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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贞观大闲人-第432章

小说: 贞观大闲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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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没说完,李世民冷冷一句堵了回去:“那么多大臣,就你最闲,不派你派谁?此事就这么定了,回去速速收拾行装,授尔通议大夫之职,钦命巡查河东道,有纠察劾举地方之权……”

    李素忽然打断了李世民的话,道:“陛下,臣还想问一句……臣有调兵之权吗?”

    君臣三人一愣,房玄龄失笑摇头道:“可是西州历经过血战了,回长安这么久,杀气都未消淡,遇事便打算动刀兵么?”

    李素苦笑:“对臣来说,晋阳已是虎狼之地,凶险莫测,若无调兵之权,臣实不知如何行事……”

    李世民冷冷地道:“晋阳可调三州兵马,只不过,调兵权不在你手里。”

    李素呆怔片刻,叹道:“臣懂了,臣遵旨。”

    房玄龄笑道:“稍迟有旨意去府上,未尽事宜上路之后便知。”

    李世民盯着他的脸,道:“还有问题吗?”

    李素沉默半晌,忽然手扶额头,身躯踉跄:“臣……真的有脑疾……”

    “滚!”

    ***********************************************************

    太平村,东阳道观。

    因为关内,河东等四道雪灾,冻死冻伤无数,东阳闻讯后将观内的道姑们召集起来,为大唐皇帝和百姓诵经祈福,整整三日未眠未休。

    第四日,东阳收了法事,回到内院殿中,却久久不曾睡着,翻来覆去叹息。

    她终究是个心善的女子,不似别的公主那般冷酷无情地享受荣华,因灾而生灵涂炭,对她来说终归心里不忍,也暗暗为父皇和大唐着急。

    三日未眠,东阳此刻的精神却似乎处于亢奋之中,幽幽叹了口气,起身走出殿门,在庭院中散步。

    三清正殿内,武氏穿着道袍,松垮单调的袍子仍遮不住她婀娜的身姿和妩媚风情,此刻法事刚散去,武氏帮着杏儿在打扫清理三清大殿。

    杏儿很勤奋,独自一人搬桌挪坛,而武氏的帮忙,却似乎只是个形式,此刻她面带笑意,一边心不在焉地拂拭着桌案上的灰尘,一边跟杏儿聊天。

    “前日我在前院遇见了绿柳姑娘了呢……她和我聊了几句,还送了我一支碧簪,听说是公主殿下赏给她的。”武氏从怀里掏出这支碧簪,左看右看,觉得很满意,笑着又将它收了起来。

    杏儿迟疑了一下,讷讷道:“武……姑娘,您已出家,这些簪子啊,饰物啊什么的,揣在身上是不是……不太妥当?”

    武氏笑道:“有何不妥当?你看看我……”

    说着武氏双臂一展,摆出一个弱风扶柳的身姿,嫣然笑道:“你看我的模样,哪里真像出家人?我才二十出头呢,虽说比不得那些二八年华的年轻女子,可也差不到哪里去呀,许个富贵人家的公子也不会辱没了他,所谓出家,不过权宜罢了,怎可当真?”

    杏儿滞了滞,心中稍觉不当,却也没法说什么。

    武氏擦拭着香案上的烛台,低声道:“杏儿,这世道终究是男人的,我们女人若想活得好一些,便不得不对男人低眉顺目,可是,我们不能一生都对男人低眉顺目,这样活着,未免太悲哀了,所以,我们心里总得为自己做个打算,许个富贵人家也好,甚至有朝一日入宫再做陛下的随侍也好,日子有个奔头才叫日子,总不能真的当一辈子的道姑吧?”

    杏儿懵懂地点头。

    武氏心不在焉地擦着烛台,抬头一看,见三清殿上那尊两丈余高的老君塑像,仔细看了片刻,忽然噗嗤一笑,指着老君道:“这位老爷爷其实也挺慈眉善目的,若有一天,有位这样的老爷爷看上了我,要迎娶我,只要能得宠,说不定我也答应了呢……”

    话音落,武氏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既对三清老君殊无敬意,你又何必出家?”

    武氏大惊,手上的烛台啪地一声掉落在地,摔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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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状态奇差,今晚一更……(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五章 不信不敬

    信仰是个人的事,信或不信,存乎个人一心。

    大唐民间信佛信道者众矣,连朝堂君臣都对佛道很尊崇,李世民每年以皇家名义做的祈福法事和道场便不下十余场,对有名的高僧和道士执礼甚恭,不管李世民内心到底信不信佛道,但他摆出来的架势还是非常有诚意的,从政治上来说,佛道在民间传言散播甚广,民众基础强大,皇帝也不得不摆出迎合的态度,来求得士子和百姓的认同,更何况,道教创始人还是李家传说中的祖宗,尽管这位祖宗心里可能不大认同……

    有信仰是好事,没信仰也不见得十恶不赦,大唐是个开明的朝代,每个人都能得到相对的自由,可是没信仰的人不能侮辱别人的信仰,这是底线,也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准则。

    身后那道声音传来,武氏大惊失色,她马上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而且闯的祸不小。

    这几日在道观内的悠闲生活,令她不自觉地放松了惯来绷紧的神经,在这座小小的道观里,她不必提防任何人,不怕有人害她,更不惧随时将至的生存危机。

    武氏,毕竟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有城府,有心机,但缺乏自律,所以过了几天悠闲安逸的日子后,她不知不觉懈怠了,于是忘形了。

    身后的声音不熟,可语气却令武氏悚然变色,她是个伶俐人,在道观内用这种语气说话的,除了东阳公主,不可能有别人。

    战战兢兢转过身,武氏第一眼便看到东阳那张面无表情的俏脸,无怒也无嗔,眼神一片淡漠。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陈述一个很真实的事实。

    扑通一声,武氏毫不犹豫地跪下,面朝东阳狠狠磕头,每磕一下,额头都撞得砰然作响,非常实在。

    “奴婢一时忘形失言。殿下饶了奴婢这一次吧……”话说完,武氏的泪水也随之滑落,神情一片深深的愧疚和自责,很完美的认罪态度。

    东阳静静注视着她,对武氏,她早已闻名,李素提过几次,语气不咸不淡,可似乎又对她有些关心。每次提到她,他的眼神里总有一种神秘莫测的色彩,令东阳非常疑惑。

    所谓关心则乱,东阳不清楚李素对这个武氏到底是怎样的情感,说是男女之情,可每次提到她时,他的表情和眼神却很清澈平静,完全没有男女之情的迹象。可是无缘无故的,远在太平村的他竟关心一个沦入掖庭的女子。这个事实却又完全说不通……

    东阳试探过几次,但李素每次总是巧妙地避过了这个话题,或者完全否认男女之情的存在,于是……东阳更困惑了。

    此时此刻,这个令她困惑多日的女子就跪在她面前,一下又一下地磕头认罪。哀哀乞命之色我见尤怜,梨花带雨般的俏脸上布满了悔恨,这样的表情,这样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哪怕犯了天大的过错。任何男人看见了恐怕都会原谅她吧?

    东阳暗暗叹息,难怪以父皇的阅历和年岁,竟也能将她留在身边常侍数年之久,这女人不说本事,仅凭那张哀怜欲绝的脸,就足够令所有男人心软了,将来她若与李素见面相识,李素会不会对她……

    一股醋意和嫉妒悄然涌上东阳的心头。

    东阳善良,温柔,忠贞,女人一切美好的品德她都具有,可她,毕竟还是女人,女人就免不了心生嫉妒,免不了吃醋。

    有那么一瞬间,东阳甚至对武氏生出一丝杀意,她很想把这个将来可能会与自己争夺宠爱的女人除掉,一了百了。

    杀意只是一瞬,善良终究还是战胜了恶念,当东阳回过神后,不由心生愧疚,暗念了几声罪过,心境顿时变得平静无波。

    “起来吧,不信神明是你自己的事,算不得罪过……”东阳淡淡地道:“你可以对老君不信不敬,但,不可辱他,因为你不信的东西,别人信,你辱他,便是辱别人,这个‘别人’,也包括我。”

    武氏停止磕头,呆怔片刻,忽然放声痛哭起来:“殿下,奴婢真的知罪了,奴婢刚从掖庭出来,道观里人人待奴婢好,奴婢懈怠了心境,一时放纵了,奴婢……愿在老君像前****诵经悔过,赎我今日不敬之罪。”

    东阳淡淡看了她一眼,道:“随你便是,这里是道观,你是出家的道姑,你若诵经谁还拦你不成?”

    说完东阳语气一顿,道:“你既奉旨出家,可有取道号?”

    武氏急忙道:“不曾取得。”

    东阳沉吟片刻,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无论信与不信,你终归已是道门中人,你将这里当作权宜也好,当作归宿也罢,既然道法自然,归根结底,自然亦随心,天地诸道,无论自然或是随心,终离不开一个‘悟’字,悟透了,出不出家,信不信道,都找得到归宿,日后你的道号便叫‘悟慧’吧。”

    武氏喜色一闪,急忙伏地道:“贫道悟慧,谢殿下赐名。”

    东阳点点头,不再理她,转身翩然离去。

    直到脚步声走远,武氏这才起身,悄悄抹一把额头,发现已是冷汗如浆,潸潸透衫。

    一旁的杏儿这时也起了身,走到她身边怯怯地道:“武姑娘……”

    武氏扭头道:“今日是我的错,杏儿你提醒得对,我不该如此放肆,既然已出家,我便是出家人,以后凡尘与我无关,我只侍奉道君。”

    从怀里掏出方才炫耀的那支簪子,武氏的神情已无半分不舍,坚决地将它递给杏儿,道:“杏儿你不是出家人,这支簪子便送你吧,毕竟是个好物件,我以后用不着了,从今日起,我便是道君座下的弟子,凡侍奉之礼,日后绝无不恭之处。”

    杏儿迟疑地接过簪子,不认识般呆呆看着武氏。

    武氏已转过身,面朝老君像跪下,很隆重地行了一个道家揖,喃喃道:“道君在上,弟子悟慧今日冒犯金身,大罪难逃,弟子愿在金身前诵经四十九日,以赎万死之罪,求道君宽恕弟子。”

    喃喃念毕,武氏神情虔诚地开始诵经,然而抬头瞥向道君金身的那一刹,眼神仍如往常般淡漠冰冷。

    她,仍无信仰,仍无敬意,此生她唯一信的,只是自己,只敬自己。

    她是聪明人,或许,太聪明了。

    嘴里有口无心地诵着经文,心里却在反复咀嚼刚才与公主殿下的对话。

    从刚才东阳公主对她的态度来看,武氏可以肯定两件事。

    第一,东阳公主对她并无好感,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察觉到公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

    第二,由此推论,把她接出掖庭应该完全是公主背后那个人的意思,公主只是一个执行者,而且执行得不情不愿,能让一位公主殿下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去做这件事的人,除了那位传说中的李县侯,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至于那位李县侯为何要这么做,他帮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武氏此刻反倒不急了。

    水落总会石出的,她相信自己与那位李县侯一定有相遇的一天,久萦于怀的谜底,也终有解开的一天,若现在太刻意的去接近他,反倒落了下乘,更被公主所嫉恨,不如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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