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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千军破之堇年-第109章

小说: 千军破之堇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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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夫人神情黯然,“自冲儿去后,环夫人仿佛变了一个人,她时时坐在暖玉轩中发呆,坚称她是在等冲儿,无论旁人如何劝慰,她都不相信冲儿已经死了。”

    不相信吗?自己也不敢相信,若非是亲手抚到他的墓碑,自己也不会相信冲弟已经……,“你去看看她也好,说不定她看见你,神智便会清楚一些。”

    和从前相比,暖玉轩似乎颓败了,在秋阳下,桃花树全无一点生气,应门的侍女一见卞夫人似乎松了口气,“夫人,我家夫人正在哭闹,说听到小公子的哭声,她一定要去寻找,无论我们怎么劝说,我家夫人都一意要……。”

    话音未落,那侍女突然被推到一旁,环夫人穿戴整齐,却满面惊惶,此时步儿已经拉开风帽,她一见步儿,便展出笑颜,“步儿,冲儿呢?他应是与你在一块儿,我适才听到他的哭声……。”

    抓着她的手,只觉得那双极瘦的手如冰一般彻骨的冷,步儿满面微笑的凝视着环夫人,“我带夫人去找冲弟可好?”

    “好啊!”环夫人如孩子般的笑了,“这些该死的奴才,就是阻着我,步儿,你回来就好,冲儿特别想你,那个傻孩子,还写了两封信给你,就在我这儿……。”

    难道最后两封信是在环夫人手中吗?却见她笑嘻嘻的,“丞相那一日来了,便取走了,他不知道你回来了,我去要回来给你。”

    心中一震,面上却镇定自若,“夫人,天色不早,咱们走吧!”

    吩咐侍女准备好一切,步儿扶着环夫人,与卞夫人一同到了码头,看卞夫人满面惊疑,淡然笑道:“夫人不用担心,环夫人是心病,心病还得要心药。”

    马车摇摇晃晃,环夫人眼中突然浮起一丝恐惧,她转过身,紧张浑身发抖,“步儿,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要去冲儿,你带我去哪儿?”

    她知道这是去冲弟永久的安歇之所,她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只不过她不愿意相信,她与自己一样,不愿相信那般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握着她手,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嘘,夫人,冲弟睡了啊!夫人难道忍心惊醒他吗?”

    “没有,”若非步儿紧紧抓着她的手,环夫人已然站了起来,她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冲儿没有……。”

    “夫人,”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一见她的眼泪,环夫人突然安静了,“我与夫人一般不愿相信,我在来许昌的路上,无数次的想,那个消息是不是冲弟为了骗我早些到许昌,而故意布下的局,若果真如此,我一定不会生他的气,因为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来换得他的安全,可是我到了许昌,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说着,步儿放开环夫人的手,缓缓拉开自己的衣袖,车中的众人惊恐的看着她手腕上那两道伤痕,即使到现在,那伤痕仍未平复,“夫人,我的伤心丝毫不亚于夫人,于我们而言,唯一能够令冲弟安心的,便是勇敢的活下去,咱们得鼓起全身的勇气,才能面对没有冲弟的大千世界,夫人,你难道希望冲弟到了那边,也仍然为你担心吗?”

    “不愿,”环夫人扑倒在步儿怀里,哭得就像一个孩子,“我不愿意,冲儿,娘不愿意你担心,娘不愿意,娘会好好儿的活着,勇敢的活着。”

    紧紧的抱着环夫人,在怀里哭泣的,仿佛是自己,步儿那般的用力,仿佛只要放开手,自己就会失去所有的勇气。(!)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一章第六节故人把酒话桑麻(六)

    第一章第六节故人把酒话桑麻(六)

    城门已经近在眼前,卞夫人沉默的放下车帘,她转首凝视着抱着环夫人的步儿,只觉得眼前的女子陌生得令人恐惧,在曹冲坟前,她完美的平静令人生疑,当她抱着环夫人,冷冷的劝慰她要勇敢的活下去时,她冷漠的语气令人生疑惑,幼时那个开郎、任性、笑容可掬的孩子与面前美若天仙的女子判若两人,难道真的是悲伤令她改变吗?

    “步儿,你真的要去见丞相?”看环夫人沐浴更衣之后沉沉的睡去,她面容之上的疯狂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毅,是活下去的勇敢,卞夫人感慨的转过身,她注视着冷漠的步儿,“你应该知道,只要丞相不愿意,他绝对不会将那两封信交给你的。”

    “那两封信是冲弟写给我的,”步儿迈腿踏上跳板,神情坚定,语气平淡,“丞相没有理由不还给我,夫人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丞相这个消息是你告诉我的。”

    放心的神情一闪而过,卞夫人与步儿并肩立于船头,她皱起眉,显得心事重重,“那丞相定然会猜到是环夫人告诉你的……。”

    “夫人放心,”步儿转身伸手与卞夫人相握,“在丞相眼中,环夫人是个疯子,疯子是不会顾忌自己要说的话会引起什么后果的。”

    忧心忡忡的注视着她娉婷的走向马车,禁不住便要唤住她,她却轻盈的转过身,“夫人,今**我相见之事,没有必要让旁人知晓,夫人珍重,此一别,想必相见无期。”

    心中的不安迅速扩大,忍不住上前数步,隔着车帘道:“步儿,你青春年少,貌美如花,大好的前程等着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才是。”

    车中静寂无声,过了半晌,才听车内的人轻声笑道:“多谢夫人关心,步儿的心已经随冲弟去了,前程是好是坏,步儿早已不放在心上,爹爹和哥哥是步儿在世上最爱的人,为了他们,步儿是绝对不会轻易抛弃性命的。”

    马车扬起的灰尘铺天盖地,卞夫人缓缓转身走上石阶,真真的可怜,没有心的人,活着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如此年幼,又如此貌美,却活得这般悲哀,真令人为她觉得惋惜。

    “母亲,”听到曹丕的声音,卞夫人浑身一僵,机械的转过身,曹丕已将马缰交给侍女,大步迎上前来,“我来向母亲请安,您今日怎么出府了?”

    几乎就要将今日之事尽数相告,想到步儿临步前的嘱咐,又堪堪的忍住,“刚刚送走医士,环夫人的病情渐有好转,这医士还真真的有效。”

    平日卞夫人从不说谎,曹丕不疑有他,便笑着与卞夫人举步走进丞相府,“母亲,我前些时日听甄宓提起,环夫人的病情时有反复,这医士好高明的手段,竟然能够力挽狂澜,丝毫不逊于神医华佗。”

    心中本就忐忑,听曹丕话意似在拭探,卞夫人一阵惊慌,勉强镇定下来,“丕儿,你这话儿是什么意思?按照礼数,环夫人也是你的母亲,难道你不希望她痊愈?”

    听卞夫人语气罕见的严厉,想是果真恼了,曹丕忙躬身行礼,“母亲,请勿误会,丕儿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卞夫人一言建功,心跳急促得仿佛要破腔而出,“你今日过府,只是为了探望母亲?”

    听她语气渐和,曹丕放下心来,展颜笑道:“母亲明鉴,我今日来,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前些时日我在市集无意中见到一个女子,与步儿有九成相似,我猜想环夫人是冲弟的母亲,她一定会来探望,所以想要确证那日所见之人,是否确是步儿?”

    心又开始急促跳动,卞夫人伪装出惊讶的神情,冷漠的注视曹丕良久,直到他面上浮出不安和茫然才淡然道:“丕儿,你难道不知道周不疑吗?你说步儿到了许昌,让你父相知晓,她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注视着卞夫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曹丕觉得心中的疑惑正渐渐散开,母亲很少过问世事,她如何知道周不疑死于父相之手?唯一的可能,便是曹植告诉了她,而且让她以周不疑之死为凭,阻止自己查出真相,可惜母亲欲盖弥彰,她越是急于否认,便越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一日在市集见到的女子,定然便是步儿,既然她到了许昌,自己就是将许昌翻过来,也要找她出来。

    马车到达五凤楼已经入夜,女兵们犹豫着打开车门,“姑娘,你真的要见丞相?”

    “嗯,”步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神情坚定,“你去告诉许褚,让他去通报。”

    过了许久,许褚从楼中走出,“步儿,丞相请这些女兵陪你一同进去。”

    知道他是为了避嫌,步儿点了点头,在女兵的陪伴下进了五凤楼,曹操衣冠整齐的坐在正堂,神情肃穆,“步儿,你见我所为何事?”

    款款坐下,步儿抬首逼视着曹操,“丞相,冲弟在去世之前,写了六封信给我,但我只收到四封,另两封信是否在丞相处?若果真如此,请丞相将相交还步儿。”

    看他面上的神情变幻,步儿微微觉得恐惧,但面上的神情却没有一丝改变,仍然那么的咄咄逼人,仿佛曹操不交出那两封信,她便誓不罢休一般。

    缓缓的移开视线,过了半晌,曹操冷淡道:“的确有这两封信,我已经毁了。”

    “丞相为何要说谎?”步儿见他不肯交出信,心下大怒,语气冷厉,“那两封信是冲弟写给步儿的,丞相有何权力可以毁去?”

    站在曹操左侧的许褚大惊失色,这些年来,凡是违逆曹操的人,只有一个下场,今日步儿如此无礼,定会受到重罚,心中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保步儿周全,全神贯注的听曹操道:“是啊!那两封信是冲儿写给你的,我没有权力毁去。”

    惊骇莫明的抬起首,只见曹操从怀里摸出两块白绢,异样珍惜的抚摸良久,“这两封信我看了无数遍,每看一遍,我都会感动,你知道吗?我被自己的儿子感动了,你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吗?”

    看曹操的神情有异,步儿也不开言,只是缓缓的摇首,曹操将白绢放回自己怀里,“第一封信,他要我写信告诉你,他驾鹤西去的消息,他说他想见你一面,哪怕是他去后,他知道你会来许昌,所以他要我写信给你。”

    这般听来,那两封信并非写给自己,而是冲弟预感到自己将要离世,也猜到曹操会对自己不利,既然如此,那么第二封信的内容就呼之欲出,想到他在离世之前,还这般的为自己殚精竭虑,步儿立时流下泪来。

    冷冷的注视着步儿流泪,曹操仿佛获得某种安慰一般的笑了,那凄厉的笑容仿佛无言的诉说着他内心的悲痛,许褚缓缓的垂下首,“第二封信里,他求我不要杀你,他说铜雀台凝聚着他对你的心意,你到了许昌之后,一定要让你住在铜雀台上,这样,当你站在台上时,你一眼就能看见他的安眠之地。”

    看步儿默默的流泪,她面上没有任何神情,只是眼泪不停的奔涌,许褚微觉恐惧,禁不住转首凝视曹操,却见他也如步儿一般,面无表情的流泪,“步儿,你不要怪我,我真的很想杀了你,让你去陪伴冲儿,可是那孩子从昏睡中醒过来说的唯一一句话,便是要我不要杀你,我如何能够拒绝他?他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我失去了他,他临终前唯一的愿望,我如何不满足他?”

    “我真希望冲弟没有这般说,”步儿凄凉的声音如寒冰一般,“这半年来,我x日夜夜的陪伴着冲弟,可是我却惊恐莫明,因为我发现我似乎在忘记冲弟,我记不起他的容貌,我记不住他的笑脸,我甚至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忘记了,丞相,你知道我最大的恐惧是什么吗?我最大的恐惧不是死,而是我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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