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第7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香惠子和晴和对望一眼,投去不安的眼神。小西却毫不理会,继续对自己的控诉。
“……我为什么还能活着呢?为什么……不让我和他们……一起……一起在里面……为什么不让我跟他们一起死!”
香惠子眼前一闪,注意到藤堂的脸色整个的变了。下一秒,这位女士已经一立而起,站到了自己的学生面前。
“啪!”
清脆的一声巴掌,让整个走廊里慌乱的人群有一瞬间的安静。
“老……老师……”
小西呆滞的目光忽然融入了一丝情绪。
“你以为你死了可以改变什么?!”藤堂用单簧管练出的超大肺活量吼出连悲伤哭泣咆哮的家属也绝对无法比拟的声音,在声音渐小的走廊里更加显得格外清晰,“想死?容易得很!你死了,不过就是给所有人多添些麻烦而已,但绝对不是我们!你死了,对别人有什么报偿?你能以此换来什么你想过没有!年纪轻轻不要老是把死啊死的放在嘴上!你根本不知道,对于失去过东西的人来讲,生命有多重要!”
“藤堂小姐!”
航平轻轻的扣住了藤堂的肩,示意她冷静点。女士停了停,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又再睁开。
“老师……”小西似乎没有见过藤堂似的看着她。
“闭嘴!别叫我老师!我没你这么不争气的学生!”
香惠子顺着藤堂和航平的身影,看到了急匆匆赶来的小西弘治以及有川真人。
“你要是真的觉得这件事的责任在你,就不要在这里呼天抢地要死不活的!如果你真的想赎罪,就不要想用死来逃避一切!——因为只有活着,才能为你做出的事情做出补偿!”
“慧子!”小西表情复杂的看着藤堂,航平一愣,放开了手。
“对不起……”藤堂抹了一下乌黑长卷的头发,揉了揉眉心,“我有些失礼了。先出去一下。”
说完,藤堂转身迅速的走向大门口。
“爸爸!”香惠子的叫声让其他人的行动停下了,看了一眼还在震惊中的恋次,再看看进退不得的小西和有川,香惠子说道,“您可以去陪陪老师吗?”
“这……”航平看了看在场的人。
“有劳您了。”小西低头行礼。有川愣了一下,也跟着行礼。
“好吧,那香惠子……”
“我会照顾自己的。”香惠子拍了拍晴和的手,“请父亲不用担心。”
“嗯,那,我失陪了。”航平想了想,行了个礼走出去。
======================================
所谓骨头,就是花花的精神粮食,是花花的更新的动力,是花花灵感的来源哦!
谁……说……我……变……坑了!!!
花花有点想开二部了……好像越写越长的样子,不知何时是尽头啊……OTZ
第五十五章 神明的玩笑(二)
“不回去可以吗?”藤堂转过身,面对着跟在她身后什么也不说的航平,“香惠子可是一个人在那里哦!”
后者好脾气的笑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不是孩子了。我相信她能照顾好自己。况且,也是她叫我来的。”
藤堂回过头,对着医院的喷泉不再说话了。男士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陪在一旁。
“冥户先生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总是不自觉的去关注一些自己根本无法驾驭的事情。你就当作我……在看风景好了。”
“奇怪的人。”藤堂瞄了他一眼,得出结论。
“呵呵。”航平不怒反笑。对于女士的评语,不作任何评价。
医院的花园里,各式各样的人来来去去,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粉红色外衫的护士,蓝色病服的病人,以及提着大小包东西的探望者。
风缓缓的吹,轻柔的拂过人的脸颊。藤堂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航平,叹了口气。
“我小的时候,有一次从树上摔下来,被地上的树枝伤到送进医院,从那时开始,我就很讨厌医院,讨厌医院里家属那些哭天抢地的脸孔,更讨厌医生看着病患那仿佛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直到我丈夫出现。”
藤堂的脸上露出少女般甜蜜的微笑,喃喃的说。航平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我丈夫是个脑科医生。我在一次送学生去医院的时候,晕倒在大厅里。他救起了我,跟我谈了很多,介绍心理医生给我,帮我治疗。当时我并没有想到自己和他会成为夫妻。”
藤堂深吸一口气,坐到了一旁的花台上。航平微笑着坐了上去,脸上被中午的日头营造出一种柔和的光芒。
“后来,我应前辈的要求,陪他去参加一个武术交流会。又再次遇见了他……之后的事情,就像电视剧一样,我们留下了对方的电话,后来开始交往,再后来,又在东京结了婚。”
藤堂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她慢慢的看向医院的病房大楼,眼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感情。
“8年前,我应本乡会长的邀请,担任‘未来杯’的评委。我丈夫去,开着车来接我,却在路上撞上了违规的大卡车……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我还记得,他最后,只说了一句:‘忘记我,代替我,好好活着。’”
“好矛盾的话呢!”
航平忽然眼神一凝,似乎是勾起了心中的某些东西,又随即沉了下去。
“可不是!”藤堂笑笑,“失去他的那段时间,我差点……也跟着他走了。是弘治提醒了我。他说,‘你死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可是你活着,说不定,还能改变一些事’。如果不是他们,现在,我墓上的树叶,说不定都已经积得厚厚的了。”
藤堂微弯嘴角,露出一个失落的笑容。
“他们一定……都很关心你吧。”
航平的声音里,依旧是不变的温暖柔和。
“是啊……他们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好奇怪。我从来都不会跟别人说这些事情的。不过说出来,我心里舒服多了。”
“呵,那么作为聆听者的我,一定是今天特别走运了。”航平笑着站起来,“走吧,藤堂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就是说呢!”藤堂不好意思的笑笑。也起身向医院大厅走去。
“最好的……朋友么?”
在背对自己的藤堂身后,航平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
“香惠子,怎么样了?”
走廊上已经不见了小西兄弟以及有川的踪影,连失措的晴和也不在。藤堂只好问像一脸镇静的香惠子。
“横山前辈已经渡过了危险期,送入了普通病房,小西先生和有川先生都已经过去了。千石前辈的男友刚刚也过来了,把她送去了休息室。可是森山前辈……” 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藤堂,香惠子露出苦涩的笑容,“……还在手术中。”
“手术?”藤堂一愣,“什么手术?”
香惠子看了一眼一旁悲痛欲绝的森山夫妇。
“医生说,森山前辈手骨受到重创,更为糟糕的是,还遭到了严重感染。刚刚,森山先生已经签下了……截肢手术的同意书。”
“截肢?”藤堂回头与航平对望一眼,“截哪部分?”
“……好像是……手肘。”
“那不就是说……”藤堂惊愕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嗯。”香惠子点点头,航平上前轻轻的搂住她,“也就是说,她以后都不可能再吹奏单簧管了。”
藤堂震惊的看着香惠子,随后目光又落到旁边的森山夫妇上。
森山太太已经两眼无神,森山先生则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仿佛正回忆着什么。
“慧子!”
小西先生扶着仍旧一身绷带的弟弟,艰难的走了过来。航平见了,主动站起来接住了恋次另一边肩膀。
“横山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要观察一下。”小西向航平道着谢,一面回答藤堂,“真人去办理住院手续了,你也知道,横山的父母不在国内,那家伙是他唯一的亲人。”
藤堂点了点头。挨着香惠子坐下。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长。时间在心电仪的滴答声中迈着拖沓的步子,一点一滴的前进着。医院走廊里的人影,随着患者入病房的入病房,转院的转院,出院的出院,人渐渐变少了。只有几个重症家属还在心惊胆战的坐在医院外的椅子上。
不知不觉,月亮已经越悬越高。生物钟一向规律的香惠子挨不住的靠着藤堂的肩,频频鸡啄米。森山太太早已经坚持不了,裹在医护人员送来的温暖的毛毯中半梦半醒。其他人都沉默不语。
“冥户先生。”藤堂小声地叫了一声航平,“您还是先带香惠子回去吧。这样下去,她这个身体状况,会受不了的。”
“那您呢?”
“我还行……”
“不要……我要在这里等……”香惠子一边说,一边克制着哈欠。
“不可以哦!”藤堂转身蹲下,平视香惠子,“乖孩子要早睡早起。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看望前辈!”
“可是……老师不也没回去吗?”
“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休息一阵,他们如果要守到明天,我们明天就来帮忙,正好换他们休息,你说好不好?”
航平摸摸香惠子的头,用商量的语气说。
香惠子低头想了想,点头答应。
“那好,我们就先回去了。”航平超森山先生点头。
“多谢您的帮助。”森山先生站起来,行了个礼。
“哪里。如果条件允许,您也好好休息一下吧,里面的人,正需要至亲的支持呢!大家可不能先倒下啊!”
“是,您说得对。给您添麻烦了。”
“您太客气了。那,我们告辞。”
航平扶着还在打哈欠的香惠子的后背,准备离开。
“兹!”
仿佛电流一样的声音。却让香惠子浑身一振,火速转头看向手术室。果然,上面的红灯已经熄灭,下一秒,护士推着病床走了出来。
森山太太仿佛心有感应,立刻掀开了身上的毛毯,扑到了病床边。
“美惠!……美惠!美惠你睁开眼睛啊,美惠……”
“太太请您冷静点,病人现在需要休息,请您让我们把她送到病房里去……”
森山太太还不死心,想要扑上去,被森山先生一把拉了回来。
航平父女又折了回来。
“医生!医生!我的美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一看见穿着无菌服的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森山先生扶着太太急切的问道。
“我的女儿,她有生命危险吗?医生,求求您救救她……”森山太太开始嚎啕大哭。
“医生……”
“医生……”
“医生……”
“几位,冷静一下!手术做得还算成功,她的生命算是保住了,剩下的就要看住院观察结果了。等情况好一些,我们会为她安排复健,到时候会又她的主治医生来判断。现在,请各位都去休息吧。”
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和护士一起走向另一边。看来今晚他们也累坏了。
“香惠子,我们也走吧!”航平拍拍香惠子的背,后者回他一个微笑,跟着一起离开了医院。
第二天中午,香惠子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难得的间断了晨跑(事实上也是因为运动服扔在佐伯家没有拿回来)。吃过午饭,香惠子跟着航平一起到了医