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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折锦春-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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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秦素可以确定。

    前世的丽妃死得太冲动、太愚蠢,临死前又吐露出太多的秘事,如果她是“那位皇子”的人,“那位皇子”绝不会允许她这样做。

    并且,直到身死之前,丽妃也没说出过更大的阴谋。说来说去,不过就是给庶妹下个毒,设局损去卢商雪的名声,诸如此类。

    秦素蹙起的长眉松了松,眼底的冷意化作了讥嘲。

    说起来,她还是算错了一件事。

    前世丽妃刺杀中元帝之时,是在纪朝宗死后的半个月,而在那个时间段里,朝堂上还死了一个人薛允衡。

    丽妃哪里是心伤情郎之死?她分明是因为薛允衡的死而心碎欲绝,这才起了与中元帝同归于尽的念头。

    如果秦素的一切猜测都成立,那么,将事情绕回最初,江八娘中毒之事,丽淑仪肯定也是因为薛允衡而做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件事她也必然谁都没告诉过,连江夫人、江仆射都被她瞒住了。

    说到底,丽淑仪对薛允衡的那点儿心思,那是绝不可能为人所知的。且就算在前世身死之前,她也是坚不吐口,更何况此时?

    思及至此,秦素便在心底里“啧”了一声。

    丽淑仪,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从她前世的人生轨迹来看,此前她的那些匪夷所思之举,如今却都是有迹可循的,这轨迹围绕的只有一人薛允衡。

    当然,她的疯狂也是其中的重要一环。

    走在回永寿殿的路上,秦素心中满是感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丽淑仪固然是疯狂到了可怖的地步,但于秦素而言,这样疯狂的情感,她却是从不曾领会过的。

    有些时候,她也挺佩服丽淑仪。

    她得是有多么地钟情于薛允衡,才会将自己的一生都葬送掉?

    没准儿她突然爬上龙床,也是因为薛允衡此前提出要去泗水,她伤透了心,干脆便躲进了皇宫。

    若不然,方才秦素提到泗水时,她的面色为何会变得那样难看?

    真是蠢到家了。

第691章 花朝节

    对于丽淑仪的痴情,秦素几乎有些嗤之以鼻。

    这种事情,就绝不会发生在她秦素的身上。

    她人不曾有过如此执著的情意,也不可能对哪个人如此要生要死。

    生她是一定要生的,死,自然是让别人去死。

    如果她是丽淑仪,她肯定早就一碗媚药下去,先把薛允衡睡了再说,绝不会自苦自绝到如此地步。

    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丽淑仪,真真是个疯子。

    不过,感慨归感慨,秦素心下还是颇为感谢他的。

    拱手送上这样一个大把柄,不拿住了秦素都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丽淑仪这一往情深。

    如果能说动薛二那厮演上几出戏,丽淑仪这个大杀招,没准儿就能有更大的用处。

    只是,这机会还需好生制造出来才是,丽淑仪这枚棋子,如今还没到动的时候。

    秦素忍不住心下欢喜,转眸处,但觉风物大好、春光无限。

    她现在还缺最后一点确证,一旦阿忍将消息送进来,丽淑仪便会成为秦素这边的人。到得那时,中元帝的身边,可就有了秦素的一条消息渠道了。

    秦素欣然地扬起了眉。

    此事唯一的遗憾,便在于薛二郎改了命。

    没有了他的死,丽妃就不可能会发疯;而她若不发疯,便不会有人敢于行刺中元帝。

    这倒是个麻烦。

    秦素抬眼往一旁看去。

    春风已然吹绿了柳条,远处的玄都峰一片新绿,桃花的消息尚还在远处,不过,那山峰东麓的一小片杏树林,却正在绽开最初的娇艳。

    那一刻,秦素恍然记起,花朝节就快要到了。

    二月十五,正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

    依大陈的风俗,每到这一天,女郎们都会聚在一处赏花扑蝶、移花种草,至于那些富贵的人家,则要举办“赛花会”。

    此处的赛花就是明面儿上的意思,女郎们摘下各种各样的花朵来,比赛谁的花朵最美最大,谁就能夺冠。

    这么个带着些孩子气的花会,自然不会入得了那些年长女郎们的眼,而凡是专意于参加这种花会的,也多是些十岁以下的小娘子们。

    因为,这个花会有个很有趣的风俗,就是小娘子们在折花的时候,可以请一个帮手帮忙,而这个帮手多半便是家中的兄长、堂兄或表兄等等。

    因此之故,这赛花会在郎君们那里还有个名字很长的别号,叫做“替妹折花丫髻上”,简称“丫髻会”,这也就充分说明了,这个花会就是专门给小娘子们玩儿的,成年女郎们很少会参与。

    按理说,这种节日宫里一般都是略过的,毕竟宫里也没个十岁以下的小公主之类的,一大堆皇子折了花儿也没处戴去。

    可是,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中元帝竟是对花朝节格外地重视起来,居然亲自将秦素叫了去,命她以晋陵公主的名义,拟下了“东君笺”,将玄都观现成的那片杏花林做了场地,宣布要在玄都观举办一场盛大的“赛花会”。

    说起来,东君笺是宫中规制的四样正笺之一,以秘法制成,依季节分为四种,分别是:东君笺、石榴笺、流云笺与削冰笺。

    这四种花笺算是比较正式的邀约笺纸了,比之更正式则是泥金朱霰笺,这是宫宴笺纸,同样也是以秘法所制,唯有中元帝与太子殿下才有使用此笺的资格。

    一次赛花会,居然用上了东君笺来邀约,可想而知,中元帝对此事那是相当地重视。

    在请笺之上,中元帝标注了如下要求:凡收到请笺者,每家必须由三名或三名以下的成年郎君,带同三名或三名以下年未满十岁的小娘子,共同参加此次花会。若家中没有小娘子的,则郎君可单独赴会。

    这请笺内容一出,整个大都几乎都沸腾了。

    这不是明晃晃地招女婿么?

    年轻的郎君们或是单身赴宴,或是带着家里不满十岁的小妹参加花宴,那整场宴会唯一的成年女郎,不就只剩下一个晋陵公主了?

    一时间,大都城上至皇族、下至黎庶,皆是议论纷纷,几乎所有人的观点都是一致的:晋陵公主即将及笄,皇帝陛下这是在有步骤、有目的地挑女婿,且还挑得特别促狭。举办了花宴却不邀女郎,整场宴会唯一的一朵花儿就是晋陵公主。

    这不就是不叫别人生出比较之心么?这不就是明晃晃地要把晋陵公主一个人推到众郎君眼前么?

    真真是中元帝想女婿之心,路人皆知。

    纵然所有人心知肚明,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家并不愿意叫自家的儿郎尚主,但架不住人家中元帝脸皮厚,居然趁着大朝会的时候往下撒请笺。

    在大朝会上广撒请笺,且还不是宫中正宴,而是开在玄都观的小娘子们的花宴,纵观大陈立国至今,这还是从没发生过的事。

    而最最重要的是,这是由皇帝陛下亲自给的请笺,你说说看,你能不给面子么?皇帝陛下可是笑眯眯地看着你的,你敢说你不让家里的儿郎赴宴?你敢说你没收到请笺?

    中元帝甚至还点着名字地特意将江仆射、薛郡公等人叫到了他的御案前,一脸语重心长地把花笺拍在了人家手里,叹着气说什么“这全是晋陵想的主意,她才回宫没多久,孤这个做阿爷的也实在不忍心叫她一个人孤单单地过节,你们且收着这请笺,地点就在玄都观,不远,坐车也就半炷香就到了”云云。

    你说说看,连出门坐车的时间都替你考虑到了,还是皇帝陛下的金口玉言,你能当没听见、没瞧见?

    于是乎,二月十五这一日,大都城中各权贵清流、士族高官的府邸中,奔行出来了无数的马车,这些马车皆如流水般地涌往了一个方向东门。

    玄都观便在东门外,众郎君或带同家中年幼的妹妹们、或单身出门,纷纷前往观中赴宴。

    于所有人而言,这皆是一次极为新奇的体验。

    毕竟,由皇帝陛下亲自下令、公主殿下花笺相邀、如此郑重其事地举办的花朝节“赛花会”,乃是破例首创,众赴宴的郎君嘴上不说,心里却是难免要腹诽几句的。

第692章 出东门

    不过,大都士族中纵然有那不愿尚主的,却也有一门心思要往上爬的。

    那些想要攀高折桂的人家们,此时自是个顶个儿地收拾了起来,一身簇新地骑在马上,而那些未满十岁的小女郎们,也多是得了家人的叮嘱,让她们要乖要听话,必要时要懂得帮着兄长讨公主殿下的欢心等等。

    总之,这一路向东的车马如如流水般驶向东门,真真是满载着无数说不出的心思。

    而坐在出城马车中的秦素,此刻的心情却很是郁结。

    这个什么倒霉催的赛花会,完全就不在她的计划中。

    当然,能够借此花会与李玄度偷偷见上一面,再顺便将大都城中所有的美郎君都看一回,秦素还是觉得很值的。

    她唯一不满意的,是中元帝的态度。

    这种拼命要把她送走的架势,是嫌弃她年纪大了呆在宫里碍事呢,还是有别的意图?

    狗皇帝做事总是这样没章法,叫人猜也猜不透。

    而且,这种送女儿给人相看的举动,那也确实太……豪放了些,饶是秦素两辈子的老脸,此刻坐在车中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也太过于兴师动众,搞得人都要害羞起来了。

    秦素笑吟吟地坐去窗边,将车帘掀开一角,视线扫过不远处的一行车马。

    那队车马看来是某清流士族的子弟,骑在马上的郎君年约十五、六岁的模样,生得白净斯文,倒是好个相貌。

    秦素将他上下左右的打量了好一会,才将视线放远。

    便在那队车马的后头,还跟着几匹高头大马与一张很华丽的大车,一看就是武将家里的。那骑马的三位郎君虽肤色不够白,却胜在形容威武、身骨强健,坐在马上腰背挺直,也很养眼。

    啧啧,这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若饮酒作乐,这白面郎君自是风流;若是骑射踏青,这威猛郎君却更合宜。

    哎哟,简直都不知道该挑哪个才合适了,也不知道公主能不能三夫四郎,让她跟她那个便宜父皇比肩一番?

    秦素咽了口唾沫,又往再远处扫了几眼,只觉得每一眼都不落空,眼眼都能看见一个不错的郎君。

    做公主的感觉,委实是太美妙了。

    她乐滋滋地看了一会,不妨手臂被人轻轻一推,回首看去,便瞧见了白芳华那张无奈的脸。

    “殿下,等到了地方再看不迟。”她轻声说道,一面便将车帘给放了下来。

    秦素扯出个笑来,瞥眼却见车帘将落未落之处,那个白净斯文的郎君面皮却红了,很显然,人家已经察觉到前头的公主马车上有人偷看。

    看着脸颊红红的小郎君,秦素弯唇一笑。

    青葱少年,果然就是可爱得很呢。

    她顺势坐回原处,拿了本书闲闲地瞧了几眼,耳听得车外传来禁军侍卫的喝道之声,便知道马车这是出了东门。

    出了东门,玄都观也就不远了。

    秦素的眼睛盯着书页,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李玄度就在玄都观中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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