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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喋血追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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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化又会导致管腔狭窄,从而致使远端心肌缺血。这种情况发展到最后,病人往往会因为心力衰竭而死。
  杨思成听方主任如此说,简直如同五雷轰顶。小梅是他的全部,他不能没有小梅!他请求方主任竭尽一切可能挽救小梅的性命。但是,方主任想尽了一切办法,小梅的病情仍然不见好转。无奈之下,方主任来找杨思成商议,提出最好转至省立医院医治,因为她的心脏就是在省立医院移植的,那儿的医生理应最了解她的病情。况且,小梅的病情其实就是心脏移植术的后遗症,省立医院进行心脏移植术已有多年,理应对相关病情的治疗有不少经验。
  一开始小梅还不愿意去省城,她说,父亲刚刚病愈,如果自己离开父亲去省城,父亲会感到寂寞的。况且,省立医院与职工医院又有多大差别呢?只不过是心脏略感到不适而已,过些天就会好的。
  杨思成深知后果的严重性,因为他当初为了给姐姐报仇,曾查阅过大量有关心移植术的各种文献,所以他知道这种手术后的病人最担心的是什么。他明白,像小梅的这种情况,如果得不到及时控制,很可能就会成为致命原因。他耐心地劝说小梅,最后小梅终于同意去省城。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你与我同往,并且到省城后一天也不许离开我!”
  小梅搂着杨思成的脖子,娇滴滴地噘着她那可爱的樱唇,情意绵绵地凝视着杨思成的眼睛。
  “傻丫头!我当然陪着你!并且我已经与省立医院联系好了,我们包下一个病房,我每日24小时与你在一起!”杨思成紧紧地把小梅搂在怀里,他突然感觉到,她的身体是那样单薄,那样柔弱,似乎一阵轻风就能把她吹走。杨思成的眸子中流露出无限的担忧与恐惧,他似乎有了一种预感,那是一种可怕的预感,但他不相信那是真的。他已经失去了姐姐,他不能再失去小梅,小梅就是他的一切。他不由得愈抱愈紧,他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她是他的,永远是他的。
  “你弄疼我了!”小梅娇嗔着说,她已是喘不上气了。其实,她宁愿永远这样被他抱着,她宁愿时间停滞下来。只要有他在身旁,还怕什么呢?她仍静静地伏在杨思成的怀里,温顺得像一只乖乖的小猫,她那一双清澈而宁静如水的眸子中充溢着幸福的光芒。
第三十三章
  两天后,杨思成与小梅在胡玉庭的陪同下前往省城。陈宏达一直送到大门外,他搂着小梅的双肩,两眼望着杨思成说道:
  “小梅就交给你了!”
  杨思成能够看出,陈宏达那一双饱经沧桑的眸子中充满着无限的悲凉与凄切。或许他对于小梅的病情有着与自己同样的预感?或许他已经感觉到这就是与爱女的最后诀别?
  在与小梅结婚前夕,正是胡玉庭告诉他,陈宏达并不知道移植心脏的来历,因此也就不曾直接参与侯大拿与周院长的罪恶勾当,杨思成这才最后同意与小梅结婚。可是,自从在《郁金香》酒家听了周院长的自白之后,现在的杨思成对于自己的岳丈只有仇恨,而且是刻骨的仇恨!倘若陈宏达对秀云姐之死完全不知内情,那么还勉强可以原谅他。可是,现在看来,他不但知道所有的细节,而且还是执行命令的下达者,他当然就成为最高的罪魁祸首了。当杨思成得知了这一切之后,每当他见到陈宏达,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他的内心却在翻江倒海,他恨不得立即将他的心脏挖出,以慰姐姐在天之灵。
  但是,每当复仇的怒火从他的心头升起之时,小梅那深情而忧郁的面庞就会出现在他的脑际。现在小梅的日子已经不多,小梅已经虚弱得没有丝毫力量来抵抗任何最最微小的打击。杨思成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来陪伴她、安慰她、与她一起走完她人生的最后一程,那也将是自己的最后一程。因为他明白,如果没有了小梅,自己的余生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那便不再是人生。在现在这种时刻,他又怎么能对陈宏达做出什么事情,从而给小梅带来任何的伤害呢?
第三十四章
  侯大拿因病住院了。
  一开始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只是感觉疲乏、食欲不振,有时侯还有些头痛和恶心。他本以为是轻微的感冒。所以也没有当回事,仅仅服用了一些板蓝根之类的中成药。但是后来,症状却日渐加重了,甚至于发生畏寒、发热、呕吐等症状,继而呈现兴奋状态,有恐惧感,对声、光、风的刺激呈过敏反应,喉部有紧缩感,这才到医院去就诊。等医生查清了病情,却吓得他半死。
  他患的是狂犬病!
  他是一个思维缜密、行为严谨的人,他仔细回忆最近几个月的经历。他什么时侯曾经被猫狗之类的动物咬过或是抓伤过呢?他自己并没有豢养宠物,平时也从未接触过宠物,怎么会居然得了狂犬病呢?医生提示说,有的吸血蝙蝠也会传染狂犬病,可是像临渝这种地方,哪来的吸血蝙蝠呢?其他还有什么可能呢?医生说,只有破损的皮肤才会感染狂犬病毒。可是,侯大拿想来想去,自己近几个月来从未有过皮肤破损之事,怎么就感染了那种病毒呢?
  猛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他在两个多月前曾在公司的特别研究室里开会时请杨思成刮过痧。难道是……
  不过,杨思成为什么要害他呢?自己与杨思成毫无恩怨,而且对小梅的心脏移植还有功劳可言,杨思成凭什么就对自己下毒手呢?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最近几个月,他唯一的一次皮肤破损也就是那次刮痧。如果说狂犬病必须通过破损皮肤传染,那就只有那次!
  但是,杨思成从哪儿可以得到狂犬病毒呢?大学的实验室里应该有。另外,前些时,本市北郊曾出现过几起狂犬咬人事故,听说那几条疯狗后来被乡下人打死后埋掉了,难道杨思成又偷偷地去挖了出来,从而提取了病毒?
  如果是杨思成干的,现在能不能将他告到法院呢?不行!根据‘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要想告杨思成以狂犬病毒进行谋杀,是需要证据的。可是现在自己什么证据也无法提供,还告什么呢?
  他又想起了周院长。周院长突然变成植物人的前几天,杨思成不是经常与他在一起吗?难道这一系列的事件全是杨思成的设计?他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与杨秀云有什么关系?
  看来自己是难逃一死了。据医生说,狂犬病只要一旦发作,死亡率是百分之百!
  但是他是一个思维明晰之人,就是死,也要死得明白。一定要把杨思成的底细查清楚!
  他打电话叫来林德才,交给他最后一项任务:查清杨思成的底细,为自己报仇!
  三天以后,林德才已将杨思成的真实身份调查清楚,原来他就是杨秀云的同胞兄弟,并且是由杨秀云一手将他抚养成人!
  当林德才来到医院,准备向舅舅报告结果时,舅舅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简直让他目瞪口呆。
  现在,侯大拿每日都处于躁动不安与惊恐之中,经常因受到外界噪声或吹风的影响而全身惊厥,体温经常升至39度以上,由于吞咽肌与呼吸肌的痉挛而出现吞咽和呼吸困难。最最令人恐怖的便是恐水症。由于大量出汗,侯大拿经常渴极欲饮,但当听到水声或是见到水时却又发生咽喉甚至于全身强烈痉挛。这时候,他面孔上的样子惊恐万分,令林德才感到不寒而栗。
  在侯大拿痉挛发作的间歇期,林德才将关于杨思成的调查结果向他报告后,最后请示道:
  “您看,是否将这一情况向董事长报告呢?”
  侯大拿痛苦地侧着身子,沉吟了一会儿,吃力地说:
  “投鼠忌器,杨思成是他的女婿,他不会下手的,反而会打草惊蛇,你就不必告诉他了……你自己去杀了他吧……为我报仇……”他又开始痉挛起来了。
第三十五章
  省立医院也未能挽救小梅的生命,她在那儿住了两个礼拜之后,便与世长辞了。她临终之时,眼中虽然噙着泪花,可是脸上却含着微笑。因为她是在杨思成的怀里逝去的。杨思成的心都要碎了,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只希望自己能够与小梅同去。
  几天后,在省城的殡仪馆里,举行了小梅遗体的告别仪式。陈宏达在胡玉庭的搀扶下站在小梅的遗体旁泣不成声。当杨思成看见他时,没有和他说一个字。虽然他恨不得立即杀了这个残害姐姐的罪魁祸首,但是他不能这样做。小梅虽然已经去了,但他不能让她的在天之灵再承受一丝儿痛苦。他没有理睬陈宏达,而且从此以后再也不曾理睬过他。
  陈宏达只以为是女婿悲痛过度,他又怎么会知道女婿心中隐而未发的杀意呢?
第三十六章
  自从杨思成从省城将小梅的骨灰带回临渝,就每日闭门不出,连岳父也不肯相见,终日守着那红木骨灰盒发呆。胡玉庭也来过多次,他仍闭门不见。每日只有刘妈将三餐饮食送进去,他也只是略尝几口而已。据刘妈说,他已是形容枯槁、面如死灰。
  那红木盒中装着的,不仅仅是他的至爱小梅,还有姐姐的心,还有他在人间所有的爱。现在对他而言,亿万家财也不过一文不值,惟有这红木盒子才是他的一切。从现在开始,他要永远守护着这个红木盒子,直到他生命的最后时刻。
  这天晚上十点多钟,他正坐在桌前,两眼怔怔地望着那红木盒子,突然发现额头上凉凉的,有个什么东西顶在那儿。扭头一看,原来是一把手枪。此刻他的身后正站着一个人,他认识那人,那是侯大拿的外甥林德才。
  杨思成想道,房门紧锁,他大概是翻窗进来的吧。
  “你来做什么?”他缓声问道。他冷静得出奇,话语中没有一丝儿恐惧与惊讶的成分。
  “我来找你算账,杨思成!我已经查明你的底细,你是杨秀云的弟弟,你进公司的目的就是为姐报仇。周院长是你害的,我舅舅也是你害的。今天,我特来取你的性命!”
  “既然如此,我要多谢你了,由你来帮助我结束这一切真是太好了,请下手吧!”杨思成闭上双目,面孔上带着微笑。不过,那微笑却是凄楚的。
  “你什么意思?”林德才反而惊呆了。他原以为杨思成会向他跪地求饶,或是进行垂死挣扎。他自恃懂得些拳脚,怎么会把这个文弱书生放在眼里?只要他进了房间,杨思成便成为砧板上的肉。他本想看着杨思成在痛苦与恐惧中死去,但他现在却想搞清楚,这杨思成到底是吓傻了,还是另有什么缘故呢?
  “我杀了你舅舅,现在把命交给你或许是最好结局呢!正所谓一命抵一命。”杨思成仍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神态安然自若。“你不必把枪顶在我的头上,我即将是你的枪下亡魂,你难道怕我会跑掉?”
  林德才收起枪,在杨思成的对面坐下。杨思成为他斟上一杯茶。
  林德才没有端那茶杯,因为他想,说不定杨思成在那茶杯里又放进了什么呢!林德才看了一眼杨思成,开口问道:
  “你为我舅舅刮痧时,在那水里掺进了狂犬病毒吗?”
  “是你舅舅临死前猜到的吧?你舅舅很聪明,我估计他会猜到的,但他没有证据,是无法控告我的。”
  “可是你怎么知道舅舅那天下午会头晕而难受呢?”
  “因为是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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