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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折锦春-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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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承拢手往前走着,耳听得身后马蹄声响,却是方才喝退他们的那个侍卫在往回走,另还有一个男子的声音道:“老大,夫人出来了。”

    原来是萧夫人。

    阿承心中有了数。

    想想也是,如果是萧家郎君出门,跟车的怎么可能会是管事妪?还有那辆马车也着实精致小巧,确实是女眷坐的车子。

    想到这里,阿承便又皱起了眉。

    萧夫人亲自拜访秦家,给秦家族学的夫子送礼,这话怎么听怎么古怪。

    阿承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了。

    此时的他真恨不能停下来好生地听个仔细,可惜却是不能,他只能尽可能不露痕迹地放慢脚步往前走,一面竖着耳朵听身后的动静。

    那管事妪耍完了那通威风,便没再说过整句的话。阿承的耳朵向来很尖,他隐约听见身后似是传来了女子低柔的语声,那女子每说一小段话,管事妪便要响亮地应一句“是,夫人。”

    很显然,那个语声低柔的女子便是萧夫人,而那个管事妪则正在听她的吩咐。

    萧夫人也不知向管事妪说了些什么,直说了好一会,阿承此时已然快要转过街口,直急得鼻头冒汗。

    便在却此时,他的身后忽又传来了那管事妪的声音,只听她说道:“夫人何必担忧?您主动登门便是最大的诚意,萧家子弟去秦家附学,那可是秦家的荣耀,秦太夫人定然会很欢喜地便应下的。”

    她这话说得很有些洋洋自得,语声也并不低,至少阿承是听得个一清二楚。不过,却也只听到了这一句而已。

    管事妪话声方落,萧夫人便低声地说了句什么,像是喝止了她,随后便再无声息了。而阿承这一刻也已转过了拐角,身后的动静再也听不见。好在此处也远离了那队侍卫的视线,于是他便干脆停下了脚步,假装掸雪整理衣裳,立在巷口瞧动静。

第393章 折梅蕊

    数息之后,萧家车马便声势浩大地驶过了路口,阿承回首看了一眼,却见那车子行走的方向,正是通往青州的城门方向。

    他走出巷口,目送着那队车马渐行渐远,小脸上露出了些许沉思。

    他方才听到了一个并不陌生的词语附学。

    记得刚去秦彦昭身边服侍时,他便曾听秦彦昭说过,以前秦家的几位郎君都是在萧家的族学里上学的,像这种去别的族学上学的情形,就叫做附学。

    想到这里,阿承的小眉头便皱了起来。

    方才那个管事妪说什么“萧家子弟去秦家附学”之类的话,这意思是不是说,萧家……要去秦家的族学附学?

    可是,萧家没有自己的族学么?

    阿承皱眉想了片刻,眼睛忽地一亮。

    他想起来了,去年萧家的族学已经关停了,秦彦昭曾有好几次唉声叹气地说无处上学,直到秦家开始修建自己的族学,秦彦昭才又精神了起来。

    阿承一面想一面点头。

    是了,萧家自己的族学没了,而秦家的族学最近却很是出名,主要是里头有一位学识渊博的陶夫子,据说这位陶夫子的学问非常好,族学里的另两位夫子对他很服气。

    一个没了族学,一个族学开得正好。所以,萧家夫人就要去秦家拜访,目的是为了让萧家的子弟去秦氏族学附学。

    阿承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他不由自主地便笑了起来,心中涌起了一股自豪。

    自从开建了族学,秦家在郡中的名声渐渐地便好了起来。以前人家说起秦家时,除了说句“豪富”就没别的了,可现在他们再说起秦家,便会说秦氏“有志气”、“家风好”什么的,连他这个仆役听着都开心。

    就算年纪小,可阿承却是个心中很有数的,知道萧家在江阳郡的地位一向比秦家要高。如今萧家要去秦家附学,这可不是长脸的事儿么?

    阿承眉开眼笑地想着,转身便往长兴街的方向走去。

    他的运气真不错,这半天的功夫竟得到了两个很重要的消息,再加上秦家发生的一些琐事,他有预感,他这一次带给六娘子的信,一定又够写上好多字的了。

    他加快脚步往前走着,小脸上挂着欣喜的笑意。一阵风拂面而来,细细的雪片扑到了身上、脸上,略有一些冷,而阿承却一点也感觉不到。

    那一刻,他的心中满是欢喜,一颗心也像是飞去了半空。只要一想到在为六娘子做事,他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开心地走着、跑着、跳着,脚步欢快地穿过重重细雪,小小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街口处……

    ****************

    离着腊日尚还有些时候,上京城中已有了几分岁暮的热闹气息。

    天气还是冷,连着数日的大雪,让整座城市皆被白雪覆盖,街头巷陌时而可见扫雪的翁妪,又有调皮的幼童去掰檐下的冰棱来吃。

    大陈的旱情并未影响到这座繁华的城市,比起偏僻小城的萧瑟与都城的压抑,上京的岁暮气氛反倒更浓,虽不及往年歌舞升平,却也是欢声笑语不断。

    位于新昌街的杜氏宅中,杜十七正站在一株蜡梅树下,拿着小银剪子剪花枝。

    大雪下了几天,她便在屋中闷坐了几于,今日恰巧放晴,大使女彩萱怕她闷出病来,便一力劝她出来散一散,于是,杜十七便想起了花园里的这株蜡梅,遂带人过来折花。

    身为士族,襄垣杜氏自也少不了风雅的爱好,便如这雪,通常都是不去扫的,由得它堆积在那里,因此,这花园里亦是一片霜华素锦,唯那石子小径被清理了出来,好供赏雪的主人们行走。而杜十七这一路走过来,裙角都没湿上半寸,可见这路扫得有多干净。

    蜡梅开得极好,黄玉一般缀于枝桠。杜十七转动着手里的银剪,在花枝间挑拣了一会,便百无聊赖地转首去看天,白皙文秀的脸上,有着一抹淡淡的惆怅。

    何氏已经连续数月没有给她写信了。以往至少也是一月一封,可如今,却是久久沓无音讯。

    大抵何氏已经把她给忘了吧。

    杜十七捏了捏银剪,细细的眉毛蹙了起来。

    认真说来,这也怪不得何氏。

    何氏可是杜三郎的生母,母凭子贵,在大都杜府那也是过得风生水起,而她杜十七却是个死了生母的小小庶女,两相比较,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却是落在尘土里,差得实在太远。

    虽然使尽浑身解数终是搭上了何氏,可杜十七却知道,她的机会已经不多了。紫烟湖纳凉那一次,她与卢商月到底也没将事情办成,还险些弄出纰漏来,何氏想必是极失望的吧。

    “……江家欲待贵宾,内有一韶秀男子,乃贱籍出身,汝可使卢商雪与之合,再引众而视,自可事成……”

    何氏在信中的交代很直白,虽然这封信已经被人烧了,但杜十七的记性向来不错,到现在还能记得上头的一些内容。

    坦白说,杜十七不明白何氏为什么要毁掉卢商雪的名声?两下里八竿子打不着,卢家与何家也没什么过节,毁了卢商雪何氏又能得着什么好处?

    不过,这一切皆不关她的事。只要何氏还信得过她,有事情交给她做,那便表示,总有一日杜十七还能重回大都。所以她一口便应了,更与一向暗中嫉恨卢商雪的卢氏四娘卢商月联手,想要让卢商雪落水,可惜的是,事竟未成。

    杜十七怅怅地望着天空,细眉拢着,眼带轻愁。

    事情虽然未成,然而结果却仍旧极为严重,卢家四娘卢商月,已经被送回了老宅。

    杜十七知道,卢商月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上京城了,只能终老于范阳老宅中,至于婚事,很可能也不会太好。

    庶女们的命运从来都是如此,她们的将来是一步登天、还是落入尘埃,不过是嫡母一句话的事。而卢商月的生母是庶出,她自己亦是庶出,如今母女两个又失了势,她们的前路可想而知。

    杜十七的唇角勾了勾。

    所谓物伤其类,纵然她背后也很瞧不上卢商月,但同为庶出,听见她的事情之后,那分哀凉也是真真切切的。

第394章 剪不断

    杜十七怔怔地立在树下,眼神放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的身上穿着绣金线丹鹤纹绛绫袍,外头罩着件大红锦缎斗篷,烈烈扬扬的像一团火,可她的面色却是苍白的,有一种怯怯的病态,颇为惹人怜爱。

    两个梳着丫髻、约在豆蔻之年的使女,噤若寒蝉地立在她的身后,虽冻得双颊通红,却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她们一个人怀里抱着个硕大的铜花觚,另一人则捧着一只金漆托盘,那盘中置着布巾、暖囊、手膏等细物,一旁还放了一柄秀气的银鞘短匕首。

    杜十七怅怅地望了会天,便又将视线转回花树,随意地挑了一根树枝,拿银剪去剪。只是,那花枝生得却粗壮,她用了半天的力却终是剪之不断。

    她的唇角勾得更深了些,将剪刀轻轻抛去盘中,便拣起了一旁的匕首。

    瘦弱斯文的少女,手里却拿着不相衬的匕首,那种强烈的反差,不知怎么,有点叫人心惊。

    捧花觚的使女见状,脸上带了些紧张,小心翼翼地上前道:“女郎小心些,要不还是让我来吧。”

    杜十七轻轻巧巧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面上是似笑非笑的一个表情,柔弱的语声仿若轻絮:“为何要你来?是不是你觉得你比我有本事?”

    那使女脸一白,旋即拼命摇头:“不是的,女郎,我……我……是怕您伤了手。”

    杜十七笑着向她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蓦地手臂一扬。

    空中陡然闪过一道寒光,她手里的匕首已是脱鞘而去,擦过那使女的脸旁的发丝,“扑”地一声插在了雪地里。

    四周静极了。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吹落了蜡梅上的雪,扑簌簌地不住往下掉。

    那使女呆呆地站着,整张脸已是惨白如纸。

    那柄匕首并没有碰着她,可她还是浑身抖个不停,牙关格格作响。

    好一会后,她方才双膝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坚硬的石径上,颤声道:“女郎……恕罪……恕罪……”

    她有心想要磕头请罪,可又不敢放下手里的花觚,只能拼命地躬着背,整个人伏在地上抖成了一团。

    杜十七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抬手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手指,唇边的笑意一丝未变。

    捧盘的使女哆哆嗦嗦地凑了过来,并不敢再说半个字,只将两手托着盘子高举过顶,头几乎垂到了地面。

    杜十七微笑着将刀鞘收进袖中,拿起盘子里的布巾拭了拭手,随后便捧起了暖囊,“嗯”了一声道:“下去罢。”

    捧盘的使女连忙后退几步,躬身站好。

    杜十七向着那个跪在地上的使女抬了抬下巴,细声细气地道:“将匕首捡起来罢,自己在臂上刺一下。”

    她的声音很轻柔,态度也是斯斯文文的,停了一会又补充道:“还有,那花觚乃是前秦旧物,我极爱的,你莫要放下,免得磕坏了哪里。万一曾妪知道我不爱惜这些东西,也会责我的。”

    曾妪是杜十七的教养妪,平素颇为严苛。

    “是,女郎。谢……谢女郎的恩典。”跪在地上的使女颤声说道,又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却见匕首掉落在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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