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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汉风1276-第6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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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林的手中,似乎上天发现自己无意中降下了孽缘,又挥一挥手把她收了回去,几乎没有在这个惨淡的人世间留下一点儿痕迹。

除了萧平。

继姐姐之后,父亲又被蒙古人的弯刀刺穿了心脏,萧平像受伤的狼崽子一样护着母亲和妹妹逃走,他们在荒野山丘之间足足饿了三天,直到楚风和他的部下们身穿钢甲、头戴钢盔,宛如天神般灿烂的降临……

萧平记得姐姐的面貌,十年间姐姐温柔的容颜无数次在梦中重现,因为有大食人的血统,姐姐的面容便与中原女子迥异,倒是昨天那位女刺客竟有八分相似。

何况英迪莎尔一心求死,脸上决绝、留恋、不甘交织在一起的神情,恰好与萧平目睹姐姐被亦思巴奚武士杀死时的哀婉神情一模一样,本来八分相似的两个人就在记忆中完全的重合起来,使得他愣怔了区区一刹那,英迪莎尔就抓住机会趁机遁去。

可这些内情,萧平打死也无法说出口,他能说什么?告诉所有人他的母亲被大食人强。奸过,所以他曾有个混血的姐姐,所以他遇到容貌酷肖的女刺客就愣怔了片刻被她逃去?

家丑不可外扬,母亲受过的屈辱,怎可由儿子口中说出?

这个包覆,萧平只能义无反顾的背着,哪怕丢掉情报司副司长正三品的高位,哪怕被楚风怀疑猜忌失去圣眷,他也不会作第二种想。

所以,在汇报的时候他不敢看楚风的眼睛,他等待着雷霆震怒,他已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

然而没有,楚风只是像兄长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为他担心了一整夜,只要他安全归来就好,刺客是否就擒不算什么大事。

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萧平怔怔的坐在毡垫上,泪水无声的流下——是为了楚风不假思索的信任,是为了母亲的悲惨身世,还是为了姐姐那本不该到人世间来,又匆匆离去的生命?

“下一次,我一定要捉住你,即使你那么的像姐姐!”萧平握紧了拳头,他眼前浮现出英迪莎尔略带憔悴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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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英迪莎尔打了个喷嚏,有些发愁的看了看腿上的伤口。

照说,一名阿萨辛大师不应该被这样一处小小的伤口击倒。

木剌夷的鹰巢虽在二十年前被蒙古大军攻灭,阿萨辛教派还在,那些恐怖的传承依旧在黑暗深处悄悄的流传,英迪莎尔就是新一代阿萨辛大师中的佼佼者,她的身体柔软如蛇,却又强悍有力,等闲的刀剑伤口,施用阿萨辛刺客的独门伤药,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可枪伤和刀剑伤完全是两回事,线膛枪发射的子弹不仅向前飞射,它同时还在高速旋转,进入人体之后将体表和空气中的污物与血肉绞到了一块,温度又让附近的组织坏死,同时,汉军的弹头由铅合金铸造,子弹穿过了人体,含铅的碎屑却有不少留在了肉里。

所以惯常治疗刀剑伤的办法,对这枪伤无能为力了,英迪莎尔感觉小腿伤处开始发胀,伸出手指头轻轻往边上按,疼痛并不剧烈,却有些发闷,分明是感染发炎的迹象。

再强悍的阿萨辛大师,也无法用内功消灭细菌……

门帘被人有些粗暴的掀开,扎克里亚气冲冲的走进来,语调前所未有的不客气:“英迪莎尔小姐,阿拉伯沙漠的眼睛王蛇,这次你似乎遇到了更加强大的对手,否则那三名‘高手’……”

扎克里亚说到高手的时候,脸上讥诮的神情已然毫不掩饰:“三名‘高手’的尸体就摆在外面,脸上不见血、身上不见伤,死的时候周围还不见人。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今早上就那么直挺挺的摆在沙丘底下……”

英迪莎尔眼皮子都不夹扎克里亚一下,若是换了昨天以前,这位埃米尔大人无论如何都不敢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三名部属死得不明不白,任谁都会把她低看一眼,只怕扎克里亚没有当场翻脸,还是瞧在苏丹罗慕洛的份上吧。

那三具尸体,英迪莎尔早在凌晨时就去看过了,一个双手掐着自己喉咙,除此之外身上一点儿伤痕都没有,喉咙上的掐痕也和他自己的双手完全吻合;那名粗壮的日本浪人,全身蜷缩得像条癞皮狗;最后一个喜欢割女人喉管的家伙也没有伤痕,干脆是全身沾满了沙子,看上去就像自己钻沙子里闷死了似的。

英迪莎尔和这三名属下,被苏丹派来帮助扎克里亚完成既定的计划,当年木剌夷威震中东,虽被不可抗拒的蒙古大军灭亡,但阿萨辛的威名却流传了下来,扎克里亚麾下部属得知这是由阿萨辛大师率领的盟友,立马士气大振。

很简单,无论对手有多么厉害,连戒备森严的十字军城堡都能摸进去,刺杀了战力强悍的圣骑士大人再逃出来,那么还有什么的敌人,能在阿萨辛大师的淬毒匕首威胁下睡得安枕?

可扎克里亚和他的部属们绝对没有想到,毒蛇般可怕的阿萨辛大师竟然铩羽而归,她的三名属下竟然全都死于非命,这令他们的士气极度低落,至少扎克里亚最亲信的知道盟友身份的将军们很沮丧。

所以英迪莎尔能够容许扎克里亚的咆哮,而没用淬毒匕首刺穿他的心脏。

她的声音依旧嘶哑,可多了些狠厉、阴毒的味道:“我的埃米尔,计划是不会失败的,我们只要那女孩的新月项链以及她的供词,而你,就可以毫无后患的得到那朵娇艳的鲜花。”

“计划、计划!”扎克里亚像困兽一样在帐篷里转来转去,时不时朝英迪莎尔瞟上一眼,尽管看不到她面罩下的容貌,可这个女人的声音和身材,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不过扎克里亚也知道,她决不是只温顺的小羊羔,而是一条剧毒的眼睛王蛇。

“英迪莎尔小姐,现在,多了东印度公司,哼哼,或者干脆叫他们帝国情报司吧,这样一个计划之外的变数,咱们还能执行下去吗?要知道我只有一千名战士,哈辛这条老狗虽然战士只有我的三分之一,但老弱妇孺都是能骑马逃的,到时候他们四散逃开,必定不能全部捕杀掉,咱们将努尔嫚献给皇帝的谎言就会大白于天下,苏丹陛下的大计也就……”

扎克里亚说出一番丧气话,英迪莎尔却没有束手无策,她似笑非笑的瞧瞧对方,然后挺了挺腰,依然神采奕奕。

扎克里亚就有些奇怪,心道这毒蛇一般的女子,难道还有隐藏的后招?

“我的埃米尔大人,是的,有些事您这位埃米尔是不好出手的,可要知道这沙漠之上并非大汉帝国的天下,亦不全是您的天下。”

大汉帝国和埃米尔之外的第三股力量?扎克里亚突然眼睛一亮,不敢置信的问道:“难道是?”

英迪莎尔咬了咬牙齿:“对,是沙匪!”

第695章 阴谋即将败露(加更祝假期愉快)

 老酋长哈辛接到了扎克里亚的传令。是时候送努尔嫚去大汉皇帝那儿了,尽管对扎克里亚如此心急,只在部族停留一天就要待人走,感觉到有点儿奇怪,哈辛还是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在他看来,就像自己巴不得立马成为皇帝宠妃的父亲,扎克里亚也上赶着想得到敬献美女的功劳,所以才会如此急不可待。

至于截留美女不送上朝廷,或者暗含什么阴谋之类的,老哈辛并不是完全没有想过,可扎克里亚才多大点儿官?多少实力?一个万人部族的酋长、十余个大小部族的埃米尔、手下战士顶齐天一千出头,他敢抢大汉皇帝的女人,犯十恶不赦的欺君之罪?皇帝伸根小指头就把他碾死了,不比碾死只蚂蚁费力!

所以饶是老哈辛奸猾似鬼,这一次也喝了扎克里亚的洗脚水:

他不但把努尔嫚叫道帐中涕泪交流的叮嘱一番,无非是父兄部族的命都捏在你手中,一定要承顺大汉皇帝,争取他的宠爱之类的;还搜罗部族中的金银珠宝,外加男女各二十名奴隶,凑成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尽管知道皇帝不可能在乎一个小部族的这点儿财产,可听说敬献越多。回赐越多嘛,何况这是嫁女的,回赐更应该丰厚。

努尔嫚似乎也任命了,事实上不认命又能如何呢?谁敢抢大汉皇帝的女人?若是老哈辛把女儿嫁给扎克里亚,搞不好还有被小萝莉迷住的年轻人带她私奔,可大汉皇帝嘛……谁都没有长两颗脑袋,有心偷香窃玉,脑袋不够砍啊!

于是就在正午的阳光下,哈辛部的族人们吹起了短笛,弹起了阿鲁巴琴,女奴们露着肚皮载歌载舞,老哈辛执着女儿的手一步三流泪,将她送出了部族,由扎克里亚的人护送着踏上了宠妃之路的征途。

努尔嫚坐在八匹马拉的马车上,绡金的车篷底下,四周是摇曳的流苏幔帐,她的心也随着幔帐左右摇晃。

是的,昨夜父亲的一番话,已让生活在温室里的小女孩明白了人世间的种种无奈,她已决定用稚嫩的肩头扛起那沉重的责任,她握紧了小拳头:“就算那位残暴、凶狠的皇帝比大灰狼还要可怕,我也要竭力忍受……哎呀呀,他会怎么折磨努尔嫚呢?他会打我吗,他会咬我吗?如果他咬我,那多疼啊。不怕不怕,妈妈陪着我,一定要坚强。就算被咬也不哭。”

努尔嫚抚摸着胸前的金质新月型项链,这件母亲留下的遗物,就感觉不那么害怕了。

可很短的时间之后,小萝莉又变得沮丧起来,虽然明确了责任,可泡在古兰经和一千零一夜里长大的小家伙,昨夜未尝没有一些荒诞的想法。

比如,像阿拉丁那样风一般的男子,拿着闪亮的油灯飞进她的帐篷,擦一擦油灯,嘭的一声一只巨大的精怪蹦了出来,“主人,我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帮我把这可怜的姑娘带走吧!”

于是努尔嫚就坐上了精怪的肩膀,和阿拉丁飞上了半空……当然,邪恶的皇帝不会就这样放走他的猎物,可怕的巫师们施展了各种阴谋诡计,但都被阿拉丁和他的神灯一一击败,最后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梦醒,努尔嫚把帐中所有的油灯都擦了一遍,可那该死的灯神自始至终都没有从灯里跳出来。

阿拉丁虽然不会来了,努尔嫚仍旧希望部族中的某个少年能来到她的窗前。鼓足了勇气告诉她:“我愿意带你走。”

虽然她会心碎的拒绝这个完全不可行的建议,但她却能在离开部族之前,得到一份美好的回忆。

就连这样简单的愿望也没有实现,直到凌晨时分朦朦胧胧的睡去,努尔嫚的窗前始终空空荡荡,她的心也空空荡荡,以前那些争着在她面前表现好勇斗狠的少年,没有一个敢来。

迷迷糊糊之间,有人走进了梦境伸出双手:“来,跟我走。”他带着无穷无尽的光芒,他的笑容温和而充满力量,他的声音平和而无比的自信。

欣喜之下努尔嫚竟从梦中醒来,此时梦境还历历在目,小萝莉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因为梦境中的人,竟然是那位朱大档头,她的艾洪哥哥。

“天,我和他刚认识一天呐,而且,他还是位异教徒……”努尔嫚不停的给自己找着理由:“对,也许是因为他对可怕的皇帝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只有他无惧卡菲勒皇帝的力量,肯定是因为这,我才在梦中联想到他,其实并没有别的想法,肯定是这样的!”

然而努尔嫚郁闷的是,送行的人当中没有看见楚风,这让她隐隐有些生气:“怎么能晚上突然闯进别人的梦境,白天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呢?居然都不来送一下努尔嫚!”

带着强烈的失落感和对未来的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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