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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轩辕诀[四部全]-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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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没承想,朝廷居然还准了!”
  冯慎皱眉道:“这帮人是何用意?”
  “哼,他们想拉本王下水!”肃王道,“本王怎敢领这个‘情’?因此固辞不受。索性从荣禄手上买套旧宅,改成新王府,断了他们那点儿念想!”
  重建的肃王府,坐落在北新桥南船板胡同里。规模不大,仅由几个四合院拼成。虽有房间过百,但远不及“铁帽子王”规制。
  想到此节,冯慎不禁感而起敬。“王爷如此苦心,足令那帮贪臣汗颜自愧。想来,朝廷也应对王爷大彰其表吧?”
  “哈哈哈……”肃王气极反笑,“你恰恰说反了!”
  冯慎愣道:“说反了?”
  “是啊”,肃王叹道,“本王整治纳课,一来让税吏无法徒滋勒索,二来也充实了国库。可这么一搞,却断了不少人的财路。于是乎,本王就成了那众矢之的喽。后来老佛爷听说了这事,便将本王传到仁寿殿上。本王把税局新章一奏,老佛爷顿时不悦,最后冷冷地撂下句:‘若都照肃王这么办,将来还有谁肯做这崇文门监督’?”
  冯慎胸口起伏,“王爷……您老受委屈了!”
  “这倒不算什么”,肃王道,“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不过,本王身兼数职,无法样样亲彻……冯慎啊,你来帮着分担些如何?”
  “帮?”冯慎问道,“卑职怎个帮法?”
  “是这样”,肃王笑道:“崇文税署中,正缺个帮办委员;还有稽查税务的海巡司里,恰巧也少个巡检使……这两个职位,不需朝廷奏派,本王自可委命。嘿嘿……冯慎你也学学本王,把这二职一并兼了吧!”
  冯慎慌忙辞道:“卑职对榷务一窍不通,不堪当此二任啊!”
  “慢慢就会了,”肃王拍拍冯慎肩膀,“你文武双全、处事缜密,这两要职,舍你其谁啊?哈哈哈……”
  “可是……”冯慎急得额头见汗,“可是卑职……”
  “哈哈,”肃王笑道,“你那点儿心思,本王岂会不知?是放不下缉捕审案吧?”
  冯慎赧然笑了笑,“王爷慧眼如炬……”
  肃王道:“刑审诸事,亦归在统领衙门司职之中。若日后有什么要案,本王允许你同巡捕营一并协查就是。然相较于断案,民生才是大计。对待涉贸税课,更应悉心办理。不可因私人偏好,就厚此薄彼!”
  冯慎神情一凛,“卑职定当兢兢业业,不负王爷厚望!”
  自打接了崇文门的差事,冯慎便革除流弊,维正清源。稽税核员等诸务,无不躬亲而为。胥吏不敢狎故牵掣,商户亦无避税偷课。使得那涣散的榷务,大有起色。贸易交通,货额盈余,崇文门下,又呈欣荣一片。
  时光荏苒,一晃数月。赤日炎炎,已为夏至。芳菲歇去,暑气渐盛。池畔间蛙鸣阵阵,荫木中蝉噪不歇。
  这天午后,气闷若蒸。冯慎批阅完公事,颇感憋躁,索性离了署衙,出城关巡视。
  刚到崇文门下,便刮起了一阵大风。霎时间,枝摇叶动,尘沙飞散。见空中铅云密布,冯慎知暴雨将至,忙一闪身,钻入了城门洞中。
  冯慎方立稳脚,便觉头顶一暗。眨眼之间,电光烁烁,雷声隆隆。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将下来。顷刻便骤雨覆盆,滂沱如注。
  城洞中,挤了不少躲雨的行人。雨水潲入,携来丝丝凉爽,将之前的酷热,尽扫而去。
  突然,从雨幕中钻进几个官差。他们从头湿到脚,公服全溻在身上,衣梢袍角,不住渗下水来。打头那个一进来,便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鬼天气!日头原还老大,转眼竟下起雨来!啊啾……啊……啊啾!”
  听着说话声耳熟,冯慎忙转眼瞧去。见是鲁班头与几个衙役,赶忙抬手招呼。“鲁班头,诸位兄弟!不想在这儿碰上了。”
  “哈哈,是冯经历!”衙役们见是冯慎,纷纷围了过来。
  “还叫什么经历?”鲁班头笑骂道,“得叫巡检或是帮委……算了!太拗嘴,我一时也改不过口来!”
  “哈哈哈,那就照旧,”冯慎笑道,“你们这是打哪儿回来?竟淋得如此狼狈。”
  “别提了”,鲁班头拧着衣裳上的水,道,“去宛平跑了趟差事,刚回到城下,便赶上了这场急雨……啊啾!”
  冯慎忙递上块帕子,“先擦干头脸,留神伤风。”
  鲁班头接来,又挑了处人少的地方,众人聚着叙旧。
  一个衙役羡慕道:“冯经历,你现在身兼两职,可比在顺天府威风得多了。”
  “兄弟哪里话,”冯慎一笑,“都是给朝廷当差,尽自己本分罢了。”
  “唉”,鲁班头叹道,“总比我们强!跟在李希杰手底下,成天受些个鸟气!”
  “谁说不是?”众衙役也都抱怨起来,“李大人那脾气不是一般大,动辄就横挑鼻子竖挑眼……冯经历,你们海巡汛弁还招人吗?要不你去跟肃王爷说说,我们跟着你干得了!”
  “这我可做不了主啊,”冯慎摇头苦笑,只得将众人好言劝慰一番。
  又聊了一会儿,外面乌云推散,雨势稍歇。稀稀拉拉的,只飘着些雨星儿。躲雨的人,皆三三两两的去了。众衙役见状,便也欲作别。
  知他们要回衙复命,冯慎也不多留,刚送出几步,耳边却听得城外传来一声哭号。
  冯慎心下一紧,忙快步抢出城门。鲁班头见事出有异,也领着衙役折了回来。“有人在哭?出什么事了?”
  冯慎摆摆手,只是竖起耳朵,凭声辨位。“是妇人在哭,只是离得太远,听不真切……像是在护城河那边!我去看看!”
  说着,冯慎也不顾脚下泥泞,纵身奔出。众衙役放心不下,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
  崇文门外,掘沟成河。两侧堤岸,也为土夯。年深日久,河堤受雨水冲刷,土石积沉,渐渐淤塞了渠道。加上朝廷失于疏浚,使得河床越抬越高。然这护城河,毗接通惠河的漕运码头,临近码头的河段,却时常有漕工挖淤护渠。积泥来不及倾散,便索性压在另一端。因此这护城河分作两段。一段浅可见底,一段深似潭渊。
  出事的,正是那水深的河段。当众人奔至那里时,却见一个妇人哭倒在岸边泥浆里,手里还死死地攥着一只小花鞋。
  那妇人泣涕俱下,活似泪人一般,眼望着护城河,几乎要难受的背过气去。
  冯慎生怕她失足落水,忙过去搀扶。“大嫂,你这是怎么了?”
  那妇人哭得狠了,腿脚虚软无力。鲁班头大手帮搭,与冯慎一左一右,将她拉起。“先别哭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抽抽搭搭的好不急人!”
  见诸人官差打扮,那妇人摇晃几下,勉强立稳。“官爷……我……我那苦命的闺女掉在河里了!”
  “什么!?怎么不早说!从哪掉下去的?”众人大惊,皆拥至河边。雨后河面暴涨,快漫过了堤岸。浊流滔滔,污浑难辨,除了些漂浮的草梗断木,其他什么也瞧不见。
  “救人要紧!”冯慎急道,“哪位弟兄水性好?快随我下水!”
  两名衙役闻言,站身出来,几下扒下衣袍,赤着膀子便要往水里探。
  “下不得!”那妇人扑上来,发疯般拦住三人。“这护城河下不得啊,要是再连累官差送命……我们吃罪不起啊!”
  “嘿?”鲁班头喝道,“那闺女是不是你亲生的!?”
  “没用的……没用的……”妇人捂着脸,慢慢瘫在地上。“我闺女……死了……她活不成了……我亲眼看着她被水鬼拖下去的……”
  “水鬼?”冯慎一怔,赶紧止住另外两个衙役。“大嫂,究竟怎么回事?”
  妇人哭诉道:“我……我带着闺女给男人送饭……半道下起雨来……我只顾着往前躲雨,却把闺女落在了后边……等我发觉时,闺女正趴在岸边朝河里看……我调头跑去拉她,她却大叫说河里有东西,话还没说完,河里竟真跳出个绿毛怪物,一把就将我闺女拽下去了!可怜她才五岁,就叫水鬼拉去当替身了……”
  鲁班头一嘬牙花子:“你这婆娘……是在说疯话吧?这大白天的,什么鬼敢出来?”
  正说着,一个汉子闯了过来。那汉子套了件汗褟子,光脚穿双草鞋,看模样像是运河上的漕工。见妇人蹲在地上哭,那汉子张嘴便骂:“老子饿的前胸贴后背,也不见送饭来!原来你在这里号丧!”
  听骂的不入耳,鲁班头将那汉子一推,“你是干吗的?跑这添什么乱?”
  “他是我男人”,那妇人忙抢上前,冲那汉子哭道,“当家的……二丫她……被水鬼拉下河了!”
  那汉子摇晃两下,“二丫……淹死了?你……你个死老娘们儿,连个孩子也看不好!?我……我打死你!”
  说着,那汉子扬起手来,踉踉跄跄便要来打。
  那妇人抱住汉子大腿,号啕道:“当家的你打死我吧……我也不想活了!”
  众人一看,赶紧架住那汉子。鲁班头喝道:“你这汉子好不晓事!打死你老婆,你闺女就活过来了?”
  冯慎怕鲁班头话太冲,忙又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二位多节哀吧。”
  “该着报应啊!”那汉子哀叫一声,抱着头蹲了下去。泪水顺着眼窝子,吧嗒吧嗒往下滴。“没想到二丫她……终究没能躲过去……”
  鲁班头本就信些鬼神之说,被汉子这么一讲,心里顿觉发毛。可他碍于脸面,兀自提高了嗓门,想壮些胆气。“你们……你们可真不愧是两口子……一个说水鬼,一个喊报应……你们闺女才那么小,能得罪着哪路神仙!?”
  那汉子抹了抹脸,叹道:“若是神仙,也就不会与我们计较了。二丫她得罪的……正是这护城河中的水鬼啊!”
  听夫妇俩儿屡番言及水鬼,冯慎颇为不解。“为何你们认准了是水鬼?这位大嫂,事发时正逢暴雨,想必泥水淋面、双目艰张……难保你没有看花眼。”
  “那水鬼……我确是见着了”,妇人摇摇头,抽泣着举起了手中小花鞋,“之前怕二丫出事,我还特地在她鞋头缝上了红布辟邪……不承想……不承想还是……”
  说到这里,妇人已是泣不成声。众人望向她手里绣鞋,发现鞋头之上,果然钉着一块小红布。
  鲁班头抓抓头顶,疑惑道:“你们怎知她会出事?”
  那汉子接言道:“因为二丫她……偷吃了祭祀水鬼的供品!”
  “真是奇哉怪也!”鲁班头叫道,“只听说有拜河神和龙王爷的……这祭祀水鬼,倒还真是头回听说!”
  那汉子长吁短叹了好一阵,这才道出内情。
  他们运河上的漕户,不在大江大洋里讨食,所以也不怎么拜龙神。每逢开河,大伙由把头领着,宰只肥鸡、烧几炷高香就算是把河给祭了。
  然运河大了,吞噬的人命自然不少。抛开失足溺毙的不谈,光是那寻短见投水的,每年没个二五,也得近一十。
  人死的一多,诸般忌讳也随之而来。运河边,流传着一句话:“欺山不欺水,欺水便遇鬼。”皆说水里阴气重,溺亡者的魂魄被水拘着,化成水鬼。只有拉到了垫背的,才能投胎转世。故漕户们不畏神,反而害怕枉死在河中的亡灵。生恐落了单,被水鬼拉去坏了性命。
  护城河一头靠近运河,是漕户们往返大通桥码头的必经之路。也不知打何时起,这护城河深渠段,便开始出了邪性。经常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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