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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轩辕诀[四部全]-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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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学东渐,才是匡扶国家的正道……”
  府尹话未说完,厅外突然传来一声喝彩:“说得好!”
  紧接着,厅门一开,肃亲王大踏步走了进来。
  府尹与冯慎见状,赶忙离席请安:“王爷枉驾垂顾,诚惶诚恐……”
  “志雨兄总要作怪,非得搞这些繁文缛节?”肃亲王将府尹扶正,“冯慎你也起来吧,都坐下说。”
  府尹与冯慎依言,重新回到座位上。这会良伯也置菜回来,添箸加碟,把购得的时令果点、肥鸡鲜鱼,统统换上席面。
  “嘿,还挺丰盛吗?”肃亲王朝席上一探,笑道,“难得你‘沈老抠’出次血,却不来唤本王。不厚道、真不厚道啊……哈哈哈……”
  “王爷取笑了,”府尹道,“说来惭愧,理应下官做东,却让冯贤侄坏钞破费……”
  “本王不管那些,反正这顿酒,本王是吃定了,”肃王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放心吧志雨兄,本王不白吃你的。这点程仪,就抵了饭资吧。”
  府尹“噌”地立起:“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快坐下,瞧你那犟脖子劲!”肃亲王把脸一绷,故作忿色,“怎么着?难不成本王还贿赂你啊?你那褡子里有几个子儿,本王还不清楚?知道你瞎清高,所以本王也不多给。就五十两,路上应个急。晋中风大,置办上件厚皮袄。行了!让你收着就收着!就当本王借你的!”
  冯慎也在旁边劝道:“大人,王爷一番厚意,您老就收下吧。路途遥远,多点银子好傍身……”
  “瞅瞅,连人家冯慎都比你明理!”肃亲王夹口菜,扔在嘴里细咂,“志雨兄你也甭说了,赶紧装起来,别耽误喝酒!”
  盛情难却,府尹只得从命:“先谢过王爷,下官日后定当偿还!”
  “别介!为这点小钱就偿呀还的,这不是寒碜本王吗?”肃亲王道,“志雨兄啊,你在顺天府任上,又是兴修京城马路,又是办设丈量学堂,所得那点俸禄,差不多都贴进去了……朝廷中,像你这样的官,可不多了……”
  “王爷……”冯慎插言道,“贤臣难得啊!朝廷那头,您老就没再帮大人说说?”
  “说了!怎么没说?”肃亲王气道,“本王一得着信儿,就朝宫里奔,打算让太后收回成命。可你们猜怎么着?巴巴在宫门外候了半天,太后传话说不见!唉!这事得赖那帮子御史。让他们联名上个折子,却非得咬文嚼字的扯酸篇。等他们洋洋洒洒的拟完了,人家袁世凯,早将抢先一步、反咬一口了!”
  府尹长息道:“时也,命也。怪不得他们……”
  “也是,”肃亲王点点头,“那帮子酸御史,也非一无是处。他们拟折那底儿,本王见了。说什么‘袁世凯功高盖主’‘欲步曹孟德、刘寄奴之后尘’等,倒是一针见血……志雨兄,这次咱就先忍下。你放心,本王回头一定为你正名!”
  “王爷费心。”府尹一拱手,“对荣辱迁降,下官并不在意。只盼朝廷警觉,莫给那袁贼可乘之机啊……”
  “好了,闲余话不说了!”肃亲王将酒盅端起,“志雨兄,莫愁前路无知己啊。来,为你此行,满饮此杯!”
  “干!”
  酒罢宴散,却是离别之时。纵有诸多不舍,更有万般无奈。府尹的车驾驶出京城后,冯慎也辞别了肃亲王,返回自己宅中。
  连月来,冯慎受公务所累,一直无暇打理田老汉的后事。掐算下日子,早已过了“五七”治丧之事不能再等。第二日,冯慎便去衙门告了假,专心布置这场白事。
  田老汉的阴宅,就定在了湖广会馆的义冢。管事的谭泓听说后,亲自带着人赶去帮衬。没半日,吉穴便打好,只等着冯家起灵送殡。
  有唐家兄妹襄助,冯慎也省了不少气力。趁着众人忙里忙外,冯慎独自来到灵柩前,将那只盛夹绢的包裹暗藏于棺中。
  藏好包裹后,冯全带着杠房的人也来了。杠房里一名老师傅开好了殃榜,几名后生便在棺盖板上楔入七枚“子孙钉”。香瓜一身麻素,跪在柩前哭灵。其余人扫棺的扫棺,烧纸的烧纸,各司其职。
  刚过午时,香盆一摔。那几名后生发一声喝,抬起那棺材便出了灵棚。棺材一行,香瓜等人便赶紧跟上,拖棒擎幡的,朝着义冢走去。沿途,少不得摆路祭、撒纸钱,十几号吹鼓手敲敲打打,遇河鸣鞭,隔桥扔鸡。
  到了义冢,后生们将棺材徐徐降入打好的圹穴里。香瓜朝穴里撒了五谷后,冯慎便铲起一抔土,扬在了棺盖上。土一漫棺,其余后生便纷纷齐上,开始培坟填穴、起丘树碑。
  没多久,坟包渐渐堆起。冯慎拿一张黄纸,爬到坟头压紧。冯全等人则扶着香瓜,绕坟周转着,将圹边松土踏实。
  填好墓后,杠房师傅又指挥着手下人,把抬来的纸人纸马,于坟前烧祭。几通丧鼓唱罢,田老汉总算是入土为安。
  这场白事虽办得仓促,却也没失风光。回到家中,香瓜已哭得哑嗓,常妈煮了些冰糖梨水送去,双杏与夏竹又去照料不停。
  冯慎等人累得肢酸体麻,草草用过晚膳,便各自回房歇息。
  一宿无话。
  翌日清早,冯慎刚推开寝处厅门,便发觉唐家兄妹正立在外头。
  见唐家兄妹身背褡裢,冯慎不由得一怔:“唐兄弟、唐姑娘,你们这是?”
  唐子浚拱了拱手:“我与舍妹叨扰的日子不短了,今日特来向冯兄辞行。”
  冯慎惊道:“什么?你们也要走?”
  “是啊,”唐子浚点点头,“马车已经雇好,现正在院外候着。”
  “这也太急了!”冯慎央挽道,“唐兄,再多住些时日吧!咱们匆匆一聚,还未得尽兴,怎可生生别过?唐姑娘,你说呢?”
  唐子淇见问,却不声不响,只把脸别向一边,眼角泪珠滢然。
  唐子浚拍了拍妹子肩膀,叹道:“冯兄,我们又何尝舍得分别?为这事,昨夜阿淇还与我争执了半宿……”
  冯慎忙道:“既然不舍,那就再留上几天……”
  “不了,”唐子浚摆了摆手,“眼下腊月将尽,除夕即临,想必家父在堡中正日夜翘首。我们兄妹此行,除了叛贼,夺回了宝卷,是该回堡复命、与亲眷团圆了。”
  冯慎叹道:“也是……时近年关,令尊必是盼子殷切……既如此,我也不拦着你们尽孝了,走!我送送你们!”
  三人刚行至院口,香瓜与冯全闻信,也都赶了过来。众人帮唐家兄妹打理好行装,还是难舍难分,跟随着马车一直送到城门外。
  出城后,唐子浚跳下马车,含泪冲冯慎一揖:“冯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回吧!”
  冯慎紧握住唐子浚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唐兄弟、唐姑娘,路途遥远,多多保重!”
  唐子淇红着眼圈,从头上拔下一支小簪。待要递与冯慎,想了一想,又交在香瓜手中:“香瓜……这根簪子给你,留个念想吧……”
  “唐姐姐……你对俺真好……”香瓜接来,又在自己身上乱摸起来,“俺也得送你点什么……哎呀,俺出来得急,身上也没带啥首饰……腕上那件甩手弩,是黑儿娘的遗物,俺也不好给你……”
  香瓜一瞥,突然看到冯慎腰间悬块玉坠,便一把扯下,塞与唐子淇:“唐姐姐,这坠子你拿着。”
  唐子淇没接,却瞧了瞧冯慎:“你舍得吗?”
  “舍得!”冯慎微微一笑,“就怕唐姑娘瞧不上。”
  “我瞧得上!”唐子淇面上一红,将玉坠抓来,小心掖入怀中。
  “唐姐姐,”香瓜拉着唐子淇,“你过完年后,记得再来找俺玩啊。俺听常妈说,他们打春了就做春卷吃,你快点回来,俺让常妈多做些,给你留着!”
  唐子淇破涕为笑:“嗯,给我留着吧,我一准来吃!”
  “好了阿淇,该上路了。”唐子浚上前一步,朝冯慎与香瓜一抱拳,“冯兄、田姑娘,咱们就此别过!”
  冯慎一拱手:“后会有期!”
  车声辘辘,渐行渐远。半空中,开始飘下稀拉拉的雪花。回到城内,冯慎百感交集。他让冯全先带香瓜返家,自己一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雪,越下越大。簌簌纷纷,悄悄裹盖了整个京城。茫茫的街道上,已鲜现人迹,只空余着几排杂乱不堪的脚印。
  突然,一阵弦音响起,引得冯慎不禁驻足。只见街角的棚檐下,正窝着个唱弦子书的老汉。那老汉衣衫褴褛,面前摆着一只落满雪的破碗。他手持小三弦,腿缚节子板,一面拉弦击节,一面颤巍巍的唱道:
  龟为灵壳 翠为毛
  香獐为麝 兔为毫
  鹰为眼尖 戴皮帽
  画眉嘴巧 困在了笼牢
  人为刚强 把头宰
  马为能行 背上了鞍鞒……
  那苍凉的歌声,如泣如诉,使得这空旷的街上,更加肃杀。冯慎长叹口气,缓缓走上前,掏出几枚铜板放入那破碗中。
  老汉感激地朝冯慎望一眼,又扯开沙哑的喉咙,唱得更加卖力。
  劝君子 三条大路中间走
  不义的宾朋 休与他交
  休看他 嘴似砂糖甜如蜜
  可恨得 心似狼虎未长毛
  从古来留下了两个字
  忍又忍来 饶又饶
  饶字身边 三滴水
  忍字心头 一把刀
  闲无事闷坐家中编书卷
  也不知先写哪一朝
  提笔写世态炎凉四个字
  又写上人情冷暖有厚薄
  劝诸君 忠孝仁义心头记
  莫学那 小人过河就拆桥……
  (第一卷 《帝都妖氛》终) 
  轩辕诀
  作者:茶弦


第二卷 大清刑名 


第一章 红粉骷髅
  燕至河开,绿柳时来。群芳绽蕊,蜂蝶绕怀。弹指一挥间,已是仲春景致。暖光熹微,柔风拂漫,纵披件薄衫,也不甚觉寒。
  白日里,文人雅士呼朋引伴,相邀着赏游踏青。倘使不尽兴,夜间少不得要遍访花衢柳陌,做些猜枚行令、听曲闹酒的风流勾当。
  论起这冶艳之所,合四九城中,当属“八大胡同”为最。那里北起铁树斜街,南临西珠市口,大大小小,划分成八条巷子。每每入夜,檐牙上便挂出纱灯无计。绣户半掩,珠翠争芬。娇娥如云,目引横波。勾栏瓦舍中,笙歌达旦;秦楼楚馆内,纸醉金迷。就连阳沟里排出的浊水,都弥散着妆粉香气。
  一首俗谣,单表这欢场之盛:
  八大胡同自古名,陕西百顺石头城。
  韩家潭畔弦歌杂,王广斜街灯火明。
  万佛寺前车辐凑,二条营外路纵横。
  貂裘豪客知多少,簇簇胭脂坡上行。
  八条胡同里,数胭脂胡同最短。可这里,却尽是一等一的妓坊。尤其一座大宅,煞是惹眼。这宅子远瞧雾气昭昭,近观瓦窑四潲。前出廊、后出厦,三进二跨,占去了大半条弄堂。门口磨砖墁地,对过影壁照墙。门楣一丈六,高悬锍额匾。“莳花馆”三个描金大字,正端端镌题其上。
  这莳花馆内,珠箔玉屏,绫幔牙床,陈列精奇,铺排考究。就连侍笑的娼伶,也多为“南班”。南班的粉头,皆出于江淮水乡。她们不单模样俊俏,而且还略通文墨,提得起纸笔,作得出诗章。至于吹拉弹唱,更是信手拈来。如此才色兼具,颇能招引些佻挞子弟。往往不及掌灯,莳花馆前便是香车络绎、华盖逶迤。
  可说的再中听,莳花馆终归还是妓院。既是妓院,就不免办些眠花宿柳、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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