舍。

    如果,江户川柯南会给福尔摩斯塑一个金身的话,那么裴惜言也该为霉神修个富丽堂皇的庙宇才说的过去。

    问题是,裴惜言压根就没考虑到霉神,她只是反思着,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做了什么招祥瑞的事情,并且忘记挂上祥瑞御免的金牌了。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裴惜言很想学着那种洒脱不羁的模样躺在干草铺就的硬板床上,吟吟诗作作赋。问题是,床板太硬,稻草又逗得她鼻子痒痒的。一首诗下来,不过二十八个字,倒打了四个喷嚏。也不错,平均一句一个喷嚏。 【宋。赵师秀《约客》 】

    看守女牢的****背着手到处走动,脚步踢踢踏踏。偶尔走过她面前,讪笑道,“柳夫人,您喝水么?”被拒绝后,继续踢踢踏踏,踢踢踏踏。过一会儿,又会过来问一句,“柳夫人,您饿么?”再过一会儿,又会飘来一句,“柳夫人,您冷么?”

    一天下来,有关喝水的问题问了三十二次,有关吃饭的问题问了四十五次,有关冷不冷的问题问了六十七次。裴惜言终于又体会了一次复读机的强大功力。问题是,案件不到水落石出那一日,她就算是想出去也不能走出牢房啊否则被毁的,岂止是一人的心血。

    裴惜言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眸静静地飘向窗外的夜空。

    ###### ### ###

    “叮铃,叮铃……”

    夜风,在晚春的季节里,拂面,已然带着温煦的气息,吹拂进有些昏暗的温室殿。垂挂在窗棂上剔透的铜铃,随着夜风的拂动,轻柔清脆而又悦耳的铃声一波又一波地在夜空中荡开来。

    愈晃的纱幔随着轻风翩然而舞,孟玄胤侧躺在软榻的正中央,小酌了几杯,从心底深处涌出来的恼怒,在眼底结转成冰。整个寝殿都因为他身上的寒气,变得阴郁起来。他哼笑出声,将酒喂到嘴边,一饮而尽,然后慢慢放下杯子。

    放她离去,是因为她的心愿。虽然他就像是沉在一个寒潭里,孑然一身,犹见寂寞。可他仍是毫不犹疑地圆了她的心愿。

    那双眸子只有在看到柳子清时才会****之意,才会有百转千回,才会闪烁出火花。那是一种璀璨的,烈火般的光芒。那光芒的热度,甚至烧灼得旁人都会隐隐作痛。

    他知道,他必须隐忍。

    可隐忍二字,却又像是一枚暗器嵌进了他的心底,微微细密的痛楚着。

    其实,就算他推开窗,看得到栖捂斋一角墙,一幕天,一蓬树,可苍灰老绿的天色渐渐归于寂灭,归于惨淡的黑褐。梧桐树依旧沉默地站立着,有些树叶反射着琉璃灯的光,大多数却已没入暗影。

    蓦然,他修长的眉微微地扬了扬,紧闭的眼睑动了动,慢慢地张了开来。一双寒星似的眸子,带着几分困倦,几分疲累,几分懒散。

    “吾查过了,事情与月嬴的那些人无关。”

    夜秋华的声音渐近,孟玄胤挑起了一个冷戾的微笑,“就这样?”

    “千百万生灵涂炭,锦绣河山满目疮痍,几个仕子挨不过心中的国仇家恨,所以妄图借此离间无逸兄与柳子清。”一声冷笑从夜秋华那粉色的唇中飘落,秀雅的五官上染了一抹冷厉的神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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