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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归农-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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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从那双清冽的眸子里回神,发现眼睛的主人正瞪视着他。他恍惚还看到,那半死不活、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小子,冲他翻白眼?!

    安三少再看,发现对方急切地凝视着他,动了动满是白色死皮和红色血缝的嘴唇,又一个鬼叫一般的“水”字,自他口中而出。

    安三少吐出一口浊气,“原来是你小子要水呀!吓死爷了。”他拍拍自己的胸口,曲腿坐下,长手一伸,拎起小木几上的茶壶,给岑二娘倒了杯温温的茶水。

    然后,他一手放下茶壶,粗暴地拎着还在为他那句“小子”困惑不已的岑二娘的后衣领,猛地将她提起来坐着。随即,也不管岑二娘舒不舒适,一手将茶杯凑到她唇边,直接往下灌。

    安三少一边灌水,一边想:自己可是古往今来第一大善人!昨日傍晚路过湛洲与肃州交界处的汾河,看到这个小子浮在河面上,抱着一根木头玩漂移,他亲自跳下河,与两个护卫一起把这小子从河里捞起。救了这小子一命不说,还纡尊降贵地守了他一整夜,此刻还亲自服侍这个乞丐一样的小子喝水。连他爹娘、祖父祖母都没享受过的待遇,教这小子受了。他家的祖坟,肯定是冒青烟了。

    岑二娘一边咳嗽一边吞咽着茶水,那杯茶她貌似只喝了一小半,其余的都流到了她的脖颈和衣领间。

    安三少鄙夷地斜睨她:“瞧你,这么大的人,连水都不会喝!还要吗?”

    语罢,他见岑二娘呆呆点头,便将右手里空空的茶杯放下,又提起茶壶倒了满满一杯水,继续效仿上次的动作,粗鲁地一下将茶水倾倒进岑二娘半张的小口中。

    岑二娘一边腹谤不会照顾病人的安三少,一边急急吞茶水。这次她咽得太急,虽然没有茶水流出口中,自己却不由得打了个响亮的嗝儿,还喷出一口茶水,落在了厚实柔软的被子上。

    *******

    作者有话说:安三少把岑二娘当做少年了。这是这娃儿悲催的开始……因着安三少认为女主是少年,所以,在他发现岑二娘的女儿身之前,以他的立场提及岑二娘,都是用的“他”。

    附送小剧场一则:

    多年后,克服了重重心理障碍,又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把岑二娘娶回家的安三少,回想当初,泪目远望:当年我怎么就瞎了眼,把好好一美少女看成了少年!自己把自己逼弯不说!还浪费了那么多宝贵的时光!苍天呀!

    已是安夫人的岑二娘呵呵一笑:有眼无珠,怪我咯?随即一巴掌甩在他的后脑勺上:滚出去号!吵得老娘头晕!

    安三少:头晕?!大夫!大夫在哪儿?快来!我夫人头晕呢!

    苇草鄙视某人:这个二傻子,真是十年如一日地卖蠢呀。

    安三少提刀:老子砍死你这个毁我形象的渣作者!

    安夫人也在一旁抄起了大刀,阴笑着靠近苇草。

    苇草抱头鼠窜:这年头,有靠山的二傻子不能惹呀。

第四十六章 恩辱

    岑二娘顿时眼前一黑,想找地缝钻。她是娴雅的淑女,怎么能当着外男的面打嗝儿,还喷水!她的优雅,她的气韵,她的风仪呢?

    安三少看着羞得满面通红的岑二娘,噗嗤一笑:“你这小子也忒搞笑,男子汉打个嗝喷口水又如何?作何这么扭捏作态,让爷瞧不上!”

    岑二娘无语凝噎,内心狂吼:我是淑女呀!你这分不清男女的二傻子,亏得你眼睛那么大那么亮,都是做摆设用的么?

    罢了,她转而一想:如今落魄至此,还穷讲究什么仪态风姿,还活着就好。

    “安三少……”岑二娘豪爽地用衣袖擦去下巴、颈间的水,直接问他:“我怎会与你同在一辆马车中?与我同行的其他人呢?我父亲他们可还好?后面还有人追击我们吗?”

    “小子,你认识我?”安三少惊诧地看向岑二娘,他穿着明显不合身的松松垮垮的褐色粗衣,头发乱糟糟用草根绑成了一个冲天髻,脸上不知被什么割出了好几条长长、短短又细细的疤。脸上和手上露出的皮肤,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没吃过苦。浑身的气度也一派从容优雅,不似普通人。

    安三少见对方点头,表示认识他,却一脸急切地望着他,肯定是担心与他同行的家人,他难得有耐心,一一为他解惑:“昨日黄昏,我在湛洲与肃州交界处的汾河口,看到你一个人飘在河上,闭着眼喊‘冷,好冷’。就和家中护卫下水,好心地把你捞上了岸。”

    “你一直昏迷,嚷嚷着冷,我就把你抱上我的马车,让同行的大夫给你把脉开了药。不过梅大夫真厉害,才熬了两碗药与你喝,你就清醒了。我还以为你得再睡两天呢,毕竟我找到你那会儿,你就只剩一口气吊着了,身子虚得不行。至于你的父亲和其他人,我没看见,也不知他们在何处……”

    安三少左看右看,这个一瞧就知道有故事的、落魄的漂亮少年,如何认识他?等等,这小子确实有些眼熟。

    “我也觉着你挺眼熟,咱们在哪儿见过呢?”安三少把茶杯放下,按按眉心,一手继续拎着岑二娘的后衣领,凝视着他的脸。

    少时,拍着脑门道:“在招福客栈!你就是那个说要揍爷的小子!真是老天有眼,叫你落到了我手里!嘿嘿!”他一脸扭曲地笑,发出“咯咯”的笑声,让人心惊。

    “……”岑二娘顿感头疼得厉害,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呀,怎么就不知道何为君子和大人不记小人过呢!“我们是在招福客栈见过,可我不是……”

    “闭嘴!爷的火眼金睛已经认出你了,休要狡辩!”安三少坏坏地斜唇一笑:“都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得罪了爷,老天也看不惯你。活该你和家人失散,孤身落河。瞧你这邋遢的丑样儿,啧啧……”

    “你……”岑二娘好想把刚喝下去的茶水吐出来,吐那安三少一脸。

    “你什么你!”安三少得意地自我夸耀道:“若不是少爷我心慈,把你从冰凉的河里捞起来,又把你放到我温暖的马车里,好心好意、彻夜不眠地照顾了你十几个时辰。你这会儿能活蹦乱跳地和我说话?早还去见阎王了呢!”

    “小子,告儿你,得知道感恩!”安三少昂首挺胸地俯视坐着也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岑二娘,“看你还在病中,又与家人失散,被人抛尸河里,实在是凄惨得紧。这样吧,你马上给爷道歉,然后再磕一个响头,爷也不和你计较之前的事儿了。至于你问的追兵,我没瞧见过。我说,你惹了什么事儿?怎么有人追击你?”

    “磕头?!”岑二娘晕乎乎地听安三少说了半天,其他没怎么听清,就听清了他说让她跪下给他磕头。她岑清芷活了近十三年,只跪过祖宗,还不曾跪过谁。

    这安三少好大的狗胆,竟敢让她给他跪下,还要磕头!他是不想活了吧!

    “放肆!”岑二娘愤怒地指着安三少的鼻子骂他,“好你个无赖,竟敢口出狂言,看我不叫人掌你的嘴!”

    “你才放肆!”安三少立刻敛笑,他方才听岑二娘提到有人追击他,就知道他是个烫手山芋,正后悔捡了他回来。这小子竟敢不识趣地骂他,还说什么让人掌他的嘴!

    一时间,安三少深深体会了一把被狗咬的吕洞兵的心情。遇上这样的白眼狼,真叫人上火!他眼冒火星地提起岑二娘,将他甩到马车壁上。

    这一下撞得岑二娘头冒金星,背后的骨头好像都要断了,疼得她直冒泪花。

    安三少却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他冷冷地俯瞰缩在柔软的羊毛毯上动也不动的岑二娘,寒声道:“别给你脸你不要!你还当自个儿是贵家少爷,这里是你家呢?”

    “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谁,经历了什么。如今你落到我手里,最好识相些,哄得爷开心,说不准爷发好心替你寻家人,把你送回去。若你还是这般不识抬举……”

    岑三少捏着岑二娘愤恨的脸,狠声道:“爷马上命人把你丢回河里,怎么捡来的你,就怎么把你送回去!或许你更喜欢那冰冷的汾河,我即刻命人拎着你骑马往回跑,只需五六个时辰,就能成全你。如何,想好了么?是跪下磕头认错,还是滚回去泡冰河?”

    岑二娘闭闭眼,将泪水掩下,缓缓从地上爬起,给安三少跪下。她把头埋进长长软软的羊毛里,一字一句地开口:“是我错了,请……宽恕我。还有,多谢三少的救命之恩。我将永远铭记……”

    铭记你的恩情,还有,你给我的侮辱。有朝一日,必一一回报之。

    安三少闻言,脸上阴霾俱散,仰头装模作样地咳了咳,“嗯哼!算你识趣!这次爷就放你一马……”说着,他拿脚轻轻踢踢岑二娘的头:“起来吧。”

    岑二娘抬首,就看到他用金线绣着云纹、褐色厚底的鞋尖儿,一口气溢向胸口:这混球……居然拿脚踢她的头!

    *******

    小剧场:

    岑二娘:好小子,竟敢扔本姑娘,还拿臭脚踢本姑娘精贵的头。姑奶奶我要砍断你的双手,再剁了你两只脚!把你塞进满是辣椒酱的菜缸里做人彘!

    安三少做鬼脸:唉哟,爷好怕喔!有胆儿你就来呀!我一只手就能撵死你。

    岑二娘使出杀手锏:哼!等本姑娘成为安夫人的那一天,就是你的忌日!

    安三少:求夫人手下留情!我给你跪下磕头啦!要不我自己倒地上,来一个花样滚式滚给你看?

第四十七章 回城

    岑二娘欲发作,她猛地直身要站起,结果由于身子太弱,整个人一昏眩,就朝一旁的火盆倒去。眼见自己的脸就要砸到炭火熊熊的火盆里,岑二娘心中一阵绝望:天要毁我!

    安三少虽念书不行,但拳脚功夫是实打实的好。他一把揽住岑二娘纤纤欲折的腰,用力一旋,把岑二娘转开火盆,放到搁置茶具的小案几旁,让她靠着马车车壁坐下。

    “你又搞什么幺蛾子?”安三少对眼前这个自醒后就一直不消停的少年完全失去耐心,他凶狠地盯着岑二娘瘦削的脸,恐吓他:“再折腾,就把你丢到外面,让你自生自灭!”

    “是我行错了!”岑二娘感觉腰都要被安三少粗鲁地折断了,她愤愤地想:对方虽行事欠妥,说话难听,态度蛮横,让人见之欲揍,但总归心是好的,也确实三番两次拯救她于水火。考虑到这些,岑二娘乖乖认错道歉:“多谢您相助,给您添麻烦了,对不住。”

    “算了。”安三少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他见岑二娘认错态度良好,随意地摆摆手:“以后莫要如此。”

    他连续马不停蹄地赶了许久的路,又连夜照顾岑二娘,早已疲惫不堪。若不是他自小习武,身子骨比普通人强健数倍,早已累垮。只见安三少阖目养神,状若无意地对岑二娘道:“马车大约还有一个时辰便会进入肃州府城,如今天已黑,你还病着,先闭眼躺躺罢。等入城找到客栈了,我再叫你。”

    “我听说,您是要回清安老家的。”岑二娘吃力地挪下屁、股下面那张靠窗的小木凳,也不顾形象了,直接合衣躺下,才感觉头不那么胀痛欲裂、浑身发飘了。

    她背对安三少道:“那您便在肃州城内将我放下吧……我现在,还无法走动。劳烦您……替我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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